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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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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章初见
傅君幻站在窗前,淡淡的望着不知名的方向。片刻,转身走至披风后。再出来时已是一身夜行衣。
她本没有这么着急的,只想着或许是自己多虑,她并不认识那人的不是么?可为何打从她听到“长孙祁”这个名字后,就频频不由自主的想着那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何她对他有着一种特殊的感觉?确切的说,应该是对他的名字有一种莫名的心悸。
但今晚阡陌的举止对她敲起了警钟,他如此的在乎她。如果她没有将事情弄明白,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的接受他的情意。那对他来说,是不公的。
黑影穿梭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很快便到达一座威武却又不失雅韵的院落。
祁王府。
长孙祁,□□的摄政王。
□□的先帝因一名女子而驾崩。对此事,民间是众说纷纭。
总得来说,不过是红颜祸水罢了。唯一认为蒂武皇后是个幸福的女子的,也不过是同为女子的人罢了。
让她傅君幻来说,她也不过是一笑而已,因为她根本未能体会到那种被深闺女子所深深艳羡的生死契阔的感情。
在偶尔听到府里的奴婢与长工偷偷地诉说些情话时,她也不过淡淡笑笑,没有过多的想法。
如果一定要说她对先帝与先皇后的看法,那么,站在一个旁观者的位置上,她只能说先帝太过自私。身在帝王家,帝王有他的责任与使命,他肩系着一个王朝的责任,可他却为了一个女人而抛弃这些,将他的责任推给了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与两位不过八九岁的王爷。
如今已将近二十年过去,两位王爷与现今的皇帝也以长大成人。可事事总不是那么尽如人意,如今,当朝汪丞相,汪辅政大臣重权在握,又有当今的慈仁太后做靠山。皇帝若想夺回皇权,不易。
可若是站在一个女人的位置,傅君幻笑笑,她也未能免俗的有些羡慕那位集万千宠爱一身蒂惜皇后。毕竟是在帝王家,能被此等“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男子钟爱着,着实幸运。
院子里静静地,偶有虫鸣声,身着夜行衣的傅君幻隐与暗处,观察着王府的地形。
今晚她也没打算真的能有所收获,不过是受不了心中莫名的心悸,忍不住来瞧上一瞧。
傅君幻静静地观察一会儿,轻轻笑笑,王府里虽没有守卫守夜,但这也不能表示她就可以这么堂而皇之潜入。
王府里没有守卫,那简直是笑话!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守卫全数是隐在暗处的。
傅君幻想着,她若是潜入了,定是会被擒住,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她虽懂武,但对自己的武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么想着后,便打算离去。
隐与刘海下的明眸渐渐聚起笑意,闲闲的瞧着两名贼头鼠脑的“梁上君子”在笨拙的爬着王府的院墙。
在傅君幻几乎要睡着的时候,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就在刚才她才打了个呵欠,那两名“君子”才在不知是第几次掉下院墙后,方险险地大模大样坐在院墙上。
傅君幻感到好笑,这两人太不敬业了,他们是来偷东西的好不好,要不要这么胆大啊,以为这是他们家呢。
在两名“君子”预备翻进祁王府时,傅君幻歪着头,故意扔出石子打在两人不远的一棵树上,以此来引起两人的惧意,希望他们会放弃。也因为今晚的毫无所获有些郁闷,遂起了捉弄人的念头。
果然,傅君幻几乎要笑出声来。突兀的声响在空旷的夜里发出后,好不容易攀上墙头的两人,又一次跌落了下来。
这是一两声狗叫声响起,两名“君子”落荒而逃。
傅君幻没了兴致,遂打算离去。正准备离去时,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朋友,何不现身一见,好让小王好好的尽尽地主之谊呢?”夜色里,温文尔雅的男声响起,语气丝毫没有因自己家着了贼而生出不满之意。
傅君幻一怔,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夜风中一身素衣的男子。
王府的主人,长孙祁,祁王爷,面上带着温和的淡笑,一手拿着酒杯。
傅君幻再眨眼时,长孙祁已站立在墙头,浅酌着酒水,很是随意洒脱。
傅君幻笑笑,不愧是全皇城众多女儿家心目中的良缘佳婿,比当今的圣上还要受欢迎。
当然,无论是当今圣上还是这位祁王爷,都不如传说中的昌王爷来的受欢迎。
这时,长孙祁手里已不知何时多了一壶浊酒,一个酒杯。
长孙祁优雅的将酒杯斟满,递向傅君幻藏身的地方。
傅君幻不悦的揉了揉鼻尖,知道自己即便是再躲下去也失了意义,遂大模大样的现身。
“原来是为姑娘,”长孙祁微笑道:“如此良辰美景,不知小王可有这个荣幸,请姑娘赏个脸,与小王对饮一杯?”
傅君幻踩着墙头,慢慢的走至长孙祁身前距离几步远之处。
长孙祁微一施力,酒杯射向傅君幻,傅君幻稳稳地接住,瞧着酒杯,想起曾有人霸道的不准她在外人面前喝酒。
半响,傅君幻又瞧向长孙祁。
长孙祁丝毫没有催促与不耐之意,唇边还是那抹温文尔雅的笑意。
傅君幻笑笑,若要喝酒,就必须要取下面巾。所幸额前有刘海遮住些,傅君幻微微扯落些面巾,将酒水尽数喝下。
自始至终,都未有一名守卫出现。
长孙祁眼一眯,身形迅速欺进傅君幻。傅君幻淡淡笑笑,早料到他会有此一举。
长孙祁接住射向他的酒杯,丝毫没有停顿的追向傅君幻。
挡住傅君幻的去路,长孙祁微笑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傅君幻无声笑笑,适才她说阡陌的话,这么快就又落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想到这儿,傅君幻慢慢吐出一口气,这个时候,她想到的是阡陌……
若是他在,自己定能脱身。
长孙祁温和道:“不知姑娘夜访我王府有何贵干?若是有事不妨说出来,小王也可帮上姑娘一二。”
傅君幻闭口不言,身子缓缓后退着。
长孙祁又是一笑,在傅君幻做出反应前,他已站在她身前,且点了她的穴道。
长孙祁仍是温和的笑,注视着一动不动的傅君幻。瞧着明眸清澈且无丝毫惧意的傅君幻,长孙祁笑笑,心想,真是个倔强的小姑娘。他忽然想知道她长得是什么样子。
方才他紧追不舍,只是想知道她是谁派来的,而此刻,他突然庆幸自己追来了,只是单纯的想知道她的容颜。
长孙祁抬手欲取下傅君幻的面巾,却在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瞧见了一闪而逝的惊慌。
这个发现教他心中一顿,抬起的手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这一顿,却给了别人机会。
险险的避开身后凛然的气势,长孙祁眼睁睁的瞧着那名黑衣女子被另一名男子带走。
那男子的身形让他很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是谁。
今夜的事,在若干年以后,长孙祁总是默默地想着,倘若他没有犹豫,是否以后的一切都将会改变。
而那女子,会是他的。
可在他百年后,他才知道,轮回终究是轮回,宿命终究是宿命,不是他的终究不会是他的。
只因他祈求的不过是一段情而已。
傅君幻活动了下能动的四肢,一双美目直勾勾的望着那带着她被人带着在夜风中穿梭的男子。
男子由她瞧着,怎样也不肯回她一眼。
傅君幻叹息,一个字儿,酸!
“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徒弟被人打败,你很没面子?”
许阡陌气结!
傅君幻嘟了嘟嘴,依赖的往他身上蹭了蹭。
许阡陌一言不发,也无任何表示。
傅君幻一咬牙,抛却女子的矜持,藕臂缠上劲瘦的腰,紧紧地抱着,低声道:“阡陌,你来了,真好,我以为我逃不掉了呢。”
感觉许阡陌的身子僵了僵,不过下一刻便又恢复正常,身上的怒气也消了不少。
回到傅府,傅君幻被带到屋子里,也取下了面巾。
许阡陌眼观六路,就是不瞧她,傅君幻颇为不解,遂走至他身边,“阡陌?”
许阡陌这才瞧向她,似是很勉强的样子,语气也极是生硬,“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傅君幻歪首想了想,道:“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