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１８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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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也被惊到，转转眼珠子坐到顾水泽旁边，笑得真诚：“好久不见啊哈。”
顾水泽看着他：“怎么没转身就走？”
男孩嘿嘿嘿笑，又起身道：“走走走，一起走，找个清静的地方咱俩谈谈。”
顾水泽腹诽着这台词真像韩剧的小三和小四，跟着他出门。
男孩叫屈磊，正是顾水泽没成年时在男同酒吧遇见的妩媚男孩。挺巧，顾水泽第二次遇到他也是在男同酒吧。
顾水泽正处于大红大紫的时代，走在校园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说真恶心。就算是再怎么强装不在意，顾水泽还是变得形容憔悴。咦哩傻掰二室还没开，当时比较著名的酒吧叫做“好几颗心”。
顾水泽后来认为这就是群Ｐ的节奏。
……说回当年。顾水泽为情所伤，少年清瘦的背影，侧过来看到忧郁的眼神，俊秀的五官……夜店小王子屈磊就这样被迷惑了。
屈磊：哦！多么迷人的一个０.５！
顾水泽本身对自己的属性就不太清楚，再加上看到屈磊又勾起他当年的回忆，对屈磊有着无限的信任，没什么防备心地和屈磊勾搭上了。
不不不，是搭上线了。
这俩人在吧台前认认真真地开始交流谈心。顾水泽当时还没什么酒量，喝得晕晕忽忽，跟遇着人生导师似的倾诉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屈磊也终于找着个能倾诉的对象，抱着顾水泽肩膀俩人自顾自地开始哭诉。哭诉够了屈磊想，哎，这人还不错，要不就他了。
这两个人开始按部就班地谈恋爱，牵牵小手哪，接个小吻哪，一切都慢慢来。
他俩还怪合得来的。
这俩人一直在“爱情就是你凹我凸你凸我凹”的心情中谈着恋爱，一边谈一边想，哎呀这人怎么就这么合我心意呢？
这心意就合呀合呀合呀合呀，合到屈磊决定加深关系的那一天。
这一对脱了衣服，亲热亲热，然后就……尴尬了。
……屈磊后来穿上衣服赋诗曰：
丛菊两开全是泪，不见黄瓜好伤心！
噫嘘嚱！我黑框框你顾水泽！
……
两个受在床上袒裎相对，默默掩面。
……
这什么“你凹我凸你凸我凹”啊！两个人都是凹的好吗！
……
顾水泽在思索：为什么我已经做好了搞基的心理准备，却感觉自己不但搞基而且搞基？
屈磊吟完诗走人，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要见到这个男人了。
现在，顾水泽和屈磊面对面，坐在典雅的咖啡馆里。
事实上，顾水泽很想装作不认识前面那个人。
衬衫敞那么那么……那么大口，还特么穿条低腰裤露个内裤边是要闹哪样！
那眼线勾得还有那唇彩涂得顾水泽觉得同为纯０都无法忍受！而且这是在咖啡馆里你朝哪儿抛媚眼呢嗯？
……顾水泽低头喝咖啡，忍耐。
屈磊扑闪着假睫毛装可怜：“我现在无家可归了呢，你收留我呗？”
……顾水泽一口咖啡喷出来。
“你家到底在哪儿呢？为什么每次我去夜店都会碰到你？”
屈磊愤慨：“怎么说话呢你！”又软下来嗓子求他，“嗯哼哼，家里那位欺负我，我离家出走了……没你那么厉害从南方飞到北方，我家就在市里。”
顾水泽没理他，继续问：“不是——我说，到底是我和夜店有孽缘，还是你和夜店有孽缘，还是我和你有孽缘，还是我和你和夜店有孽缘？”
……屈磊扳扳指头，绕晕了，拍桌怒道：“总之你留不留我？”
顾水泽问他：“你家里那位怎么欺负你的？”
屈磊委屈道：“每天早上从我后面拔出来就去收拾打扮去见女人！卧槽！这是人吗？这是渣！”
顾水泽一边久久回味着“每天”“早上”“拔出来”这几个意味深远的关键词，一边安慰道：“你要谅解他……说不定他是做牛郎的，委身他人就是为了养活你？”
屈磊冲他比了个中指。
顾水泽本来想做个把嘴巴上拉链拉上的动作，又意识到这个动作不太符合自己耽那个美小说女王调调男主角的形象，一番深思熟虑后，冲屈磊“汪”了一声。
屈磊：“……”
顾水泽问他：“你在咦哩傻掰花的哪的钱？”
屈磊从屁股后面抽出张卡，扔到桌面上：“我家那口子的副卡。”
顾水泽跟屈磊交情深，忍不住把腹诽说出来了：“离家出走还花家里那位的钱？这也可以？”
屈磊用力涨红着脸把卡咔嘣折成两半。
顾水泽：……
屈磊抹眼泪状：“我现在没有经济来源了！你收留我吧！”
顾水泽想找个Ｃｔｒｌ＋Ｚ键按一按，或者扑过去把两半卡拼起来。
屈磊表情真诚，眼神□□：“我一分钱没有了，为了我们的伟大友谊，你养我吧！”
顾水泽想把那两半卡插他脑门上。
顾水泽把握了屈磊的经济命脉，勒令他去洗手间卸了妆，啧啧地：“你丫怎么卸了妆还跟个妖精似的？”
屈磊冲他抛个媚眼，个子没他高就踮脚碰他额头：“客官来玩玩？”
顾水泽：……我该说什么？对他说“我不是同性恋”吗？……
两个人一路回家，屈磊问他：“你哥谈恋爱了没？”
顾水泽反应了下，问：“你说顾水扬？”
屈磊期待点头。
顾水泽道：“他跟了一未成年萝莉，没把我爸妈气死。”
屈磊泄气：“啊！我还想找下家来着！”
顾水泽耸肩，幸灾乐祸。
屈磊问他：“你呢？两年多了，你找着下家了没？”
顾水泽寻思着不能见人就宣布“我爱上了一个直男”，不然也太二逼了。于是坚定摇头。
屈磊一脸怀疑：“你喜欢上人了吧？”
顾水泽觉得被人一眼看出心思什么的，更加二逼。
……而且你为咩要把重音放在“人”上？
……我以前喜欢的是异形吗？
……
屈磊说：“你妈跟我说的。哎呀你妈人真好，上次还教我打毛衣呢。好想要你妈咪这样的婆婆！”
婆婆……
织毛衣倒是让顾水泽想起一个人，魏正。
可是魏正你居然是个直男啊直男啊直男啊！你让顾水泽此类充满男子汉气概的受君情何以堪！……
屈磊问：“你们办公室帅哥挺多呢吧？”
顾水泽点头。
屈磊星星眼：“啊！那我下次去看看，钓上一个来？”
顾水泽算着自己办公室里张勤——全世界都弯了他还直着，魏正——屈磊应该没有跟娘炮直男谈恋爱的爱好，孟倩柔——虽然看起来像个男的但是毕竟是个女的，孙辰——好像是有主了，沈铭——才不要跟别人分享呢，施雪——女的，不过，呃，她有个儿子？屈磊应该不会看上小正太的吧？
顾水泽想着，看了屈磊一眼。屈磊依旧星星眼。
顾水泽忽然想到，屈磊这种人，一定会跟自己小说里那样，看上谁就坚定不移地推倒！坐下去！
……
所以，周老师最适合了。
……所以就是所以，哪有什么因为！
顾水泽脑海里循环播放周荣礼头上那撮毛，奋力点头。
早晨起来时，顾水泽踹到横在身上的一条腿，惊出一身冷汗。
屈磊这睡相……
出门时遇见对门老爷爷，小刘爷爷笑眯眯打招呼：“上班去？”
顾水泽点头：“是，你们这是？”
小刘爷爷没回答，大刘爷爷答道：“取快递去，”□□着看看顾水泽房门，“昨晚上那小伙子是谁？”
顾水泽说：“前男友。”
大刘爷爷立刻发出“哦——”的声音，拍拍顾水泽肩膀：“不错不错，小伙子我没看错你。”
小刘爷爷说：“如果你是做top的话，掰弯直男还真是很难呢。”
大刘爷爷敲小刘爷爷脑袋：“怎么说话呢？含蓄点含蓄点。”
顾水泽：……
算了，误会就误会去吧。
顾水泽说：“今天真巧，平时怎么都碰不上呢？”
大刘爷爷又开始□□：“平时起得晚。”
顾水泽抖了抖，没接茬。
大刘爷爷自己一本正经地问自己：“为什么起得晚呢？”又□□，“因为晚上睡得晚。”
小刘爷爷给了大刘爷爷一肘子。
顾水泽：……
“为什么睡得晚呢？”大刘爷爷捂着肚子，看看顾水泽房门，□□，“小顾你说呢？”
顾水泽：……
前一天晚上，沈铭被林棽拉去咦哩傻掰二室，看到一些不太想看到的东西。
过了一个晚上，沈铭还没痛定，走进办公室便愤愤道：“一群死基佬！”
时间还早，办公室里只有几个人，齐刷刷看向顾水泽。
顾水泽装作很淡定。
沈铭看他一眼，把包扔在自己桌子上，转身出门。
“咚”地一声，顾水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摸摸左耳的耳钉，叹气。
——当初那种“为情所伤要用伤痛铭记自己的爱情，下定决心默默地看着心上人”的心情，又变得可以理解了。
——要是一点点希望都没有，就好了。
沈铭出去以后有点后悔自己刚刚神经兮兮地发脾气，想去水房冲把脸清醒清醒，一拐弯就撞上个男孩。
屈磊看着他，眼神晶晶亮。
沈铭被这个长相妩媚眼神期待的男孩吓了一跳，努力思索也想不起来这是谁，装十三地点个头，绕过去继续往水房走。
屈磊嗷嗷嗷嚎叫着冲进化学办公室，拍顾水泽肩膀说道：“我找到了！”
顾水泽正失落着，被屈磊拍得惊醒：“什么什么找到了？你不是在家？”
屈磊满脸兴奋：“嗯？哦哦哦，”凑到顾水泽耳边，“我听说这边有美男就飞奔来了嘛，”又高声叫道，“我！来！给！你！送！钥！匙！”
办公室众人：……
顾水泽：“……你找到什么了？”
屈磊又凑到顾水泽耳边：“我找到你的心上人了。”
顾水泽狐疑地看他。
屈磊仰天大笑，得意道：“也不想想我是谁？我是你前男友啊！”
顾水泽：……
话音刚落，沈铭从门外走进来。
顾水泽：……
他听到没有？
听到没有？
啊……听到没有呢？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１８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