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所谓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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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之美在于说谎说得白日见鬼，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
顾言这个姑娘，她总是想让自己蠢得无怨无悔，可是偏偏她并不蠢，还什么都看得透透的，又不会装，也不想装。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慧极，大概是称不上的。但是顾言是极敏感的，只要周围的人对她的态度有一点点变化，她都能感觉得到。好的就不说了，她必定是感激涕零，加倍对人家好。坏的，她也会黯然神伤，默默地疏远这个人。
情深，虽然用情时至诚至深，但是了断时也是极果断干脆的。顾言年幼时大概真是有一些情深不寿的兆头的，但是她毕竟处在信息发达的现代社会，周围也有许多活泼开朗、心胸宽广的朋友。
人是很容易判断什么状态对自己更好的，顾言在成长的过程当中，有意识无意识地从同学朋友们身上吸取了一些东西，使得她能够得当地处理自己的感情世界，使自己不至于因用情至深而难以放下，进而对自身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全仗她长期住校，日夜与同龄人相处，独立生活了许多年，虽然也曾经常伤心流泪，却也慢慢养成了一副还算豁达的心胸，拿得起，放得下。
此刻，她确定了自己心中对李立东的感情，并且打算付诸行动，就不再拖拖拉拉，下定决心就去找李立东，只要他愿意并且有胆子，她就跟他了！
顾言回去一个晚上就想通了，第二天上午估了分数，十拿九稳能上全国一流的大学了，就扔下估分表，到医院去了。报志愿还要等个三五天，倒是不急。
李立东虽然伤得不轻，不过没有致命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剩下的就是循序渐进地治疗恢复了。顾言到的时候大概快下午一点了，李立东的妈妈中午喂了儿子一碗粥，现在回去吃饭了，也要回去安安老人的心。虽然打电话说过了，到底没有亲自回去说一下来得好。
顾言本来还担心遇见了他妈妈怎么说，在路上准备了一车的话，结果一句也没用上。顾言在病床前坐了不到十分钟，一个苹果没削完，李立东就醒了。
哪个大活人能一直睡呢？虽然受伤了，休息时间长，但也不会一直睡觉。
他醒了，叫了一声“言言”。顾言就不再削苹果了，把他的床摇上来，给他喝了两口水，就问他：“吃不吃苹果，能吃吧？”
李立东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还是别吃了，你吃吧。”
顾言就真的吃了。她虽然想着要跟他说，可是没经验，也有些害羞，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顾言心里犹豫着不出声，李立东精神不济，也没力气乱侃，有心问一问她考试怎么样，可是心里又有点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就没吭声。
他歪在床上看着顾言，她低着头，左手放在床边上，拨弄着被子，右手拿着苹果，有一下没一下地啃着，仿佛心里有事。
李立东试探地问道：“言言，你有事吗？”其实他想问，你有心事吗？只是临到嘴边，又改了口。
顾言抬头瞄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盯着被子揉弄着。揉两下，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李立东知道她，一碰上正儿八经却又难开口的事，就是这样子，人家不推一把，她就总也说不出来。
他干脆挨个问她：“考试完了准备回家？”
摇头。
“考得不好？”
摇头。
顾言知道他想的什么，但她不想让他问下去了，何况猜不到，怎么可能问出来。她看了他一眼，迅速抓住了他的手，心跳得厉害，说不出话来。
李立东惊讶了一回，以为她觉得空调冷了，要给他盖被子。谁知她抓着没动，脸已经红了。李立东的心一跳，手的动作倒先快了一步，反手握住她的手。
一激动，身上的伤口疼起来，他“哎呦”一声，又叫：“言言。”顾言以为他怎么了，连忙站起来虚扶着他，白着脸连声问他：“怎么了，你哪里疼？叫医生吧。”说着就要出去找医生。
李立东反手拽了她一下，顾言没敢用力，又停下来看他。李立东忙道：“我没事，别叫医生。”而且叫医生也不用出去，按铃就行。
李立东把她拉近点，攥着她的手道：“我……你……做我女朋友吧。”
顾言怔了一下，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声“好”，声音又哑又轻，几乎听不见。李立东还没想好接下来怎么办，顾言先哭了。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想笑，觉得应该笑，可是说不出话来，泪不停地往下流。
顾言不好意思了，手捂着脸，微低着头，努力平复心情。李立东手足无措，忙拿了抽纸，拉开她的手，就把纸往她脸上糊。顾言忙把纸接住，擦了两把，笑起来，嗔道：“你糊墙呢？”
李立东不知该说什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道：“你别哭，我……我给你削苹果吃。”
顾言羞恼地瞪了他一眼，道：“我刚吃过了，不想吃了。”不等他啰嗦，先说道：“你妈妈快来了，我就走了，你睡吧。”把他的床放平，整整被子，就要走。
李立东忙道：“怎么，你怕我妈做什么？”顾言笑了笑没说话，只嘱咐道：“你睡吧。”就走了。
高三已经考试完没事了，高二却还在上课。顾言参加考试，少部分人知道，但也没有张扬，她今天是请了假在老师办公室估的分数，估完跟老师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回到学校，全年级都在上自习，静悄悄的，她悄悄回到班里。
高考占教室，他们的书都拿到宿舍和老师办公室去了，她因为定了要去上大学，今天又没来教室，就没再把书弄回来。此刻，她的桌子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坐下，歇了口气，正要跟同桌借本书来看看，也好打发打发了时间。
班主任进来，赚了一圈，看没有摸鱼的，走到她的桌边，敲了敲她的桌子，做了个出来的手势。顾言乖乖跟着老师出了教室，直接到办公室。
班主任让她自己搬了个凳子也坐下，拿了估分单笑容满面地说：“你估的分数挺高的，自己觉得怎么样，可靠不可靠？你把答案再说说，我也帮你看看。”说着拿了一份卷子出来，放在桌子上。
文科的题，答案当然不可能像理科那样清楚明白地记住，顾言也没有这种能力，尤其当时答题的时候很用心，很紧张。不过数学是可以准确估出分数来的。英语除了作文，都可以明确对错，总分数也相差不大。语文和文综的选择题也可以明确对错，别的就很容易浮动了。
班主任就是怕这部分顾言把握不好分寸，所以这时就是一道题一道题来问她，再帮她把把关。
本来在高三，班主任肯定是不管这种事的，只能自己估计。只是整个高二，这次虽然去了几个，但是总体水平跟高三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别人都没有要直接从高二毕业的想法，只有顾言，她不仅有这想法，而且是一定要走。
她自己估的分数又确实很高，在高三应届和往届所有人中，这个分数也是第一梯队的了。班主任自然要再跟她确认一下，以便报志愿可以尽量报得高一点，倘或能够被最好的HY大学录取，他自然是里子面子都挣得许多。
班主任拿着学校从改卷处弄来的的评分标准，一题一题地对着顾言的答案对照。弄完了，发现结果要比顾言自己估的还要高二三十分，才发现这个姑娘，她是很保守很保守地估出来的。
班主任很惊讶，道：“你怎么估得这么保守？这样填报志愿的时候，是要吃亏的。”
顾言当然知道，只是她是高二的，不想在估分单上出风头，这单子都是要上交的，学校据此估计分数线。
她腼腆地笑了笑，说：“我知道，我自己心里有一个区间，大概就是我填的这个和老师刚刚估的这个之间，可能更偏这个。”她指了指班主任写在纸上的那个数字。
班主任看她心里有数，也不再说这个，道：“那你想报哪个学校？现在分数线虽然还没出，但你的这个要走重点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主要就是更好的学校还要估摸一下。你怎么想？”
顾言道：“我想一志愿报HY大学，二志愿报B大。”B大是本省最好的大学，学校就在B市，也是重点大学。本来一般二志愿报重点大学是肯定不能被录取的，但是B大毕竟是本省的，对本省高分落榜的学生有很多政策。
班主任自然是很清楚这个的，不过他蛮惊讶，道：“你倒了解得挺清楚，这样是挺不错的，不过要是上不了HY，你愿意去B大？”班主任还是想让她上不了HY，就接着读高三。
报HY是顾言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百分之百不敢说，但是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是肯定的。要是真的上不了，再说。反正她还小着呢。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所谓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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