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尾》苍树

6、第一篇 梦诞·海生（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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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有一天苍树突然对她说，海生，你的腿是有可能治好的时候。海生只是摇头，虽然她知道，那个教授苍树医术的老人医术精湛，而且已经成功的治愈了许多的疑难杂症，但是，海生依然对自己能够重新站起来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那两条腿便只是可怜的摆设。没有丝毫的用处。
　　苍树一次次的恳求她接受治疗，海生最终动容。
　　于是，在以后的日子里，那个走起路来便会气喘吁吁的男孩子每天都背着海生到他的师傅那里去医治她的双腿。
　　当海生第一次见到那个传说之中的名医的时候，希望便消失了大半，因为，当他检查过她的双腿之后，他的脸色是凝重惆怅的，这一切似乎表明，希望渺茫，或者可以放弃了。
　　没有太多的失望，因为，来的时候，她便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所以，她坦然接受。
　　只是，每天，苍树都会背着海生去医治，当那个老人在海生做完针灸之后他便陪着海生练习走路。
　　每次针灸的时候，海生的腿上都被扎满了密密麻麻的细针，那些细小的针如同从地面上冒出来的草芽一样，只是，海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因为，她的双腿没有任何的知觉。

　　好几次在海生已经放弃了，她知道那是徒劳，不想苍树再为了自己浪费时间和经历。
　　“海生，虽然希望微薄渺茫，但是，只要还有一死尚存，便不要放弃好吗？”
　　海生抬起头看着那张苍白的面孔，男孩的眸子里闪烁着肯定而决然的光芒。
　　那个叫苍树的男孩子都会在海生的面前鼓励她，他是她继续奋斗下去的力量，那个瘦弱的男孩子体内却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那是善良与爱。
　　海生总是在那样炽烈的眼神下妥协下来。
　　“答应我，海生，不要放弃希望。”男孩说。
　　“好......”女孩点头。
　　虽然那个时刻，海生的绝望已经彻头彻尾，但是，她依然让自己答应下来，依旧会让苍树每天背着自己去做针灸治疗。

　　在治疗之后的第五个月，海生那两条失去知觉的腿突然有了些须的生机。
　　这让海生异常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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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生终于站了起来，那天清晨，尚不能轻松自如的行走的海生毅然的站在里阿婆的房门外面。傲然而凛冽。像是一道突然冲刺过来的疾风冲撞而来。
　　当阿婆推门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孑然而立的海生，她的惊讶清楚的写在了脸上，无法掩盖，而这正是女孩所想要的结果。
　　你邪恶的计划最终还是落空了。女孩在心里得意的发笑。
　　女人呆楞在原地许久，仿佛不能轻易的相信眼前那个已经残疾了十多年的女孩就是自己眼前站立着的这个女孩。
　　但是，女人脸上已经僵硬的肌肉渐渐开始活动起来，麻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像是有一缕微弱的风突然掠过了湖面，扫起了一道涟漪。
　　但那微笑迅速的消失了。没有给海生太多回味的时间。
　　女人很快便恢复了往常的冷漠。对于海生能够重新站起来，她是惊讶的。她的表情冷漠，但是海生能感觉得到她极力的遏制，因为她眼角还是渗出了泪水，像是不堪压力，终于爆裂的水管，在大滴大滴的渗漏着。
　　“好......”女人喃喃的走开，“你终于还是站了起来，这太好了......”
　　女人从海生的身边走过，海生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眼角的皱纹，那个女人太老了，走起路来的时候总是让人感觉她会摔到。
　　海生一直看着拿人的身影消失在那道粗糙的栅栏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