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是不再见面》余音MARTELL

63、63．心灵“药箱”（1）

　　“薇，跟我一起走。”眼看着原泽的身影消失在机场合上的闸门后，明玄道十指紧扣住我的手。

　　我知道他强忍住的眼泪，一掉头，可能就湿润眼眶。

　　直到坐在明轩堂宽大的私家车内，明玄道的情绪还未能平复，他的眼睛不断地搜寻着机场进出的人群，好像正期待原泽的出现。

　　“别这样，原泽很快就会回来的”，我想安慰手足无措的明玄道，而他却把头继续别向窗外。

　　“开车吧。”明玄道终于接受了原泽离开的事实，闭上双眼，松懈地靠在椅背上。

　　指间缠绕过后，无法期许的未来，在我们面前展开。

　　“原泽说你是个善良的人。”明玄道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哦，是吗？”我惊喜地扭过头去看着明玄道。

　　“恩，是的，我也是那么认为。”明玄道的眼睛缓缓睁开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追问。

　　“因为，你没有做坏事的智商。”明玄道说罢，便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先前原泽离去时的伤感，顿时找不到痕迹。

　　我瞥了他一眼，任凭情绪突变的明玄道在身边笑个“人仰马翻”。

　　在好不容易止住笑后，他的手，轻柔地抚上我的头顶，“可是就是这样的你，特别叫人喜欢。”

　　我的脑袋，当即无法动弹，幸好思维还在持续运转。

　　“为什么？因为没有做坏事的智商？”我反问。

　　“知道吗？像你这样的女人就该搭配我这样的男人，我和你，是天生一对。”明玄道的手开始转移阵地，由我的头顶，下放到肩膀，他就那么自然地揉我到他的怀中，然后再腾出另一只空闲的手，将我的脑袋拨拉到他的肩膀。

　　而我的身体好像是由面团所组成的，竟顺从地让他“揉捏”成他想要的形状。

　　车子停在我家门口，我才从柔软的“面团”状中恢复。

　　下了车，明玄道摇下车窗，对我喊到，“表格快点填好，我明早来接你去康顿上学。”

　　我来不及回复玄道的话，车子便绝尘而去。

　　一转身，家门开了，川站在门后。

　　我假装没看见他那张冷得犹如冰雕成的面孔，侧着身体就想从他的身边经过，然而，他却伸出手去，拦在门框上，不让我进入。

　　“你这是干吗？”我不得不抬起头，瞪着他，“这是我家！”

　　“川，薇回来了吗？”玫瑰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陆川侧过脸去，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冰雪消融”，微笑地答应，“是的。”

　　我用力推开他阻拦在门框上的手，进了家门。

　　“薇，爸妈刚走不久，应酬去了。我和川留下来等你出去吃饭呢。”玫瑰笑着对我说，眼睛却“分秒必争”地看着陆川。

　　“不了。”我看着两人间的“眉目传情”，果断地摇摇头，“我有点累，你们去吧。”

　　玫瑰“哦”了一声，走到陆川身边，取下门厅鞋柜上的鞋子，正欲穿上。

　　陆川却回过头来看着我，“怎么，不和我们去吃饭，去康顿读书的话，不是更没机会大家聚在一起吃饭了吗？”

　　“什么去康顿读书？”玫瑰问道，她转过身，总算赏脸，认认真真地看了我一眼，“爸妈知道吗？”

　　面对玫瑰的疑问，我像是躺在病床上已昏睡了半个世纪的植物人，一早就丧失了言语和行动的能力，只得任由旁人拿下维持生命的呼吸机。

　　后果可想而知，林家家庭会议隆重举行，出席人物有林薇，林玫，以及在去宴会途中临时掉转车头回家的父母，共计四人，如果算上旁听的“始作俑者”陆川的话，那么，将是五人。

　　“这么说，是明玄道在没征求你意见的前提下，扔了份转学申请表格给你是吧？”爸爸听完我的“陈述”后说道。

　　“恩。”我点点头。

　　“那么明天和他说清楚不就行了吗？”妈妈在旁说。

　　“是啊。”我再度点点头，随即用眼角的余光用力瞟了林玫和陆川一眼，“是这两个人太大惊小怪了，才把你们叫回来。”

　　“还好，宴会还没开场，我们走了。”爸爸看看手表说道，“有什么要先跟家长说，凡事好商量。”

　　妈妈给爸爸整理了下衣领，“薇，知道的。”

　　爸妈走后，林玫理了下头发，“我以为什么大事，你没说清楚。”

　　“是我没说清楚，还是他没说清楚，”我指着陆川，忽然情绪失控地大叫，“你们有给过我机会说吗！”

　　我冲出家门，才发现自己忘记带钱包，身上虽有把家的钥匙，却起不了任何作用。

　　能想象赌气跑出家门的人，突然又跑回来拿钱包的情节吗？然而，就在我下定决定要维护自尊的同时，天空竟相当“配合”地飘起入冬后第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