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历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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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看着身前站得笔直的东方凌，面色平淡，“你自己决定好了？”
东方凌点点头，神色坚定，“是的，师父。如果有师父在的话，我会不自觉地依赖师父，这样下去我迟早会丢师父的脸，所以我总该一个人历练历练的。”
而且东方凌也知道慕容复将要有麻烦，之前东方凌也几次看到了，因为要照顾着他的缘故，慕容复本来可以轻易脱险却险象环生，所以他怎么还能安心跟着慕容复，拖他家师父的后退呢？
“也好。”慕容复颔首，对于东方凌提出要离开历练一事慕容复是很赞同的，在东方凌这个年纪，他已经在江湖上有了些名声了，如果东方凌自己不强大起来的话，是没有人能够护他一辈子的。
“如果决定好的话，就准备好了出发吧。”
东方凌眼神依旧是亮晶晶的，像是完全没有经历过大变的样子，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慕容复看东方凌这副样子，微微笑道：“到时候可别哭着来找师父，让师父帮你去出气。”
东方凌脸猛地涨红了，“师、师父！我是绝对不会丢你的脸的！”
慕容复收了笑，手指在桌面上一点一点的，“在江湖上，看我慕容复不顺眼的不知道有几人，你若以我徒弟的身份在江湖上行走也不知道会碰到多少麻烦……”
“师父！”东方凌倔强道，“我才不会怕他们。”
慕容复勾了勾嘴角，“你的心性并不适合慕容家的‘斗转星移’，我所授的不过只是你自家的秘籍而已，其实这师父之名我也是担不起的。”
“师父！”东方凌越急越说不出话来，眼泪汪汪地看向慕容复，“莫不是师父嫌我本事还不到家，丢了你的脸？”
“……”，慕容复起身在东方凌额上弹了一下，“给我有点出息。还没碰到什么，就怀疑起自己的本事来了？”
东方凌可怜巴巴地看着慕容复，“师父你别嫌弃我。”
段誉刚进门就听见东方凌对着慕容复撒娇般的这么一句，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了一顿——慕容复向来拿对他撒娇的人毫无办法，之前段誉也是百试不爽的，到如今……
慕容复面上虽然没什么变化，但眼神却果然是无可奈何，“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
如今，却只能在一旁看着别人毫无芥蒂地向慕容复撒娇了。
东方凌立刻得瑟地笑了，看得段誉眼红不已。
段誉忍不住开口，“小东方，你都差点扑到你师父身上去了，这么开心做什么？”
东方凌脸一红，“段大哥，你来了……”
段誉黑了脸——这就是看东方凌这货不顺眼的原因之一了，自从东方凌开始时叫他“段大哥”后，东方凌这小子就认定了这称呼不改了，东方凌就不知道他拜慕容复为师之后再叫他“段大哥”就活生生地将他段誉拉低了一个辈分吗？！
慕容复瞥了段誉一眼，替自己徒弟说话，“他马上就要自己去历练了，兴奋些也很正常。”
“什么？”段誉的第一反应是高兴，他觉得东方凌碍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很快便皱起了眉，想到自己之后就不能陪着慕容复了，东方凌又要离开，这样木婉清也不可能一个人留在慕容复身边，虽说慕容复本事好，但万一又碰上什么意外呢？而且段誉又想起宋念那时候说的等麻烦解决了还要来找慕容复的话，胸口便闷得难受了。
这样想着，段誉暗自苦笑一声，心想，那宋念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可比他段誉有本事多了，而且他现在连吃醋的资格也没有了。
慕容复看着段誉神情恍惚，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这段时间来段誉经常这么恍惚，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段誉回过神来，“那小东方，你是要什么时候出发？”
东方凌看了慕容复一眼，“我明天就离开。”
段誉点了点头，又去看慕容复，“那慕容呢，有什么打算？”
慕容复挑了挑眉，“差不多这几日便要离开灵州了吧。”
之前一直呆在灵州，便是顾着东方凌和木婉清，如今东方凌要走了，那么他要离开木婉清也不会跟着，那他慕容复又有何惧。
段誉愣了一下，终于意识到这段对于自己来说有些纠结的日子便要过去了，突然就有些怅然起来。虽说这段时间过得纠结，不过段誉却不能否认其实他是十分享受的，虽然对慕容复的情感被死死地压在心里不说出口，但像这样偷偷地在各种小事上照顾着自己的心上人的事情，却莫名地给了段誉一种甜蜜感。
可惜这样的日子也要结束了。
段誉告诉自己已下了决心要离开，但他在慕容复身边多呆上一天，一直缠着慕容复的心思就越发活跃起来，整日地诱惑着他别再回大理。
可是不行。慕容这么优秀，他想要站在慕容复身边的话，也得要足够的底气才行。每当段誉觉得自己要忍耐不下去的时候，就强迫自己想起宋念那句略带嘲讽的话，立刻什么心思也歇了。
——可是真的好舍不得。段誉又转脸去看正跟东方凌说着些什么的慕容复，薄唇一启一合，连侧脸都好看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段誉自己都觉得应该看惯了，但总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木婉清是东方凌要离开了才知道的，看着毫无惊讶来跟东方凌“践行”的慕容复和段誉，木姑娘觉得自己被这几人给抛弃了，狠狠瞪了段誉一眼后，扬起下巴丢下一句，“我要和小东方一起。”
语气理所当然，全然不顾错愕的段誉。
“婉妹，你该回去了。”
木婉清看了段誉一眼，强压下心底的苦涩，虽然她早就知道段誉是她的亲哥哥，但理智还是阻止不了她内心对段誉抱有的希望，因为在段誉没有离开大理前，段誉对木婉清和王语嫣她们几个还是有几分柔情的，木婉清清楚地感觉到这柔情和兄妹之情搭不上边，可后来段誉回到了大理，态度就完全变了，是真正地退到了兄妹合适的距离，神态动作没有任何暧昧。
木婉清之前还在奇怪，不过她向来敏感，看着段誉跟慕容复的相处，初识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段时间却也是对段誉存的心思清清楚楚，而且她看得出来，段誉在慕容复身上花的心思，可与之前对她的那套花言巧语完全不同了。
段誉本来在爱情面前的一头脑热与激情，全化作了对待慕容复的温柔和小心翼翼。
木婉清当然是看出了段誉现在还是没到手阶段，慕容复什么角色她也看得清楚，也只能苦中作乐地想着段誉这人是该好好吃顿苦头。
最终木婉清又是瞪了段誉一眼，“才不要你管！在遇上你之前，我也是在江湖上闯荡的，难不成一辈子都要我困在大理不成？”
“木姐姐，”东方凌笑了笑，说道，“我不会照顾人，你要跟我一路的话，肯定是要吃苦的。”
“我不管，”女孩子任起性来都不是好惹的，“之前不也是我们两个人一起，你不能照顾我，我照顾你不就得了？”
东方凌认真道：“可是我此次是要历练，若是都由木姐姐照顾着，那我就没办法好好历练了。”
木婉清美目一瞪，“连你也嫌弃我！”
说罢转身便跑回了房间，“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段誉和东方凌对视了一眼，东方凌挠了挠头，“要、要不我去看看木姐姐。”
段誉摇了摇头，“婉妹只不过是一时生气，很快就消气了。你也别耽搁了。”
东方凌又看了看之前就一直坐在一边当背景的慕容复，慕容复扬了扬眉，“你自己决定，难不成现在事事都还要我给你做决定？”
慕容复对于木婉清要跟着东方凌倒是没什么想法，毕竟孤身一人没人照应确实也是有些危险，不过一切还是由东方凌自己做主好了。
东方凌纠结地看了看木婉清的房门，不过还是对“历练”挺坚定的，在拜托段誉替他等木婉清道歉后，东方凌就背着自己的包袱离开了。
看着自己的徒弟离开，慕容复却好像完全没有什么感触，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坐着，眼神平静无波。
段誉忍不住问道：“慕容，你不担心小东方吗？”
“这是他总要经历的。”慕容复顿了顿，“东方凌也算是从小学习那锏法，其‘意’又与东方凌本身性格十分贴合，威力也不会小到哪里去，比江湖上某些外号叫的好听的可强多了。”
段誉微微笑了笑，慕容复向来不是个话多的，现在说了这么一段，可以算是说出来让他自己安心罢了……不过段誉也没揭穿，只是眼神柔和地看了慕容复一眼。
这时候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从外面跑进来，在大堂中扫了一圈，最后跑到了慕容复这边，取出怀里的一封信来，“这位公子，有人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
慕容复伸手结果。
素白的封面上只有“慕容复亲启”五字，字迹娟秀，应该是个女子的笔记。
段誉忍不住皱了皱眉，不知是哪家的女子这么大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历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