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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夏本纪一 ...

  •   大禹在治水过程中,还有另一伟大功绩,就是完整地进行了一次国土资源调查。他将天下划分九州,分别是: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梁州、雍州。同时划分了各州的山川方位和走向,按照肥力、颜色、质地、植被和水文状况将土壤分为三六九等,并安排农业生产,还根据各地特产和距离都城冀州的远近,规定了贡赋的物品和等级,甚至制定了进贡路线。这也没办法,那时候是别想高速公路了和快递公司了,有的地方连羊肠小道都没有,不指明路线,可能人就迷路,然后就把贡品当口粮给吃了。
      因为禹能逢山开路,遇水疏导,人们都尊奉他为山川之神。

      在这一时代,还出了一个著名的思想家、法学家与道德大家,叫做皋陶。舜帝在位时,皋陶就被任命为理官,相当于现在的司法部长和最高人民法院院长,他在历史上第一次系统地制定了刑法,被视为司法鼻祖。

      皋陶一方面执法严谨,强调依法治国,同时也主张德治。并强调德治的关键在于修身养性,修身养性的关键在于从上至下,以身作则。皋陶提出的九德流传千古,几千年来对人的品性与道德的追求都无法超越。
      这九德是:宽而栗,柔而立,愿而恭,乱而敬,扰而毅,直而温,简而廉,刚而实,强而义。意思是,宽厚而又威严,温和而又坚定,诚实而又恭敬,有才能而又小心谨慎,善良而又刚毅,正直而又和气,平易而又有棱角,果断而又讲求实效,强势而又讲理。

      当然,如果全部能做到,那就人人是圣人了,所以皋陶又提出,一般官员至少要修三德,诸侯要修六德,天子要修九德,如此才能知人善用,上下同心同德。

      皋陶对于大禹来说,亦师亦友,他是大禹登上帝位的有力支持者。大禹上位后,国政也大都托付给皋陶,他还根据传统,推举皋陶做他的继承人。可惜,慧极必伤情深不寿,皋陶每日殚精竭虑,为国事鞠躬尽瘁,在大禹之前就死了。

      皋陶死后,大禹又立伯益为接班人。伯益曾经与大禹共同治水十三年,两人一起同过窗(学习治水),一起扛过枪(用来挖山洞),一起逃过命(被洪水逼的),一起分过赃(治水成功后,舜奖励大禹一片圭玉,奖励伯益一面锦旗)。人生四大铁,他俩一个也不落。
      大禹一宣布伯益为下任天子,伯益就泪眼汪汪握住他的手,“兄弟!好兄弟啊!你放心把后背交给我吧,我一定不辜负你!”

      于是,大禹就放心出去巡视兼游玩了。这也没办法,原始社会的部落联盟制,地方上都是土皇帝,做天子的必须经常到各部落去刷一下存在感才行。结果,大禹就在巡视途中死了。
      大禹死后三年,伯益就推说自己不配做天子,将帝位让给大禹的儿子启,自己跑到箕山去躲起来了。本来这事是按照祖宗法制和传统道德的标准流程来做的,每个被禅让的天子都要来一出三请三辞的戏码,一方昭显自己谦虚的品德,一方昭显自己博大的胸怀——我们都不是眷恋权位的人啊!
      可到了启这里,就不一样了。

      启的母亲是涂山部落的美女。当年禹为治水四处奔走,也没顾得上解决个人问题。一晃就到了三十岁,有一天他考察山川地貌的时候,在一座森林里迷路了。转来转去,眸然回首,就看见一位美丽的仙女在森林中的山泉里嬉戏,这就是涂山氏了。帅哥美女,一见钟情,他们闪婚了。

      大禹有重任在身,新婚四天后,他就不得不离开温柔美丽的妻子,重新踏上治水的征程。涂山氏天天在家等大禹,可大禹却是工作狂,三过家门而不入。很快,涂山氏发现自己怀孕了,可即便这样,大禹还是没能回家看她,望穿秋水的涂山氏就在深夜里悲歌:
      月亮出来亮汪汪,
      亮汪汪~~
      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
      哥像月亮天上走
      天上走
      哥啊哥啊哥啊
      你可听见阿妹
      叫阿哥~~

      后来,涂山氏实在忍不住对丈夫的思念,挺着大肚子到工地上和大禹会和,她说,我要我们的儿子,生下来第一眼就能看见他爹,我在这里,也可以给你洗衣做饭。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大禹就让涂山氏在工地上住下了。

      前面说过,大禹治水,能逢山开路遇谷填埋。可那时候又没有炸药,靠人力挖山得等到什时候?大禹就修炼了一门神通,可以化作黑熊,力大无比,一掌就能将山体轰出个大洞。
      这一天,大禹想要开挖轩辕山,又怕妻子看见他的熊样而害怕,就嘱咐妻子:“你不要太早送饭,听我敲鼓再来。”

      禹化熊开山,一些石块不小心落在了鼓上砰砰作响。涂山氏听到鼓声,揣着饭盒来了,恰好看见丈夫全身是毛,嘴里吐出獠牙,满脸狰狞,吓得大叫一声妖怪,扔下饭盒就跑。涂山氏逃到来到嵩山脚下,不知怎么变成了一块大石头。

      大禹追过来,看到涂山氏已经变成了石头,也没有办法,只好说:“你怕我,要跑就算了,可你得把我儿子留给我啊!”
      话音刚落,只听晴天一声霹雳,大石头朝北的一面咔嚓破裂,一个光屁屁小孩就冲着大禹叫爹了。这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小孩,就是启了。

      因为从小没娘,大禹又没时间照顾儿子,就给放养了,其他人则因为大禹的身份而不好管他的儿子,启这熊孩子就长得有些扭曲。他深深明白,什么东西都要靠自己争取才能拿到手,只要到手了,就是他的,谁也别想抢!所以他从小时候的划拉贡品到自己的小金库;发展到后来的拉帮结派,划拉别人领地;到最后,他就盯上他老爹的位置了。
      可按照传统,这天子的位置是要靠让的,而且不能父传子!

      伯益一让贤,启正等着呢,他也不讲那虚伪的客套话,直接对众人说: “既然伯益自诩无德,我也不能让我父亲的大好基业后继无人,就勉为其难地登基吧。”

      可怜的伯益还等着诸侯去投奔他,还等着启亲自去请他出山,谁知启顺水推舟,名正言顺地当了天子。这下伯益可傻眼了,不由得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叫你嘴贱,叫你嘴贱啊!

      伯益不甘心打落门牙往里吞,可也不便自己出头来反对启。好在,启对“禅让”这一祖宗传统的改变,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震惊与不满,这其中,就有伯益的另一个钢铁联盟------有扈部落。

      启登天子位,按规矩,各诸侯要前来觐见恭贺。有扈部落的人却抬着贡品,敲锣打鼓去拜见了伯益。启正愁自己大权不稳,找不到机会来立威,听到消息说有扈部落不归顺他,就决定前去征讨。
      在征讨前,他还创造性地开了一次誓师大会,对那些归顺了他的、还在左右摇摆的、以及不归顺他的部落说,有扈氏蔑视仁、义、礼、智、信五常,违背天、地、人的正道,我现在要替天行道。各路大军,听从我指挥的,赏赐大大的有,不听我指挥,不仅要死啦死啦滴,我还要把他们的家人贬为奴隶。

      启的战前动员做得非常成功,士兵们在战场上一个个奋勇前进,最后消灭了有扈部落。
      启的铁血政策让各部落看得腿软肝疼,新鲜出炉的天子巩固了他的政权,从此以后,就没有禅让的把戏了。中国历史进入了“家天下”的时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夏本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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