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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十六章 爱与痛的边缘 ...

  •   “李杨,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肖蓝紧咬着下唇,头越垂越低,汹涌而出的泪水下,是他尤带着温暖的衣服。她茫然无助地喃喃自语,希望有人能给她一个回答,可静悄悄的办公室里,除了她低低地抽泣声,什么也听不见。
      一个小时候后,李杨从通往版房的过道里面如幽灵似地闪了出来,他以为自己的脚步声会吓到肖蓝,于是刻意地咳嗽了两声。肖蓝正旁若无人地呆坐在椅子上,却并没有发现他进来。李杨诧异地皱了皱眉,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发现原来她的工作早已经完成了。
      “这丫头工作效率还蛮快的嘛!”李杨心里想着,微笑着正想逗逗她,一转头却发现肖蓝眼圈红红的,她静静地趴在桌上,双手枕着下巴,眼神有些黯淡,那表情,很是落寞和忧伤。李杨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缩,一股怜惜之意由然而来,他拍拍肖蓝的肩膀,轻声问道,“怎么了?丫头?”
      “嗯?”肖蓝不知道正在想什么,被李杨这么一拍,似是被吓了一跳,浑身一阵激灵灵地颤抖,抬头一看是李杨,便揉揉眼睛挤出一个干涩的笑,顺口说道,“你来了?版排好了,而且也检查过了。你来较对吗?或者直接拿去出菲林?你可以放心,我保证这次没有错了!”
      “你哭了吗?”李杨不理会她的故作轻松,而是紧盯着她的眼睛,轻轻发问。那声音轻得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却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肖蓝听得鼻子又是一酸,她撇过头去,“没有!”她狠狠地吸了下鼻子,拍拍胸口长呼一口气,然后转过头来满面堆笑望着李杨,“李编辑,还是报纸要紧,版房又在催了吧?”
      “你到底怎么了?刚才还见你好好的呀,怎么一会功夫不见你就哭了?不会真是一个人在这给吓的吧?”李杨不理会她语气里的疏离,自顾自地问着,他在肖蓝旁边坐下来,黑亮的眼睛似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肖蓝微微一怔,假装的无谓和坚强终于在一瞬间被他柔和的目光击得粉碎,她的眼泪又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了,“你什么时候见我好好的了?我不好!一直就不好!你干嘛要一个劲地问我?谁要你做好人,谁要你来关心了?你没见到我在拼命地压抑自己的感情,没看到我在拼命忍着眼泪吗?明知道人家不开心还要一个劲地问,看到我哭你很开心是不是?你太过份了!”她一边哭着,一边抓起怀里的衣服来擦眼泪,拿起来一看是李杨的西装,却又恨恨地一把塞回了他的手里,她紧咬着下唇尽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本就苍白的脸颊此时越发显得惹人怜惜。李杨被这突如其来的眼泪和脾气一下子弄得无所适从,他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一时觉得心都在痛。他诧异于自己的感觉,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面前的她了。
      “我没有想要你哭,只是觉得你要是能把心事说出来,也许会好受点,或者,我还可以帮忙啊,你别哭了好不好?来,把眼泪擦干,我送你回家,好不好?”李杨一时心乱如麻,他看着面前哭得我见犹怜的肖蓝,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才算合适,只好提出送她回家。他想,如果是娴之哭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这么紧张,会不会这么笨拙呢?他一面想一面在桌上摸索着找纸巾,摸了半天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座位,于是干脆将自己的衣服递了过去。
      肖蓝摇了摇头,她哭得更凶了。回家?回哪个家?
      李杨不明白,肖蓝这样摇头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急得抓耳搔腮,最后干脆一把抓住她的肩头,“好吧丫头,如果你觉得你哭了会舒服些,那么你就哭吧!我陪你!”
      肖蓝一听这话却愣住了,她怔怔地盯着李杨,眼泪也忘了流,圆圆的大眼睛扑闪了两下,睫毛上顿时又一层薄雾。李杨以为她终于止住哭泣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丫头,我——”
      “怦!”
      ……
      空气在一瞬间突然凝固了,办公室里安静得甚至能听见灯光碎裂的声音,一秒钟仿佛变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李杨脑中一片空白,双臂僵便地耷拉着,他呆呆地看着一头扎进自己怀里的肖蓝,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嘴里未说完的半句话,硬生生地又给吞了回去。
      肖蓝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肩头,脑袋埋在他的胸前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她不说话,只是一味地低声抽泣,眼泪如潮,却无声地流淌,湿了满襟。李杨从来不知道,原来女人的泪水竟可以如小河一样的生生不息。女子是水做的,他从没有一刻像现这样深深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想必先人在造出这句话时,一定是被某个女人的眼泪沉沉地打动过。女人的眼泪可以融化一切,李杨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渐渐地变得柔软无比,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正慢慢恢复知觉的胳膊,然后紧紧地拥住了怀里不停颤抖的肖蓝。他单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唉!丫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伤心难过?”
      肖蓝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眼泪可以尽情地流,但有些事情,是必须放在心里的。生活上的压力,亲人间的冷漠,身体上的不适,还有感情上的痛楚和无奈,这些东西加在一起,让她觉得尤为疲惫。她只想哭,只想把自己这十几年来所有吞回肚里的泪水再重新释放出来,她知道,只有李杨有这个力量,只有李杨能纵容她这么肆无忌惮这么毫无形象地大哭特哭。
      “好吧,我不问了!”李杨也摇了摇头,他轻轻地拍着肖蓝的后背,思绪一时间变得有些纷乱,他转头往窗外望,黑漆漆地夜空中,星星像钻石一样清冽闪亮。它把微光洒向人群,却又让人觉得遥不可及。他忽然想起了家里的妻子和女儿,女儿一定睡了,但是妻子,应该还在等着他吧?李杨的眉头略微了皱了皱,突来的歉意和犯罪感如幽灵一样紧紧地撅住了他。让他窒息。“娴之她从来没在我面前这样哭过。”李杨叹了口气,喃喃地低声自语,心里那股子惆怅和感伤,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怀中的肖蓝,还是为家里那个永远贤慧的妻子。
      “娴之是你妻子吗?”肖蓝忽然从他怀中抽离,她止住泣声,一本正经地看向他,圆圆的大眼睛里,似盛着一汪盈盈秋水,李杨脑中一阵恍惚,他忽然想起两句诗 :
      “山是眉峰聚,
      水是眼波横,
      欲问行人去哪边,眉眼盈盈处。
      ……”那一瞬间,李杨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在莫名的颤抖。
      “是吗?”肖蓝又一遍轻声询问,她的声音很平静,很平静,但那种平静让却李杨觉得心悸。
      他点点头,算是回答。
      “我没事了!”肖蓝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她狠狠地一吸鼻子,然后用手背擦擦眼睛,朝李杨晒然一笑,“刚才谢谢你!哭成这样,还好你没笑话我,我该回家了!你也赶快把文件送去版房吧,恐怕你妻子正在家里等着你呢!”
      李杨嗫嚅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又没说出来。肖蓝把头扬得高高的,极力显出一幅“我好得不得了!”的样子。她骄傲地一转身,然后大踏步地往门外走去。“丫头!”李杨终于在背后叫住了她,他也站起身,朝已经走到门口的肖蓝跑过去,“我送你!”
      “不用了!”肖蓝头也不回,她高昂着头,然后潇洒地走出了大门,暗夜里镜子一样的玻璃门在身后摔出沉重的声响。李杨怔怔地看着她离去,他忽然有一股冲动,想跑出去抱住她,抱住那个在风中颤抖着的纤细背影,他想要给她温暖,想要给他呵护。那苍白面颊,那含泪的双眸,都如一只柔软却有力的小手,深深地揪痛了他的心。
      他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门口,望着她单薄的身影如蝴蝶般渐渐消失在黑暗里。直到身后传来重重地咳嗽声。他像一只受了惊的猫一样迅速警觉地回头,“谁?”
      “我!老王!”

      “妈,睡吧,别等了!小蓝那么大个人,不会有事的!”黎雨欣用被子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两个鼻孔和一双眼睛在外面。房间里面没有暖气,炉火也早已熄灭。平时三个挤在一起不觉得冷,但今天肖蓝不在,丁云娟又迟迟不肯上床,黎雨欣觉得自己身下这张床简直比冰块还冻,躺了半天仍然没有热气,双脚冰凉得快要麻木了。她不耐烦地催促着丁云娟早点上床睡觉,心里却暗暗咒骂肖蓝怎么出去了竟真的不回来了。虽说她讨厌肖蓝,但肖蓝也毕竟是她表妹,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多少会有点于心不安。
      “你先睡,我再等她一会!”丁云娟坐在桌边织着毛衣,手里的毛线和针半天挽一下,半天挽一下,她不时地抬起头,侧耳倾听窗外楼下的声响,指望能听到肖蓝的脚步声。但是耳朵里面,永远只有外屋时钟的嘀嘀嗒嗒和窗户上偶尔传来的咣当咣当。“外面起了好大的风,小蓝要是不回来,她能去哪啊!”丁云娟自言自语,憔悴的脸庞掩不住疲倦和担扰。她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屁股下不时传来的吱嘎吱嘎声搅得她更是心烦意乱。
      “说不定她今晚会呆在报社啊,也说不定她会去同事那呢?妈你不能不能不要操那么多心啊,我是你女儿我都没见你这么关心过我!你快上来睡吧,这床硬得跟砖头似的,叫我一个人怎么睡啊!”黎雨欣不满地嘟嚷,她就不明白,到底自己跟肖蓝,哪个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欣哪!你已经不小了,有些事情妈不想说你,如果你不是我女儿,我会那么纵容你?凭良心说句话,今天这事确实是你不对!小蓝她脾气比你好,我以为她出去一会,气消了就会回来,可是那孩子的倔强我却忘了!她是我亲妹妹的女儿啊,我怎么能不担心?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你应该把小蓝当成你的亲妹妹,你那么忍心看着她在外面挨苦受冻吗?”丁云娟半眯着眼睛,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对于她这个有点不上心的女儿,她既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唯有跟她讲道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讲的道理,她有几次听进去了。
      果然,黎雨欣没等她把话说完,就一把扯过被子干脆将整个脑袋都盖住了。丁云娟叹口气,知道自己说些都是白费,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将眼睛贴在窗户上,指望能意外地发现肖蓝的影子,可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北风在猛烈地叫嚣,从这并不隔音的房子里面听起来,就像是魔鬼在哭嚎,听得人满身满心都是寒意。窗玻璃咣当咣当地拍打着窗棂,清晰紧凑得一声盖过一声,那是魔鬼在敲门吗?丁云娟忽然浑身一颤,吓得忙放下了窗帘,手里的毛衣“啪嗒”一下落在地上,摔出无声的悲凉。

      肖蓝像个幽灵一样徘徊在午夜的大街上。她穿着单薄的毛衣,行走在北风和漫天飞舞的沙尘落叶间,冻得瑟瑟发抖。她觉得自己仿佛就是那落叶中一片,是那灰尘中的一粒,狂风袭来,随时都可以将她卷走。“卷走?呵呵!”她忽然笑起来,她想起了绿野仙踪里面那个小小的花仙子,“如果狂风真的能将我带到一个美如仙境的地方去,那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如果你去了仙境,以后还见得到李杨吗?”一个细微的声音从心底悠然升起,像阵烟雾般缓缓地进驻脑间,在那儿来回地盘旋,不肯离去。她的笑容一瞬间僵在了嘴角,李杨,这个名字让她心痛。她紧抱着双臂,倔强地抬头挺胸,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开始飞快地在大街上奔跑起来,她听见自己耳边呼呼的风声,看见自己嘴里呼出来的白气,她就那样奔跑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她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却不愿停下来,跑步可以让她不觉得冷,可以让她忘掉一个人,最岂码也可以让她没有力气去流泪。是的,流泪,她害怕自己会突然停下来,然后蹲在街边流泪,那样她会觉得自己像个弃儿,像只流浪的野猫。那种感觉会让她觉得无助,会让她孤单到绝望。
      她哭着笑着,一路奔跑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双腿开始发软,心脏开始绞痛,她才停下脚步。“这是在哪里?”她捂着胸口,茫然地问着自己,四周静悄悄地,偶尔有一两对相偕地情侣路过。她诧异地转头往四处看去,发现前面不远处,左右横着两座山,脚下的公路,从山间笔直地穿过,这是一个下坡,公路的另一段往上延伸,仿若通向不为人知的天边。肖蓝知道,这是东华山和西华山。自己,是跑到两座山的山口来了。她抬头往右边东华山看了看,上面黑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是感觉有仿佛有树影在晃动,而左边的西华山,蜿蜒而上的台阶边,灯火通明,亭台楼榭下,还有游人在徘徊和驻足,他们是看夜景的。西华山是荆城人游览的胜地,而东华山则是禁地。莫说是深更半夜的,就是大白天,也不会有多少人敢上东华山去。肖蓝听说那上面经常发生命案,而且路特别陡峭难走,若是不小心闯入密林,可就别想再出来了。据说山顶还有一座寺庙,虽人烟稀少,却香火不断。
      “寺庙,哪天我就剃度做女弟子去吧!”肖蓝自嘲地一笑,然后转身开始往回走。她自然是不敢上东华山去的,而西华山,深更半夜的一个女孩子上去干什么?独自看夜景吗?别人不把自己当傻子才怪!她呵呵笑着,又想跑起来,可是双腿一软,几乎让她站立不稳。
      她捂住胸口拖着快要失去知觉的双腿往前走,肚子也饿了起来,折腾了这么久,不饿才怪,同静静在一起那会,没有胃口吃饭,这会却饿得不行。风越吹越大,空中似乎还有细微的冰雹落下来,“要下雪了吗?”肖蓝伸出手去,几粒细小的冰雹落在掌心,冰凉彻骨,肖蓝觉得自己已经开始麻木了,饥寒交迫的夜晚,如果这样冻死在大街上,不知道会不会给人笑死?什么年代了?这可是社会主义社会呵,真是一个极品笑话!她笑着,摊开双臂将掌心向上,冰雹一粒一粒落下来,被风吹得斜斜地散开,落入她掌心的,并不多,她想抓住一些,却抓不住。身边开始多了奔跑的行人,多了来往的的士,西华山上的游客们,开始下山往家赶了。肖蓝穿着单薄的毛衣,悠悠然地踱步于大街上,她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一定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也许有人会议论她是不是一个疯子。可是她无所谓,真的无所谓。
      一辆黑色的桑塔纳从她身边呼啸而过,一个烟头落在她脚边,红色的星火一闪一闪,很快就灭了。肖蓝望着那烟头呆愣了半晌,那车,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
      “你说那是不是一个疯子?”王武靠在柔软的座垫上,望着路边那个纤长的白色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车子行至她身边,他看到了一张秀丽苍白的脸庞,脸庞上带着酒脱傲然的笑。他将手里的烟头扔出窗外,刚好落在她脚边,他看见她呆愣了一会,然后抬头看向这边,他的视线接触到她的眼睛,它像猫眼一样,闪着宝石一样的光芒。他的呼吸在一瞬间有些迟钝,回转头看向身边的于少波,却发现他也正收回自己的视线。
      “如果是疯子,那她也是个漂亮的疯子,哈哈哈!”于少波转回头,接着发出一长串放肆的大笑。这个女孩的身影让他想起了另外一个女孩的身体,她们长得有点像,有点像。
      王武皱起眉头瞥了他一眼,又燃起一根烟。两人本来正谈着生意,一个无端端闯入视线的女孩打断了他们的话题。他不知道于少波的大笑从何而来,他的表情有点暧昧,这让王武觉得很不舒服。两人各自沉默了一小会,现在,车子里面的气氛,紧张而又诡异。
      “明天,我会叫人把货给你送过去!这是今年最后一批,到时候你会狠赚一笔!”王武终于又开了口,他尽量放平声音,把思绪拉回正题,努力让自己忘掉背后那个白色的身影和那双散发着宝石光芒的眼睛。
      “行,武哥!有你罩着,小弟从来不愁没饭吃!”于少波悠然地吐个烟圈,狭长的桃花眼往上挑着,让人看不出是笑还是嘲。王武皱了皱眉,他知道面前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他心里打着什么如意小算盘,王武猜得一清二楚,他也挑眉冷笑一声,却故作平静地玩笑道,“知道就好!”
      于少波转过头来,向王武伸出手,王武亦伸过手来。两个男人相视一笑,相互信任的面孔下,各怀鬼胎。
      不一会,车子在蓝月酒店门前停下,站在酒店门口的吴霞和两个穿着黑衣的年轻男子忙迎了上来,车门打开,王武从里面走出来,将车门关上,然后将脑袋凑到窗边,“于少,你这车子,该换了!”说完,就呵呵笑着走上了台阶,一把揽过身边的吴霞,朝身后的于少波一挥手,就往酒店内走去了。吴霞今天穿了件低胸的紫色晚礼服,大概是为了出来接王武,就在外面披了件白色的狐皮大衣,一样的妩媚动人,她咯咯娇笑环住王武的腰,摇曳生姿地随他往内走去,两个黑衣男子跟在后面,像两根黑木头。
      于少波啐了一口口水在车外,阴邪的俊脸扭曲得很难看,“什么东西!别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哼!要不了多久,你的车子你的钱你的女人,都会是我的!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山子!开车!”
      “是!于少!”

      “不喜欢他的车,就不要坐他的车出去嘛!”吴霞将头埋在王武的胸前,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另外一只手在他胸前两块肌肉上来回打着圈。王武笑笑,然后一个翻身猛然将她压在身下,“怎么着也得给他点面子,再说,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样的勇气,敢坐对手的车子出去谈生意。”
      “你终于将他当成对手了?”吴霞挑眉,对他勾魂一笑,细致光滑的双臂像水蛇一样缠绕住了他的身子。她弓起双腿,夹住他的腰,然后将滚烫的唇凑上他的前胸。
      “这小子有点能耐,我确实是将他当成对手了,但是,他永远斗不过我!”王武说完,便拉开了吴霞的胳膊,顺便也避开她的唇,吴霞一时错愕。王武扯起嘴角莫测一笑,然后将脑袋伏下,在她颈间印下一吻,就翻身平躺在了床上。“睡觉吧!”他丢下这句话,就侧过身子闭上了眼睛,再也不碰她。这让吴霞失望之余又有些纳闷,“平时总是热情似火,今儿个是怎么了?”
      “我累了!”王武说。紧闭的双眼下,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双宝石一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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