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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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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敢?手下败将也敢叫嚣了,这次输了可别哭鼻子。”
路朝筝那是谁啊,御剑山庄少庄主,当代同年人中无人可出其左右,其练武天赋令其父也叹为观止的不世出的天才。一身傲骨,他会怕谁。
“哼,”唐大少依旧一脸不屑,似乎昨日的教训对他没有半点影响,“昨天那个小家伙呢?叫那小贱人也下来,坏我好事。”
哟,感情有人想来惹巾儿啊。葛断舟挑眉,今年怎么就越来越有趣了呢?“巾儿!”这样想着,他仰头去叫儿子。
“嗯?”
“你不去招惹别人,有人来惹你了。”
“啊,谁啊?”葛巾听到,那是非常惊讶。他初来乍到的,能惹到谁啊?往台上一看“哦,是那个人吗,那个唐大少?我招他惹他了?”
“我也很好奇啊。”葛断舟对儿子的实力那是千百个放心,而且看这样子,唐大少吃撑了想要一对二,路天钦教出来的和我未央道的儿子在一块,怎么还可能打不过?随即催促儿子,“去吧去吧,让爹爹好好看看你的成果。”
葛巾跃上台,与路朝筝并肩而立。一人刀,一人剑,分外的和谐。
“既然你上来了……”唐大少看到自己将要一打二的局面,非但没有紧张,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向身后叫了一声,“师兄!”
话音刚落,又一人跳上台来。来人身着黑色劲装,长身玉立,一脸老成相。上台后,一言不发,冷着脸站在唐大少身前,挡住两人看向他身后的视线。
“诶,这人谁啊,一张脸板着,好像谁欠了他百八十万。”葛巾皱眉。
“这下麻烦了。”路朝筝从小被父亲培养,让他出来见世面,见多识广,自然知道,唐大少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惹了他不要紧,眼前这人可是唐门这代的第一高手。若是明刀明枪地打一场,路朝筝一人单挑他俩都没问题,可明刀易躲暗箭难防。他叹了一口气,见礼:“唐兄,好久不见。”
那人向他点头,算是应过。
“好没礼貌。”葛巾不爽。
“他有没礼貌的资格。”路朝筝苦笑。既然这家伙上台了,看来今天无法善了。葛叔交代过,巾儿这孩子是第一次出门,让自己多担待点,今天总要护着他周全。路朝筝想着,伸手把葛巾拉到身后。
远处树上,葛断舟本来抱着看好戏的心情悠哉着,未想到又有人上台,将本来二对一的有利场面转变为二对二,势均力敌的比拼。葛断舟仔细一看,愣了一下,忙跳下树,下一刻就急急出现在高台上唯一的空座上。路天钦对身边这人的突然出现倒不惊讶,侧头去问:“你猜胜负如何?”
“靠,”葛断舟低下头去咒骂一声,“要是他们不耍暗招,这俩孩子稳赢。”
“可能么?”路天钦打量着好友难得一见的慌张,好笑。
“当然不可能,要是不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唐门能叫唐门么?!”葛断舟咬牙切齿。
“别急。”路天钦眼看好友要炸毛了,忙安抚,“我们都坐在这,有什么不测也能救下来。”
“巾儿是第一次面对暗器,没有经验,我这不是怕他吃亏么。”葛断舟语气虽然还不好,但至少安稳了下来。
“相信孩子啊,他们早晚要独自面对的。趁这次有我们在这里,就算给他们的试炼吧。”
葛断舟自然在嘀咕:“巾儿要是哪里擦破了皮,回去我家那只母老虎能把我给活吞了……”
“没这么恐怖吧……”
就在高台上两人交谈的时候,四人已互相见过礼,准备动手了。
路朝筝听了葛断舟的话,以为葛巾功夫不到家,生怕打斗过程中伤到他,处处小心,束手束脚的,施展不开。再加上路朝筝知道唐大少叫师兄那人的确不是善茬更是小心。那人暂时没有出手,只是退到一边,手间执了几个铁藜子,看着两人破绽,让唐大少在场中天女散花,这反而比出手威胁更大,让路朝筝只觉得似乎有毒蛇环伺,不敢出手,怕有暗器伤着身后的少年。唐大少手中暗器一片片地毫不吝惜地撒,一直不间断。别说,这唐大少就算别的不行,这一手天女散花倒是练得纯熟,准头极佳。
“你!”葛巾终于迟钝地发觉他们会被逼到捉襟见肘的地步,是因为路朝筝要护着自己的缘故,大气。心中恼他,可又因为路朝筝是为自己才险露败势,骂不出口,索性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葛巾一矮身,撤出了路朝筝的保护范围,闪到他身前,在路朝筝反应过来之前,已纵身而上。他反手握刀,以平砍起势,一套刀法娴熟使出。
“未央刀!”台下有识货的人,已经开口叫出。
葛巾正在气头上,不吭一声。一套未央刀使下来,没一刀是虚晃,把唐大少扔来的暗器,一个个打飞,回敬给他。
“谁告诉你我弱得要人保护了!”路朝筝看得正呆,一回神,就看见有人横眉冷目地怒视他,质问。
“……”路朝筝无言以对,总不能说,葛叔告诉我叫我看着你一点,我就自行以为……了吧?
这路朝筝一直不回话,葛巾自然就把它当作默认,方才“乒乒乓乓”打了一阵发泄的怒气又有所回升,可又不能拿面前这人开刷,只好抽刀,转向唐大少这边。
这边葛巾以为路朝筝看不起他,正不爽着。那边被葛巾打回去的暗器也正巧到了唐大少门前。
唐大少作为唐门主独子,自幼受宠,娇生惯养之中能练好这一手天女散花不容易,再指望他多的就肯定不行了的。所以,他现在慌了神傻站着的样子也不会被多少人笑话。唐大少的师兄显然也料到了这样的情况,没有多犹豫,将手心扣着的铁藜子迅速收起,左右手在面前各画了一个圈,推了出去。那漫天的,数量惊人的暗器就像凭空遇上了阻力,硬是被阻住了,只坚持了一会,就落了一地。在漫天落下如雨中,他猫下腰,脚踩鬼影迷踪,速度极快,几个纵身,带着一连串的残影,向对面闪去。
“铛!——”
这是刀兵碰撞的声音。
就这一下碰撞,让唐姓那人不得不停了一瞬,也就这一瞬的时间,容得暗器纷纷的落下,再无遮拦。众人可以清晰的看清场中对峙二人。唐门那人以柳叶刀抵住对面那人的未央,那一声如此发出。
“小家伙不错,我是唐正,你叫什么?”唐正右手五指间夹了几把柳叶小刀,看不出怎的费力就挡住了葛巾的未央刀。
葛巾持续在刀上施力,却只感到如泥牛入海一般,无法前进分毫,不得已只得撤刀后退,回道:“葛巾。”
练暗器最重要的就是指掌间的力气,再加上葛巾年纪还小,比不得唐正经验老道,所以唐正几乎是没用上几成力就逼退了葛巾。他喝一声:“好名字!”将原先夹在指间的几把刀弹了出去。
这飞刀时机掐得准,正是葛巾跃在半空中,无处受力之时。四把刀,一刀取眉心,一刀取左眼,剩下两刀以一前一后之势相撞,半空中取力加速,快其他两刀一筹,直奔咽喉而去,眨眼间就能取其性命。
台下众人皆屏住呼吸,盯着场上形势。
四周一片安静,动物们也感受到紧张的气氛,缄默。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台上即使微小的声音也能被所有人听得清楚。那葛巾身在空中清叱一声,提气轻身,左脚踏在右脚脚面上,竟又上升了几分,扭腰闪过最先一刀,接着仅凭腰力调整身形,手中未央划出半圆,只听“叮叮”两声,磕飞两刀。
葛巾身处险境,依旧心静如水,计算好了两刀行进的轨迹,躲过。引得台下一片赞叹。
唐正见葛巾应对之道,叫了一声好,在葛巾刚落地,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又是发难。
与刚才相同的四刀,分取咽喉、左眼、眉心三处,但力度比方才胜了不只一分。
眼见葛巾就要躲不过了,葛断舟也打算出手救下儿子,可谓千钧一发之时,葛巾身后一道人影突然跨前一步,挡在他面前。“不能只让你一人出风头啊……”路朝筝向葛巾微
笑,一式风卷残云,将柳叶刀原样回敬给唐正。
唐正后退,至唐大少身边。一场短暂交锋之后,算是平手。局面又恢复为了开始的样子,几人相隔大半个场地对峙。
路天钦一点儿不急,悠哉乐哉靠在椅背上,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葛兄你看,孩子们能应对的。那唐玄起不了多大作用,形同虚设,现在差不多是二对一。倒是葛巾那孩子,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也有一手。”
“能不行吗?”葛断舟安下心来,把前倾的身子靠回椅背,颇自豪地回道,“这可是我未央刀的儿子!”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
以此届武林大会为名,向江湖宣布:从此,该是新一代的舞台!
台上在短暂的对峙后,又搅和在一块,难解难分。刀光剑影混在一起,夹杂着无影无踪防不胜防的暗器,“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响成一片。在葛巾向路朝筝显露过自己的实力,后路朝筝救下葛巾的情况下,这两人达成了某种共识,共同迎敌。未央刀法与御剑山庄的御剑之术格外的合拍,平时两人单练时觉得别扭之处,竟在这意外的情况下,刀剑合璧,若是有弥漏的地方也意识到的时候,已自有一刀或一剑从身侧伸出替自己挡好。这样的如鱼得水,如虎添翼,让本就不弱的两套刀法剑法臻至完美。
葛巾和路朝筝脸上露出飞扬的笑容。随着两人合作时间的加长,对对方更加了解,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威力得增强,应付得也就更加容易,到此时挈合得严丝合缝时,弹开飞至面前的暗器已如信手拈来。
总不能一直被压制吧,该是反击的时候了。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行左,一人抄右路,同时运起身法向对面疾行。
众所周知,使暗器之人最忌被对手近身。虽不至于一溃千里,但总是吃亏的。“来得好……”唐正似乎没有意识到危险将近,笑得如狐狸一般,看着猎物自投罗网。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可以了……
“唐正!你手里握着什么!”突然一声大喝打断场上如火如荼的比斗。正在众人不明所以之间,路天钦已到场上示意暂停。他上前攥住唐正慌忙想要收起的手腕,用力大到台下人都能听到腕骨颤抖的声音。“这是什么?!”路天钦从他手中扣出一颗圆滚滚的铁质黑球。
在场人只要不是初出茅庐都听过蜀中唐门的大名,当然也就晓得这是什么玩意。那可是乾坤胆。要是让那炸开了,方圆二十丈可是活物灭绝的!要想活命就要一瞬之间退开二十丈,这事实上能做得到的人一只手都没有。虽然唐正手里的定是改造过的,但威力依旧不能小窥。唐门子弟即使一直有非正非邪的名声,可没人想到会如此狠毒,若不是路天钦一直密切关注着场上,今天这葛巾和路朝筝两条命就得交代在这了。
“这就是唐门的‘以武会友点到为止’?!”葛断舟只也是一阵阵的后怕,回过头去讽刺唐门主。
昨天自己应景所说的话,被葛断舟拿来绵里藏针的讽刺,唐门主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脸色十分不好。可他又不能否认,因为这确实是自己向唐正暗示的,再加上唐正是唐门这一代最出色的一人,他不得不保。当下脸色煞白,恨不能咬碎一口白牙,却只能不发一言。
台上气氛正僵。
所有人把目光投注在唐正与路天钦两人身上,都下意识地无视了一旁的唐玄,所以当他突然发难时,没有人反应得过来,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一颗乾坤胆飞向不远处的葛路二人。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