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什么也不是……》凤皇

12、第十二章

　　克雷托斯发现赫菲斯缇安蜷在窗台上。据他所知，他们到达后赫菲斯缇安还没进过亚历山大的房间，克雷托斯感激赫菲斯缇安能在那些房间里创造出一个家。

　　“你在干嘛？”他走向赫菲斯缇安问道。夜间有点冷，赫菲斯缇安给自己盖了些毛皮。他画着眼线的蓝得惊人的眼睛望着他，带着某种让他想到孩子般天真烂漫的惊奇的东西。这是他初次见面起记得的赫菲斯缇安。这是那个迷住了亚历山大的心，并且慢慢地而确然地，挣得了同伴信任的赫菲斯缇安。

　　“我在他们的图书馆了找到了一本‘伊利亚特’。一定是亚历山大放在那儿的。”赫菲斯缇安向克雷托斯微笑，给年长者腾出位置，让他能坐在他对面。双膝贴近胸膛，赫菲斯缇安的手臂环着两腿抱得更紧。赫菲斯缇安把头倚在墙上，端详克雷托斯。显而易见对方有话想说，他告诉自己要耐心。时机到了克雷托斯自然会告诉他。“我想不起来上一次有机会坐下来读书是什么时候了。”

　　“我们在这里多久了？”

　　“两个星期。”

　　“看看你的变化，赫菲斯缇安。”克雷托斯把一只大手放到赫菲斯缇安膝盖上，挤压那肌肤。“你重新有了生气。你拥有力量，你双眼闪光，当你微笑时，笑意直达眼底。”但克雷托斯知道这样一种外在的改变并不意味着赫菲斯缇安也抛开了自轻自怜。

　　“我从没想到离开亚历山大对我会是好事。”赫菲斯缇安的声音轻柔温和。“可我仍然思念他，克雷托斯。”

　　“我知道。”克雷托斯悲伤地微笑。“你真的确信他不会来接你？”

　　“已经两周了，克雷托斯。如果他想我回去，他早就该在这儿了。”

　　赫菲斯缇安富于表现力的眼睛满是悲伤，克雷托斯又挤了下朋友的膝盖。“嗯，至少这带来了一件好事。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赫菲斯缇安强迫自己报以微笑。“是，这倒是真的。”但与克雷托斯建立友谊无法与有爱人在身边相比。亚历山大只有一个。

　　“赫菲斯缇安，我……这不好说，我想。”克雷托斯感觉到赫菲斯缇安警惕的目光，凑近一些。“我决定是时候回部队了。我不想丢下你一个人，可我真的相信你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我会陪着你！”赫菲斯缇安热诚地点头。“我会和你一起回部队！”

　　“不。”

　　克雷托斯决定性的回答，赫菲斯缇安不禁眨眼。“不？”

　　“不。亚历山大必须来接你。如果我允许你再被那样对待，我就真该死了。”

　　“可是，克雷托斯……那不是你做的决定。如果我选择回到亚历山大身边，那是我决定的。”

　　“赫菲斯缇安，你真的想回去整天悲惨痛苦？亚历山大还会继续虐待你，什么教训也吸取不到。”克雷托斯希望他能说服赫菲斯缇安。“亚历山大必须来接你，赫菲斯缇安。”

　　“他不会。”

　　赫菲斯缇安末了的话令克雷托斯脊梁升起一阵颤栗。“那他就不爱你。”

　　赫菲斯缇安没有回答，转而凝视窗外。那晚天空一轮满月，万里无云，让他能一览位于房间下方的庭院。几名侍从穿过庭院，深夜仍然在当差。“我从没想到会是这样结束，克雷托斯。”

　　“我也没。”克雷托斯无法相信亚历山大竟不来找赫菲斯缇安。他确信亚历山大仍然爱着赫菲斯缇安。

　　庭院里的骚动吸引了赫菲斯缇安的注意。他盯着大门口，第一个瞥见一队骑手朝主门而来。一时间，他觉得认出了跑在前头的那匹马，但那不可能是牛头……那骑手不可能是亚历山大。赫菲斯缇安的视线从大门转回克雷托斯面上。“我明白你得走，我祝你好运。小心别丢掉脑袋和其他的重要部位。”

　　“我会尽力的。我最关心的就是要远离亚历山大的视线。他会不高兴我和你待一起的。”克雷托斯也瞥见了骑手们，皱起眉头。那头盔……那羽毛……护卫的数目……

　　“赫菲斯缇安，我要离开你一会，晚点回来。”说完这话，克雷托斯一阵风冲出房间奔去走廊。

　　亚历山大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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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菲斯缇安置疑克雷托斯的突然离开，但随即一耸肩置之。继续舒舒服服地在毛皮下挤作一团，他重新开始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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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雷托斯内心为每个可能的情景做了准备，从亚历山大以死胁迫他到悔恨的亚历山大前来乞求赫菲斯缇安的宽恕。在让亚历山大进赫菲斯缇安的房间之前，他会确保国王不对他的爱人造成更多的伤害。

　　克雷托斯第一眼看到的是带路的列昂纳托斯。亚历山大不会走在前面，只为防备可能的袭击。虽然他没有武装，克雷托斯还是拦路一站。首先，他和亚历山大要谈谈。

　　亚历山大飞奔上台阶。他在门口遇到了马斯欧德，很快说服总管告诉了他赫菲斯缇安房间所在。看到克雷托斯堵着路，亚历山大被迫停止登楼的脚步。“站一边去，克雷托斯。你不能隔开我和他。”

　　“你为什么来这里，亚历山大？来进一步羞辱他？赫菲斯缇安在你手里还没受够吗？你知道你伤他有多深？他现在刚开始从你干的好事中恢复过来！”克雷托斯变得大胆，一根手指戳着亚历山大的胸。“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再伤害他！”

　　“我不是来伤害他！”亚历山大爆发了，将克雷托斯推开。

　　克雷托斯看到亚历山大眼中的神色不禁颤抖。那目光中藏有什么样的感情？

　　“我是来赔罪的！我来请求他的宽恕！我来要回我的赫菲斯缇安，我的帕特罗克洛斯！”亚历山大的视线飘上台阶，锁在赫菲斯缇安的房门上。

　　“亚历山大，冷静。你记得我们谈过什么吗？”列昂纳托斯把手放在亚历山大肩上，用克制的声音对他说。“你必须断绝你的支配欲。记住，你的爱胜过你的骄傲。克雷托斯似乎有理由相信你要继续伤害赫菲斯缇安，大吼大叫不会让他改变看法。”

　　亚历山大深呼吸几口让自己镇静。“你是对的……”他现在需要列昂纳托斯的劝说。“克雷托斯，我应该感谢你照顾赫菲斯缇安，不过那事实上是我的职责，确实，我最近干得很差劲，可我已准备好了重新取得他身边我的位置。我这两周来懂得了很多。请让我和他谈谈。让我令他明白没有他就什么也不是的人是我。”

　　亚历山大说话冷静而克制的声音确保克雷托斯给了朋友最后一次机会。“但如果你再伤害他，亚历山大，我会要你付出代价。”

　　“我不会……我不会再伤害他。请让我过去。让我去爱人那里……我需要他，我知道他也需要我。”亚历山大希望克雷托斯能同情他让他过去。

　　最终克雷托斯点了头。“那去找他吧。但要对他温柔。他仍然伤痛——在这儿，”他将手覆在心口上说。

　　“我知道……我会带走那伤痛。”现在亚历山大终于得以自由踏进赫菲斯缇安的房间，他感到紧张。/阿弗洛狄忒啊，让我找到合适的话语打动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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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被自己的勤快感动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