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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出场锻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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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说,喝醉的人才说自己没醉,像他这种一开口就说自己喝醉的,多半是想要利用她来躲避别人的敬酒。
果然,还没等郎心黛说什么,就有敬酒的人追过来了。郎心黛不准备当别人的挡箭牌,正挪着步子要走,却被他一把拽住,“我们上楼去。”
顿时,这些人目光暧昧地看着他们,也不再阻止什么,只是恭恭敬敬地点头哈腰说,“董事长,一路小心。”
郎心黛被他拽上了电梯才开始板起脸,大庭广众的,她再想要翻脸,也得顾忌家里的影响。可现在,没了其他人,她也不再顾忌什么,电梯开门后,直接一个擒拿手把段书泰扭送出去。段书泰约莫是真的醉了,踉踉跄跄地趴在墙上,唉声叹气地说,“你这么凶,弄疼我了,快送我进房里。”
谁知道他是真醉还是装醉,谁知道进了房里他会不会借酒发疯,进了房间谁能保证他还是人是鬼。郎心黛知道别人无法对自己保证什么,她能做的,只能是保证自己不趟浑水。她走到走廊头的座机前,想要给客房服务打电话,可段书泰却追了过来,耍赖地缠着她。她不给面子地用力推开了他,他又靠到了墙上,仿佛是站也站不稳,却还知道和她谈条件,“送我进门,我和你哥把合同签了,否则……”
这时候还能想到威胁利诱,果然具备奸诈的本能。可他小看她了,也小瞧了孟旬东,如果孟旬东是这么不成器,要靠着她才能搞定合同,那她早就被唯利是图的孟变态培养成交际花了,哪会像现在这样还被他守得死死的,生怕人家多看一眼……好吧,她差点忘了,其实现在的孟变态已经把她推出来交际应酬了,不然,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和一个喝醉了的还算是陌生人的男人,不清不楚地站在五星级酒店的走廊上,讨论要不要给他开门的问题。
郎心黛想着想着,不禁心中凄凉,瞬间,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她是被孟变态压制着,被他作威作福反抗不了,可总不至于随便哪个路人甲都来欺压她吧,他段书泰算那颗葱!
看到段书泰靠着墙醉眼稀松地看着自己,似乎真的没什么攻击力,但郎心黛不敢掉以轻心,对他说,“要不你等我一会,我叫人上来一起扶你。”
“别呀……”
她没管段书泰答不答应,反正往走廊尽头走了一圈,不多久回来了,对他说,“确实没人在,不过没什么,我下楼去找别人。”
段书泰拉着她的手,逼近她问,“你怕什么?”
郎心黛拍了几下他的背,挑眉笑道:“不怕不怕,我马上就回来。”
她在他背上贴了几张便利贴,上面分别写着:一次一百,包夜三百,价格从优,欢迎来电咨询139xxxxxxxx。
郎心黛下楼之后就直接回家了,然后第二天,孟旬东回家了,对她说,段书泰已经签合同了,问她是怎么做到的。
郎心黛从他眼里看出了深层次的含义,似乎很想探究她是怎么把段书泰说服的。她其实没做什么,只是帮人家拓展了一下业务渠道,希望他能在上市之际,又在“服务”领域开拓出一片新天地。但她不能这么老实交代了,否则她擅作主张,帮人家发展跨行业业务的事,让孟变态知道了,他一定会大发雷霆,责怪她做得不专业,没有请教咨询策划公司做分析调研就私自替人家决定了从业方向,万一人家今后的“业务”没做好,丢脸于客户,丢人于自己,一旦发起火来,她不就引火烧身了。
更何况,她把自己陷害了不要紧,关键不能连累孟变态啊,一旦牵累到他身上,她的日子就别指望能熬出头了。
由于郎心黛坚持不向他“传授真经”,始终不给他说到底昨天和段书泰之间发生了什么,孟旬东突然意会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也不再多问了,只说了一句,“我回公司一趟。”然后就走了。
他又去为了公事奔命了,同样都是董事长,为啥段书泰这么闲,而孟旬东这么劳累呢?难道这就是管理模式的不同,或者,孟变态除了公事,其实也在忙别的……
哎,没啥可想的,人家有新欢桑梓秋和旧爱段书乔这两个风华绝代的大美人要操劳,能不累吗?所以才不再管她这个妹妹了呀,所以当人家在百忙中抽空来找她谈话的时候,她一定要专心致志,欢欣鼓舞地听他说完,说尽兴,否则,一旦触怒了他的逆鳞,他万一变态起来,又和她过不去,她不就是自找死路了。
一旦想到这里,郎心黛决定了,一旦他再好奇她与段书泰的事,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他能心中没有怀疑,天天高高兴兴,不再和她“发病”,要她怎么乖顺都行。
过了没多久,孟旬东打电话回来,问她下午有没有空。她和顾娅君约好逛街的,当然没空。但考虑到孟旬东的情况特殊,不管有空没空,她都不想惹到他。她立即就说,“特别有空,听从领导安排。”
孟旬东让她在公司附近的甜品店等自己,郎心黛等了一个下午,他下班之后才过来说,“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上了车,她问,“去哪里?”不管是哪里她都会和他去的,但是如果不问一句,似乎表现不出她的好奇。
“去看一个我的朋友。”
像他这么变态的人,居然还有朋友,郎心黛自问做他妹妹二十多年,就没想过有这号人存在。谁受得了他古怪的脾气啊,又奸诈又傲慢,正常人怎么受得了他。
到了才知道,他的朋友果然不是正常人,是个死人。
死掉的这个人是某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才三十五岁,标准敬业的英年早逝。他的哀吊仪式是办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一走进门,铺天盖地的白玫瑰清冷夺目,要不是全场人都穿得黑压压的,郎心黛差点以为这是在办婚礼,因为现场的正中,挂的居然是结婚照片。
“这多不吉利啊,酒店里开哀悼会……”郎心黛小声嘀咕着。不愧是孟变态的朋友,死了都能折腾人,他这么灵堂一设,棺材一摆,今后这个酒店谁敢来啊。
“这家酒店也是他的产业,原本是为了办他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用的,想不到……”孟旬东幽幽说道,“想不到他和他的妻子会这么去了。”
“他老婆也死了?”难怪灵堂上挂结婚照,原来是苦命鸳鸯,双双毙命啊。这就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了吧。
孟旬东笑而不语,郎心黛被他古怪的眼神看得极不自在,正想要问个明白,却听他闲闲地说,“走,带你去认识几个人,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带着你出席这样的活动吗?今天如你的愿。”
郎心黛哭笑不得,她是央求过他带自己出来玩,那也是指的去酒会啊,庆典什么的,她可没脑子抽筋到要求他带自己上哀悼会凑热闹。
郎心黛被他拉着走了一周,听到其他人七七八八的感叹,将收集的信息在脑子里一运转,差不多也明白了这对夫妻是如何去世的了。
原来这个做丈夫的只是个职业经理人,一直都在帮别的公司做顾问,后来遇上了妻子,想要给妻子最优厚的生活,就自己开了公司,他辛辛苦苦挣下这份家业,一心只希望妻子过上好日子,可想不到,因为工作冷落了妻子,妻子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妻子回来要求离婚,丈夫气不过,舍不得,说什么都不放人。妻子性格倔强,发起脾气来就闹自杀,丈夫也气急了,就和妻子抢刀,后来不知怎么发生了口角,两人相互砍杀起来,妻子当场死亡,丈夫送入医院的时候抢救无效,也去了。
孟旬东在郎心黛面前感叹,“哎,有些人,事业有成之后才发现后院起火……”
他在她面前感叹这个是什么意思?郎心黛想,他一定是在提醒她,今后一旦有大嫂进门了,帮他看紧点,尤其是他出差在外的时候,帮他看好门,不然要是大嫂出轨了,他也就会像他这个朋友这样,和人家相爱相杀,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但是,郎心黛怎么感觉他会更变态一些呢,说不定他就连她这个妹妹一起杀了,因为要怪她没有看住大嫂嘛……
郎心黛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心中直哆嗦,不愧是孟变态的朋友啊,果然做出来的事都这么令人毛骨悚然。
孟旬东看出她的异样,柔声问道:“你冷啊?哆嗦什么?”
看他那个笑容,郎心黛知道他是在明知故问,他这么不怀好意地看着她,郎心黛心里发麻,“哥,要不我先回去了,我有些不舒服。”
孟旬东冷笑着瞥了她一眼,“才和人家出去了几次,看到我你就觉得不舒服了。黛黛,你是让人心寒啊。”
郎心黛被他盯得气虚血弱,身心惶恐,“没有,我是害怕。”
“哥在这里,有什么可怕的。”他从身后靠近她,抱着她,似乎是想给她温暖,声音也很温柔地说,“你不觉得人家夫妻之间感情深厚吗,分开了舍不得,死了一个另一个又受不了,只得你一刀,我一刀的,一起去死。”
郎心黛听了冒冷汗,太吓人了,孟变态居然还说人家感情太深,说得像是他很羡慕嫉妒似的。
“咦,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很冷吗?”
“我想是这么阴气太重了。”毕竟是在灵堂上,还有孟变态在她耳边说了这么杀伤力大的话。正常人都受不了。
“再等一会儿吧,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带你来出席者这种场合,早退总不好。”他让她转过身,盯着她的眼睛微笑说,“况且,这是你一直期待来的地方,我希望你好好体会一下这种感觉,如果能毕生难忘,那就最好了。”
孟旬东幽深的目光如同能摄人心魄,郎心黛被他盯得心神恍惚,只得怯懦地点头。
后来,或许是发现她确实有些撑不下去了,孟旬东才心满意足地把她带出来,“这是你才在公开场合亮相,没什么经验,以后哥多带你来几次,你就适应了。”
他到底是有几个朋友没有死完,下次还准备带她来心惊肉跳一下。郎心黛赶紧摆手,“不用了,其实我也不喜欢参加这些活动。”
“那怎么行,今后哥一定多带你出来锻炼锻炼,把你的胆量练上去。”
练上去了又有什么用?反正他会有更恐怖的等着她,他这么变态,她是斗不过他的。“真的不用了……”
“你不想和我出来?”孟旬东挑眉,“和段书泰一起出去,你就高兴了,是吧?”
他这样子,好像是在逗她玩,看声音却有些阴阳怪气的,让她心中直打鼓,“没有,哥,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别瞎说。”
“没有?”孟旬东哼了一声,显然不信,“那你们怎么还上楼去了,楼上是客房,听说你去了好一会儿才下来……”
说来说去又说到关于合同怎么签到的这件事上去了,到底孟变态到底有多么热爱工作,热衷事业啊,连参加朋友葬礼的时候,都不问对她威胁恐吓,让她说出签合同的“秘笈”。
当郎心黛原原本本把发生的事给他说了之后,他哈哈大笑,“真有你的,居然敢这么对人家。”可他转念一想,“这样你都把合同给签到了,那段书泰对你……”
在他阴测测的目光中,郎心黛马上斩钉截铁地说,“我对他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
“如果他有呢?”
“不管我的事。”郎心黛真的对段书泰半分绮念都没有,尤其是看清人家非善类的一面之后,她更是要对他敬而远之。
孟旬东突然笑了起来,摸摸她紧张兮兮的笑脸,柔声说道:“好了,我又没逼你做什么,这么激动干嘛。”
郎心黛觉得现在自己经不起他再折腾了,求他道:“我们回家好吗?”
“嗯。”孟旬东开车了,看她坐在自己身边依旧是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由地笑出了声,“你呀,真拿你没办法,今天下午去的那家甜品屋喜欢吗?”
“还行。”
“我听店里的人说,你喜欢他们家的慕斯蛋糕。”
够神通的,她随便去一家店里坐坐,他都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你是那家店的老板?”
“不是我,是你。”
“啊?”
看她这么吃惊,孟旬东愉快地说,“我替你买下来了,如果你喜欢,多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