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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条件优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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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书泰看她不愿意留下来,也没有表现出不高兴,没有摆出那种觉得她不识抬举的嘴脸,始终微笑着说,那你想怎么办?
如果这会儿在这里的是孟旬东,一定就不会来问她想怎么办?他一定是独断地把主意拿了,然后用实际行动来说服她只能听他的。现在的情况,打电话让孟旬东来是不现实的,因为她担不了骚扰他之后,可怖的后果。而段书泰,堂堂风华集团的董事长嫡长子,不可能连指派一个司机来接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他没有让人来接驾,必然是他想要住在这里,和她,孤男寡女,即使什么都没发生过,回去之后,她也洗不清了。
不是她思维太封建,关键是现在非常时期,孟旬东和段家还在僵持着互咬,谁都没松口,她可不能这时候出纰漏。郎心黛手机里存着几个租车司机的电话,这是她当初在接受不了孟变态对自己的转变,醉生梦死的年月里累积下来的资源。她打了一个电话,回头就对段书泰说,“我们可以下山了,有人来接我们。”
段书泰笑着指了指她身的人,“你说的是他吗?”
怎么可能这么快,人家从主城区来,好歹也得三个小时的路……郎心黛纳闷地转身过去看,孟旬东打开车门,正向她走过来。
他的车灯开着,郎心黛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猜得到他一定是在笑。毕竟对着外人,他从来都是那个和蔼可亲的好哥哥,而她,为了长远考虑,也需要扮演娇蛮受宠的小妹妹。
“哥,你来接我啊……”
“是啊,不放心嘛。”孟旬东宠溺地将她抱在怀里,喃喃道:“跟哥回家吧,这么晚了。”
段书泰看着这兄友妹恭的和谐画面,笑着说,“都是我不好,考虑不周,下次我会留意的。”
孟旬东诧异地看着他,似乎现在才留意到他也在这里,“段先生,这么晚了不好叫车,我可以顺路带你一程。”
“也好。”段书泰向他走近,微笑道:“要不是你来了,我和心黛今晚就走不了了。”
“才没有。”分明是睁眼说瞎话,郎心黛赶紧否认,“我已经叫好车了,哥,我没想过要住在外面。”
孟旬东并没有表现出相信的谁的话,只是说,“别在风口上说话了,有什么我们回家再说。”
这一路上,段书泰总是找机会和郎心黛说话,郎心黛瞧着孟旬东的脸色,有一句每一句地搭话,明显没有那个心思,可段书泰却置之不理,下车后还要求明天再见一面。
他说,“今天都是我不好,非要拖着你去爬山,明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将功补过。”
他的神情依旧是春风和煦,可那笑容却不似从前那样的随意,给人一种笑面虎的感觉。郎心黛对这种“非人”的物种敬谢不敏,“段先生,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明天有安排了。”
“什么事这么重要,推了不行吗?”
郎心黛摇头,“再见。”再和他废话下去,她回家之后日子就得难受了,虽然现在孟旬东面上没什么反应,可他这么平静,分明是惊涛骇浪的前兆。
她只想把段书泰打发了,赶快回家认错,哪知孟旬东却说,“人家段总都发话了,你就去吧,多交个朋友是好事。”
他这是在提醒她,该为生意上的事做点贡献吗?别整天就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适当的时候也该做出点“牺牲”,这是他的意思吗?
郎心黛看到他笑着对自己点头,她也跟着点头说,“段先生,要不我明天还是跟你吧,我们去哪里呢?”
段书泰挑了一下眉,立马就随机应变说,“明天早上九点,我来接你。”
“好的。”
郎心黛笑容灿烂地和他做了再见,在回家的路上,孟旬东的表情一直平静无波,到了家门口就说,“你自己进去,我有别的事。”
“哦。”
“别胡思乱想,明天好好玩。”
他就这么走了,郎心黛很难不胡思乱想,莫非他就这么把她交给别人了,在他玩腻了之后,还要压榨她的剩余价值,为了他的事业添砖加瓦?
郎心黛越想越心寒,却又顾忌到自己大学还没毕业,尚不能起立门户,她还有这一年,一旦过了,她和孟旬东就不需要有别的关系了。以前,有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让她既感动又怀疑的兄妹之情做底子,虽然他对自己做了天理不容的事,可她却依旧在想,只要他知道错了,只要他不再犯了,她也就忍了,就当是个疯子发病了,做了自己控制不住的事,难道她还要和个疯子斤斤计较吗?
可他出去“养病”有三年了吧,回来不但没改,还变本加厉了。这让她怎么活得下去,虽然她有意识地锻炼了自己没心没肺的情操,让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可也不至于把自己退到悬崖下面去吧,现在被他蹂躏还不止,他还要把她送给别人糟蹋,他心里,到底把她当做什么人了?
他曾经那么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怎么现在就舍得……
第二天段书泰来接她的时候,她才睡着,一听到电话铃声,立马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喂,你到哪里了?”
“十分钟之内到,你准备一下。”
没什么可准备的她,难道还要铺上红地毯在门口候驾吗?他以为自己是谁啊,不过就是孟旬东强迫她去攻关的客户而已,她又不是专业的公关经理,今天陪人家走走过场也就算了,没有那么敬业的态度。更何况了,就她看来,段书泰眼下这么闲人一个的状态,即使她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人家办妥了,人家也不一定能把孟旬东指望的事办妥。她何苦委屈自己?
这次段书泰开了一辆阿斯顿马丁来,一出车门整个人神清气爽,风姿不凡。他今天穿得西装革履,看上去精英范儿十足,完全不像是他昨天所说的,要带她去吃点好吃的那么简单。而郎心黛,由于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且本来就对他没什么认真,所以穿了条白底黑色波点的小洋装就出来了。
他们两个显然是穿得不搭调,郎心黛正估摸着对他说,今天自己状态不行,让他换个人陪他这么盛装出席。
段书泰却抢在她前面说,“不用换,人搭就是了。”
郎心黛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这人经过昨晚,感觉完全变了,虽然笑容依旧和煦动人,可肚子里的坏水,一定不会少。否则他不会这么表情诡异地斜睨着她,对她说,“三番两次不被你当回事,这次我可不会这么算了。”
怎么?难道他今天是冲着和她算账来的?她自问对他有礼有节,即使心中再不屑一顾,也从来没有明目张胆地表示出丝毫蔑视轻贱之意,如果他执意要和她瞎胡闹,她也没什么可怕的,不接招就是了,看他一个人能怎么自娱自乐,自作自受。
基于心中将他的定位,由游手好闲的懒人转换为了斤斤计较的小人,郎心黛对他的态度就更冷淡了些,所以下车的时候,他有些不高兴地说,“和我出来很勉强你吗?一路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郎心黛笑了笑,大家的关系还没有亲切到需要探讨内心想法的高度吧,她不过是应了孟旬东的一句话,来走一走,看一看,总不至于非得强迫自己那么心甘情愿去蹉跎自己的时间吧。
段书泰看到她终于展颜一笑,勾起了唇角,“好了,这样就对了,即使心里不愿意,至少给我个笑脸。”他下车过来给郎心黛开车门,“看你这么冷漠,一会儿下了车,他们得说我欺负你了。”
“你带我来究竟是见谁?”他们下车的地方是一家五星级酒店,二十楼以上都是办公区域。郎心黛注意到酒店的电子水牌上一直在滚动播放一排字,恭贺某个公司成功上市。
原来是带她来参加别人公司上市庆典的。段书泰带着她去认识自己的朋友,这些人也都是三十来岁,不到四十的样子,有的是家资丰厚,有的是华侨归来,看到段书泰带着他来,都说他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们口中的段书泰,郎心黛听得极为陌生,这些人说他是担当了长子嫡孙的重任,在国外自己创业,卧薪尝胆蛰伏多年,今天终于在世人面前证明了自己……
他是怎么证明自己的?其实郎心黛并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老老实实地站着听人家说闲话,吹嘘他的奋斗史,她自己走到自助餐台上,准备吃点东西。
台上的主持人开始开场白了,有公司的总经理开始致欢迎辞,然后是特约来宾,市政领导等的祝贺词,期间穿插歌舞,最后的时候,主持人说要请董事长上台说句话。
在热烈的掌声中,郎心黛看到段书泰笑着向她走过来,神态从容,目光熠熠生辉,他靠在她耳边说,“等等我,一会儿我有话要和你说。”
还不等她说什么,他就迈过她,潇洒地走上了台。雷鸣般的掌声在他上台后结束了,他开始发表感谢辞。
竟然是他的公司上市了,郎心黛有些吃惊,可立马就想到不管自己的事。他怎么成功怎么优秀都和她没关系,她还没有吃过早饭呢,这时候,趁着别人都在听他说话,她正好可以吃个饱。
段书泰在台上致感谢辞,稿子是秘书一早就写好的,他照着念了一会,眼中的余光在寻找郎心黛的踪迹,她没有像别人一样涌到台下,仰望着他,她一个人,还着迷地逗留在餐台那边,津津有味地吃着小点心。
真是孩子气,还这么爱吃那些长得好看却没什么营养的东西。段书泰莞尔一笑,放下了手中的稿子,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他已经说完了,现在该为自己说一句了,“感谢大家的莅临,我想说的是,直到眼下,我仍有很多不足之处,例如说,还差一个贤内助。”
汹涌的掌声再次响起,郎心黛没有留意听他到底说了些什么,感觉没一会儿他就下台来走到自己身后了。
“还没吃够啊?”他说着就把手伸过来搂住她的腰。
他将她搂向自己,郎心黛很排斥被人动手动脚的,正要翻脸,这时有人过来请他去另一边谈话,他嗯了一声。
没走出去几步,他又忽然想起什么,回头过来嘱咐她,“别走,我马上就过来。”
郎心黛没急着要走,像这种场合,家里人一般不让她参加,他们说女孩子这么抛头露面的不好,万一遇上谁喝醉了毛手毛脚的,会吃亏。这么旧社会的思想,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了,她那些玩得不错的朋友,听说就经常去参加酒会啊,典礼什么的,人家不是照样好好的,还结识了新朋友。她曾经向家里抗议过,说这些光明正大的场合,哪来那么多流氓无赖,何况自己跟着孟旬东学过防身术,就算遇上了也不怕。可她一闹,孟旬东第一个跟她吹胡子瞪眼睛,说学防身术是让她有备无患,不是为了让她去有恃无恐的……
借着这个机会,郎心黛在场里走了在,想不到遇上了一个高中的同学,三年没见,自然有很多话可以说,例如聊聊过去,再展望一下未来。有说有笑的时候,段书泰走过来找她了。
他身上带着酒味,脸上带着红润的色泽,显然是多喝了几杯。那个同学看他来了,对着郎心黛暧昧地笑了笑,识趣地走了。郎心黛推开段书泰伸来的手,追着同学留下了联系方式。没一会儿,段书泰又缠过来,笑呵呵地说,“我喝醉了,送我去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