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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八章 丫头 ...

  •   一个星期过去了。
      肖蓝在报社的工作终于越来越熟练,但她也越来越忙了。由于报社规模并不大,所以工作模式也并不是特别的正规和完善,有时候,一个人要兼好几职,一连几天,她都很晚才下班,每次去医院时已经很晚,只能匆匆地与丁云秀说上几句话,然后又匆匆地赶回去。肖家勤的状态仍然不太稳定,醒过一次却没有持续一小时就又昏迷了过去。丁云秀被肖家勤的病情弄得心神不定,整天茶饭不思,觉也睡不安,每天夜里要醒来很多次,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肖家勤便会离她而去了。而肖蓝看着自己的妈妈一天比一天憔悴,身体一天比一天单薄,却只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有时候想安慰妈妈不要太过紧张,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明明她自己都紧张得不行,恐怕说出来的那些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于是丁云秀发呆,她也只好跟着发呆,丁云秀掉眼泪,她也只好陪着掉眼泪。
      肖蓝觉得生活似乎一下子变成了一张网,周围布满了阴霾,而她自己,就是那网里一条惶惑挣扎的鱼。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和凄凉。从退学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小时候,不管家里有多困难,发生任何事情都有爸妈顶着,一转眼,自己长大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一瞬间转换了角色。现在,该自己做家人的依靠了……
      “风住生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看来你挺闲的嘛,还有时间在这吟诗呢!”背后突地传来一个揶揄的男声,肖蓝忙停止自语,她用手捂住稿纸,猛地转过头去,只见李杨不知时候站在了她身边,一手拿着叠文稿,正斜着眼带笑地看着她,“来来来!给我看看你都写了些什么?”他说着,便伸手过来拿,肖蓝一见,忙用手护住稿纸,紧张兮兮道:“你刚才不都见着了吗?就随便涂了几首词!”
      李杨笑了笑,把手缩了回去,“瞧你紧张的,又不是你自己写的,难道还怕我笑你不成?”肖蓝扯扯嘴角,脸红地瞪了他一眼,似是赌气,“是啊,就是怕你笑!”见肖蓝脸红,语气又有些不悦,李杨倒是不解了起来,他当然不知道,肖蓝那张稿纸,除了正面的几首词,背面,还画了一双人的眼睛呢。
      “怎么不高兴了?”李杨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最近你老是愁眉深锁的,有什么心事吗?还是觉得工作不适应?”李杨关切的语气让肖蓝心下一酸,她撇过头,“都不是!”
      “都不是?那这么说你工作出错是因为你太马虎罗?”见肖蓝回答得有气无力,李杨也似乎不打算放过她,提高声音紧追问了下去。
      “我昨天又出错了吗?”肖蓝转回头,紧张地看向李杨,双颊上两朵红云尤未散去,两瓣唇紧紧地咬在一起,长睫毛微闪,大大的眼睛里面蓄满了忧伤和无奈。李杨心一紧,倒被肖蓝的突如其来感伤和自责弄得一子下无所适从起来,他开始后悔刚才不该问那么多,也后悔不该在这个时候在她面前提起这事,看着面前这个纯静得像只玻璃杯似的小姑娘紧蹙眉头,不知怎的,他心里会升起一种莫名的心疼。自从那天第一次在报社门口见到她,他就不由自主被这个女孩身上的那股子干净的气息和若有若无的忧伤给吸引住了,于是他在出门的时候仍旧回了头,给了陌生的她一个鼓励和笑容,第二天又一次在报社门口见到她,知道她就被分在自己一组,一向内敛的他更是破天荒地跟一个新人开起了无聊的玩笑,尤其对方还是个女孩子。
      不可否认的,肖蓝确实是个挺能让人注意的女孩,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漂亮。她似乎总想给人坚强的感觉,但实际上她是脆弱的,她给他的感觉就是一只透明的玻璃杯,看起来纯净,接触下来是坚硬,但若是不小心摔了,却很容易碎。没有工作的时候,李杨发现她大部份的时间都在望着窗外发呆,或者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她不太爱说话,也不常笑,眉间始终布满愁绪,仿佛有太多的心事。
      李杨觉得自己应该关心她,呵护她,是应该,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应该。这种感觉很奇怪,在他三十年的生命里,从未有过一个女孩能让他产生如此的意念,就连娴之,都不曾给过他这样的感觉。李杨怔怔地想着,眼睛盯着她花儿一样的面颊,一时失神了。
      “李杨!”见他愣愣地盯着自己看,肖蓝脸更红了,她一面轻轻地唤他,一面不自然地拿手去摸自己的脸。两人之间,正有一种微妙的情愫的在慢慢散开,伴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薄荷香味,气氛,突地变得有些暧昧。
      “呃,没有!一点小问题,就是把几张图片对调了!”李杨回过神来,赶紧回答,他连眨了好几下眼睛,想掩饰掉刚才的尴尬。不过肖蓝已经把脸转开了,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窘态。他清清嗓子,想起自己刚才过来找她的目的,拿起手里几份文稿递到她面前,眼睛,却再次瞟到了桌上那张写满了诗词的稿纸,肖蓝刚才已经不自觉地把手移开了。他伸长脖子细读了一会,心在一瞬间又沉了下去,他朝肖蓝叹道:“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家,哪来那么多伤春悲秋的愁绪呢?不管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相信那都是暂时的,阴天很快会过去的,瞧,昨天下了一场雪,今天太阳就出来了。”
      听到李杨感叹地开导自己,一时没弄清状况的肖蓝不由诧异地回头看他,顺着他的眼神,她也不由自主地抬头往窗外望了出去。是的,昨天下雪了,但下得不大,这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下了不过寸把高。不过最近荆城的天气总是不太好,整天不是乌云密布就是北风呼啸,昨天一场小雪,竟引来了今日的暖阳。其实有些时候,老天还是挺照顾人的。肖蓝感动地对自己笑笑,然后长长地呼出一口白气。李杨温和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了,“静静那么开朗活泼,你跟她不是相处得很好吗?为什么你就感染不到她的快乐呢?”肖蓝听得一怔,目光又慢慢地往周围游移了开去,阳光正洒在窗外白杨枝桠间的积雪上,发出五彩的光芒,干枯的与水灵的,结合在一起,竟有着一种别样的美,路上行人很多,清洁工人已经把路边的积雪铲走了。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喜气洋洋的,多么难得的好天气,谁也舍不得把忧伤挂在脸上呵!肖蓝想着,脸上瞬间绽放出奇异的光彩。她转过头来对着李杨一笑,“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提醒我,太阳出来了!还有,我现在知道,快乐,原来也是可以传染的!”
      李杨笑道,“看来你还不算太悲观,一点就通!”
      “那是当然,你可别小看了我!我其实一直是很积极向上的!悲观,只要是人,偶尔都会有的,不是吗?”肖蓝得意地挑了挑眉,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神采奕奕的样子与刚才判若两人。
      李杨一面惊叹于她变化之快,一面也为她脸上的笑容感到欣慰,“如果你喜欢诗词,建议你以后多看些大气豪迈的,那些哀婉缠绵的,少读为好,本来好好的心情,有时候也会被弄得愁苦不堪,诗词的的力量其实挺大的,别看只有短短的几句话,蕴含的意义可不小。你喜欢李白的诗吗?他的诗读起来,会让人觉得胸襟特别开阔,还有王勃的,也不错,虽然他比较擅长离别诗,但他的离别诗读起来,不会让人觉得太沉闷,意境很好。嗯——不过,对于功底稍差的人来说,唐诗不太容易理解,宋词会稍好一些,你可以看看苏轼的,或者,读唐寅的,虽然……”
      “看来你也挺闲的,还有时间在这跟我讨论诗词呢!你不是给我安排工作来了吗?”见李杨一说到诗词,似乎有些收不住势了,她好笑地出言提醒,一面拿过了他手中的文稿。
      “啊!呃——!是喔!”李杨不好意思的笑了,“呵呵!你要不说我还真忘了。”他说着,朝肖蓝手中的稿纸努努嘴,“就这几篇,做完你就可以下班了!”
      肖蓝歪着头数了数,然后抬起头来朝他自信地一笑,“没问题!”
      “那好!今天记得不能再出错了!”
      肖蓝挠挠头,“知道了,放心吧!”李杨点头一笑,然后拉开凳子站起身,将肖蓝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我相信你!加油吧!丫头!”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丫头?”肖蓝一怔,摸着被他拍过的肩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丫头?他刚才叫我丫头?”她转头往李杨的座位看过去,他已经开始埋头工作了,认真的样子与周围并不太安静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肖蓝开始怀疑,刚才李杨在自己身边与她的那一番谈话,会不会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可是低下头去,那叠稿纸分明还握在自己手里。“丫头,丫头……”肖蓝望着他的侧影,喃喃地念叨着那两个字,虽然亲切,可不知为什么,肖蓝却觉得自己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桌上,刚才被自己划得乱七八糟的那张稿纸还在,翻过来,那干净的一面上,赫然跃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弯弯的如月牙儿一般,正朝着她,温暖地笑着。“莫名其妙!我是太无聊了吧!”肖蓝懊恼对自己嘟嚷了一句,然后双手用力将纸揉成一团,扔进了下面的纸篓里。
      一整天,肖蓝都没再跟李杨说过什么话,只是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人在食堂见了面,便互相点头微笑着打了个招呼。静静这两天很忙,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跑,鲜少有时间呆在报社。詹立华因没人跟他吵嘴,似乎是很不习惯,整个人跟蔫了一样,怎样也打不起精神来,只要报社的玻璃门稍微有一点点响动,他会比任何人都先感觉到,一抬头看到原来只是被风吹的,他便会一脸失望地垂下头去。有时候他坐不住了,也会骑上自己那辆旧单车到外面去转悠转悠,晃上个把小时了再回来。见到他这幅毛躁的样子,有同事打趣他,说他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他们指的是什么病肖蓝不知道,不过詹立华奇怪的举动却让她觉得很好笑,原来这世上,竟还真有“欠骂”的人呢。
      到了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静静终于回来了,今天的她穿了件红色的带帽短袄,一推玻璃门,就如一团火焰般闪了进来。她一边不住地往手里呵白气,一边蹦蹦跳跳地跺着脚,“好冻啊!下雪不冷化雪冷,真受罪,呜——”
      “哟!常大小姐回来啦?还以为你做逃兵,回家睡大觉去了呢!”一见到静静进门,詹立华便放下手里的笔,如猴子见到香蕉一样两眼放光,“嗖”的一下就窜了过去。静静嫌恶地瞪他一眼,然后推开他往自己座位上走,“走开!乌鸦嘴!你一出声准没好话!”“你想听我说好话吗?行啊!”詹立华跟屁虫似地赖在静静身后,嘻皮笑脸道,“先叫我声哥吧!嘿嘿!”“哥?”静静转身朝他一挑眉,一拳挥在他的肚子上,“想占我便宜啊?做梦去吧你!哼!”说着,顺势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得意地看了一眼因痛而蹲下去的詹立华。“你也忒狠了点吧?啊?我想我总有一天会死在你手上!”詹立华慢慢的站起身,嘴里虽是埋怨,却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瞧你说的,好像我是一女暴君似的!行了,你别再赖这儿妨碍我做事了,我得马上赶两篇稿子出来呢,都快下班了!”静静嘀咕着,然后就从脖子上取下相机,将里面的胶卷拿出来,朝一边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喊道,“马哥,帮我把这些照片拿去冲一下!”男人应一声“好的!”便走过来拿走了胶卷。詹立华哼哼两声,“你比女暴君还女暴君呢!”说完,见到静静拿胶卷给马哥,又开始嬉笑,“哟,看来你今天收获不小啊?说说你今天都遇上些啥稀奇古怪的事了?”
      静静抬头,停下手里的动作,朝詹立华调皮地眨眨眼睛,扯起嘴角怪笑道,“怎么?你想知道啊?”詹立华猛点头。静静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将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两圈,然后一拍桌子,充满豪气地一扬头,“好!我就告诉你!”詹立华受宠若惊地搬来一把椅子,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
      静静清清嗓子,然后笑道,“我今天呢,一共采访到了两件自认为比较有新闻价值的事情,第一件,城南的萄园小区里有一对结婚不到一年的年轻夫妇前几天吵架了,两人本来挺恩爱的,前几天不知因为啥事而闹翻了,丈夫气得摔门跑了出去,过了两天,他妻子消了气,今天早上就站在阳台上使劲往下瞄,盼着丈夫早点回来。”静静一边说,一边伸长脖子左顾右盼着,引得办公室里的人一阵哄笑,本来正专心工作的肖蓝和李杨,也被静静夸张的动作和语气,吸引了注意力。静静见有人听,讲得更带劲了,只差没站在桌子上手舞足蹈,“那丈夫其实这两天就呆在公司,今天忽然想他妻子了就真的赶紧回来了。昨天不是下雪了吗,今儿个路上挺滑的,丈夫回来了就直奔家门口,他妻子正好站在阳台上望,一见他回来就兴奋得跳了起来,不料乐极生悲一下子从阳台上栽了下去,他丈夫在下面一看,‘哇!有人跳楼啊!不得了!’说着,就赶紧跑过去接啊,他脚下刚好有块冰,他这么一踩,‘咻’的一下,就滑了过去,刚好接住了那掉下来的女人。你想那女人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来,重力该有多大?他丈夫在下面被撞得七荤八素,当场就昏死了过去,可死了,似乎有些不甘心,于是拼命睁开眼睛想看看这压死他的女人是谁,结果一看,原来是自己老婆,他仰天长叹,‘恨我!也不必用这么古怪的方式谋杀我!’说完,头一歪,这回真咽了气!”
      “什么?死了!”肖蓝和詹立华异口同身地叫了出来,一脸的心痛和婉惜,肖蓝更是不可置信地皱起了眉,“怎么就死了呢?这——这事发生得未免也太荒唐了吧?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真可惜!”肖蓝说着,还深深地叹了口气,而周围的同事,本来笑得没那么严重,一听肖蓝的话,这回可都笑得东倒西歪了,有的趴在了桌子上,有的呛住了慌不择路地去找水喝,肖蓝一时有些搞不清状况,“你们,你们都笑什么呀?”她看了看李杨,李杨呵呵笑着埋下了头,而詹立华,摸摸脑袋朝她一摊双手,表示:我也不清楚。待肖蓝转过头去,他又赶紧捂住嘴巴偷偷呵笑了两声。肖蓝本想问静静,静静却忍住笑意挥手打断了她,“所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是这样的啦!还有第二件新闻呢!第二件新闻发生在城北,是在一家幼儿园里,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和一个四岁的小女孩恋爱了,因为他们常在一起扮家家,久而久之就弄假成真了,前几天看人家大人结婚,两小家伙也有样学样地闹着要结婚,家里大人自然是不同意,说你俩还在上学呢!然后两个孩子就自个跑去登记,人家又说你俩还这么小结什么婚啊,胡闹!见所有的人都不同意他俩的事,两小孩就心一横背上书包干脆私奔去了!后来还是路上的交警见他们俩手牵手的蹲在一家商店的门口,以为他们迷路了就把他们送回了家,于是那小男孩就朝交警大吼:我们俩好不容易私奔出去了,你干嘛又把我们送回来?我收到消息赶过去,那小男孩和小女孩仍然手牵着手靠在一起,那亲热劲就甭提了,我问小男孩,我说你们这么小,既没钱又没不会干活,在外面要怎么生活啊?小男孩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我半天,然后转回头对着旁边的小女孩温柔地说道,‘这些大人怎么都这么笨啦!她难道不知道,自从有了你,生命里都是奇迹吗?’我一听,差点就晕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然后我又问小女孩,我说你这样跟着他,不怕吃苦?小女孩摇摇头,然后转头深情地看着小男孩,用脆生生娇滴滴的声音说道,‘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我一听!明白了!原来是看《还珠格格》,中毒太深了,所以说啊,这小孩子看成人的电视,危害实在是不小!”静静说完,拿过旁边的杯子喝了口水,肖蓝在这个时候插嘴道,“什么是《还珠格格》啊?”
      “噗——”静静一听,一口水全喷了出来,旁边的詹立华可就遭殃了,被喷了一脸的水,他拿袖子擦了把脸然后跳起来朝静静吼道,“有没有搞错!要喷水也不知道通知一声,幸亏这是凉水,万一是开水那我岂不是要毁容了?我这张万人迷的脸要是毁了你赔得起嘛你?”静静一拍桌子站起身,也朝詹立华吼了出来,“笨蛋!你还要不要听新闻?要是开水我自己的嘴巴就先毁了!你还没福气被小姐我喷呢!”众人一听,全都呵呵笑了出来,而李杨大概是对这个两活宝的把戏早已感到司空见惯,只微微笑了一笑便垂下头去工作了。另一边的肖蓝,仍然睁着眼睛等着静静告诉她什么是《还珠格格》。旁边有位的同事好笑地推了肖蓝一把,“《还珠格格》是电视剧啊!现在电视上好多台都在热播呢,你难道没看过?”肖蓝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看电视的!”口里是这样回答,实际上,她是根本没时间看,每天家里医院报社几边跑,连睡觉的时间都嫌不够,还看电视?
      静静笑了笑,“更绝的在后头呢,我看这两个小孩说出这样的话,心想这做家长的,一定会自责自己没有教好孩子,于是我问那小男孩的爸爸,我说您的孩子这么小就私奔,您自己心里有些什么样的想法?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我?咳咳咳!”静静狠狠地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得意的面孔,将声音压沉作白痴状,“看来朕的皇儿比起那乾隆老儿的五阿哥,还更胜一筹啊!才六岁就有这气候的了,那将来不是更不得了?”
      “扑嗵!”谁摔跤了?
      静静侧头一看,自己身边那个讨厌的家伙呢?喔,原来正在地上一面挣扎一面摸索屁股下面的凳子呢!静静捂嘴偷笑了一番,然后得意地看了众人一眼,“怎么样?我这俩新闻有价值吧?詹立华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裤子上面的灰尘,不屑地哼道,“充其量就是俩花边新闻,没什么特别的!”“花边新闻你还摔成这样?”静静不满地瞪他。一边的肖蓝却摇了摇头,“我不信,哪有这样做人父母的,自己的孩子做了这么出格的事情,大人应该好好反省才是!”静静朝肖蓝耸耸肩,“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少见所以才叫新闻嘛!而且,你们不觉得这两件事情挺能引起人的反思吗?唉,跟你们沟通真困难!”
      “可是——”
      “哇呀!五点半了!”肖蓝还想说什么,静静却一声惊叫打断了她,“早知道不跟你们闲扯了,两篇稿子一篇都还没下笔,看来今晚又得加班,哎——,小妇人怪招谋亲夫,两幼童中毒还珠闹私奔啦!”静静摇头晃脑的样子让肖蓝觉得好笑,她摇摇头把后面的话吞了进去,然后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去收拾东西。今天她要去龙山中学看弟弟,完了还要去医院,时间排得有些紧,还好工作已经完成了不需要加班。
      “静静,我还有事,今天就不等你了,行吗?”肖蓝一边收拾东西朝埋头奋笔疾书的静静喊了声,静静头也不抬,“没关系,知道一大把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呢!先走吧!自己小心!”
      “嗯!”肖蓝回应一声,然后背起挎包往门外走去。而她旁边正整理书稿的李杨,听到两人的对话,待肖蓝走出报社大门了,便也抬起了头,愣愣地朝她远去的背景若有所思地发起呆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八章 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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