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林特家的汤姆》撒伽楼

39、39.飞行课

　　转眼到了礼拜四下午的飞行课，斯莱特林与拉文克劳一起。

　　布朗教授是一名清瘦的男巫，大约四十左右的年纪，穿着一身旧朴朴的黑色长袍，他个头不高，看人的时候总是会将眼睛眯起来，似乎视力不太好。

　　学生们从一个斜坡冲下来陆续到达城堡前面的草地，他早早候在那里，身旁的地上整齐摆放着几排飞天扫帚。他示意学生们按序选择一把扫帚站定。

　　轮到凯西时，已经到了第三排，她低头打量脚边的扫帚，崭新的模样，手柄光滑，连扫帚的枝子都整齐又干净，她心跳加快，唇角几乎快压不住，这马上要上天嘞！

　　布朗教授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每个人都要注意听清我的口令，不要擅自行动，不然极有可能摔断你们的胳膊腿还有鼻梁。”见学生们瞬间噤声，他又笑了一下，“倒也不用这么害怕。”

　　哪有先吓唬人了又叫人别怕的。O(╯□╰)o

　　布朗教授敛了笑容，走到最前面那把扫帚旁边，对着学生，“大家伸出右手，放在手柄正上方，喊‘起来’！”话音未落，他脚边的扫帚稳稳地跳进他手心，“好了，轮到你们了。”

　　大家齐声喊“起来”。

　　但只有少数几把扫帚，听话地跳起。凯西的那把在她脚边抖了一下纹丝不动，她呃了一声，抬眼看向布朗教授，教授耐性很好地等着他们，似是感应到她的视线，看过来，鼓励般点点头。

　　她抿唇再度集中精神看向扫帚，喊“起来”，扫帚这次反应大了一点，它翻了两圈。这个时候，旁边又有人喊起来了，高兴地欢呼，她难免受到影响紧张起来，额头渗出细汗。

　　她想起汤姆曾教她施咒时说过，魔咒是另一种形式的精神力量，若是能心无旁骛集中心神，不仅更容易成功也会更具有威力，换言之，要表达出强烈的意念。

　　思及此，她摒弃旁念，精神完全集中在自己手心，坚定而又大声地喊出“起来”，这回扫帚终于不再慵懒无力，它迅速地撞入手心，“啪”的一声响起，她紧紧握住，脸上复又挂上笑容，完全忽略掉了手心被撞得生疼。

　　约莫又过了十分钟，大家几乎都成功地抓住了扫帚手柄。

　　布朗教授演示给大家看如何骑上扫帚不会滑下去。“好了，我喊‘起’的时候，你们就蹬腿离开地面，要稍微用力些，升上去后握紧，然后再垂直落下。”

　　挨个检查了一下每个学生的握法，他走回最前面，“那么，注意听口令，三、二、一，起！”

　　哗啦啦有几人尖叫着飞了起来，但更多的是跟凯西一样，飞起来的瞬间被扫帚抖到地上，摔了个实实在在的屁股墩，所幸高度只有几英尺，落在草地上没什么危险，但也有些痛，大家唉声捂着屁股站起。

　　布朗教授扬声告诉他们，“扫帚跟人一样有不同脾性，它也许会欺软怕硬，若感觉你们不能完全驾驭，它们就会有捣乱，所以，女士先生们，去征服它们吧！”

　　小巫师们小声骂骂咧咧地重新骑上扫帚，再度蹬腿，有人在这回成功飞起落下，有人再度被扫帚抖到地上。

　　很不幸，凯西又摔了，她捂着屁股站起，蓦然想起布莱恩说的话，抓住扫帚凑到眼前，果然手柄处有一个小小三角。

　　——布莱恩的嘴是开过光吧！

　　又摔了三回，在凯西凶巴巴威胁它再抖就让布莱恩悄悄烧掉它时，它突然乖顺了，顺利地将自己升上几英尺的空中，她心里一喜，握紧手柄，身体前倾，扫帚往前飞去，又微抬手柄，扫帚飞得更高了些，她缓缓抬头，有几个学生已经飞得比她高很多。慢慢直起身子，让扫帚稳住不再动，半空的视野瞬间开阔，有细微的风抚过脸颊，轻掀长袍，凯西不禁看向远处那片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森林，黑压压一片，密不透风，神秘得让人不敢探寻——正是霍格沃兹的禁林所在。

　　她的目光仔细逡巡了一圈，并没有在禁林附近找到她很喜欢的那所小屋，正纳闷，突然怔住，海格都还没到入学年龄吧……

　　细细回忆一番，应该是明年，海格应该是明年来霍格沃兹。凯西一想到能在明年见到小海格，心情瞬间很好，但想到海格的经历，她笑容微滞，有些不确定有些忐忑，她必须想办法阻止那件事发生。

　　“凯西——凯西——凯西——”思绪被这几声呼唤打断，凯西迷茫地找声音来源，只见有几名穿着巫师袍的学生站在草地上坡那望着她，其中一个一边喊她一边使劲挥手，她抬手遮住阳光看过去，是布莱恩，他旁边是汤姆，温蒂-格林。

　　凯西缓缓绽开笑容，朝着他们慢慢飞过去，在离他们几英尺的地方停住，稳稳落到地上，“你们怎么在这里？”

　　布莱恩上前两步激动道：“凯西，你飞起来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汤姆也走近来，低头打量她，见她脸蛋被晒得红扑扑，眼睛里闪耀着兴奋的光芒，他唇角含笑，顺手接过她手里的飞天扫帚，“刚下课，来看看你。”

　　温蒂-格林好奇道：“我们刚从草药温棚那边回来，看见你在天上停着不动。”

　　凯西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她指着禁林那边，“我看看风景。”

　　布莱恩一看是禁林，忙道：“那边不允许私自靠近呢。”

　　温蒂-格林也严肃道：“听说那里面可有不少神奇生物，很危险的，你最好收起你的好奇心。”

　　凯西听话地点头点头点头。

　　温蒂-格林瞧着她点头的样子有趣，笑了一下，“凯西，你还挺可爱。”

　　凯西老脸微热，一抬眸与汤姆的视线对上，弯了眼眸，布莱恩望了下飞行课的情形在一旁感叹，“我说你们这届素质普遍不错呢，第一堂课几乎都能飞起来，唔，除了那一位拉文克劳？”

　　几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一位扎着两个小辫的小女巫正坐在草地上抹眼泪，胖胖的身子一抖一抖，显然很是委屈。

　　布朗教授大概注意到了这边，大声喊着布莱恩的名字，“正好，你下来帮忙！”

　　布莱恩苦着脸回应，“好的，教授，我马上就来！”他招呼凯西一起下去。

　　汤姆将飞天扫帚递给她，“我去图书馆查点资料。”

　　看着凯西和布莱恩走远，汤姆目光微凝，转身往图书馆的方向而去，温蒂-格林突然小跑了几步跟上汤姆的步伐，不知道在跟他说什么。

　　凯西和布莱恩回头正好看见那一幕，他俩对视一眼，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布莱恩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笑容，洁白的牙齿晃得人眼花，“凯西，我想我会赢。”

　　“不见得吧！”凯西不服。

　　布莱恩以手掩唇，“以我对汤姆的了解，他真的不喜欢太聒噪的人。”

　　“聒噪？”凯西无语，不至于不至于，“我看汤姆哥哥挺喜欢你的。”

　　布莱恩惊喜，“真的吗，汤姆喜欢我吗，”说着嘿嘿笑，“怪不好意思的。”

　　凯西：……重点是不是搞错了……

　　走到下面的草地，布莱恩去和布朗教授说话，凯西径直走到那名还没飞起来的小女巫身边，她蹲下，“你还好吗？”

　　小女巫闻言抬起头来，水煮蛋一样白嫩的脸上挂着两行泪，肉呼的小手抹掉眼泪，抽噎着道：“我，我不太好，”她圆溜溜的绿色眼睛倏然睁大快速地眨了几下，“哇，你好漂亮哦！”

　　凯西被她可爱的模样戳中心窝，想到远在法国的伊娃表姐，心里软软的，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介意我看看你的扫帚吗？”

　　“嗝，”小女巫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巴，“不、不介意。”

　　凯西接过扫帚，果然在手柄处看见了一个比她那把扫帚更大的三角形。她安慰小女巫，“不是你的错，是这把扫帚太难交流，你等着，我去给你换一把。”她抱着扫帚向布莱恩跑去，旁边有人啧啧出声：“热心助人的斯莱特林？”语调说不出的怪异，凯西没空理会，布莱恩已经在收拾用完的扫帚们，“布莱恩，给她换一把扫帚让她再试试。”

　　布莱恩接过扫帚一看瞬间秒懂，注意到那个胖胖的小女巫眼巴巴望着这边，忍不住又笑了两声，他索性挑了一把安分的，跟凯西一起走过去。

　　凯西鼓励小女巫再试试。

　　小女巫有些期待有些不安，但她仍然具有勇气。在布莱恩细说了一遍要领后，勇敢蹬上了天，很快就落下来，没有摔倒，她鼓着小脸蛋再度蹬得更高，在离地十英尺的空中欢呼，凯西情不自禁地为她鼓掌。

　　见布朗教授已经离开，不见踪影，她低声问布莱恩，“布朗教授都没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吗？”

　　“嘿，这里离得有点远，教授大概率是看不到的。”

　　“我们之前说话的地方更远呢！”

　　布莱恩挠头，“我也纳闷呢，每次都能被布朗教授精准抓住。”

　　小女巫在天上小心翼翼地转了一圈落在地上，忍住不捂掉摔痛数次的屁股，她真诚地向凯西和布莱恩道谢。

　　凯西摆摆手，“我们很高兴能帮到你，我叫凯西-弗林特，他是二年级的布莱恩-赞比尼。”

　　“你们好，我叫达芙妮-普威特，”达芙妮激动不已，“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她漂亮的绿色眼睛像一颗翡翠，满是期待。

　　“当然，达芙妮！”凯西伸出手，达芙妮赶紧将自己的手放上去，布莱恩也覆盖上去，三人一起晃了晃，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