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一人言（上）》榕杉

19、第 19 章

　　Part 19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应该带周边的吗？可是这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自己的名字。
　　“小苏，先上车，还没到的旅客赶快打电话催，错了航班谁都等不起。”
　　“可是蔡组长，我是带这个出境团的？”
　　“哦，对！没跟你说，你原本要带的团取消了，邵总今大早来通知这次这个团至关重要，关乎跟RS的合作，所以一定不能出差错。行了，赶紧忙吧。”忙起来的蔡组长一点没把苏愿当做特殊身份的人对待，一切按程序走。
　　“哦。”可是为什么找我来带，我不会说那憋口鸟语呀……
　　要不要跟他打个电话？可是邵莫既然来通知，那他也应该知道了吧？哎，先把手上的工作忙了再说吧。
　　等大巴车抵达机场检票，已经将近上午九点，胃里揪的难受，在路上颠簸几次都想吐酸水，想起来早上忙到现在还没吃早饭真是难受，好想司言的排骨饭…
　　安顿好所有旅客就坐后，跟她搭档的李艾看她实在是饿的没力气就接下了剩下的工作。
　　终于有了空隙，趁着飞机起飞前，苏愿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有他几十通未接电话，正准备回过去，电话又来了。
　　“喂，司言。”
　　“你是不是已经在飞机上了？”
　　“恩，是啊…我也不知道我这次要带出境团的。”
　　“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没关系不要担心我，我会安全回去的。你在哪？”
　　电话那头，苏愿清楚的听见机场站台的中英文播报声，他在机场？
　　“小姐，飞机就要起飞了。请您将手机关机或者调成飞行模式。”旁边的空中乘务员已经挨个通知消息，苏愿只好捂着电话点点头。
　　“你是不是在机场？”
　　“恩。”冶司言无奈喘口气，他听见电话那头空姐的提醒声，现在说什么也不可能把苏愿换下来了。
　　“等到了目的地我会立刻给你打电话的，我不在你也要按时吃饭听到没有？不要我回家发现你又瘦了！还有…要记得想我。”
　　“好。在巴黎晚上不要一个人出酒店，敢跟法国男人搭讪被我知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啦！”
　　“我会尽快赶过去的。”
　　“好。要起飞了，我要挂电话了。”
　　“恩。”

　　挂了电话，冶司言站在机场站台看着已经飞往天空的航班，十个多小时的飞行和半个月的分离都让他充满了无力感。
　　“那个，冶总，是不是已经起飞了？”阿檬是冶司言得知苏愿带了出境的团后，冲进导游部环顾一周果然没见苏愿人影，抓上了阿檬就上路。一路上解释了几句后就狂飙车，阿檬吓得紧紧抓住安全带，在顶头上司前又不敢放肆，平日里的个性张扬全都憋着不敢啃声。
　　“恩。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
　　“没什么，早上苏愿来的时候我也没想到是要带这个团。没关系，放心苏愿一定可以的。”
　　“谢谢。”
　　如果不是这次的竞标，公司怎么会有这次临时的出境团。当邵莫告诉冶司言今天的团取消了，全部负责这次临时的出境团的时候，冶司言心里像被火噬了一口，紧接着就冲下楼才知道大巴早已经出发。可抱着一丝期望，看见她的好朋友，不由分说就抓着阿檬往机场赶，希望可以来得及换下她，可还是晚了。
　　回到公司，一进办公室邵莫还在。
　　“怎么样了？换下来没有？”
　　这件事邵莫还是心虚，昨晚陪RS的人为了这次竞标的事应酬。饭局上RS的人说带了这次出境团才能考验骄阳集团的能力也才能向上头通融。邵莫心里压根没把这话当真，心想竞标这事哪有带一次团就能成的，更何况还在酒桌上酒言酒语，于是满口答应。没成想，竟然一大早就接到RS来的电话，匆匆赶到公司安排取消今日周边普通的团，换成这次临时的团。可错就错在，苏愿尽然今天带团。
　　而现在看冶司言的表情，肯定是晚了。邵莫心里叫苦，看来这个冰块脸又要冷着脸到苏愿回来了。

　　与此同时，苏愿已经在飞往浪漫之都巴黎的飞机上。可现在苏愿一点都没有那份喜悦，先不说突然离开半个月在异国它乡的不知所措，自己目前的状况真的十分痛苦，胃里的饥饿和飞机起飞时的颠簸已经让她没有空闲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几次差点吐出来，只有蜷缩着抵着胃才没那么难受。
　　“服务员，这里需要杯温水。”
　　这个声音？苏愿转头，旁边座位上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人。
　　“难受也不知道叫人吗？胃又痛？”
　　“你怎么在这？”
　　阮同异接过递来的热水，想把苏愿扶起来。
　　飞机遇到气流突然颠簸起来，一早上的匆忙和突然见到阮同异的紧张，苏愿忍不住吐了出来，酸水溅了阮同异一胳膊。
　　阮同异咝的吸了一口气，又嘴角紧抿，还是把苏愿扶了起来。乘务员急忙赶到，进行乘客突发状况时的一系列程序。吐了出来，胃里舒服不少，可现在状况绝对尴尬。
　　苏愿看着撑着自己肩膀的手臂上的污秽绝对不想承认那是自己吐出来的，乘务员有条不紊的清理现场，而自己干愣愣的站在这，周围乘客也都往这边张望…头又不由自主的埋了下去。
　　“你先跟我去头等舱。”
　　苏愿站在原地不动，想要先找个空位，可机舱里全都满员，搭档李艾也闻声赶来，看看苏愿又看看器宇轩昂的阮同异却又沾了污秽的胳膊，不明白现在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
　　“还站那干嘛，喜欢被人看吗！”
　　“李艾，我先过去收拾一下，等这边好了我就过来。”
　　“哦，你去吧。”
　　苏愿跟着走在前面的人往机头的方向走。怎么总是这么倒霉，从前到现在，自己每次狼狈都有阮同异。想着这半天，莫名其妙就被分到带这个团，自己身体又这么难受，而且匆忙的连跟司言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早知道就听话安分呆着，想到这些难受跟委屈让她什么劲都没有了。
　　“想什么呢！我的衣服你要怎么办？”
　　不知道前面的人什么时候停下来，站在头等舱的门帘外靠着，手里拿着脱下的衣服撑到苏愿面前。苏愿停下掀开门帘的手，意识到阮同异被自己弄脏的衣服。
　　“对不起，下飞机我会给你清洗。”
　　“你给我洗？你配吗？”
　　一句话把苏愿原本感谢的话噎了回去，张了张嘴尴尬的低下了头。
　　“对不起，但还是谢谢你刚才。”
　　阮同异似乎觉得刚才的话有点重了，看着面前人的头顶。说不出自己刚才看见她心不在焉走路的样子为什么恼火，或许是太像以前那段时候，她心里想冶司言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模样。
　　“进去吧。”冶司言撑着门帘站着，等着她进去。
　　“不用了，那边应该好了。”再也呆不下去了，说完她扭头走开。
　　阮同异扔了手中的衣服两步跨了过去，抓住苏愿的胳膊使劲拉了回来。却看到苏愿转身后才流下的眼泪，手不由自主的抓紧她的胳膊。
　　苏愿握紧的拳头使劲挥开钳制住自己的胳膊，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只剩下阮同异还愣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说不出的抑塞，扭头进了空无一人的头等舱。
　　经过洗手间，苏愿转身进去。镜子里的自己多久没哭过了，苏愿仔细擦着被晕染了的睫毛膏。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为什么在这架飞机上？真的是巧合？不对，RS？早上蔡组长说要合作的公司是RS。没由来的重负感又回来了。工作做好不就没有问题了吗？苏愿心里安慰自己，擦干手走出洗手间。
　　飞机在广阔的天空中飞行，天气很好，从窗户向外望去可以看见云层在脚下。经过七个小时的飞行，终于抵达巴黎戴高乐机场。
　　时差的原因，巴黎才正是清晨。整理好游客名单，终于坐上驶向市区的大巴。一路的风景，映入眼帘的全是陌生的建筑和棕色的头发碧蓝的瞳孔，这是苏愿第一次来到陌生的国家，如果可以她愿意一辈子呆在生活着的城市，守着一个人。
　　抵达酒店，苏愿再次确认人员，眼眸扫过阮同异的时候，他不自然的扭头当做没看见，命服务员把行李送进房间就转身走掉了。
　　苏愿想起飞机上的事情，正好自己也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这次工作是当做检验也好合作也罢，自己能为公司做的也就是尽责尽力。
　　一天的忙碌下来，躺在酒店的床上，正好从床头可以看见世界著名的诶菲尔铁塔。白天傲然挺立在战胜广场上的诶菲尔，历经百年沧桑，依然卓然不凡。夜幕下，黄色灯光点亮，忽而闪烁的小灯如颗颗耀目的钻石，另它更加璀璨浪漫。
　　只可惜自己一个人看着这份景色。顺着念头，拿起酒店的座机拨通熟记于心的电话。
　　只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起。
　　“喂？司言？”
　　“恩。你到了？”
　　“恩，忙了一天累死啦。你在干嘛呢？这么快接电话。”
　　冶司言看看书房墙上的时钟，凌晨四点一刻。
　　“在工作啊。你不知道你不在家我才能好好工作吗？”的确，她在家，自己的思绪完全是被她牵引着。她时不时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蹑手蹑脚的走到身边，无聊的撅着嘴巴随手翻着看不懂的报表后又悻悻的走开，或者看看自己杯子里的水还有没有，主动换来热茶。这个时候再怎么工作繁忙，也不可能视而不见她的东摸西弄，只好作罢放下手中的事物来陪她。
　　“哼，这意思是不想我咯？”
　　“那倒不是。”
　　“那是什么！”
　　“是很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