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与青芒》奇小妖

11、第 11 章

　　第十一章

　　满城丧尸瞬息之间灰飞烟灭，这像在梦里的事现实中竟然发生了，许沫没在做梦。他亲眼目睹了一个小女孩如何被粉碎碎骨，亲眼目睹一大波丧尸如何迅速衰老死亡，而他不懂怎么回事。

　　方青远盘腿坐在地上，怅然地望着窗外天与地衔接的边缘，朝阳正在努力升起，他感受到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愿意说故事了：“你知道丧尸潮是怎么爆发的么？”

　　许沫腿软，瘫在地上，闻言也没力气应声。

　　方青远：“据说是某个实验基地出了意外，实验体全跑出来，他们开始攻击人类，同化人类，便有了你现在看到的丧尸。”

　　“实验体？”

　　“我一开始不确定它是真实存在的，直到我看见小女孩。我第一眼看到她便觉得她不是人，但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丧尸，因为她有意识有神智，于是我想到了实验体……小女孩子就是实验体，是她把病毒带给这个城市的人，所以她一死，因她而起的丧尸全部阵亡。”

　　“为什么？”

　　“不知道。我并不畏惧这些没有意识的丧尸，只是实验体的难缠程度出乎我的意料，你刚才也看见了，粉身碎骨才把她弄死，他们的生命力比我想象中的旺盛。”

　　许沫回忆了刚才，丝毫感觉不到小女孩对方青远有什么“难缠”，他只看到方青远切她跟切菜似的。

　　“而她一死被她传染的丧尸也全都死了这是最大的意外惊喜，我事先也没想过。我现在大胆地猜想，把那些实验体全部消灭，丧尸战争就能结束。”

　　“我在想，他们是什么实验体？为什么有人拿他们做实验？又做的什么实验？是有人在研究丧尸吗？那太疯狂了！”

　　方青远耸肩：“他们还有另一个名字——失败体，我想变成丧尸不是那帮科学狂人的初衷，只是实验失败付出的代价而已。”

　　“这代价未免太大。”

　　“对人类而言是这样的。”看完朝阳，方青远起身，“走喽，回去。”

　　许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指环：“这是你武器吗？好牛。”

　　“嗯。”

　　“怎么之前没见你拿出来用啊。”

　　“有必要吗？”

　　“……”

　　许沫在想有必要吗？没必要吗？他只觉得一直在死亡边缘徘徊，但那些对方青远而言不值一提。这次要不是遇见实验体，他压根不会武装起来。

　　“要不要看看？”

　　许沫眼睛一亮：“好啊！”

　　原以为方青远会把指环摘下给他看，结果他只是小气地把手指递过去，许沫看清了这枚戒指，指环的中间有个凸起，布满无数肉眼看不到的细孔，许沫迷恋地看着这枚指环：“可以借我用么？”

　　方青远：“不行。”

　　许沫：“小气。”

　　方青远：“给你戴了也用不了，这只有我能用，我爸送我的。”

　　许沫惊道：“这是你老爸发明的？”

　　方青远得瑟：“我爸是我们佣兵团首脑，擅长研发武器，我的指环，橙子的火炮，紫轩的花都是他为我们量身订做的。”

　　许沫在想，什么时候也给我来一个武器啊，不知花钱能买下不。

　　方青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除非你加入我们佣兵团，否则别想了。”

　　许沫收起臆想，嗤道：“有什么了不起。”

　　在得知H市丧尸全灭后，紫轩就开车来接他们，顺便拉走一辆货车。许慧慧躲在车内一夜，开始怕得要死后来睡着了，紫轩回去时看见几只丧尸在窗口张望，幸亏许慧慧睡着了，否则吓也得给吓死。

　　许慧慧给众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她的厨艺得到一致好评，方青远总算不再嫌弃她。在目睹了切尸盛宴后，许沫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饭就去洗澡睡觉。他急需休息，高烧不知什么时候退了，估计昨晚被吓得够呛，冷汗流了一路，不治而愈。

　　方青远跟紫轩说了小女孩的事，紫轩说：“以后多注意这些奇怪的丧尸，可能就是丧尸，到时不要手软。许沫，我有样东西还你。”

　　他拿出一道护身符，这是养父送给许沫的。

　　“昨天给你换衣服的时候顺手把它摘下来就忘了给你戴回去。”

　　“哦，谢谢。”

　　许沫捏着护身符，这是养父亲手为他打磨的月牙形状红石挂饰，血红色的石头仿佛血液凝固而成，鲜亮明艳，许沫一直将它贴身戴着，将使命铭记。

　　豪华双层房车乐坏了方青远，他当天就入住，许沫光荣地充当了司机，紫轩橙子许慧慧三人则在大货车内，对这样的安排，许沫颇有微词。大货车负责开路需要一人开车一人灭丧尸他理解，但把许慧慧调到前面算怎么回事？

　　许沫：“你车这么大，房间都有两间，给一间许慧慧怎么呢？她还能帮你做饭端茶递水了。”

　　方青远：“我不喜欢我家里有闲杂人等存在。”

　　许沫：“那你自个开吧，我和许慧慧再找辆小轿车。”

　　方青远不依了，他可是要享受人生的，开车这种事当然得有专职司机，许沫一个人他都嫌不够，要是许慧慧会开车就好了。

　　最后方青远妥协许慧慧入住房车，条件是必须得学开车，且收拾房车，随时给他做饭及点心，完全一保姆待遇。而司机许沫一天只有八小时睡眠时间，其余必须开车开车开车，对此他毫无怨言，比起之前生怕一走神就跟丢大货车的境遇相比，现在能跟方青远在一条绳上已经是十分幸运。

　　方青远的快乐旅途刚刚开始，每天看着他躺沙发上看电视，他在前面开车，许慧慧在厨房干活，他就羡慕嫉妒恨。这人怎么这么好命这么欠揍啊！

　　看电视厌倦了就玩会游戏，再不然做点健身，最舒服的就是睡觉，还有泡澡，恨不得再找个人给他按摩。他过得享受，许沫却越来越忧心。

　　十五天了，公路上开始有了一起流浪逃亡的车辆，在这么多人开路下，橙子紫轩基本无用武之地，两人就轮流到房车内休息睡觉。

　　方青远说，跟踪目标一直在移动，观其速度应该也是用的车辆。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追到？”许沫忧心，“你们不是有直升飞机吗？”

　　方青远：“现在没有了。中国境内全线戒严，不明飞行物全部打落。”

　　许沫：“……”

　　逃亡的路上他们得知的最大消息是，政府在组织救援。政府在每个省会城市设立了救助站基地，幸存者可前往基地寻求帮助。于是这段时间他们看到越来越多的车辆前往基地，然而有一些基地在救援途中被丧尸攻陷，沦为丧尸大本营，前去求援的人们也都遭殃，这也让很多人开始观望，到底去，还是不去。

　　而方青远得到的消息更多一点，其中一条就是他可以确定各国政府都已经在追杀实验体，他甚至怀疑基地的设立就是引蛇出洞，钓这些实验体。

　　为了最大限制地控制这些实验体的流窜，各国军方都开始严禁私人飞机通行。据可靠消息称，是各国政府都在寻找一个要人，这要人关乎人类的生死存亡，未免这要人使用飞行器逃到人类难以寻找的地方，各国政府一致发布了禁飞令。

　　据悉，这要人在中国。

　　方青远推测：“我怀疑这个要人是煌先生。”

　　许沫：“不会吧？”

　　方青远：“这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有人出天价让我们去保护他。”

　　许沫：“你的天价是多少？”

　　方青远：“十亿美金。”

　　许沫傻了，方青远：“现在看来这赏金还低了，跟各国政府战斗，十亿美金都不够补偿我们的精神损失费。”

　　许沫：“你要知道他的重要性，压根就不会接这个委托吧？”

　　方青远：“是的。但现在我特别想弄清楚煌先生的真实身份，你也想吧？”

　　许沫惆怅，在回忆着他和养父的点点滴滴，养父的背景到底是什么？爸妈也许知道。

　　方青远：“肚子饿了，吃饭吧。”

　　方少爷一声令下，众仆人就得听令行事，大货车停了，紫轩橙子下车蹭饭，许慧慧开始在厨房忙活，许沫也得以休息。

　　一天十六个小时坐着，许沫腰酸背痛非常想要按摩，房车内有按摩椅，他坐进去开启按钮，舒服地直哼哼。

　　紫轩看见他这模样，略微过意不去，他面冷心热，许沫一开始觉得他为人清冷应该不好接触，那时在村里他们也没说过几句话，但现在两人成了朋友，许沫越发觉得紫轩是个值得结交的好人。

　　但他太以方青远为中心，对方青远说一不二，不知是下属对上司的遵从多一些，还是前辈对小辈的宠爱多一些，也许两者相等，加在一起就导致许沫的悲剧。倒是橙子直爽，对许沫又心存愧疚，总想着法子让他好，经常埋汰方青远不近人情，不帮许沫分担点司机的任务，许沫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高强的劳动力。他的用意很简单，就是想让方青远和许沫轮流开车，让许沫得以好好休息，而方青远的态度始终不变：风太大，我没听见。

　　他装没听见，许沫除了在内心默默咒骂他也无可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现在全仰仗方青远活着，别说叫他每天开十六小时的豪华房车，就是叫他每天骑十六小时的三轮车，他也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