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章二十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
-
章二十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教主大人，咱们商量个事呗？”这天一早何流便狗腿地蹭到东方不败身边，替教主大人倒洗脸水，拧帕子，伺候穿衣。半年来习惯了何流说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东方不败想着这家伙只怕又是有什么事要求到他身上了，索性让他服侍着，等着何流说出自己的目的。
“东方啊，你说，咱们出去一趟如何？游山玩水，四处看看，领略大唐风情。顺道再了解一番当今武林，闯荡江湖，你看如何？”终于憋不住道出自己的来意，何流眼巴巴看着东方不败，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东方不败慢条斯理地喝下最后一口粥，用布巾擦拭了嘴唇上沾的渍迹，扔下布巾，他说：“将碗收拾了吧。”随后飘然离去，毫不留念。
“哈？东方，你就这么走了！就这么走了？你是答应我了还是没答应啊？不是，我说你理一理我呀！”何流愣了一会，急忙追出去，硬是要一个准确的答复。
“我说，把碗筷收拾了，你听不懂吗？”东方不败略有不满，抄着手斜睨着追过来的何流。
“唉？”何流一僵，平时还好，何流可以肆无忌惮的同东方不败玩笑，可若是惹得东方不满了，何流本能的会选择听话，听东方不败的话，教主的威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东方不败见何流僵立一旁，哼了一声，何流闻声而动，几乎是立即蹿了起来：“马上去，马上去！那个，刚才的问题，咋们待会再讨论？”挠挠脸，何流顶着压力，顽强地坚持自己的想法，东方不败勉强点头，算是同意了。
其实作为江湖第一邪教的前教主，东方不败说是完全歇了向往江湖的心思也不尽然，有言道江湖儿女何处不为家，闯荡与飘零似乎是融进了武林中每个人的血骨，今朝沽酒江渚上，综剑游龙笑谈间，停留已经成了束缚。东方不败昔日堪称一代枭雄，血汗搏出的伟业却成了日后的累赘。起码如今东方不败是这么想的。
日月神教是他的立足之地，一踏足江湖，东方不败就在这个修罗场为活命而往上爬，待他真爬到了最高处，才发觉天下之大，区区一个神教，一堆争权夺利的丑角，太小也太狭隘。也许不在一个高度就无法看清一些事实，而真正看清事实时，自己也无法脱身了。这时候责任已经大于自己的意愿，肩上挑的是整个日月神教，教东方如何放的下？
然而讽刺的是，之后自己的所作所为却与那时的想法背道而驰，宠信佞倖小人的是自己，逼迫下属离心的是自己，最后毁了神教还搭上一条性命的也是自己。他东方不败不是一个合格的掌权者，或许在最初他做过一些利于神教之事，但神教毁在他手里也是不争的事实。从黑木崖上坠落时，东方不败想，死了就死了吧，成王败寇他认，在情感上自己也着实心灰意冷了。
可等到活下来，东方不败才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想法有多懦弱，经历了死亡才明白自己不想死，他还没有为自己活过，还没有享受过自由，抛却神教教主的身份，他只是一个有些功夫的普通人，一个也曾为情所困的弱者。身份上的转换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比如，在何流提到是否走出这个小村落去闯荡江湖时，东方不败是犹豫的。
用过早食便指导着子盛打拳，站在清晨的阳光下东方不败听着子盛嘿嘿哈哈的声音，略微出神。似乎在很远很远的过去，自己也有过为了一个出拳的角度而苦练不休的单纯日子，是在什么时候呢？陷入回忆的东方不败想一尊立在阳光下的玉像，完美精致的教人生不出生不出接近的心思，仿佛只是看着就能心满意足。
何流就是这般想法，只要远远看着就好，就算心里的悸动爆烈的像是要冲破心脏，何流也能忍下去。前提是没有人接近那个令他无比悸动的人，比如已经向着东方不败走去的刘子盛那个小鬼头。
何流一个箭步冲至东方不败身边，将刘子盛挡了个严严实实，一面脸上堆着笑容，一面将小孩推得远远的：“东方……”随后便没了言语。他其实只是脑子一热就冲上来了，根本没有想好要对东方不败说的话。
“喂！你做什么推我啊！”被推开的子盛没好气地挣扎着，将东方不败的注意吸引了去。何流一个气闷，却也不好再挡着人，依依不舍的往一旁挪开了。
扔了个白眼给何流，刘子盛回头兴高采烈地同东方不败邀功：“先生，我将您教的拳法练会了，您考考我吧！”
东方不败轻轻一笑：“你的起势脚下不稳，一套拳法打下来脚下也没个根基，待你练好脚下的功夫，我自会出手考验你。”
见东方不败笑了，何流一面欢喜，一面又懊恼不是因为自己，这般复杂的心思又如何能让东方不败得知，也只得自个闷在心里了。几十年的生命里第一次如此患得患失，何流对此感到陌生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栽了个彻底，问题是，自己似乎没有那个能耐也拉东方下水，不过若是心系一人是这般感受，何流也甘愿那个劳心费神又殚精竭虑的人是自己了。
被点出不足之处的刘子盛垂下了他的小脑袋，方才的得意没了影子，反倒是失落感占了上风。期期艾艾地揉着衣角，一脸不甘。见状，东方不败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头，刘子盛哎呦一声抬起头来，东方不败拿掌心揉了揉被拍的那处，说：“练功之事怎可一蹴而就？你尚年少，勤学苦练又怎么没有水到渠成的一日？你太急躁了。”
东方不败对几个小的给足了温柔，是一个再合格不过的长辈，所以子盛和冬生敬他爱他，更是依赖于他。刘子盛从父母遭遇不测后更是将东方不败视作了亲人，亲人的爱护，自当放在心上，只是父母的死对他的影响还是太深了，加之前些日子廖冬生为寻他在山上受伤一事对他又是一个刺激，在练武上不免就急躁了些。
作为师长，又与子盛共同生活，东方不败自然知晓刘子盛的问题出在何处，也免不了一番敲打。不过开解得了子盛，东方不败却一直化解不了自己内心的障碍，自己也会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时候，若是说了出去，怕是会被故人笑话吧。
放练足了时辰的子盛自个去玩，回身就看见那个朝夕相处半年多的男人。年纪轻，若是正经起来模样也不差，比起功夫来怕是对上自己也不逊色，说句不甘心的，这人算得上青年才俊，人中龙凤。可这样的人，打一出现却一直纠缠于自己，就算他身份蹊跷谜团成堆，那与他又有什么干系？甚至于近些日子，他看自己的眼神都带上了噬人的渴求。
渴求自己？东方不败笑了，他走上前去：“若是在过去，有人如你这般看着我，定会把这对招子挖出来泡酒。”
没想到会被这么说的何流想象了一番，他可不会怀疑东方不败话里的真实性，顿感一双眼睛凉嗖嗖的，喉结滚动，何流尴尬地笑笑：“我就看看，不做别的。”
你还敢做别的什么吗？东方不败心里哼哼，不过这话若是说出口就没意思了。他换了个话题：“你想去何处？”
“唉？什么？”话题变太快，何流一时没反应过来。东方不败为他的迟钝皱眉，当他没说。
“等等，东方，”这是灵光一闪的何流，他拉住东方不败的手，“东方你是同意和我一道去闯荡？”
“我有说过这话吗？”东方不败矢口否认。
“没没没，这是我说的，是我求你陪我的，”何流立刻发挥他的厚脸皮，舔着脸凑上去，“东方，陪我一起好了，咱们去杭州看西湖，去洛阳看皇宫，听说丐帮的地盘上有一处地方开满桃花，到了花期我们大可去到巴陵一游……”何流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计划，以期打动东方不败。
被念的烦了，东方不败伸手抵住何流开开合合的嘴唇。场面突然一静，何流难以置信地眨巴着眼，嘴唇上温温的触感在脑子里炸开，成了一团浆糊。何流只听见东方不败说：“再念叨下去，你就一个人去吧。”一个人？自然不行！何流立刻紧闭双唇，一句话不说。
东方不败收回手：“等过了年，我们再走。”雪已经下了，离过年也不远了。平静的日子过得，快意恩仇的潇洒又如何享受不得？他东方不败可不是没胆的。换了个地方，江湖还是那个江湖。更何况，如今的他没了负担，只是为自己而活，多好。子盛既已随自己习武，又怎能少了见识，目光短浅？他东方不败可不能教出一个样子货。
这般想着，此番江湖行确是十分必要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章二十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