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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太子 ...

  •   太子
      一个平静的夏日清晨,大约巳时(大约9:00am——11:00am)稀历历地下着小雨的天空十分明亮。虽然没有太阳也下着小雨,但是,天十分的通透,仿佛上好的水晶,轻巧的雨滴懒散地跳进荷池,荡起一个水花,发出咚的一声响。柔和的氛围笼罩在天地之间。把隐晦、焦躁都压了下去,净化所有丑恶的情绪。
      一串串清脆的笑声从祈和殿传出。宫人们仿佛已从皇帝离开的悲伤中解脱出来了,虽然元帝才过世半月,可是谁还在意呢?他们只是地位低下的奴才,侍侯谁都一样。有主子的,主子受宠有地位就好,没主子的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换个皇帝,也许还是个机会呢,谁知道新皇帝是什么脾气?许自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也说不定呢。
      祈和殿的笑声在这本该忧伤的时候传出,也就没什么希奇了。况且,这一殿宫人的希望——五王子郑孑总算是恢复正常了,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呢?太后高兴:自己唯一的儿子病好了;宫女们开心,五王子英俊温柔,未曾娶一妻半妾,自己也有希望呢;太监们兴奋,若着金主做了皇帝,自己也能捞个大总管当当也说不准呢,即使他当不成皇帝,做个王爷府的总管也是可以的。
      此刻,这些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把郑孑围个严实,端茶递水,接碗送帕。小太监讲自己进宫前听到的市井笑话,逗主子一乐,人们的心就和这天一样通透明亮。
      就见那小太监眉飞色舞地讲着“……那只公鸡一下子就飞上了树,对着下面的黄鼠狼咯咯地叫,那黄鼠狼又气又急,绕着树转圈子,忽然停下来,屁股对着那只公鸡,放了个屁,那屁那个臭啊,把公鸡熏的晕忽忽的,歪歪斜斜就掉进黄鼠狼的嘴里。”
      “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笑传出去,正兴高采烈,一个侍卫恭恭敬敬地走进来。
      “禀皇后娘娘,太子求见,”气压一下子降低了好多,天也阴了起来,太后缓缓地坐正,宫人们散开,整齐地排好,只有郑孑还呆坐在太后身侧不知如何是好。
      “让他进来吧。”轻轻地拍了拍郑孑的手,示意他不要动,低叹“也该来了。”
      郑孑就坐在太后身边,歪靠在扶手上,他还有点虚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身穿黄袍,头戴金冠,小麦色肌肤,浓眉,细眼,有着鹰一样眼神,身材均匀的年轻人稳稳地走近来。他身后跟着两个长相普通的人,但从他们有里的手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人并不一般。那年轻人冰冷的延伸扫了他一眼,弯起嘴角,弓身行了个礼。
      “儿臣参见母后,给母后请安了。”他在笑,很温和地笑着,但目光却没有一丝笑意。郑孑的心抖了下,这个人好可怕。他小心地站去来。
      “免礼,离儿许久不来看哀家了,今天怎么拉了?不忙吗?”太后皮消肉不笑地说道。
      郑孑走到太子面前,抱起拳头作了个揖,不知该怎么称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小心地朝他笑了笑,便站到他下位,给足了面子和尊敬,太子略点了个头,没什么表情地回太后。
      “父皇走的急,儿臣身为太子,需处理政务,有要平息些不必要的骚动,应接不暇,多日不来给母后请安,也实在无奈,还请您谅解。听说孑儿已经醒来,今天特抛下政事,带些补品来看看,也向母后请罪,原谅儿臣无法陪侍左右。”转过去看了看郑孑“不知孑儿身体如何了?已经全好了吗?会不会留下病根?”
      “陛下走的突然,哀家心中悲痛也没办法帮皇儿做什么,况且哀家不过一介女流,对政事一概不通,外事靠皇儿你一人支撑,实在辛苦,又怎么会怪你不来请安呢。只是,你也要注意身体,莫要累坏了。孑儿还小,又睡了四年刚醒过来,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什么都不能做,你若倒下了,叫哀家可依靠谁去?”说着,低头用手帕擦了擦眼睛,一副悲伤的语调。
      “母后不用担心,儿臣还年轻,身体抗的住,只是孑儿怎么回忘却前事呢?”太子郑离满脸疑惑,心思转了又转:太后不想老五登基吗?这又是什么阴谋?按郑国礼制,新君在先帝崩后一月即位,现在已经过了半月,二王子郑弦还没什么大动作,太后更是平静异常,叫他心中着实不安,现在突然说郑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又是什么意思?他回过头仔细地看着郑孑。
      纤细的身材,略显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有点虚弱,却不像重病缠身的人。再看他的眼睛,有点像兔子一样,小心地眨着,无害地回望自己。也难怪,他病时只有十一岁,还是个小,有昏迷了四年,即使还记得,心性也还是孩子。还是哪个单纯的,缠着自己的小娃娃。
      郑离目光透着柔意地问:“可曾让太医诊过?”
      见他问自己,郑孑忙小心地回答:“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可能是睡太久糊涂了。”
      郑离笑了笑说:“没大碍就好,孑儿可要养好身体,父皇留下的江山,皇兄一个人也无法打理周全,你要帮忙才行啊。”狠狠地拍了下郑孑的肩膀,豪迈地大笑了几声“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江山也要我们兄弟联手才守的稳当,你说是不是?”
      几句话透露不止一个意思:他要当皇帝,而且是当仁不让,容不得别人抢;想与郑孑联手对付郑弦。
      为什么不这样做呢?太子郑离是姚贵妃所生,但姚贵妃早夭,是当时没有儿子的还是贵妃的太后养大的,对太后有一定的感情。而且,那个隐居老人的话也让人忌讳。郑孑是大贵之子,那郑离要当皇帝,定要拉拢他才行,即使日后控制不了,杀了或流放都可以,但此时一顶要拉着他站在自己这边才行。
      郑孑当然了解这些情况,太后已把这些事元元本本地告诉他了,像听故事一样没真实感,不过以他的头脑,也把事情看透个七八分,此时听了郑离这些话,也就不终于手足无措,只是那一巴掌拍的他有些疼,想揉又不敢,只得暗自难受,悄悄地退了一小步,行了个礼掩饰,道:
      “皇兄说的是,孑儿一定尽快养好身体,快些长大变成对皇兄有用的人。”
      满意他的回答,郑离笑了起来“好,好。”
      “你们兄弟能平平安安的,哀家就心满意足了。”太后幽幽地插了一句。“哀家年纪也大了,别的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看者你们开心点,多陪陪哀家,多生几个孙子孙女就好了。”
      她走下来,拉着兄弟俩。
      “离儿,你也该准备准备了,再有半个月就要登基了,大典也要有放的下心操办才好。年号也该选选了,母后身子差,陛下走了,留哀家一人在这皇宫里,唉……等你登基后,哀家就去殷华宫住一阵子,孑儿也去那好好养养。”太后不露声色地把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就留你一人在京里,哀家虽有些担心,但你也早就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了,不至于出什么问题,京中的老臣也可以帮你一帮,你小心行事就是了。”
      “儿臣多谢母后。”郑离倒身下拜,他怎么能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呢。这是在告诉自己,她权利支持自己登基,连保国候也会站在自己一边。虽有些想不通,但这事对自己没有坏处,她们在自己即位大典后才离京呢,怕什么?有了太后和保国候的支持,郑弦哪还用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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