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雄记》范特里希

3、第三章 旧爱与初恋

　　　聂远和陈以轩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走近那个建筑工地。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规模的工地，里面的景象让他们张目结舌。两个高达20多米的钢筋梁架高高耸起，旁边一台大型的吊臂车张开长臂，将一个个重达数吨的混凝土模块高高吊起，不断输送至高楼顶端，虽然天色已暗，但是大厦顶端装着4个高能聚光灯，在灯光的映射下，整个工地如白昼一般，一群群的建筑工人头戴安全帽，正在忙碌的施工。
　　聂远揉了揉眼睛，说道：“哇，小轩，原来那些高楼大厦就是这样建起来的啊。”

　　陈以轩目光投向人群，说道：“这里看起来有100多个工人，我们赶紧去打听下消息，说不定有老爸的下落呢。”

　　聂远点点头表示赞同，两个人就那么向工地走去。只见在灯光下，工人们各司所职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不时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却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他们脸上流着汗水，古铜色的肌肤在灯光的映射下，好像一群默默无语的雕像，在完成着一场庄严的仪祭。

　　聂远和陈以轩走遍了大半个工地，终于找了一个看起来脸色比较和善的老头儿，向他打听关于自己养父的事。那老头50岁左右，面色黝黑，脸上的皱纹堆得可以砌一座墙，两只绿豆也似的眼睛骨碌碌的乱转，一双生满老茧的大手却是布满青筋。他正坐在离吊臂车不远的一个土台子上，脚下有一个机械控制台，他用这个台子操纵着楼顶的探照灯，为吊臂车提供照明。

　　此时，他一边吸着旱烟袋，一边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聂远二人。老头儿听完哥俩的叙述后，重重的呼了一口气，那股烟味呛得二人直咳嗽，老头儿却檗檗怪笑，说道：“你们要找的人是不是一个40岁左右的乡下汉子，高高壮壮的，人蛮憨厚的，什么活都抢着干。”二人见他描述的与自己的养父完全吻合，大喜之下，连忙追问养父的下落。

　　老头儿皱皱眉头，露出思索的样子，半响后再吐出一口烟气，说道：“这汉子在这个工地干了有1年多了，要是早来3个月你们还能看到他，可惜现在错过了，唉！”两人千辛万苦，总算得知养父的消息，欣喜若狂，忙进一步探听养父的去处。那老头儿却装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对哥俩的请求置之不理，咕噜咕噜地吞云吐气。

　　二人见老头儿装模作样，他们也是极机灵的人，当下一个跑去给老头捏背，另一个去给老头捶腿，大献殷勤。老头儿来者不拒，眯起眼睛享受了一会，怪笑几声，说道：“看你们俩个小子挺知趣的份上，老黑头我就给你们透露一二。俩小子不知道哪里踩来的狗屎运，你们那个养父现在发达了，在城里买了一套房子，手头还收着5、6间店面房的租子，上次在街头看他带了个20多岁的妞儿，嘿，别提有多水灵了。他妈的老天真是没长眼，我老黑头这么精明能干都碰不上这样的好运，操X的。”老黑头越说越气，竟然开始破口大骂。

　　两人面面相视，养父现在居然如此发达，这是他们所想象不到的，但是又隐隐约约地觉得老黑头的话里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不过这些疑问很快就被老黑头天花乱坠的话语打消了，两人忙追问养父的地址。

　　可是老黑头这次却死不松口，枉两人磨尽嘴皮，献尽殷勤。只是鼓着双怪眼，仰头朝天，吸着旱烟，一股你来我受的样子。两人捶了半天腿，捏了半天背，手脚酸软再也坚持不住，泄气得坐倒在地。

　　聂远没好气地说道：“老黑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告诉我们父亲的下落啊？”

　　老黑头翻起怪眼瞧了他一下，缓缓地摘下烟枪，在旁边的石头上敲了敲，说道：“说起来也不难，我老黑头最讲究物有所值，不做亏本的买卖。我的信息不是白给的，没有这个可是不行。”说着用手作了几个捏钞票的动作，接着说道：“我也不贪心，你们一人给我2000块，我就告诉你们老爸的去处，4000块换一个富爸爸，这生意划算吧，我老黑头还是看在你们俩小孩子不容易的份子上，嘿。”老黑头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两人一下子丧气了，自己身无分文怎么能应付老黑的狮子大开口呢？陈以轩求道：“老黑爷爷，你发发好心吧。我们两人从山西一路讨饭来的，身上半分钱也没有。您发发善心告诉我们老爸的地址，我们找到爸爸了一定叫他给你钱，好吗？”

　　老黑头又吸了几口烟，脸上分文不动，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找到了之后会不会翻脸不认账，那我可是亏大了。”两人连忙发誓保证，老黑头又说道：“老黑头向来不相信什么发誓，十誓九空，还是花花绿绿的票子最实在。”两人使尽浑身解数，仍不能让老黑头开口，大感无趣。

　　聂远绷着脸问道：“我们现在就是没钱，你把我们两个卖了也没有4000块，你想要怎么办划下道来，我们能做到的一定都去做，做不到也没办法了。”

　　老黑头双目忽地一亮，眼睛上下转动地把两人从头到脚看了几遍。张口说道：“没有4000块，也行。有一个法子可以抵这4000块，你们也能做得到，就看你们愿意不愿意了。”两人看有转机，连忙询问是何事。

　　老黑头敲了敲烟袋，悠声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们俩指点一条明路。只要你们在我这个工地干上1个月的活，我就把你们老爸的地址说出来。这里的工人一个月拿1800，你们两个人的工资拿来抵扣欠我的钱，当然我是吃点亏，不过我这人一向乐善好施，吃亏就吃亏点吧，就当积点德了。”两人心下大骂老黑头黑心，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聂远看了陈以轩一眼，就明白对方的意思，沉声问道：“那么这1个月给不给包吃住？”老黑头随口答道：“吃住和这里的工人一样，不过你们得额外帮我做点私人的活。”两人心里早把老黑头的祖宗十八代操了个干净，但是却无可奈何，现在自身难保，要想找到老爸，摆脱困境，只有这条途径了，只得无奈的答应老黑头的苛刻条件。

　　于是从当天起，哥俩就成为这个工地的一名工人。这个工地是属于中交建设工程公司第二分公司的项目，是建设在一个大学城里的两栋高达20米的教学楼。和中国大多数的工程项目一样，这个工程也被转包给私人的工程队，而他们所在的工程队就是属于大兴公司的。在现今中国，全国上下涌动着经济发展的热潮，而房地产业正成为中国经济的龙头，撑起这个产业的，正是无数像两人养父一样从农村走向城市的农民工，或者用官方的说法“产业工人”。这些农村户口的工人干着最繁重的工作，却不能享受一个工人的待遇，生活在社会的歧角，被一个个工程队所控制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用血汗筑起一座座高楼大厦，造就了城市的繁荣景象，养肥了一个个房地产老板和徇私舞弊的官员，填满了一个个黑心的包工头的腰包，只落得满身的病痛和家乡的亲人。而老黑头就是这个工程队的包工头之一。

　　虽然他们日里干的和成年人一样的工作，还要给老黑头做一些私人的活。但是老黑头给他们的待遇却大不如他人，把他们安排到工具房的一个角落，给他们两卷又脏又薄的被褥，吃的也是伙房的剩饭剩菜。每天两人干完活回来，立马软瘫在地上起不来，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虽然日子很辛苦，但是他们都咬紧牙关坚持了下去，只要能熬完这个月，找到老爸就会又好日子过了，这样的信念支持着他们瘦弱的身躯，在旁人惊异的目光中做着两个孩子几乎无法完成的工作。在他们看来，现在日子虽然不堪，但是总算有地方住，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街头。而且，他们还有希望，人活着，只要有希望，总有一天会摆脱不幸的命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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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飞的事我听慧美说了，真令人遗憾。唉，他演奏的小提琴是我听过的最美的音乐。”

　　芙美一阵沉默无语，徐昊天连忙道歉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都过去3年了，我已经学会承受了。“芙美淡淡说道。两人坐在奔驰S65里，汽车飞快的向北方医院驶去，耳边传来徐昊天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芙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侧头看着身边这个开车的男人。剑眉鹰目、笔挺的鼻梁下厚厚的双唇意味着强烈的欲望，高高凸起的下巴中间一道凹进去的痕迹，显示这个人有着坚定的意志，对自己追求的事物决不放弃。无可否认，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他的谈吐也不让人讨厌，再配上高层的背景和优越的事业，的确是女人心目中无可挑剔的白马王子。为何自己就是接受不了他呢？

　　这个男人是这么的优秀，而且他的话语中透露着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意，可是看着看着眼前又浮现了鸿飞清澈宁静的眼神，每当自己看到他的眼神的时候，内心会感到无比的安详和平和，那是一种对生活和生命的热爱和追求，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都是那么平淡却又充满爱的气息，或许这就是幸福吧。

　　“芙美你看，这一块地片将来会是北京最繁华的地带。写字楼、五星级酒店、Supermarket，娱乐会所都纷纷向这里发展，有远见有能力的人都不会放过这个地块的，这里会是未来的CityCenter。”徐昊天略带激动的声音把芙美从思考中惊醒，他正指着环城路外一片正在开发中的空地，哪里平地拔起多个建筑工地，是一个正在建设中的新城区。

　　芙美莞然一笑，说道：“昊天，你还是那么的有事业心，像这样有潜力的商机，你一定不会放过的吧。”

　　徐昊天转过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她，用让人无可置疑的语气说道：“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爱的话，我可以为你放弃这一切。”

　　顿时两朵红云扑上芙美艳美的脸颊，煞是娇媚动人。轻叹道：“时间过了这么久了，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啊。”

　　徐昊天激动地说道：“那你呢，你可以不可以为我作一点点改变。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是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你的一眸一笑，都深深烙印在我的心中。芙美，我对你的感情一点都没有减少，只会随着岁月的增长而增长。”

　　徐昊天的执着让芙美波澜不惊的内心也泛起了一丝涟漪，不敢直视他热烈的眼神，低下头来说道：“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们家的帮助，我妈的事还要好好感谢你呢。”

　　徐昊天看她转开话题，也不逼迫她。目光回到前方，淡淡说道：“这不算什么，你太见外了。伯父伯母一直待我很好，我做点什么是应该的，并不是完全为了你。”

　　“不管怎么说，感谢你还是应该的。等妈妈病情稳定了，我请你吃饭，就当酬谢了，可以了吧？”芙美轻轻说道，徐昊天给她带来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这在鸿飞去世后的好几年里一直感受不到。不管如何，不就是一顿饭吗，并不能代表什么，芙美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徐昊天正迎上芙美婉转动人的双目，看得出她眼睛中蕴含的笑意，心情大佳。看来自己的持之以恒已经尝到了收获了，虽然这只是一小步，但已经是自己在对方的冰封的内心上开了一个小口子，以后如何猎取芳心，就看自己的手段了。于是趁机说道：“真难得啊，和你认识10几年了现在才吃到你的一餐饭，还真不知道需要修多岁辈子才能有缘和你…”

　　“和我什么？”芙美眼神闪动，不甘示弱，发起反击，红润的小嘴微微嘟起，一副小女儿姿态。

　　“没，没什么…哈哈！”徐昊天有点抵抗不住她的攻势，忙举手投降。看着芙美难得露出的充满女性魅力的神情，不由得身心俱醉。旋将头凑入芙美耳边，看着她玉珠般白皙圆润的耳根，轻轻地说了个字。芙美有点受不了他的咄咄逼人，再加上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撩拨得自己耳根痒痒的，忙推开徐昊天，狠狠地用粉拳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轻轻地啐了一下，说道：“早知道你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那就不坐你的车了。”霎时面如桃花般娇艳、眼波流转，那动人的样子让徐昊天看得目瞪眼呆，欲念大动。

　　“喂喂，徐公子，请你注意开车好么？”芙美自觉有点失态，重新坐好，正色说道。徐昊天忙转动方向盘，躲开一辆迎面开来的货车，收敛起色心。两人这样一来，不知道怎么继续交谈下去，气氛有点尴尬。

　　一路无话，到达医院后。徐昊天殷勤地先下车为芙美拉开车门，两人一同走入医院。进入病房，林母已经起来了，正依靠在床上看报纸。芙美叫声：“妈，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林母看到他们进来，目光扫到跟在后面的徐昊天，眼睛亮了起来。徐昊天恭敬了鞠了个躬，叫道：“伯母好，身体好点了吗？”林母看起来心情不错，笑道：“自己感觉差不多了，你们不用这么早来看我，芙美你刚到家，要注意休息啊。小天，别客气，快过来坐。这几年你老是向家里送补品什么的，也不亲自进来坐坐，伯母都好几年没和你聊天了。”

　　芙美妙目看了徐昊天一眼，眼里说原来如此，徐昊天回她个我一直在牵挂着你的眼神。在床边拿了个凳子坐下，陪林母闲聊起来。芙美坐到另一边，拿起个苹果，开始削皮。

　　林母一边吃着芙美切好的小块的苹果，一边问道：“小芙，你出去的那几年，家里多亏小天在照料了，你要替妈妈多多感谢小天啊。”昊天谦虚道：“伯母您太客气了，我们两家历来关系都是很好的，伯父在世的时候对我教诲颇多，小侄只是稍进点心意罢了。”芙美边把一块削好的苹果塞入母亲嘴中，边笑道：“妈，你别听他的，昊天他平时说什么话都是这么谦虚，我还说要请他吃饭呢，不知道徐大公子赏不赏脸。”徐昊天笑道：“能请动你这冰美人大驾，我回去定要好好烧几柱香，哪里还敢挑剔啊。”芙美白了他一眼，妩媚迷人。

　　林母大乐道：“呵呵，你们这一辈的能开开心心，我这半截入土的人就放心了。就是可惜鸿飞没在一起，要是你们能一块吃个饭就好了。”

　　芙美当下无语，呆呆地坐着，削了一半的苹果皮挂在空中。徐昊天怕勾起她的伤心事，连忙用其他话题错开。徐昊天问道：“伯母的手术是安排在哪一天，我去和老张讲讲，叫他一定要用最好的仪器和药品来治疗。”芙美回过神来，说道：“就是这个月底吧，医生都安排好了，妈妈吉人天相，手术一定会很成功的。”徐昊天说道：“哦，那伯母这几天要注意营养和休息，有什么喜欢吃的吗？我去帮你弄。”林母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上了年纪的人，只要子女能够在身边多陪陪我就行了。”芙美忙说道：“妈，你放心，我和慧美都会在你身边的，以后再也不走远了。”徐昊天插口说道：“还有小天我呢，伯母别把我当外人啊。”

　　林母和芙美皆掩口偷笑，顿时满室生春，病房里充满欢乐的气息。于是这些天，芙美、慧美和徐昊天都轮流在病房陪伴林母，徐昊天尽心尽力，和芙美之间的感情更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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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哟、嘿哟”伴着洪亮的号子声，聂远和陈以轩用尽吃奶的力气才把一个重达200公斤的铁柜抬到工具房对面的仓库。虽然工地已经下班了，但是老黑头的私活却是不能免去的，他们已经习惯了在完成日常工作后再接受老黑头的剥削，像今天这个大铁柜，原本需要4个强壮的成年人搬运的活，就让他们稚嫩的肩膀承担了，也为老黑头省下了200多元的搬运费。

　　聂远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道：“这么一个大家伙，里面能装什么宝贵东西啊？老黑头还说是工地生产必需的，我看八成是哄人，想让我们尽心尽力搬运就是了。”陈以轩用手敲敲铁柜，“箜箜”里面传来闷鼓似的回声，沉声说道：“里面不是满的，看这个重量，一路上还有摇动的声音，应该是一堆零件之类的玩意。”聂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还是我们小轩聪明。我就猜到里面不是满的，否则的话不止200公斤，还没你观察得那么仔细。”

　　“别管它是什么了，就算是宝贝，老黑头也不会让别人沾上点好处的。我们还是快走吧，再晚了连剩饭剩菜都没得吃啦。”陈以轩有点不耐烦的说道。二人对老黑头的爱财如命和贪婪成性都极端厌恶，恨不得早点离去，只是尚未得知养父的下落，不得不忍气吞声。

　　两人说走就走，等他们匆匆跑到食堂，饭菜已经所剩不多了。在聂远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哀求下，伙头师傅心软了，把剩的几块锅边拌在土豆丝汤里搅拌几下便扔给二人。二人饥肠辘辘，哪挑剔那么多，你抢我夺，狼吞虎咽地就把食物解决了，还大声嚷嚷份量不够。在解决了民生大事之后，两人终于有了属于自己支配的空闲时间，于是便走出工地，向外面逛去。

　　这个建筑工地是在一所大学的校园内部，这所大学是国内鼎鼎有名的高校，占地面积7000多亩，工地处于校园南部，旁边有个漂亮的人工湖，两人便沿着湖岸散步。

　　这里的夜晚静谧迷人，由于远离教学楼区，此时很少有人路过，耳边只听见蛙鸣和虫啼声，置身其中，仿佛回到了老家的乡村里。湖岸旁边沿着步行道种满了白玉兰树，在暗夜里郁香逼人，湖岸边绿草如茵，偶尔湖风吹过，惊起一片片水鸟扑扇着双翅的响声。

　　聂远大力地用鼻子索着清新的香气，一边说道：“小轩，你觉得老黑头会不会真的告诉我们老爸的下落，我总觉得他不是那么干脆的人。”

　　陈以轩露出深思的表情，答道：“我一直对老黑头怀有警惕，可是他真的指出我们老爸的去向，我们又不得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办，他总给我一种隐瞒了什么东西似的感觉，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出证据在哪里。”

　　聂远苦恼地捶了捶脑袋，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就是没你那么强烈罢了。我现在反而最担心我们干完一个月了，他耍赖不告诉我们老爸的地址，反正他不讲我们也拿他没办法，要是这样我们可不是白给他剥削了吗？”

　　“他想的倒美，我们又不是圈养的猪，哪有这么好骗。老黑头这么吝啬贪婪的人，我就不信他不会做出什么损公肥私的事情，我们只要留意探察，能抓到他一个把柄，到时候就由不得他抵赖了。”陈以轩语气坚决的说道。

　　聂远大点其头，说道：“有道理，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认真观察老黑头的行动举止，一有什么发现，大家要互相告知。老黑头啊老黑头，看你有多狡猾，我们兄弟俩的无敌组合出面，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我们还得小心自己的举止，别让他发觉出什么来，老黑头一肚子坏水，我们表面上要装得傻乎乎的，这样他才不会起疑心，只要他一放松警惕，就容易露马脚，那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陈以轩仔细吩咐道。

　　“小轩你尽管放心，哈哈，我是什么样的人？老黑头对于我来说不过是纸老虎一只，我随便勾勾指头，他就不敢左看右看的了。“聂远打着哈哈说道。

　　陈以轩已是习惯了他容易得意的性格，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也不去搭理他。一边由着聂远大吹其吹，一边观赏着夜色下湖边的景色，两人慢慢向前走着，渐渐地走近了教学楼区。突然，聂远的自得的声音停住了，人也站着不动，陈以轩奇怪地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了。只见他目光死死地盯在前方，一动也不动，脸上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住了。陈以轩诧异地转过头看去，眼前的景象也让他呼吸为之一滞。

　　原来从教学楼的方向款款地走来一个女生。她有一张清纯可人的瓜子脸，细细的眉毛下一对大眼睛灵巧动人，尖尖翘起的鼻尖下的小嘴红润得像是刚摘下的樱桃，一头乌黑的碎发长度及肩，额头左边几缕染成暗红色的秀发垂下，遮住了小巧的耳朵，别有一种风情。她的身材在女性中算是高挑的了，大概有1.70米左右，上身一件粉红色圆点小花的泡泡袖小背心，外套黑色的针织毛线外衣，在胸部左右扣了2个扣子，袖子只遮住半个手臂，露出一截雪白迷人的胸肌和两对欺霜诈雪的胳膊，双手捧着几本书，正好贴在饱满高挺的□□上。下身穿着一条水磨蓝的牛仔短裙，长度短得惊人，露出一段白皙丰润的大腿和圆圆可爱的膝盖，一对修长细致的小腿被遮盖在黑色的网点短袜之下，脚下是一双粉色的圆头低跟皮鞋，鞋子头部装饰着一朵小花，映衬着瘦小的脚秀气无比。

　　她的皮鞋踩在地上，在夜晚中发出清脆的回响，款款的走来，姿态优雅迷人，发觉有男生在偷看一点也不会影响到她的风度，只在嘴角露出一丝温婉的微笑，好像已经习惯了男性仰慕和崇拜的目光，与他们俩擦肩而过。她就像一个黑夜中出现的美丽精灵，带着馥郁的芳香飘然而来，又飘然而去，消失在黑夜之中，只留下一丝让人回肠荡气的香气。

　　她的皮鞋踏地的声音渐渐远去，陈以轩才收回已经失散了的三魂六魄，从偶遇极品美女的震惊中醒了过来。的确，刚才这个女生是他们长这么大所见到最美丽的女子，他们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能不被吸引住呢？陈以轩吸了一口清新的湖风，把所有的绮思排除出脑海，回头一看，聂远还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摇摇头说道：“别发呆了，人都已经走远啦。”聂远一点反应也欠奉，目光呆滞地留在刚才美女站的位置，嘴里嘟嘟囔囔的在说些什么。

　　陈以轩怕他出什么事，忙将双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想引起他的注意力。

　　“我要死了。”聂远猛然迸出一句话，把陈以轩吓了一大跳，正要问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聂远一把把他抱住，激动地说道：“小轩，我爱上了，我真的爱上一个人了。”

　　陈以轩给他弄得没办法，一边挣扎一边劝他说道：“兄弟，你别做白日梦了，你才见过她一面，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说爱她，这也太夸张了吧？”

　　聂远松开他，目光沉着地望着湖面一字一顿的说道：“对，我爱她，自从我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我的血液就沸腾了起来，心跳也不断地加速，这就是爱情，她就是我的初恋，我一定要得到她，不管有多么困难，有多么辛苦，我也要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