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二十一·狗血酝酿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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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盛背着廖冬生小心翼翼的跟着魏武下山，半道上遇见了前来寻他们的东方不败和何流。出于愧疚和一点别扭的丢脸感，刘子盛亦步亦趋得跟在东方不败身后，半句话也没说。有魏武这么一个陌生人的存在，一路上一行人保持着不尴不尬的沉默。
“既然到地方了，也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两个小的到家了，魏武便很大方的向东方不败他们辞行。
“这次多亏阁下他们两才不至于出事，我替他们谢过魏客郎君了。”何流客气得说。
“不过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告辞。”魏武抱了个拳，扭身就容进黑暗的天色里。
何流目送他离去，等到人影看不清楚了，就领着两孩子进屋了。这次他们做的的确不对，不顾安危又没脑子，要是没遇见人，等到东方不败他们来找人不受老罪了！
“我错了，先生。”刘子盛进屋后就老老实实的跪下请罪。
“先生，不关子盛的事，您别怪他。”廖冬生见刘子盛一进门连招呼都不打，冷不丁跪下了，吓得支着椅子艰难得站起来替刘子盛开脱。
“你也有错，别急着给子盛开脱。”
廖冬生听罢，跛着一条腿戚戚哀哀的蹭过来和刘子盛跪成一排。
镇上收市很久了，李望笙李掌柜清点了最后一笔账，吹灭烛火，回自己食肆后头的居室里。夜色也铺天盖地笼罩而来，到了歇息的时候，李望笙揉着肩膀，跨过小院去栓上后门。
“等等！”一只手飞快地抵上门板。
“！”李望笙吓了一跳，“要死！你吓着我了！”
“嘿，对不住，对不住，这不看你在关门怕你把我关在外头了嘛。”
抵门的男子一脸讨好的笑，跟着便挤进门里。
“谁让你进来的！”
“望笙别介意，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不求你扫榻相迎，你就当可怜我，腾块小地方打个地铺也好。”
李望笙李掌柜在半年前管了一回闲事，事后毁的肠子都青了，总想着，自己又贴钱又出力，到头来折腾出一头白眼狼来。早知如此，李掌柜绝对不会闲着没事干打路边捡回霍三郎这个半残。
“你怎么也不重新找个店小二呢？”何主簿那天这么问他。他这么个小店，怎么有必要多个手呢？当初那人，就当他脑子发热日行一善好了。
霍三郎霍三郎，叫他一声半天才能反应过来，当他真不知道这名字是假的啊，在自己这小地方委屈三个月还真是对不起他霍大爷了。
“拿着，明天早上就给我滚！”李望笙一脸嫌弃的扔给一直杵在门口的男人一床破烂冒棉的被子。
“不让我进屋睡吗？”
“牲口能进屋睡吗？”
“呃，你不愿意我就不进来，不过，能把这个拿去吗？”魏武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背在身后的手一申，血淋淋的两只山鸡拴在绳子上悠悠的晃荡，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诡异狰狞。
“什么玩意啊你就送给我！”李望笙吓得一跳老远，发出惊恐的叫喊。
“你别怕，这不是活的！”魏武赶忙上前一步，手拿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尴尬极了。
“你安的什么心啊！送什么不好送死物，你看不得我活的开心是吗！”李望笙气极，指者还愣愣不知所措的魏武破口大骂。
“想当初我就不该把你捡回来，你走啊，你还回来作甚？莫不是以为我好欺负，哄哄就能对着你千依百顺？你当我是什么！”
“不是，你听我说……”
“说什么？有何好说的？走也是你说了算，回来也是你说了算，是可忍孰不可忍你知道吗？你走了我就不指望你还能回来！”李望笙大口喘着气，恶狠狠的瞪视人高马大却缩成个鹌鹑的魏武。
“我回来了。”魏武顶着直戳他心肺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
“呵，回来又有何用，我还会记着你吗？”李望笙深吸一口气，率先收回目光。
“我记得，那天你说要尝尝野味，我便去为你打来……”
“已经过去了！”李望笙厉声喝到。
“回来的路上我……”
“我不想听！”
“我被人认出，”魏武不理会李望笙言语上的挣扎，认认真真的回忆着，“我不能害你，我必须离开你，你明白我当时的处境有多危险。”
李望笙一言不发，魏武试探着迈出一步，又一步，终于靠近了他。魏武执起李望笙的手，将穿成一串的山鸡交到李望笙手上，紧紧地攥住他的手。
“我回来了，明天我们喝鸡汤，好吗？”
李望笙依旧一言不发，但从眼眶里落下的水珠打的威武手背发痛，魏武缓缓伸长胳膊，时隔三月，终于再次将这个人揽在了怀里，心底的熨帖酸楚一点也不比怀里的人少。
两人静静的相拥了好一会，李望笙动了动，从魏武的怀抱里爬起来，推开满头疑问的魏武。
“滚房檐下去睡。”
“啊？”
“有牲口是睡主人屋里的吗？我同意了吗？”
第二天一大早，何主簿信步走出衙门，打算乘着清晨清爽沁凉的时候散散步做做晨练。路过李掌柜家的铺子时，惊讶的发现这铺子居然大清早就开门了，颇为好奇何主簿猫着腰从揭开了一块门板的地方往看，黑洞洞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何主簿不死心，伸脖子探脑袋的往里瞅，还掩着的门板都快给他揪下来了。
“郎君何事？”一只手拍在何主簿的肩膀上。
“！”何主簿猛地转身，淡淡的晨光勾勒出了来人魁梧的身形。
“霍三郎？”何行止双眼瞪圆，满脸不可置信。
“原来是何主簿。”来人也认出了这在自家铺子前探头探脑的人是谁，不咸不淡的打了个招呼。
“你居然回来了？你不是不会再回来吗？”
“这是我家，我为何不回？”魏武眉头一皱，很不喜何行止的言论。
“哎，这不你走的时候老李一脸的万念俱灰，我不就误会了嘛。还好你回来了，我就说嘛，你看着就不像是忘恩负义之人，我果然没看错。”何行止笑呵呵的拍拍魏武的肩膀，魏武高了他一个脑袋还多，这般拍肩还颇有些滑稽。
“何主簿过誉了，魏某虽是武夫，也懂得什么叫良心，魏某不在的日子里，多谢何主簿帮我照顾望笙。”这般说着，魏武对何行止深深一拜。
“哎哟，这怎么受得起，快起快起，我和李掌柜相交十年，有什么照顾不照顾的。”何行止手忙脚乱的拉起魏武。
“都站半天了，我们进去说吧。”魏武顺着何行止的力道起身，连忙拉着人进铺子说话。
“之前事出有因，某并未实名相告，还望海涵。”两人进了铺子，沏了一壶茶，坐在一张桌子边上说话。
“不妨事，我知你并无恶意，那你的真名是？”
“姓魏名武，字冲霄。其实之前说是假名也不尽然，我母家姓霍，我在家中排行第三。”
“我倒是看出了魏郎君你是真心结交，之后要改称你冲霄了。”
“随意随意。”
“魏郎君这回不走了吗？”
“我申请了调令，日后就在江西一带了，不会再随意离开。”
“哦？那魏郎你……”
“魏某乃天策府军士。”
“天策府！”
“不过六品昭武校尉，当不得何郎这番惊讶。”
“呃，那你当初被望笙所救是因为？”
“这是军机，任务虽已完成，但不该说的我是不会说的。”
“哦，明白明白，我这等小民只要知道国之将士在卫我等民众安危就好，哈哈哈。”
一来二去的，两人聊得很是投机，算是交上了朋友，何主簿看了看日头，见时候不早了，和魏武告辞，回衙门去了。
“刚才谁来了？”李望笙打着哈欠慢腾腾自楼上走下。
“起了啊，厨房里我弄了点东西，要吃吗？”魏武见人出现，连忙迎上去。
“嗯，要吃。刚才谁来了？”
“何主簿，路过，进来打了个招呼。水先喝着，我去给你端。”
“不用，我去厨房吃。”
“今天什么时候开铺子？”魏武收拾桌上的茶具。
“唔，今天就不开了吧。”
“行，还累吗，吃完东西再睡一会？”
“好。晚上要喝鸡汤。”
“鸡在灶上炖着呢。”
“嗯，我去吃东西了。”
“赵县令起了没？”何行止叫住正练武的廖尘。
“起了，在卷宗室。”
“多谢。”
何行止急匆匆就往卷宗室跑，廖尘看了一眼何行止远去的背影，又投入的练起了武。
“赵县令！”
“在呢，着急忙慌的，找我何事啊？对了，你帮忙找找一封信，我把它当卷宗收了。”
“找什么信呐，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咱们县来了个校尉？”
“啊，这个啊。”
“昭武校尉啊，正六品军衔，可比你高出一级呢。”
“哦，原来在这。你看看吧。”
“什么东西？”何行止茫然的接过一张薄纸，摊开查看。
半晌，何行止抬起头来。
“你早知道了？”
“做县令的当然要比主簿知道的要多要快。”
“没想到啊，这魏武还有过这等际遇。”
“你见了他？”
“何止，我还认识他呢。”
“何主簿啊，你的消息怎么比我还灵通？”
“做主簿的当然要比县令更会来事嘛。”
“呵，你呀你，半点也不愿吃亏呐。”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章二十一·狗血酝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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