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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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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0
昨晚的一通电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第二天清晨被照耀的阳光给唤醒,才发现电话还挂在脖子上。时差的变化让她晚上睡不着,白天醒不了,身体困到不行,想要多睡会门铃响了。
“苏愿,起来了没?半个小时后要集合了。”
“哦,来了。”
哈气连天,真的是连眼睛都不想睁开,真想不通李艾是怎么倒过时差的,困死了…
但还好,这座城市不同于A市的古老气味让她立刻精神唤醒过来。若干的古堡在远处若隐若现,碧蓝的塞纳河在天地间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都让她觉得这座城市透着十足的浪漫气息。
塞纳河,流淌了几千年,都说一座城市会因为有河而变的有灵气。
在巴黎,用游船的方式去看这个城市,看两岸的风景在身边流淌。苏愿坐在船尾,看着从东方来的旅客用充满未知的眼神张望这个世界,或者用照片记录来过这里。她拿起相机,捕捉着这里的一景一物,摁下快门键的同时,发现了消失一天的阮同异一同进入那个小匣子里。
在船上的时间恰逢午餐的时候,一边游览塞纳河,一边享受午餐,这种气氛别提有多惬心。
那份轻松来自塞纳河上的一缕阳光,也许是来自岸边树枝春季新发的嫩芽,或者是岸上匆匆擦肩而过的人们,那一刻,她深深感受到了巴黎的气息,浪漫的,温暖的,沉淀的,就这样包围着她。
抬头望去,是巴黎湛蓝的天。
低头看见出现在对面空座的人,满分的好心情立刻减掉五十。
“怎么,见到我这么不开心。”
阮同异在她的斜后方隔着餐桌和人群观察了很久,直到确定她心情不错才走了过来,可她的笑容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就消失,这让他的脾气蹭蹭的就窜上来,。
苏愿不语,也不知道说什么。或许心底就觉得最好这辈子不要同这个人说话,因为根本听不到什么好话。
阮同异见她不回话,自顾自的拉开座椅坐了下来,点了餐后看着河畔的景色就什么也不说。
苏愿看着他仿佛真的留恋在周围的风景上,什么也不说,最后还是苏愿开口。
“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阮同异扭转过头,抿成线的嘴唇缓缓开启。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苏愿无语,“你不是应该在A市进行竞标选择合作的公司吗?”
“竞标?这种事你也懂?”阮同异扯动着嘴角似有嘲笑的看着她,那么冶司言知道自己会跟她出现在同一班飞机上吗?或者说他知道,所以才让苏愿也出现在这班飞机上。
“我是听同事说的。”苏愿自然听不见阮同异心里的思疑,“如果你是真心想要与我们公司合作,不应该在这里吧。”
苏愿知道冶司言所成就的事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来的,她重新以冶太太的名义站在他身边,就应该同他分担肩上的重担。但她终究不是纵横商场的老手,不知道此刻阮同异对她会在这里有另外的想法。
“我不应该在这里?那岂不是白费了冶司言把你安排在这的一片用心?”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同异话说出口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就说出这些连自己也搞不清楚的话。的确,对面的苏愿变了脸色,想要挽回什么的话也说不出来。
“阮同异,如果你侮辱我我可以接受,因为你曾经毕竟帮过我,可是你侮辱他,我不可能接受,也不会允许你这么说!我不知道你脑子里装了什么肮脏卑鄙的想法来抹黑我打击我,可是这次你想也别想我还会那么蠢的任你摆布!”
苏愿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浑身发抖而又紧抓着餐桌布,站在那里,小小的肩膀撑着自己的自尊。
阮同异没想到真的就惹恼了她,失神的晃了一下,想要说什么,而后心底洋起的是失落,到底她是爱他的,他知道这种感受。那年爷爷找到他的住所发现苏愿后,软禁他的那段时间,好听的话难听的话他全都接受,而说到苏愿时,他不允许爷爷侮辱她骂她,哪怕做出逾越规矩的事也不允许。如今,当真是换了一番。
“干嘛这么紧张,难道我说对了?”哪怕如此,他也不想让人看出他的失意,可能将军后代的血液里流淌的嗜血因子是永远不会认输。
苏愿不可相信的怒视着阮同异,被紧抓的餐桌布带动了桌上的高脚杯,里面明黄的液体毫不滞留的倾洒在她的袖子上,而后置地而碎。
杯子破碎的声音引起周围游客的旁观。阮同异起身拉过她绕离玻璃渣,掏出手帕想要给她擦拭。
“放开我!不用你在这假心假意!”苏愿扬手挥过接近自己的手臂。
阮同异双唇紧抿看着被扫落在玻璃渣上的手帕,紧握的双手垂在身侧。或许他又一次不能控制自己了。
苏愿找到游船的洗手间,李艾跟了过来。
“小苏你怎么样了?”就算现在一样是工作上的同事,可这位也是老板的太太,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富太太不做,反而干着平常导游的普通工作。
“没事。”
“是不是那位游客…?”
“你先去忙吧,一会就要上岸了。”
李艾本以为自己的欲言又止会套出点什么,安慰安慰顺便再拉近拉近些关系,毕竟这里就自己一个女同事,跟总裁夫人打好关系对自己也有好处。却没想到就这样被打发了,自讨没趣只好闷声走开,心里却寻思着那个男人好像很眼熟,到底是什么关系?看刚才那架势好像不一般。又想着到底是富太太了,跟同事说话都不客气的,心里越发不爽。
看见李艾走后,苏愿才走进去,想着阮同异方才说的话忍不住的扶着洗手池恶心的干呕起来。中午没吃多少,而现在仿佛要把五脏六腑给吐出来的难受。
阮同异一眼就看见苏愿顶着一张没有血色的脸重新出现在甲板上。接下来一天的行程他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做。
当天傍晚回到酒店,苏愿早已累成一滩,直接忽略掉晚餐去洗了澡。倒了杯红酒一口闷下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听见熟悉的铃声,“喂…”
冶司言抬手看着手表,十二点,那她那里不过晚上七点而已。
“这么早睡了?”
“恩…”
“恩,工作很累吗?”
“是啊…还遇到超级难缠的人…我真的好讨厌阮同异了,为什么他总是不想让我好过……”她接起手机,累了一天到现在睡得糊涂根本没听出电话里的声音,只知道有人问她累不累,压抑了这么几天,于是就滔滔不绝的抱怨着所有的不畅快。
……
冶司言听着手机里传来她迷糊抱怨的声音直到安静下来,看来她已经睡着了。
“喂。Dora,给我定明天早上最早飞往巴黎的飞机,然后给我安排一名导游同去。”
当苏愿站在凡尔赛宫的镜厅里,目不暇接的仰着脖子看着墙壁上、房顶上的壁画,心底无不赞佩当时的能工巧匠,大概那个时候真的是人才辈出的时候,不像现在什么都用高科技解决。如果把自己放在那个时代估计早暴尸街头了…又想想自己手工不错,如果那个时候应该是江南有名的绣娘吧…。心底一面给自己泄气一面给自己打气,千奇百怪的想法快要把她逗疯了,轻掩着嘴巴只顾着笑。
“笑什么呢?说给我听听?”
许是太久听到的都是无线电波里传来的声音,当她亲耳听见他的声音时,还以为自己脑袋秀逗了,缓缓回头看见那张略带胡茬而又不能再熟悉的脸,才真的确认是她的司言。
绕过他的脖子用力拥抱住他,天知道这段时间有多么想他。
“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
冶司言同样回抱着她,闻着她头发上熟悉的味道,心里舒坦的出了那么一口气。
“我也很想你。”
不知道就这样拥抱了多久,苏愿一直在他耳边唠叨着这几天没有他的日子过得是相当不舒心,当然免去了令她最不愉快的人。直到松开胳膊,才发现身边一直站着一个男人,想忽略掉他们又不能走开,正尴尬的四处张望。
“这个是小余,来顶替你的工作。”
“真的吗?”
冶司言揉揉她的额头,点头微笑。
苏愿连忙取下工作牌,以及手中的文件夹递给小余,“你好,那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你啦。”
看着这位来顶替自己工作的人走远后,苏愿又一次胳膊套上他的脖子啵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司言,见到你真好!”
“Moi aussi ”
“呀,不许说法语,我在这快疯了,舌头都快打架了!”
冶司言笑着揽过她,从胸腔发出畅快的笑声。今天凌晨的一通电话让他再也在A市坐不住了,阮同异的无孔不入让他心里说不出的不痛快。也知道原来RS推迟了这么久的竞标原来是因为阮同异尽然不在国内,这让他心里更加抑塞。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想你了。”一个浅吻亲在她的鬓角,揽着她腰侧的手臂不由收紧。
“别贫嘴了,公司呢?不是准备竞标了吗?”
她环着他的腰侧头看着冶司言,他没有讲话,嘴角的弧度渐渐下沉,眼底透着的是桀骜和冷峻。她不由得紧张,抓着他的手站在他的面前。
“怎么了?”
凡尔赛宫的后花园里,俨然一片春意,修剪成列的灌木丛呈现着该有的皇家风范,空气里或许还带着青草地不久前才被修剪过的草汁味道,被修剪刀狠狠分离的味道。
“阮同异也在这里是吗?”
“司言…”脑袋里突然闪现出的片段,没错昨晚那个电话是司言打来的,“嗯,他是在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苏愿看不出他眼神中带着的是什么,而面前的男人又太过安静,种种感受让她只觉自己的心在剧烈跳动,仿佛要不安的跃出来。
苏愿惊呼,一跃而出的不是她的心脏,而是广场的喷泉一跃喷涌而出,不少游客见状匆匆赶来在喷泉前留影。
突然就被他带入怀里,苏愿的脑袋靠在他的肩头,感受到他在用力圈着自己,肩头的骨头似乎都在咯咯作响的叫嚣,那种感受仿佛要把她融入在他的骨血里才满足。双手轻轻抚上他的后背,慢慢抚平着他的不安。
“司言…”
“这辈子我都不能让你再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