8、第八章（大修） ...
-
第八场
坐在办公室，殷悦满脑子仍是周疏狂在行动那天被担架抬到救护车上的场景，那一晚的枪战有死有伤，等她完成狙击任务收队跑来时，就看到他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的被救护车送走了，她叫嚣着追过去，最终却是身上的制服提醒了她一个警察的职责与规则。
但从那晚开始，她就一直没有休息，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等今天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警队，这才意识到，她可能需要一个大假好好休息一下了。
“叩叩——悦姐，大会要开始了，大队长要你过去。”小方敲门进来，冲着背对自己的殷悦说道，听到对方回答，然后出去带上了门。
殷悦转过椅子，拿起桌上的警帽细细摩挲了半天，决定大会开完就提出请假。
进了会议室，全员已经到齐了，殷悦坐到前面，脸色惨白，一副要倒的样子，大队长不动声色的递了杯茶给她，然后等时间一到，开口讲话。
“今天，我宣布一件事情，从今天起，一位新的大队长将会指挥你们以后的工作，而我，则要升到省里，做我的高官，哈哈。”大队长难得显得得意，众人原本被消息冲击到得惊讶，也被他这一个玩笑冲淡了不少。
大队长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已经快要晕倒的殷悦，终于大声宣布。
“下面，有请我们新上任的刑警支队大队长，周疏狂。”
殷悦整个人迷迷糊糊地，当听到周疏狂的名字时，条件反射的抬起了头，下一秒，就看到俊美逼人的周疏狂身着一身英挺警服从容走来，好看的脸上显现的不再是冷峻，而是她熟悉得微笑。
真好！
殷悦迷离一笑，就是梦，她也希望一直睡着。
接着，整个人就软软地向一侧倒去，意识的最后，是众人的惊叫，和熟悉的怀抱。
仍旧是那间高级病房，周疏狂感慨着大队长的大方，同时也祈祷着不要再碰到那个护士。
殷悦一觉睡了近二十个小时，等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病房里没有灯，只有空气加湿器规律的喷气声，等她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时，已经是一分钟后的事情。
“谁？”殷悦冷声叱问，同时不动声色的下床，准备摸过去。
“你躺着别动，是我。”黑暗中，柔和的声音传来，下一秒，灯火通明。
殷悦适应了一下，就看到了站在一片容光之中的周疏狂。
“你……周疏狂！”
殷悦突然低声吼道，脑子中乱糟糟的东西瞬间连成一片，所有的细枝末节都开始变得无比清晰，明白了其中的原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那人心疼深沉的目光，心里难受的同时，又有什么轻松卸下，莫名的，心像失重般空落落的。
“小悦，我……你应该是明白了吧。”周疏狂温和的低语，掌心却因为紧张而微微汗湿。
殷悦沉吟了几秒，如叹息般缓缓开口，“……卧底……”两个字吐出，她自己突然笑了一下，再抬头看他时，嘴角挂着苦涩，“我是不是像个白痴？！”
“小悦……”
“周疏狂，你给我闭嘴！”殷悦突然带着哭腔着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听你解释！不想听你说什么身份特殊，任务机密不能暴露！不想听你说这也是为我的安全着想！不想听什么职责所在身不由己！你什么都别说，我什么都不想听！”
话尾一圈圈荡开，气氛一下子从激昂掉到冷寂。
“呵……”
周疏狂突然无奈的笑了，淡淡的一声，却满含着宠溺。
“你笑什么。”殷悦闷闷地问，声音带着高喊后的沙哑，但语气却让人觉得心疼可爱。
周疏狂看着她，眼神专注而深邃。
这个女人，他有多长时间没好好的看过了？四年的时间，四年每分每秒都在侵蚀着他的心，那种混杂着无尽痒与痛的感觉，在每次见到她后才会稍稍缓解，但那之后，就会变本加厉。
“我笑我运气好，我笑你什么都知道，我笑你理解我，我笑你还愿意对我使性子撒娇。”周疏狂满足的叹息，将人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背，细碎的吻落在她的侧脸和额发，一如那晚的场景，亦一如从前。
“我没撒娇。”殷悦面无表情，但带着浓浓的鼻音，加上红红的眼眶和鼻尖，怎么看都和撒娇脱不了关系。
周疏狂笑着妥协，“好，是怒斥，行吧。”
殷悦低哼了一声垂下头，周疏狂揉揉她的长发，声音中多了丝惶恐和后怕。
“其实你不知道，就在刚才我看着你躺在病床上睡觉的样子时，我突然后怕，如果因为这样而失去了你，那么我一直以来坚信的信仰又算什么，那时我才明白，什么都没你重要。”
殷悦清晰地感觉到拥抱着自己的那双手的颤抖，但她更了解这个男人的自尊，他不会轻易接受此时自己的安慰，这个男人，永远独立强大。
“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你。”
“不，我从来没有将它看成是我挥霍的资本，我一直把它视为我的信仰，我在沼泽中生存的支柱。”周疏狂扶起她，看着她的眼睛，“小悦，对不起。”
“嗯？”
周疏狂温柔了眸光，声音低沉柔和，“那次你去墓园，其实我也在，你说的那些话我一字一句刻在了心里，四年的时间，我知道你有多苦，明明是你立志要做的事，却因为对立方是我，成了一把伤你的刀。”
殷悦缓缓地笑了，将手环上他的腰，一下下轻柔地安抚着他的腰侧，“但至少我身在光明。疏狂，谢谢你，一个人承受所有的苦和痛，保护着我们当年并肩立下的誓言，不用觉得内疚，你并没有对不起我，相反你对得起所有人，包括你的祖国！”
说到这儿，殷悦突然挑起了眉梢，勾起的嘴角露出洁白的牙齿，调侃之意不言而喻，“至于那些煎熬，你我一起承受，扯平了。”
病房中加湿器的声音淡淡地成为背景音，周疏狂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轻笑出声。
殷悦有些郁闷自己的安慰换来他的笑，不由得声线沉了下来，“又笑什么……”
周疏狂摇摇头转成叹息，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深情而专注。
“因为突然想娶你。”
殷悦一愣，慢慢地，扬起一个明媚而认真的笑。
“我嫁。”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大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