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戏-春意凉》半勺月光

5、第 5 章

　　比如，她聪明的发现丈夫的出轨，并且选择挑明。
　　那日，沈凉亦再次与顾母吵架，顾长安烦躁地抓起外衣就往外走。
　　“长安，”沈凉亦叫住他，“不与那姑娘带些夜宵去？你这样时时叨扰，不若我去了，让她睡在我这里？”
　　顾长安猛然停下，面有愧色：“阿凉你……”
　　沈凉亦眯着眼笑笑：“我知道，我都知道，”笑着笑着眼角湿湿的，“我知道，顾长安你负我，爱上别人了。”
　　顾长安慌乱地跑过来抱住她，喃喃说着：“阿凉，对不起，阿凉，对不起……我不能丢下她不管，她已经有……我的孩子了啊。”
　　“呵。”沈凉亦猛然推开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一般，死死盯着他。她满脸都是泪水，表情复杂。
　　“阿凉，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长安，夫君，你莫说，我来问，你来答。”沈凉亦的神情让他莫名害怕，“何时……开始的？”
　　顾长安低着头：“……那次你与娘吵架，我心里不舒服跑去朋友那喝酒……酒醒她就躺在我身边了，是我不好，她还是处子，我……”
　　沈凉亦表情悲怆：“原是……那一晚，那一晚我在灯下等你一夜，你原是，去了别人的温柔乡了。”
　　顾长安上前一步想抓住她，她却恨恨看着他：“脏。”
　　他怔住，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不可思议地叫着：“阿凉。”
　　“好，好，好，”沈凉亦笑着，泪水不断从眼角滚落，“既然是误会，为何还有后来。”
　　“她……我犯的错，她也是受害者，我本给她买了个房子，想着作为补偿。偶尔……你和娘吵架，也会去坐坐看一看……谁知她怀孕了，阿凉，我只是念及那个孩子，才对她……多加照拂。”
　　沈凉亦觉得头有些晕，天地都在旋转，此刻她格外想念爹爹，只想不顾一切投入他怀抱去。眼前人已经让她恶心，恶心地想吐，她信以为真的爱情啊，呵呵，真是场笑话。
　　她扭过身，把忍下的血与泪全都吐出来，顾长安冲过来，她弯着腰，一手指着他：“顾长安，从今起，你我恩断义绝……我沈凉亦宁死也不入你顾家祖坟。”
　　顾长安哭着道：“阿凉，你不要这样，荼蘼，荼蘼，快去叫大夫，让大夫快看看阿凉怎么了。”
　　“荼蘼回来……顾长安……顾长安，我就是死了，也与你无关。”沈凉亦哭喊着，生生吐出血来，顾长安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苦笑着道：“好，好，好。”然后他晃晃悠悠地，目光涣散地，如一具行尸走肉，恍惚出了大门。
　　沈凉亦只觉五脏俱裂，眼一黑，倒在院中。
　　不知发生何事的荼蘼奔过来，大叫一声：“小姐——小姐——来人呐，来人呐——”
　　自此顾长安常不回家，偶尔回来，也只是拿了东西便匆匆离去，终于激怒他老娘。
　　顾老夫人亲自派人将公子“请”回来，顾长安跪在祠堂，顾老夫人大骂：“畜生，你还认得你祖宗，认得你娘么。”
　　顾长安沙哑着嗓子道：“娘，良辰已经怀孕六个月了，还而不能不管不顾。”
　　顾老夫人怔住，先前要教训儿子的话都被有孙子了这个消息给清除，她瞥见一边的无言的沈凉亦，心生不忍，可终究是转向儿子：“那也不能不回家，你媳妇可都在这，你让她怎么办。”
　　顾长安头都没抬：“凉亦她怕是不想见孩儿的……”
　　“娘，”沈凉亦突然开口打断他，“今日当着祖宗的面呢，劳长安写封休书给我吧。”
　　顾家母子皆是愣住。
　　顾老夫人：“你……”
　　顾长安猛然抬头看她：“不，阿凉，你气便气，不想见我也罢，等你气消了我还是会回来，可这休书我断不会写，你是我顾长安唯一爱的女子……我不会同意的。”
　　顾老夫人也劝道：“儿媳，这怎么可以呢，你是顾家堂堂正正的夫人啊……”
　　沈凉亦淡淡地看着地上的顾长安，一言不发，然后起身不在理会任何人，走出祠堂。
　　三次。沈凉亦问他要了三次，倒不是说她在意自己的名分，而是这休书是他们爱情的结束，她需要一个休止符。
　　顾长安开始在家的时间多一些，对她也一如从前温柔，可心里那道伤再不会愈合了，沈凉亦要着要着，就绝望了。
　　阳春三月，沈凉亦一个人去了梨园，找到了鹧鹄班班主，棠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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