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与青芒》奇小妖

10、第 10 章

　　第十章

　　许沫扬手一丢，前面就被轰出一条大道，一路爆破，方青远用了最大马力才能一马平川。

　　许沫扔到手臂发麻才把手榴弹全丢完。完了后他马上缩进车里，尽管他们已经消灭了很多丧尸，但更多的丧尸在朝他们前进。源源不断的丧尸看得许沫心惊胆战，近乎绝望：“怎么办！还有这么多！”

　　“撑住，马上就到了。”方青远又给他一箱炸弹，“继续。”

　　许沫：“我的手没力了。”

　　“那你就等死吧。”

　　“你才等死！”许沫喝完一瓶加多宝后继续站起来投掷。

　　总算到达目的地，紫轩橙子二人被困在车行内，车行的大门口尸体堆积如山，更多还活着的丧尸试图踏过同伴的尸体进入车行，但等待他们的是橙子的炮火。

　　许沫看到此情此景顿时不想下车，方青远行动干脆，他拖着许沫下车后就迅速跃上二楼。许沫只觉自己眼前一花，身体整个飞了起来，紧接着他就挂在了空中。方青远挂在二楼的橱窗边，一手搂着许沫的腰，朝他扬眉：“自觉点。”

　　许沫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非常自觉地挂在他身上。方青远空出的手划出一柄小刀，割破橱窗的玻璃，再一举跳上楼内。

　　车行的二楼摆放着各种汽车名车，整个楼层内空无一人。方青远带着许沫下了二楼，漆黑的楼道内只有两人的脚步声，许沫抓着方青远的衣角，生怕自己走丢了，更怕突然杀出一个丧尸，没把他咬死也把他吓死。

　　橙子见到方青远如见到观世音菩萨，谢天谢地：“上帝啊！你终于来了！给我火药啊老子没火药了！”

　　方青远猛地停住脚步，许沫一头撞他后背上：“火药啊……在车上。”

　　橙子虎目圆睁：“那你们进来干嘛？”

　　方青远：“救你们出去。”

　　橙子咆哮：“没火药救你妹啊！！！”

　　紫轩坐在一辆房车上：“要不是为了这辆破车，我们早冲出去了。现在你说，要车还是要命？”

　　方青远：“都要。我说你们怎么混到这么狼狈？”

　　紫轩：“一开始挺顺利，虽然丧尸多但我们火力更猛，结果发现丧尸太多，我们的火力不足以支撑我们冲出H市，就被困在这儿了。幸好这条街丧尸数量较少，偶有几批路过的都被我们解决掉。”

　　许沫闻言沉默，方青远摸了一把肩膀：“呵呵，恐怕那些丧尸都要朝这边涌来了。”

　　橙子：“为什么？”

　　方青远：“因为我和许沫受伤了啊。”

　　紫轩释然一笑：“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怎么带他来，原来是想要死一起死啊。”

　　许沫怒目而视，方青远给他一个温柔的微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嘛，我和他去引开那些丧尸，你们冲出去，弹药在车上，你们自己拿。”

　　许沫很想跟紫轩一起，但他受了伤，跟紫轩在一起只会连累他们，现在只能跟方青远同甘共死，他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在最坏的时刻，方青远把他丢去喂丧尸，自己跑掉。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他心如死灰地跟着方青远重新回到二楼。

　　方青远：“你自觉点。”

　　许沫充耳不闻，活在自己的设想里：自己要变成丧尸了一定要咬死他。

　　方青远戳戳他的脑袋：“在想什么？想死的话就跳下去，我不拦着。”

　　许沫眼神恢复清明，事到如今他反倒镇定不再恐惧：“如果走投无路，你是不是会把推出去喂丧尸给自己争取生机？这就是你带我来的目的吧？”

　　方青远笑了：“你很明白嘛。不过还不到那个时候，来，现在抓紧我，丢了我不管。”

　　许沫：“我不想给你当炮灰！”

　　方青远：“那你现在就去死！”

　　许沫：“我要去找紫轩，他会救我。”

　　话音刚落，方青远一枪抵在他的脑门上：“信不信我现在砰了你？”

　　许沫惨淡一笑：“你很重视你的同伴。”可惜，我不是你的同伴……算了，死就死吧！

　　他从背后环着方青远的腰，恨不得在自己手上打个死结，让许沫甩都甩不掉他，方青远走了几步路：“这样不习惯啊，还是这样吧。”他环住许沫的腰，“待会跑的时候牵着我的手就行了。”

　　这样就方便推开卖队友了。

　　许沫心内泪流满面，面无表情地被他一把搂着，跳下二楼落在一楼外的街道上。

　　受伤的两人成功吸引了全部丧尸的注意力，车行门口的丧尸全跟着他们跑了，附近的丧尸也闻到人类的血味，全往这里涌来。

　　车行隔壁五十米的地方是座商城，方青远想都没想就跑了进去，这在许沫看来无疑是自寻死路——进了商城还往哪里跑啊！

　　答案是，往楼上跑！

　　全市断电，电梯不能使用，楼道内一片黑暗，两人沿着楼道一层一层往后跑，后边就是追兵——这些丧尸数量多但尽速不快，被他们甩了两个楼层。

　　商城总共七层，两人从一层跑到顶层电影院也不过一会功夫，跑进去后，方青远锁住楼道的木门：“撑一会吧。”

　　“能撑多久？”

　　“只要紫轩他们能逃走就行了。”

　　方青远走到窗边，一把撕开窗帘，月光照了进来，昏暗的顶层内顿时有了些许月华的光辉。方青远走到哪里许沫就跟到哪里，不一会儿，丧尸群追了上来，砰砰地撞着大门。方青远看着窗外楼下：“哈哈，好多丧尸。”

　　许沫完全笑不出来：“等会怎么办？”

　　“这里，直接跳下去。”

　　许沫瘫在地上，完全没脾气了。他四处打量，突然发现前面好像……有人？！

　　“喂喂，”许沫声音颤抖着，“那、那里、好、好像、有、有……”

　　人？还是丧尸？

　　许沫想晕，但本能地抱紧方青远的大腿。方青远嫌弃地推开他，看向他所指之处。

　　一个女孩在望着墙壁上的电影海报。

　　是他最新的电影，才上映一周就爆发丧尸潮。那女孩痴痴望着海报上的方青远，察觉到有人就望向这边。

　　她的视线与方青远对上，四目相对，在惊愕片刻后，女孩欣喜叫道：“是小青青啊！”

　　那女孩与许小然差不多大小，连对方青远的昵称都一样。意识到只是一个小女孩，许沫骤然放松：“你好，你……一个人在这？”

　　小女孩说：“嗯，爸爸妈妈全死了，我躲在这里。”

　　许沫看向方青远，眼神仿佛在说：看你丫造的孽！把丧尸群引到这里，扰了女孩的安宁！

　　咔嚓——

　　木门不堪重负，被众丧尸的双手穿过。许沫看到这一幕都被吓得面如土色，小女孩却十分淡定：“看来逃不过了……”

　　许沫：“喂，你能顺带救一救她么？”

　　他就是随口一问，就方青远的性格，一定会说：“不救。”

　　看，是吧。

　　方青远：“带一个人就是我的极限。”

　　小女孩突然声嘶力竭地请求：“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她的脸孔因叫喊而扭曲，惊恐一览无遗，许沫心软，但他无能为力，他只能喊：“藏起来！我们引开丧尸！”

　　小女孩奔跑着过来，痛哭流涕道：“小青青小青青救救我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求求你！！！！”

　　她试图抓方青远的手，却被方青远一脚踹开。这一脚，直踹得她往后翻滚，趴在地上颤动。

　　“我靠！你他妈的是不是人！”许沫爆喝，“不救她就算了，你他妈的踹她干什么？她还是个孩子你有没点人性！”

　　小女孩呜呜哭泣，泪水盈满她的眼眶，她的眼睛愤怒，怨恨：“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方青远冷冷看她：“你不是人。”

　　这四个字让许沫的身体陡然僵硬——你……不……是……人……

　　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答案随着丧尸的破门而入呼之欲出。

　　小女孩捂着肚子狞笑着站了起来：“小青青……我看错你了……为什么不救我？我那么喜欢你？既然你不救我……那你就去死吧！”

　　成片的丧尸涌进大厅，朝两人走来。许沫怕得缩在方青远身后，他紧紧抓着方青远的衣角，这是因为害怕而产生的本能。

　　方青远镇定自若，他抬手，冷声：“死的人是你。”

　　一道激光从他的指上穿透而出，射向小女孩的脑门，小女孩痛得尖叫，哀嚎不已，她的脑门穿了一个洞，鲜血喷射而出，她痛苦地在地上翻滚，与此同时，丧尸潮们发出阵阵低吼，他们抱头嚎叫，仿佛与小女孩感同身受。

　　方青远指向丧尸潮，数道激光射向丧尸潮，眨眼功夫，丧尸们便被切割得七零八落，激光扫过之处无坚不摧。

　　许沫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这是他第一次目睹方青远的战斗力，他看向方青远的神之一手，右手的无名指上一枚银色指环凝聚着光芒，手指所指之处，便是道道光线。

　　方青远皱眉望着小女孩：“死不了？”

　　他再次指向小女孩，激光穿透她的胸膛，小女孩的胸口被射穿出一个大洞，她痛哭流涕鬼哭狼嚎：“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

　　方青远：“还死不了？”

　　他每一个疑惑都是对小女孩的折磨，数道光线齐发，小女孩的四肢头颅一一被切割，她痛到失声，失去头颅四肢的身体在地上翻滚着，试图逃出这人间地狱。

　　许沫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脑袋一片空白，视线中只余被切割的小女孩尸体。

　　方青远冷血无情地继续残杀小女孩，数百道激光同时发射。血肉横飞，肉沫四溅，小女孩终于停止了挣扎，动弹。小女孩一死，H市全城丧尸爆发出哀嚎，下一刻，所有的丧尸倒在地上，身体机能迅速衰弱老化，不过片刻功夫，尽数化为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