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什么也不是……》凤皇

13、第十三章

　　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看书的赫菲斯缇安头也不抬。他简单地认定是克雷托斯回来继续他们的谈话。“你干吗这么急匆匆地？”

　　终于再见赫菲斯缇安，亚历山大的心如疯狂般强烈跳动。他们只分别了两个星期，他却感觉像经年未见爱人了。赫菲斯缇安与过去一样美丽。不，他甚至更美了。海蓝双眼下的黑眼圈已消失了，只留下黑色的眼影衬托他的眼睛。长发被毛皮遮掩，从那毛皮下能瞥见的只有一只握着书的手……一本他凭封面认出来的书。

　　亚历山大摒住呼吸，等待赫菲斯缇安最终停止阅读看他的那一刻。

　　“夜里挺冷的。床上还有毛皮。”赫菲斯缇安往毛皮下偎得更深，愉快地微笑。

　　赫菲斯缇安不抬头看，亚历山大紧张得无法忍受。他迈近一步，声音颤抖地说，“赫菲斯缇安？请看看我。”

　　赫菲斯缇安的心即刻停拍，忘了如何跳动。冷汗沁出毛孔，他呼吸加速。“亚历山大？”他几乎是恐惧抬头看，试图推迟这一时刻到来。

　　“是的，我在这里。为什么不看我，赫菲斯缇安？”亚历山大又进一步，再一步，最后停在仍然拒绝看他的爱人面前站住。“赫菲斯缇安？我可爱的赫菲斯缇安？”亚历山大不知道下一刻什么会降临到他头上，然而他跪了下来。“赫菲斯缇安？拜托？”

　　无法再拒绝亚历山大，赫菲斯缇安聚起勇气看向他。亚历山大满身尘土风霜，看来疲惫不堪。然而褐色的眼睛里闪耀着感情，而且这一次不是怒意。“你来这里干什么？”他一直确信亚历山大不会为他而来，如今他难以置信爱人真的来了。

　　亚历山大抬手将毛皮推开，执起赫菲斯缇安的双手。它们和他的手一样都在颤抖。他要与爱人相连，十指交缠，紧紧握住。“请原谅我这么久才来接你，我的赫菲斯缇安。”

　　赫菲斯缇安的心没法再找到正常的节奏，一直在喉咙口猛烈跳动。亚历山大眼中的爱意是赫菲斯缇安从没指望再看到的。“你应该和部队在一起。”

　　“我现在才不在意我的军队。赫菲斯缇安，我只在乎你。”他摩挲着爱人冰冷湿粘的手指，深吸一口气。来这里的路上他准备了成打的说辞，但现在一句都派不上用场。他要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

　　“赫菲斯缇安？”亚历山大放开他的右手，将爱人转向他。一面对面，亚历山大跪着挪近，再次扣紧赫菲斯缇安搁到膝上的双手。“你看起来比我记忆中更美。”用上好丝绸制成的勃艮第（那时候已经有勃艮第的名称么？考据无能的直译者爬走）式袍子衬得赫菲斯缇安越发吸引人，亚历山大只想把手指伸进那赤褐色头发，将赫菲斯缇安拉进怀抱。可他还不能那么做。

　　赫菲斯缇安的心跳持续加速。如此意想不到地与亚历山大重逢使他失去了平衡。

　　“嘘，别开口，赫菲斯缇安。让我先说。”亚历山大等赫菲斯缇安点头。蓝眼眸中的不知所措告诉他，爱人不曾预料到他会来。/你对我完全失去信任了吗，赫菲斯缇安？我还能使之恢复吗？/

　　亚历山大轻柔地挤压赫菲斯缇安的手指，努力想让自己确信爱人是真实的，而非他想象的臆造。“对不起。我很抱歉我打击了你。我无权对你说那些东西……那些一开始就不是真的。你帮我组建我的军队。你帮我取得我的胜利。其中你的功劳份量跟我一样重。”

　　赫菲斯缇安开始感觉头晕，才意识到他仍然屏息。终于吸入新鲜空气，他继续凝望亚历山大那蛊惑了他的眼睛。

　　“事实是没有你，我什么也不是，我的赫菲斯缇安。在过去的两周里我认识到这一点。没错，我还认识到你对军队有多重要，但是我如此需要你的这一发现颠覆了我的生命。赫菲斯缇安，过去的一年我待你那么差劲。征服巴比伦让我变坏，而你因此受了伤害。”

　　“亚历山大……”赫菲斯缇安不想在爱人面前哭泣，但却无法阻止泪水滑落脸庞。混着眼影，它们在他脸上留下黑色的痕迹。“你不必……”

　　“不，我必须这么做。我在众人面前羞辱了你。”现在他要在爱人面前羞辱自己。他必须恢复平衡。“我不知道我怎么能这么有眼无珠。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停止像过去那样爱你。当我听到卡拉特罗斯管你叫我的婊子，我真该揍扁他的脑袋。”

　　“我很高兴你没那么干。你需要他。军队需要他。”赫菲斯缇安虚弱却开心地微笑。他想听这些话等了这么久，几乎放弃了亚历山大会开口的希望。“你现在来了，这就是对我来说唯一要紧的事。”

　　“我会为我的处理不当赔礼道歉，赫菲斯缇安。我会努力让你幸福快乐。我决不会再忘记我有多爱你……多么需要你，可是赫菲斯缇安，如果我再那样干，你必须狠狠踹我屁股！我不要你再忍气吞声！”

　　“如果你想要，我会踹你的。”赫菲斯缇安放开一只手，手指缠住亚历山大的卷发。“我多么想念你。”

　　“你确定你想这么快就接受我的道歉？这么轻易？”亚历山大没想到爱人会轻易放过他。

　　“我爱你，亚历山大……爱会原谅一切。”

　　亚历山大猛扑赫菲斯缇安，将爱人埋在紧紧的拥抱里。他必须感觉他，呼吸他的气息，感受他。

　　“亚历山大……”赫菲斯缇安对那金发微笑。亚历山大抱得那么紧，使他呼吸困难。

　　亚历山大稍微放松了一点点。现在他已经道过歉了，是时候执行计划的第二步了。“赫菲斯缇安，我一直想着我们两个。我们的爱……我们的关系……”

　　赫菲斯缇安默不作声，猜想他是否该再担心。

　　“我从没让你……”亚历山大居然脸红了，垂下了目光。“我从没让你上我。”

　　赫菲斯缇安不知道如何应对。“不，你没有。但那可以理解，毕竟，你是我的国王。”

　　“可我想首先是你的爱人。”亚历山大的声音更为坚决，抬起视线迎着赫菲斯缇安迷惑的双眼。“我想要你上我，赫菲斯缇安。我想要。”

　　赫菲斯缇安头脑混乱地盯着亚历山大。他们在一起多年，亚历山大从没一次提起过这样的事。“可你为什么想这么做？”

　　“我几年前就该做这个决定了，赫菲斯缇安。我不希望你以为你的价值不如我！我犯这个错误太久了。你是我灵魂的另一半，赫菲斯缇安。你属于我身边，我属于你。请这样做……为了我们。”赫菲斯缇安明白他请求中的真意吗？“我想要你上我，我可爱的赫菲斯缇安。”这一举动能给赫菲斯缇安许多方面的权力！

　　赫菲斯缇安还是犹豫不决。“亚历山大，我不能那么做……你是我的上级，你知道这会造成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