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进退维谷》曼德勃罗

9、第九章 有什么正在发生

　　离开西里斯，詹姆斯快步绕过拐角，跑着经过走廊。他十分确信自己看到了那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所有人都集中在大厅里时，他在鬼鬼祟祟地干些什么？詹姆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张与他相似的脸，那个邪恶的斯莱特林处处与他作对，他冲西里斯施咒，包庇斯内普，学校里甚至传出詹姆斯的兄弟被分入斯莱特林的流言。愚蠢，詹姆斯想，波特家从不会进斯莱特林。他为那些相信了这个谣言的蠢蛋们感到可悲，他们总是需要一些谣言，就像他们需要赶时髦一样。

　　格兰芬多在岔路口犹豫了，他小心地保持了距离以防被发现，但另一个后果出现了：他跟丢了那名斯莱特林。詹姆斯左右看了看，犹豫了一阵，正打算放弃跟踪返回大厅，不算小的争吵声从他左侧的走廊传来，他认出其中之一是莉莉的声音。为什么莉莉会在这里？他疑惑地跑上前。

　　接着他找到了他要跟踪的人，斯莱特林正试图让莉莉将魔杖放下，而他脚边却躺着一位满身鲜血的学生。詹姆斯自心底泛起一阵战栗。不管他要对莉莉做什么，必须马上停下！詹姆斯快步跑出阴影，“离莉莉远点儿！”他大吼着，抽出魔杖，对毫无防备的斯莱特林发射了一个捆绑咒，高年级微微惊了惊，紧接着轻易地躲开他的魔咒。该死！他就知道这人不好对付，斯莱特林看起来游刃有余。詹姆斯快速靠近他们，将他知道的咒语都念了个遍，却没有一道击中目标。他趁着那人躲闪的时候赶忙一把拽过莉莉，女孩儿还在为他粗鲁的动作愤怒，难道她就看不出来这人有多危险吗？詹姆斯几乎是焦虑的，他完全没有把握对付这个斯莱特林。高年级毫无困难地挡下他每一道咒语，看上去就像在整理袍子，而不是在决斗。詹姆斯试图抛出一个石化咒，却感到手腕一沉，魔杖脱手飞去。完了！詹姆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斯莱特林缴了他的械！

　　“先生们！你们在做什么？！”詹姆斯很快放下心，他看到弗立维教授冲他们小跑而来，自己的魔杖正在魔咒学教授手里握着，尽管被没收了武器让他感到不安，但好在不是在敌人手上。他看了看六年级生，黑发斯莱特林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他双眉紧皱，一脸沉默地看着矮人教授，似乎对他的到来很不满。抱歉暴露了你的小秘密，詹姆斯恶毒的想，噢，真是太不贴心了。

　　“先生们，还有你，女士，请跟上来。”弗立维教授漂浮起躺在地上的格兰芬多，示意他们跟在他身后。詹姆斯看着莉莉，注意到红发格兰芬多正微微颤抖。顿时，他的心变得柔软了，女孩儿一定是被吓到了，詹姆斯认识躺在地上的女学生，她时常帮助莉莉。他试图握住莉莉的手安慰她，却被女孩儿飞快地挥开，仿佛他手上沾满某种病原菌。格兰芬多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跟着魔咒学教授离去。

　　愣了愣，詹姆斯恼怒了。他忍不住回头瞪了斯莱特林一眼，高年级显然是不高兴的，一瞬间詹姆斯在他眼里看到担忧，那实在太快了以至于詹姆斯认为他一定是看走眼了。

　　为什么他要担忧呢？就像他在乎一样。詹姆斯转头，气冲冲地跟上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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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里斯到达大厅时宴会早已开始。大厅比以往更宽敞，角落里的沙发与玻璃圆桌代替了学院长桌，圣诞树耸立在大堂中央，长着透明翅膀的涅瑞伊得斯种精灵围绕着一棵雪松在空中演奏里拉琴。西里斯小心地绕过一个手舞足蹈的拉文克劳，从家养小精灵端着的盘子里抓过几杯南瓜汁，在角落里发现了他的朋友们。西里斯快速走过去，见到他，彼得弹跳般地起身，为他让出一个位置。

　　莱姆斯的脸色比一堵墙还白，他最近几天变得精神不济，只有劫盗者们知道是为什么，显然他们不打算回家过圣诞了。看到西里斯走来，莱姆斯微微点了点头，“詹姆斯去哪儿了？”他问。

　　他的黑发朋友在他身旁流畅地坐下，“他告诉我他待会儿来。”他说，莱姆斯点头表示了解，从他手上拿走一杯南瓜汁，西里斯顺手将剩下的递给彼得，矮个子格兰芬多受宠若惊地接过。

　　莱姆斯十分自然地低头看书，似乎没有人会不把圣诞派对当阅读节。托了格雷伯克的福，他从小被教导远离人群，极少参加宴会。他的朋友们对此不以为然——“听起来就像你会突然发起狂来把所有人都撕成啦啦球一样。”詹姆斯满不在乎地说，彼得做出了个很痛苦的表情，似乎一方面被詹姆斯逗乐了，同时又被那些闯进他脑子里的血腥啦啦球给吓到了。“如果有一天你真打算这么干，”西里斯装作沉思，“我认为鼻涕精的裤子是你最佳的练习对象，波特队长的啦啦队会需要的。”他在詹姆斯的大笑时故作严肃地瞪了他一眼，却只让他笑得更欢，“注意在练习结束后洗洗你的手，”西里斯试图掩盖他的笑意，可他肌阵挛般的抽搐暴露了一切，“我相信女孩儿们不会喜欢任何油腻腻的东西。”

　　西里斯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靠在沙发上，他故意将领带系得松松垮垮，企图给女孩儿们留下深刻印象：即使是布莱克家苛刻的纯血教育也无法阻挡一个纯粹格兰芬多的狂放不羁。在这一点上他柔顺的及肩长发帮不上什么忙，它们不像詹姆斯的，破特们的头发仿佛天生就带着静电，活泼得就像每根发丝都想离开脚下的毛囊似的（马尔福则是截然相反，他们一向服帖的头发倒是在最后真正地离开了。尽管也有不少家族具有此类特征，可唯有马尔福们敢称王道霸）。许多人都认为詹姆斯是故意将头发梳得像暴风过境一样——虽然这并不令人讨厌，相反还让他变得有点儿可爱——可西里斯知道一切并不是人们认为的那样，他的朋友曾试图在一次复活节上扮演一只木乃伊（麻瓜的玩意儿），他打算让自己的头发变得顺从点儿，却以惨败告终。最终他不得不扮演一个中世纪的骑士，好顺理成章地用头盔挡住他用错咒语后的脑袋。

　　等待詹姆斯是个漫长的过程。西里斯表演了几个小魔法，引起彼得一阵阵惊叹与赞扬后，开始觉得无趣。莱姆斯始终虚弱地保持沉默，彼得则像只老鼠似的一惊一乍地观察着他的举动。他直起身，厌烦地看着大厅里欢快的人群，就连与女生搭讪的场景也在他脑中变得失去色彩。西里斯后悔了，他早该跟上詹姆斯的。

　　“最近有什么新鲜事？”他百无聊赖，恨不得马上有一只巨怪闯进学校。

　　彼得变得有些慌张，似乎很想说出那么一两句精彩有趣的话，博得其他劫盗者的肯定。然而他只能徒劳地上下开阖着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那模样十分愚蠢。

　　西里斯显然在一开始就不对彼得抱希望，他甚至都没往小个子的方向看，这让彼得变得更加难堪。

　　“O.W.Ls考试？”莱姆斯在他期待的注视下说。

　　西里斯的脸变得仿佛刚咽下了一整只柠檬，“我们六月才考O.W.Ls，莱姆斯，明年六月。”他埋怨，泄气般倒回沙发上。

　　“而现在已经12月底了，”莱姆斯指出，毫不在意自己的朋友是否越来越像一只一分钟前才做过绝育手术的狗，“西里斯，我们的时间不富裕。”

　　“那并不难，我敢说我去年就能通过O.W.Ls。”西里斯的声音并没有他话里的内容那么有底气，但仍然获得了彼得惊异的眼神，“我们非得在圣诞宴会上讨论这个问题吗？”他抱怨，同时愤恨地戳着一块苹果派，似乎它刚刚用果酱噎死了他父亲。

　　莱姆斯给了他同情的一眼，“实际上，”他提议，有点儿羞涩，“我在想也许我们能做一张地图。”

　　“地图？”西里斯猛地抬头，差点儿要撞坏莱姆斯的下巴，“什么地图？”

　　“还没确定，”莱姆斯说，注意到小小的火花在西里斯眼中噼啪炸开，“我想做一张学校的地图。”

　　“太酷了，你是说整个霍格沃兹的地图？”他兴奋地说，手中用来残杀苹果派的叉子锵地落回盘子里，莱姆斯尝试去相信那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只是一块馅饼，他从不知道家养小精灵喜欢用这么多果酱，也许因为今天是节假日派对。彼得在一旁茫然地笑了笑，仿佛他们在说着克林贡语。

　　“不，我没有说整个霍格沃兹，”莱姆斯难为情地笑笑，“那太难了，你瞧，这只是个设想，还有许多待解决的问题。我标明一些教室，好让新生不会迷路。”

　　“但是想想，莱姆斯，”西里斯如同发现了新大陆般大叫，“如果我们真能做出一张整个霍格沃兹的地图？”

　　“那不可能！”莱姆斯说，接着意识到他将要迎接一个更加激动的西里斯，赶忙补充：“我是说，从来没有人成功过。一千年来并不是没人尝试，然而他们都失败了。”

　　“我在尝试成为大脚板的时候你也这么说，但你看，显然我成功了。”西里斯兴致勃勃地反驳道，接着他看到詹姆斯推门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