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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朋友 ...

  •   凌风起更后回到祈和殿的时候,太后已然醒过来,恢复了往日的端庄……行过礼,太后大量了他一阵.
      “五王子告诉哀家,是你发现了刺客并抓住他,救了哀家和五王子的性命,做的不错,想要什么赏赐?”太后眼也不抬,更本不把凌风放在眼里的模样。
      “小人惶恐,守护禁宫是小人的责任,让刺客有机可乘,小人罪该万死,不敢求赏赐。”凌风整个人跪下。头低下去,太后不追究责任,不降罪,反而行赏,是何道理?而且这态度也不对,难道自己出了什么差错?还是五王子……他心中有些慌乱,不过低着头,没人看见。
      郑孑也不解塔灰怎么这么无礼,在众生平等观念中长大的他真是不自在,刚要开口,太后已经放下茶杯,口气好了一些。
      “保护禁宫周全是都统制朱炎的失误,怪不到你。”
      “小人虽不是都统制,却也不能推脱责任,让太后受惊,殿下受伤,小人……”
      “好了,倒是个老实人,罪不罪的就不要提了。哀家和五王子的性命更重要不是吗?功比过,还是功劳大,平身吧。流水,传哀家旨:禁军统领凌风护主有功,赏黄金百两,房屋百间,从明日起掌管禁军,为禁军都统制。原禁军都统制朱炎革职查办。”太后一边说,流水一边记录。写下草稿,拿下去了。
      “太后……”凌风心中不安,直觉这不是件好事,想拒绝却被郑孑挡住,小声埋怨他道:“你怎么这么死心眼?是赏你,又不是罚你,干吗一直推开,怪人,快点谢恩,不要惹母后生气。”说着,狠狠地把他按下去,让他行礼。
      太后见他如此,仅是欣慰地一笑,儿子总算是好了,别说调皮了,就是砂仁放火,她也开心。这凌风虽然是太子的手下,人却也还正直,呆呆笨笨的,不会有什么危害,她也就放心了。
      “小人谢太后赏赐,定竭尽全力守卫皇宫,以谢上恩。”被按在地上,又被说了一通,凌风无奈,只得就势谢恩,不理会心中的不安。
      “好,哀家这就放心了,下去休息吧。”
      “是,小人告退。”凌风向外退去,听郑孑“在外面等我,一会就来。”又看他眨了眨眼示意。微微点立夏头,快速退开到祈和殿外,静静地等候。
      现在是七月中,月亮雪白地挂再空中,掩盖了星星的光芒,宫中灯火辉煌,但异常安静,有些不放心下午的部署,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虽说自己只是副统领,却手握实权。朱炎哪个纨绔子弟不过是个招牌。有事时的替罪羊而已。但是,下午实在太匆忙了,实在不安心,不知五王子到底叫住他做什么,凌风有些不安地我紧拳头,松开,再握紧。今天一直提心吊胆,真是累人啊。凌风正胡思乱想之际,一身月白衣袍的郑孑快步走出来,月色下仙子一般,见到凌风,轻笑着走过去。
      “等久了吧?”
      “不曾。”呐了半天,没被这么问过,不知道怎么回答。
      “陪我走走吧。” 郑孑孩子般地笑着要求,猛地叫出来“你用过晚膳了没有?一定还没吃吧,瞧我,走!吃东西去。”
      “殿下,小人不饿,不必了。”
      郑孑却不管这些,拉着他安定衣袖大步向侧殿走。“胡说,骗人,没吃东西哪有不饿的!”
      “殿下……”被拉着,又不敢用力抽回。凌风像个被小孩缠住的大人一样,尴尬,不适。“今天撞到鬼了不成”他在心中嘀咕。
      “喂!凌风将军,我发现你……恩,怎么说呢?” 郑孑停下来,站定,仰起头看高他近一个头的凌风,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目光闪啊闪的,星星一样。好象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看的凌风脸发热,心咚咚咚地跳个不停。目光也左右漂移害羞姑娘的模样。
      “像个大姑娘似的。动不动就脸红,做什么也东躲西藏、别别扭扭的。我又不会吃了你,干吗这么害羞啊?亏你长的这么大丈夫。”
      听完这话,凌风脸一下子变成了包公,还是怒火中烧的包公。刚才是不好意思才脸红,现在绝对是气恼的,任谁被这么说了,都会生气的,何况是大男人的凌风呢。
      “殿下!”恼羞成怒的凌风控制不住地吼了出来。
      “哈哈哈哈,好可爱啊,” 郑孑见他这样,抱着肚子,笑弯了腰“哈哈哈哈,太可爱了,”凌风的脸开始由紫红转黑,郑孑笑的干脆蹲下去,“哎呀,我的肚子,好疼。”他一边抱着肚子,一边擦笑出来的眼泪。
      凌风也快掉眼泪了,不过是窘的。
      “对不起……我不笑了……你别生气。”看凌风的脸已经扭曲了,郑孑勉强地站起来,努力忍着笑道歉。
      “小人不敢,殿下言重了!!!”凌风气恼地不看他,大声的说,气呼呼的。
      祈和殿的侧殿,上酒菜的小太监好奇地看着桌子边的两个人,郑孑一脸无奈后悔地坐在主位上。凌风面无表情,眼中闪着怒火站在侧位旁边,也不坐,紧握着拳头气愤很怪异,小太监怕惹祸上身,摆好东西忙退了出去。
      倒了杯茶,又倒了杯酒,郑孑小心地递给凌风。
      “凌将军我武将,心胸宽阔,不拘小节,不会与我一般计较对不对?刚刚确实是我不对,不该那样笑。但,我没有恶意的,将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生气了可好?我这里给你敬酒赔礼了可好?”
      “殿下?”凌风满面惊讶地看着小心翼翼的郑孑,他是王子,自己不过是一个统领,如此小心地赔礼,万般想不到,即使他要杀了自己,自己也无法说什么,哪有必要对一个权轻位卑之人如此呢?何况,他也不是真的起,不过恼自己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小家子气而已。这……
      惊慌地看郑孑手中的酒和……茶。不是敬酒赔礼吗?怎么还有茶啊?一时间凌风就愣在那,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苍天做证,不是他不正常。他凌风正正经经地活了二十二年,今天的一切不正常完完全全不是他的错。
      “啊,这个啊。”郑孑随凌风的视线看手中的茶。“太医说我的伤好之前,要忌辛辣的东西,所以不能喝酒。恩……一杯应该没问题吧。”说着,放下茶就要倒酒。
      另风连忙拦住他,抢过那杯酒,一口干下。
      郑孑开心地笑了,一杯茶也干了下。
      “咳咳……”一般情况下茶杯比酒杯大,大多时候茶是热的酒是温的,而没有人会一口喝干一大杯热茶的。至于这么做的人,就和此刻咳个不停的人一样,又烫又呛的弄个半死。
      凌风见他把一大杯茶灌进去,十分豪爽的样子,心里一惊,想阻止已经晚了,郑孑一口喷了出来。脸涨的通红,嘴唇烫的发紫,还有茶水顺着下巴,流到包伤口的白布上。
      又好笑又好气,凌风上前替他拍后背顺气,拿袖子给他擦脸上的茶水。忍不住说:“哪有人这么灌茶的?呛到了不是?”
      已经缓过来的郑孑红着脸,不知道是咳的,还是不好意思羞的。嗔了他一眼,心中恼着:还不是我了给你赔礼?你还装好人,要是你不生气,至于这样吗?小气鬼。
      见郑孑娇嗔地看着他,凌风心中猛的一悸,慌张的收回擦郑孑脸的手,规矩地站在一边,不敢看他了。
      郑孑没注意到凌风的不正常,摸了摸包伤口的绷带,只是湿了一点,不会影响到里面,就放下心来。也不在意刚才闹的笑话。坐下,吃了口菜环节嗓子里发涩的麻木感。凌风则在一边发慌。“刚刚心动的感觉是什么?难道是生病了?”他胡思乱想着,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虽然二十二岁,对于情爱之事凌风的心智和七八岁的孩子一样。
      十岁时父母双亡,卖身在故乡的大商人家中为奴,主人对他还算不错。见他老实憨厚,出门经商的时候也带着他当小厮,做一些杂事。年龄渐渐大了,免不了的要去妓院。但妓院都是身体上的交易,和他在一起的人都是些粗俗的人,每天为了吃饭忙碌,哪有什么时间谈情说爱?没人引导,凌风自是不了解。
      一次与主人外出,遇山洪,主人死于非命,他被太子郑离所救,郑离见他忠诚强壮,便买了他。后来,觉得他是可造之材,便加以栽培,到现在,一直学习武艺兵法之类。也有女子暗中倾慕,他迟钝的没有觉察。情感上依然是白纸一张。
      此时见郑孑,只觉得他天真可爱,有一种好感,但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
      “坐下一起吃吧,你不是还没吃晚饭吗?” 郑孑见他还在发呆,不奈地唤他。“凌风,这样叫你可以吧?”也不在乎凌风的意见,郑孑继续说:“我在着皇宫里没半个朋友,见到你,觉得很投缘,想和你做好朋友,好兄弟,你不要这么拘谨好不好?”
      “殿下,小人不敢妄想成为殿下的好兄弟。”凌风吓的差点跳起来,疯了,疯了,不是他疯了就是自己疯了。他是王子啊,和王子称兄道弟,他一个小小的统领怎么行呢?
      “唉……”失落地叹了口起,“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是我太贪心了。”
      “殿下,我……”
      “凌风是看不起我吧?因我是王子而其实我。”筷子放下,郑孑目光恍惚地看着凌风。
      “小人不敢。”凌风觉得郑孑有点不可理喻,谁会歧视他啊?羡慕还来不急呢。
      “呵呵,是啊,你是不敢,因为我是王子,我是父皇的儿子,生在权贵天下的皇家,你怕皇权,所以你不敢,所以你必恭必敬,时时小心。可是,你还是会在心里看不起我吧?身为一个男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书没念几本,字不识几个。若不是祖宗荫蔽,恐怕活都活不下去吧。什么都没有付出,就得到很多,真是不公平,他凭什么呢?一个如此无能的人凭什么能得到这么多!人们还要尊敬这个无能的人,匍匐在他脚下,这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他身后的权势了不起,反抗不了,必须对他必恭必敬,虽然心里很不甘愿,还是要说违心的话,于是心中更加的怨恨,更加的看不起他……”
      “不是的,殿下,我从未如此想过,从来没有这样想!”凌风粗声打断郑孑自卑自嘲的叙述。
      “为什么不这样想呢?除了这张脸,我还有什么能比的上凌风呢?做朋友也是我高攀了,这么无能的我,哪里有资格做凌风的朋友呢?” 郑孑面带苦笑,眼光也流着苦涩,缓缓地伸手去拿酒壶,给自己满里杯,仰头要喝下,被凌风一把夺了过去。
      “殿下伤口未愈,不能喝酒。”
      “有什么关系呢。凌风知道一个人活着的感觉吗?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尘世中,仿佛路人一样看着别人的悲欢离合,却没办法融入其中。明明什么都有,却什么都感受不到,与其这样活一生,宁愿死了的好。” 郑孑欲夺,凌风仰头喝下,把酒壶也拿开,不让他碰。
      “凌风真残忍,连街酒交愁的机会都不给我。”
      凌风只觉得心里酸涩不已,突然很可怜眼前这个纤细的王子。他不是很明白郑孑的话,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只是这悲凉的语调,让他有种心疼的感觉,想安慰他,又找不到话。
      “是啊,他拥有一切世人想有的:宠爱他的父亲,疼爱他的母亲,爱护他的兄长,但是他没办法感觉到这些爱,身在帝王家,他要小心防范,即使是有骨血之亲的人,他让世人羡慕不已的出身,是囚禁他让他孤独的牢笼,十一岁就沉睡,是不是不想再这么辛苦呢,‘郑孑’?“心中这样想着,他陷入沉思。
      一时间,沉没在两个各怀心事的人中间飘荡。
      凌风欲言又止,郑孑望着窗外的名月,眼中带着沧桑。过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凌风才磕磕巴巴地说:“我,从来没象殿下说的那样想过……没看不起您,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不配做您的,朋友。” 郑孑转回头看他,目光中带着不解。
      “我,您,我一直听您是上天赐给郑国的大贵之子,会保佑郑国强盛,我,只是一个禁军统领,不敢称是您的朋友。”见郑孑失望地欲转开头,他忙把话说完,“但是,若您不嫌弃,真的想有,朋友,小人,愿意做您的朋友,我一定会,会保护您,不让您失望。”脸红脖子粗地说完,凌风自己都不相信,刚才那些肉麻的话是他说的。
      “真的?”
      “是。”
      凌风再看郑孑的时候,他那里还是刚刚哪个凄楚的少年,整个换了个人似的。郑孑笑的开心不已,像找到了什么宝贝的小娃娃。
      “那说好了,做朋友哦。”
      “好。”见他开心,凌风也不自觉地弯起嘴角。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凌风才回去。
      “你不用担心那个刺客的事,母后已经叫人注意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回去好好休息。” 郑孑笑眯眯地宽慰凌风。
      “既然真样,就没什么在意的了,我知识怕那时安排的太匆忙,有什么遗漏耽误大事。”
      “你不忙,不耽误才会出大事,有你在,那刺客怎么逃走啊?”
      “啊!”凌风恍然大悟,原来把自己留下,不只是要和自己做好朋友啊,“那我告辞了,你好好休息。”在郑孑的强烈要求下,凌风不再称“小人”“殿下”之类的。
      “恩,你路上小心。” 郑孑笑着叮嘱。
      凌风会心一笑,转身走开,没看郑孑后来轻蔑的小和略带讽刺的眼睛。
      “太匆忙了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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