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白一]Time Will Tell》慕轻颜

3、第二章[01-04]

　　第二章朽木白哉•往时情深

　　01
　　今天的樱花，比往年的要早落下一天。漫天飞舞的花瓣，真的好像一场大雪。

　　其实早先，白哉也不知道大雪的样子，只是听绯真说了，看她神情里的向往，就异常的盼望尸魂界下一场雪。可是等来等去，很多年过去了，莫说一场雪了，连一场雨都不曾有过。尸魂界的天空还是那么的蓝，蓝得那么悲伤，蓝得那么忧郁

　　橙发的男孩就坐在他的对面，喝茶的方式一点也不优雅，嘴角总是沾上了水，喝一口灵巧的舌头就要窜出来，稍稍舔一舔。

　　虽然其实一护已经在尸魂界生活了很久，眼睛里的年轻劲差不多都给磨光了，头发不再是锐利的四处张扬着，虽然一护也与他穿着一般的队长服，韶华不再。可是在朽木白哉眼里，他还是个孩子。

　　“你刚才有些走神了。”白哉礼貌的提醒，把他从刚才的呆滞状态中唤了回来。

　　“阿，抱歉阿，白哉。”一护猛得抬起了头来，抱歉地冲他笑笑，“我刚才想起了以前的事了。”

　　“以前？”白哉承认他有那么一刻的好奇。

　　“啊。真奇怪啊，我也算活了这么久了，怎么就对15岁那年的事，就记得这么深刻呢？”一护拿起茶杯，刚斟上的茶，就这么一饮而尽，一点也不知道品味。

　　白哉有些后悔，早知道他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就不该拿那陈年的普洱出来的，真是浪费了。

　　“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一护放下茶杯继续说，“白哉你当地活了多少岁了？”

　　白哉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既然你连自己来了多久都不记得了，为什么我怎么可能记得我多少岁了？”

　　纷落的樱花，缓缓地，悠悠地落下，好像带着年华，一起飞向遥远的地方。

　　02
　　其实白哉几乎没有认真想过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年这个问题。尸魂界的人，普遍长寿，活上几百岁，上千岁都不在话下。

　　对少年时的事，印象也是很模糊了。只是记得一层又一层的墙，努力成长穿过了一堵墙，面对的却是另一堵。被困的久了，自然就不快活了，曾经的笑容也少了，换上的是一副冷漠的面孔。

　　朽木家的人看见他这样，没有惊讶，却是很高兴的说，这孩子，终于长大了。

　　那个时候，白哉就真的以为这是一种成熟的表现，于是越发的变本加厉，一天也变不了几个神情。只有对着镜子的时候，才会错讹，不知自己怎么会突然的变了这么多。

　　那个时候，四枫院家还名声显赫，志波家虽然有些败像，却还是正正经经的四大家族之一，夜一有的时候跑来窜门，还会带着一干的护卫，却当着很多人的面，把他的脸当白面揉，一边揉一边感叹，白哉小弟阿，你怎么老是这个表情。

　　后来四大家族就只剩下了朽木家这一个，再没有人会同他多说一句话。年纪轻轻，就已经浸在了孤独里，染上了寂寞的色彩。

　　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可白哉每想到曾经的那段日子，心口依旧会觉得沉闷难过。

　　即使，那是如此遥远的时光。

　　03
　　遇到绯真那年，他还不是队长，可他们大婚那年，他的身后已经飞舞着大大的“六”。

　　那年的樱花开得格外旺盛，大片大片的，总让人感觉是到了仙境。于是花落的时候，飞舞的花瓣像极了一场大雪。

　　绯真就站在飞花之中，笑容和煦，说这落花真像一场大雪。

　　那个时候白哉还没有见过雪，只是看着绯真高兴的样子，觉得雪也一定很美。

　　说起来，他与绯真的感情，是属于一见钟情。比绯真漂亮的女人他见得多了，比她高贵比她多才比她温柔的女人，他也见过不少。只是没有人像绯真那样，有一双温柔的眼，好像一阵春风拂面，和煦而且惬意。

　　在绯真面前，他才能放下他的面具，多说几句，多笑几次，即便是生气，也要比平时多。然而无论怎样，绯真总是笑得那般温柔，一遍又一遍的说，白哉大人，白哉大人……

　　路过队舍的时候，白哉听见有人说，队长结了婚就是好，连笑容也多了。那个时候，他想，好吧，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了。哪知道，那个春风般的绯真，只陪他走过了五年。

　　尸魂界的日子总显得很短，五年对于他漫长的人生来说，真是一段太短的距离。绯真临走的时候，依旧用那温柔如水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喊他，白哉大人，白哉大人……

　　人人都说他是朽木家史上最强的人，从小听惯了夸奖，就真的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原来，连留住绯真逗做不到。

　　绯真走了之后，他独自去了现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场雪。那还是一场大雪，飘舞的雪花，和落花一般的惆怅，他在雪中呆了很久，直到依稀可以听见落雪的声音，一声声，好像都在唤他，白哉大人。

　　白哉突然想起，绯真好像从没有喊过他更亲昵的称呼，没有喊过他白哉，更没有对他说过什么深情的话。虽然深情，早就种在了她的心里，长在了她的眼睛了。

　　白哉记得他从现世离开的时候，好像是喝醉了酒，浑浑噩噩，昏昏沉沉。穿过门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场大雪，眼睛终于忍不住酸涩了起来。

　　绯真，原来落花，真的很像大雪一场。

　　04
　　少年站在他的对面，握着的，是差不多一人高的斩魄刀。少年的样子可以称得上清秀，可皱着的眉梢，又写着他的好斗与不服输，仔细看他的眼睛，却觉得上面隐隐的一层忧伤。

　　有点意思的少年，好像有好几重的性格，却揉成了一个人。

　　斩魄刀的挥舞很没有章法，灵压也很不稳定，一看就知道是个业余的，想想也知道是谁拿走了露琪亚死神的力量。不过，白哉刚见到他的时候，却不想和他动手。他只是想多看看这个有点意思的少年。

　　黑崎一护。

　　原来这就是他的名字，白哉把身影往阴影的地方挪挪，好更加认真地打量这个人。

　　他和恋次的水平还有差距，若不是副队长来现世有限制，恐怕会输得很惨吧。只是，他既使被打的遍体鳞伤，依旧坚持着，心中好像有个信念，从未倒下。被伤的越深，血流的越多，眼睛里的光芒却越发的闪亮。

　　原来，他是想守护露琪亚吗？未免太不自量力吧，怎么说站在他对面的也是庭护十三队堂堂的副队长阿。

　　只是白哉那时候没有想到，对少年没有来由的自信，更合理的解释是，他根本不知道庭护十三队是什么。那个时候，白哉只认为一护是个有点意思的人，后来他们都做了庭护十三队的队长，平起平坐，才终于认识到一护到底多有意思，多么特别。

　　少年最后还是输了。其实从一开始，就只需要白哉这一刀而已，挥了下去，就结束了。

　　门已经出现，白哉往属于自己的地方走去，却感觉什么拉住了他。回头一看，看见了一护的神情，依旧是不服输的火焰，却熄灭了一些，露出的更多是一种似曾相识的目光。

　　好像恨自己，终究是无法守护想守护的人。

　　白哉平静了很多年的心，终于有那么一刻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