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自由（外星）》小丁香鱼

31、信物

　　待回到公寓，我盯着那位若无其事看着报纸的人。客厅摆得像米其林餐厅，勾花的桌布，浪漫气息的铁制烛台，鲜嫩欲滴的红色玫瑰花，只有冰块的冰桶，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丹尼尔放下报纸，不动声色地说，“你们回来了，因为过了7点，所以晚餐我自己吃了。”
　　“谢谢，我们吃过了。”雷斯觉得气氛有些僵硬。
　　“哦，看来是我多事。”
　　“知道就好。”我把手上的东西交给雷斯，“你放房间去。”
　　雷斯顿时无言，乖乖去房间放东西去了，随便乖觉地半掩起房门。
　　“宝贝，”丹尼尔起身走过去，拉住顾鑫的手低声道，“还生我气呢？”
　　“不要脸，恋童癖。”我撇过头。
　　“如果不是因为你私自带女人回家，我会等你长大后再坦白。”
　　“我又没做什么。”难道是狗鼻子，有女孩子进过房间都知道。
　　“宝贝，我愿意用人类的一生去等待你的答案，但我不允许你染上别人的味道。”
　　“我又不喜欢你。”
　　“假使你真讨厌我，今天就不会回来。”
　　“但是你目的是想和我□□，还是会死一死的那种。”我尽量压低音量，以防雷斯听见。
　　“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本能，”丹尼尔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望着顾鑫，“我族渴求的至高无上的仪式，分享彼此的所有，包括精神、身体、生命……但是举行这个仪式的前提条件就是征得对方的同意。”
　　“你依然希望这件事发生。”
　　“宝贝，我不想骗你，我族的一生都在渴望遇到认定的那个人，然后相伴终生。无论是陪伴仅仅几十年就因为死亡而分开，还是去赌冒着失去的危险获得相伴终生的可能，对我族来说都是一件残酷的事情。因为我族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所以我们把选择权交给自己认定的那个人。”
　　“我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同意。”心底涌起一丝丝酸涩。
　　“没关系。地球人的方式也很好。”丹尼尔用手指亲点顾鑫的嘴唇，“牵手、亲吻、抚摸……这些都不错。”
　　“和我在一起你不会真正地满足。”
　　“宝贝，我愿意。” 丹尼尔把顾鑫抱在怀里。
　　我的心是如此快速地跳动，带着微微的疼痛与甜蜜。
　　卡尔文丝兰族被划为S级，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种族特性，而是他们所选中的那个人，往往到最后都无法拒绝该族之人的渴望。他们宛如引诱水手的人鱼，拥有魅惑人心的能力。
　　雷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学弟义无反顾地踏入了一条不归之路。
　　“你晚上要睡他那边？” 雷斯有点不满，“你还小呢，不好。”
　　“他保证不会做过分的事。”
　　“老男人的话能信？”
　　“放心，我心里有数。”
　　“第一次会很疼的。”
　　“什么都不会发生。”
　　“必需品你买了吗？”
　　……
　　某人絮絮叨叨的后果就是，丹尼尔睡主卧，我睡次卧，雷斯睡客厅。
　　为此，雷斯收获丹尼尔白眼若干。
　　次日，结束假期的两人登上的返程的火车。回程期间，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之人的电话。她的电话言简意赅。
　　“你好，我是塞玲娜。顾鑫，我来温莎了，需要见你。”
　　“好。”
　　塞玲娜穿着一件长袖丝绒碎花肉色小洋裙，头发高束，随着一位穿着黑西装的男士走入了温莎城堡山顶上那座最大的宫殿。
　　在挂着真迹画像的会客厅早已有一位男士在等候。他眼神中带着少许戒备和考量，完全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小女孩而放松警惕。
　　“你好，我是MI6新负责人雷杰多。”他神情严肃地将右手里的一枚暗金色的古硬币摊开。
　　“你好，我是威尔逊检察使的特派员——塞玲娜。” 塞玲娜左手摊开，是一枚一模一样的硬币。而此时两枚硬币仿佛共鸣般映射出一道艳丽的彩虹，彩虹下方是一段段英文斜体字母和未知字体，约摸过了30秒才慢慢消失。英文部分的文字很清晰：
　　兹因大英君主，威尔逊检察使欲以近来之不和之端解释，止肇衅，为此议定设立永久和约。议拟各条，陈列于下：
　　一、大英国君主、威尔逊检察使永存平和，所属人民彼此友睦，各住他地者必受该地保佑身家全安。
　　二、、自今以后，大英国君主恩准威尔逊检察使登记异星人带同所属家眷，寄居大英国，贸易通商无碍；且大英国君主派设处长等官驻扎伦敦，专理商贾等事宜，与各该地方官公文往来；令登记异星人按照下条开叙之列，清楚交纳各种费用。
　　三、凡系登记异星人，无论本国、属国等，今在大英国所管辖各地方被禁者，大英国君主恩准释放。
　　四、凡系大英国人，前在登记异星人所据之邑居住者，或与登记异星人有来往者，或有跟随及俟候异星人官人者，均由威尔逊检察使恩准全然免罪；且凡系英国人，为登记异星人事被拿监禁受难者，亦加恩释放。
　　五、前第二条内言明寄居大英国之登记异星人，应按大英国公民常例缴纳各种费用。由部颁发特旨，以便登记异星人按例交纳。
　　六、议定英国驻伦敦之特别处长，与威尔逊检察使下属，有文书往来，定期会晤，不得公告于民众。
　　英国记年之一千九百零八年八月二十九日
　　柏艾斯星纪年之两亿三千七百二十年橙月一百日

　　雷杰多稍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邀请对方坐下。在成为MI6新负责人的当日，自己就被女王觐见，接过这枚据说传承了200多年的信物和得知了一项来自皇室宛如天方夜谭的秘密协议。
　　“塞玲娜小姐，在与你见面之前。我一直以为UFO只是一项传说，不管是对于民众还是政府。”
　　“雷杰多先生，撒切尔夫人也说过同样的话。不过最后她也同意这一切还不到向民众公开的时间。威尔逊检察使也很感激英国皇室和政府一直履行这项约定，并告知我带来对女王陛下的问候。虽然鉴于此次仅是为了抓捕偷窃犯的事件，只派遣了我做为特派员。”
　　“我会如实转达给女王陛下。塞玲娜小姐，请让我来陈述关于该位偷窃犯的调查结果。”
　　“请。”
　　“嫌疑人为白人男性，相貌平凡，身高约6英尺3英寸，体重约280磅。这是国家美术馆现场热心群众提供的素描，相信你已经看过了。他英国国籍的护照登记经查实是通过黑客造假，但他在酒店的住宿时间和两次失窃案件发生时间相符。调出监视器观看，因其动手速度太快而无法捕捉其动手影像。本人素描通过与威尔逊检察使设立的资料库进行对比，才最终确认了他的异星人身份。这已经是第二起对外参观场所的偷窃案，我们怀疑他下一步的盗窃对象是温莎古堡的真迹。”
　　塞玲娜细心听完对方的介绍，提了两个要求，“这次抓捕件事我需要你们MI6的配合，但是你的人不能正面接触对方。抓捕结束后，这个人我要从水路带走。”
　　“他在我国的管辖区域犯罪，你直接带走有些不妥吧。” 雷杰多有些不悦。虽然近百年来这项条约也随着时代的发展产生了一些变化，比如双方会合力抓捕违规者等等。
　　“我保证所有失窃物品完整归还。而且没有我的协助，你们不可能逮捕他，更别说去法庭公审，相对的他将会接受我们的严厉审判。”
　　“你很自信。”
　　“自信来自于实力，我不介意你看看。” 塞玲娜决定还是展现一点自己的真实实力，双方才能良好地合作，当然撇开他们自己也能完成任务，就是多费点事情。她朝旁边的黑衣人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啪——单手就让一个壮汉摔在地上。
　　“雷杰多先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雷杰多反射性地就想从怀中掏出武器，却强行忍住了，他对眼前的这个异星人还不了解，不宜有什么举动，“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