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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梦中 ...

  •   其实未复记忆前的我很疑惑,男子与男子之间,怎么会互相稀罕起?
      然则心中却有个印象:只要有心便可。
      这半年来,发生的事大大小小,不多不少。
      可惜的是百花楼未央寻不到我的身世。
      可笑的是后一日我便复了记忆,竟忆起了前尘往事,我将这事同未央说了,她兴奋地定要同我作那异姓姊妹,而后再帮我寻身世。
      可喜的是酉水与申清成亲了,现今的两人是满脸幸福,酉水也有了五个月的身孕。
      可叹的……是温少陵同公子。
      两人在一月前似是互表心意,在一起了。
      公子在一月后才把这事告之我、酉水和申清。讲的时候,眸中尽是柔意。
      那时我虽不十分支持,却不反对的,公子欢喜便好。
      酉水是看尽了官宦子弟的冷情,故而是担忧着,那人会不会负公子。
      申清不语。
      虽然我现今是赞成公子两人了,却,发生了一件事。
      一年后,圣上赐婚。
      圣旨云,将二公主平熙嫁于相府温凛。
      凛,是温少陵的名。
      我记得两人好着时公子还同他讲笑:“你为温姓,却取了个凛字,这叫合还是不合?”
      公子知道这事时我们正在去往扬州的路上。
      瞒着公子本不是我所想,但三日前,温少陵寻了我。
      “我是爱着他。”温少陵笑着,眼中的深情连我都可以看出,只那笑,含着苦涩,“但皇命不可违,违者当诛连。我舍不得他。”
      因着公子与他做了同生,有义兄义弟之名,诛连,怕是连公子也要被算上的。
      “未雨,你听着,”温少陵面色认真,语气严肃,“我知你说的话他定能听进去些,明日我且劝他去扬州待我,你瞒着点,也劝劝。”
      我心下腹诽,他怎地认为公子会听我语言:“那你……”
      “待我处理妥当,”他面上又柔和起来,“我便抛了这繁杂事物,去扬州与他执手偕老。”
      我看着他,说了一个让我后悔万千次地字:“好。”
      本是事事都被温少陵所排好的,但不知为何,公子被书香阁的事物拖了些时日,我急着,终在温少陵大婚当天的午时末离了京都。
      酉水再次怀孕,不好赶路,申清只得留了下来陪伴。故而公子仅带了我和一名车夫,前往扬州。
      现今想想,定是那刁蛮所施。
      那天是三月十二,宜嫁娶的日子,下起的是淅淅沥沥的春雨。细细密密,我有不好的预感,那雨不大,却下得很让人心烦。
      出城门时,公子还对我们柔和地笑:“今日出嫁的女子倒有些不凡呢。”
      那一瞬,我差点以为公子已经知了温少陵的事,却见他转过了头取,毫无其余动作,我才松了口气。
      下一刻。
      好几匹马踏水尘而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心骤然不安,听得为首那人问:“可是俞杳枫俞公子?”
      隔着浴帘却听得十分真切,公子尚在,我不好答不是,只问何事。
      “我们公主请俞公子前去参与她的成亲礼。”(不知道叫什么了……)
      我正想着要如何拒了这话,便听公子道:“鄙贱之人与公主本就无来往,为何要请在下去?”
      公子已掀了帘,在我一侧。
      那人道:“但俞公子与那新郎官可是同生啊,自家兄弟成亲,怎有不去之理?”
      ……不好。
      公子身体确是一颤,许是见我看他,他硬是扯出一个笑容来,只道:“我信他……你且帮我回了吧。”
      语罢,便缩回车内。
      我心道,温少陵你处事可得快些,便道:“公子有恙,回不得,须去外出寻医,待不得。”
      这话有真有假,寻医是寻公子之友薛守衣,他正是居住在扬州。
      却听那人道:“那便由不得俞公子,得罪了!”
      来人有五,应皆是习武之人,我们这边除却车夫有几手拳脚功夫外,公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什么都不会。
      这是预料之外的事,公子带着我弃了马车,身后却依旧随了三人。
      很快便被拦住了去路,我拦着他们让公子先行离去,却被其中一人击中,额角撞了树干,失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天海亮着,我看不明时刻,应是未时左右。
      周身无人,我顿生恐慌,额边疼的发麻。
      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
      公子的娘为程姓,乃是依国(就是所在的这个国家)邻国齐浙度厄王的唯一女儿。这其中有些许混乱,程氏的娘亲是度厄王地原配夫人,本家是依国的首富之女,远嫁齐浙。好景不长,当王妃托着九个月的身孕去佛寺时,那度厄王却是以身殉国,死在了战场上。
      那生下的孩子便是公子的娘,因是早生儿,自幼便身体羸弱,王妃归了佛门,将程氏托给他人寄养。
      程氏后来是如何辗转做了俞老爷的姬妾我并不清楚,只是我到往依国只为一个目的,那便是寻找程氏,然后带回齐浙。
      说来世事难料,将女儿送走的第三个年头,王妃在佛门遇上了曾传以身殉国的王爷。二人互述衷肠,终是成了佳话。
      二人又育有一子,不才正是我爹。
      如此堪堪算下来,公子,竟是我的表亲兄长。
      父亲虽年长却仍旧顽劣,能制住他的只有我娘。我娘从江湖上而来,故而成就了我现今的一身武艺。
      那半年的生活确是安逸得很,使得我并无使力的机会。
      我随处寻了下,拔下那可止血的草,嚼了,忍住满嘴苦涩将其敷在额上,忍下胸口闷痛,提气往成都跑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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