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林特家的汤姆》撒伽楼

38、38.罗尔夫人

　　汤姆骑着彗星180，如疾风般穿行，忽上忽下，或俯冲或提速制动，身姿矫捷飒爽，娴熟得完全不像与新扫帚的第一天配合——多么令人惊叹的飞行天赋！

　　乌黑的发丝随风摆动，在太阳下如墨玉般流光溢彩，少年畅快笑着，肆意又洒脱。

　　这样的天之骄子，这样的神采飞扬，这才是应该属于他的真正的少年意气啊！

　　“真好！”凯西在心里情不自禁感叹，眼眶渐渐湿润，很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幕都还是会感动——那是惊艳时光的少年。

　　廊桥上人更多了些，唧唧喳喳的，热闹又喧嚣。凯西悄悄退出人群，缓步走开，她的眼泪终究没守住，但她知道，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噢，让我瞧瞧，是谁惹哭了我们美丽的女士？”罗尔夫人蹙着眉头拦住凯西，有些担心小女巫是不是被同学欺负了。
　　她是学校的管理员，墩胖身材，嗓门总是很响亮，但不可否认她是一位可亲的长辈。

　　凯西笑着问好，不过她未干的泪水让她的笑容很没有说服力。

　　罗尔夫人将她悄悄拉到一边，“好孩子，告诉我，是哪个小混蛋干的，让我来处理！”她咬牙切齿地表示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尊敬的罗尔夫人，我是太高兴了，您听说过喜极而泣吗？”

　　罗尔夫人连连摇头，懵懵的样子让她看起来憨态可掬。

　　凯西说，“我很感谢您的善意，但我真的没事，再见啦！”她挥挥手跑远，她听布莱恩说过很多罗尔夫人热心又迷糊的事迹，比如去年某天格兰芬多某一年级新生被关在休息室外——守门的胖夫人出去串门了；她好心收留这名学生，让他暂时歇在办公室等胖夫人，但她出门的时候顺手把办公室门锁了，这名学生不得不在办公室眼泪汪汪呆到第二天上课铃响……

　　罗尔夫人撅着嘴巴嘀咕，“谁会在高兴的时候想哭呢？她一定是不想给我添麻烦，真是个体贴又美丽的小家伙。”走着走着她捂住自己额头，“噢梅林啊，瞧我这脑子，又忘记问名字了……”

　　用过晚餐后，凯西在公共休息室复习草药课上的内容，汤姆坐在一旁看书——是一本关于魔咒改良方面的著述。

　　布莱恩瞧着那书的厚度就犯晕，他自告奋勇地凑到凯西旁边，“有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

　　凯西说：“还真有，比尔利教授要求我们每人明天交十种阴性草药名单和十种阳性草药名单。”

　　“十种阳性十种阴性？！比尔利教授怎么了，他疯了吗，第一堂课就布置这么多？要知道我们去年第一课也就说一种就行了啊！”

　　“所以我们是课后作业。”凯西摊手，比尔利教授说迪佩特校长要求他们每年的课程要有创新，一成不变的内容会让人乏味。

　　布莱恩看她做的笔记，已经记下了十几种药草名字，性别分类都是准确的，他抓了抓头发，问：“那个，不懂指的是？”

　　凯西说：“我这些是翻阅药草图集找出来的，但我其实不理解药草性别是以什么方式分类的。”（南希小课堂：那么，亲爱的，我们在接触魔药前必须了解药草，首先，有一种古老的分类方式是以药草基本的振动类型来区分性别的……
　　汤姆：暴风吸入知识ing
　　凯西：吧唧吧唧…咕嘟咕嘟…哧溜哧溜……）

　　布莱恩呆住，药草的性别不是天生的吗，“咳咳，亲爱的汤姆，还是你来吧！”

　　凯西求知若渴的大眼睛眨啊眨，布莱恩望着天花板突然道：“我想起布朗教授说让我帮忙去整理一下新到的那批飞天扫帚。”为了展示时间迫切甚至给自己施了一个速速疾行咒，一路嚷嚷着跑远。

　　他滑稽逗趣的模样让休息室的人哄然笑开。

　　汤姆坐得离凯西更近了些，用非常精炼的语言概括了草药性别分类的本质以及阳性草药属性和阴性草药属性的不同。

　　见她点头明白了便开始为她讲解她找出的那些药草的特性。他的声音低低的，在她能听清又不会打扰到他人的程度，她毫不怀疑他对每一株药草的熟稔。初时，她左手撑着脸蛋听的认真，渐渐的，她的视线不自觉从笔记本上移开，微微侧头，入目便是他完美的下颌，然后是侧脸，她想就算再灵巧的画笔都无法描摹出他的眉眼，更不用说她最爱的鼻子，无不彰显着造物者明晃晃的偏爱。看着他翕动的嘴唇，她呆呆的入了神。

　　汤姆察觉到了，他停下，转过脸来，四目相对，被抓个正着，她缓缓缓缓地把眼珠子转走。汤姆轻笑，眸光温柔：“是觉得太枯燥了吗？”

　　眼珠子瞬间转回，凯西说：“不是的！”她瞄了瞄左右，公共休息室好多人呢，总不能说因为汤姆哥哥认真的样子太迷人吧，遂眉眼弯弯讨饶。

　　汤姆手痒痒的想揉一揉她的小脸蛋。

　　后面的时间，汤姆还是换了一种方式，将药草对应功能的魔药比对着解释，果然，凯西的兴趣大增。

　　第二天的草药课，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势均力敌，一个被扣13分一个被扣14分，教室里哀嚎一片。

　　艾瑞克趴在桌上，无力道：“教授竟然来真的！”

　　他右边那个头发像稻草一样的男孩唉声叹气，“才第二节课就扣我们这么多分，我已经能想象级长的脸色了。”

　　两人同时怨念看向凯西，“你是怎么记住那么多品种的？”

　　凯西今天因为同行衬托得好，比尔利教授给她加了五分，一下子显得格兰芬多过于凄惨。

　　她还没回答，坐在前面的一个斯莱特林学生转过头，咧着他的大门牙尖声道，“我知道她为什么能记住，昨天晚上我看见了，有人在帮她做笔记，好多人都看见了！”

　　凯西蹙眉，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听着怎么那么怪呢。

　　艾瑞克没好气地说：“那也要自己有能耐记住才行啊，你行吗？”

　　稻草同学附和着，“对啊对啊，你行吗你？”

　　大门牙似是没料到对方是这种反应，切了一声，不甘不愿地转回去，深觉格兰芬多都是一群神经病，他们竟然向着一名斯莱特林说话！

　　艾瑞克好奇问她，“是布莱恩吗？”他很怀疑。

　　“你觉得呢？”

　　两人对视一眼，艾瑞克坚定道：“我觉得不是。”说完哈哈大笑，笑着笑着想着扣分的事笑不出来了，上演了一出酒窝瞬间消失术。

　　午饭铃响起，大家齐齐涌向大礼堂，四张长桌上摆满了小山一样的面包片、烤香肠、咸肉、肉馅土豆泥饼还有腌豆子。

　　凯西刚吃一口土豆泥饼，脸蛋被人从背后捧住，扭到左边，与一张圆盘大脸对上，她愕然瞪大双眼，罗尔夫人？！

　　罗尔夫人洪亮的声音在耳朵边炸开，“让我瞧瞧，今天还哭鼻子没有？噢，不错，不错，看起来气色很好，很好，就这样保持，我很喜欢。”说完，罗尔夫人松开手，站上前台，双手叉腰咆哮道：“我绝不允许校园里有人欺负同学，让我发现，决不轻饶！绝不！”

　　大厅里有瞬间的安静，罗尔夫人似乎甚是满意，对着凯西眨了一下眼睛，笑眯眯走到自己位置开始享受午餐，目前教师桌上还只有罗尔夫人一人，让她特别显眼。

　　凯西耳朵里嗡嗡作响，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将嘴里那口还没咽下的土豆泥饼吞下，刚一抬头，就发现这桌大家都看着她，神色各异。

　　西埃洛-马尔福问她，“你真哭鼻子啦？有人欺负你？”

　　凯西哭笑不得，“没人欺负我，我想，罗尔夫人可能有点误会。”

　　汤姆眸光微沉。

　　西埃洛-马尔福松了口气般点头，“罗尔夫人总是这样，她经常喊错名字，去年老叫我什么来着，哦对，密米尔斯，密米尔斯是谁啊，听起来像个巨人。”

　　他有些沮丧的样子逗乐了大家。

　　布莱恩说，“昨晚我遇到一把发疯的飞天扫帚，刚按在草坪上，就见她把所有新扫帚从仓库抱到了我面前让我慢慢试——要知道，我刚把他们整理完抱进去！”他已经习惯到快麻木，狠狠咬了一口香肠，“你们谁要是没感受过罗尔夫人的热心肠，我都瞧不起。”

　　大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有些同情有些幸灾乐祸。

　　凯西也是忍俊不禁，她对罗尔夫人印象不坏，甚至觉得她很可爱。

　　布莱恩突然凑近，神秘兮兮低声道，“凯西，上布朗教授的课时注意尽量不要选择手柄上有三角符号的。”

　　凯西：“嗯？”

　　布莱恩声音更低了些，“那些或多或少都有点脾气，不过你放心，最疯的那把我昨晚已经收起来了。”他可不希望看见凯西跟他一样，在第一堂飞行课上摔得七荤八素。

　　凯西目露迷茫。

　　汤姆拿了一杯南瓜汁给她，“他说的是飞行课，不要害怕，跟随布朗教授的指令，很容易做到。”

　　凯西后知后觉意识到她也是马上要骑飞行扫帚上天的人了，她连喝两口南瓜汁，笑开，“我可是很期待飞行课的，我想，没有人能拒绝在天空翱翔。”当然，若是不用骑扫帚就更美了。

　　布莱恩举杯跟她碰了碰，“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