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绝命试合》蓝川冰

9、第九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穴井前辈那里并没有立刻给予回复。不二也安之若素地继续忙自己的社团活动。根据龙崎教练的暗示，下学期要作为网球部代表去参加新生说明会的人选多半在大石、自己和乾三个人中。或许需要稍微留点心了。
　　星期六的晚上，不二跟祖父确认了次日早上见。放下电话后，他便任由自己倒在了摇椅上。
　　虽然想跟祖父说说自己最近的心情，却没想好要怎样讲。
　　他这样沉思着，合上眼，放任身体随着椅子摇晃的频率一上一下。

　　恍惚间，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不二睁开眼，发现是母亲。
　　“喊了你好几声都没答应，原来是睡着了。”淑子轻声责备道，“至少也盖点什么，这样会感冒的。”
　　“抱歉。”不二先道歉，又问，“明天准备去爷爷那里，妈妈有什么要带给爷爷的东西吗？”
　　淑子思忖片刻，说：“前些天川崎家送的成田山羊羹，给爷爷带些吧。我拿几盒出来装在袋子里，明天周助直接拿走就可以了。”
　　他们互道了晚安，不二先去把仙人掌摆放到太阳能照射到的地方，便洗漱就寝。

　　这个周日的早上没什么阳光，一走出家门就冷风扑面。街上的落叶树早就变得光秃秃的，被风卷起的几片枯叶刮擦着地面，伴着不二迈向电车站的脚步发出“沙沙”的声响。
　　为了防止下雨，不二干脆带了伞出门。这个时间街上的人不怎么多，可能是更宁愿在这种没有阳光的假日里逗留室内。
　　在这样的日子里，去往电车站的一路上，只有几家饭馆和24小时便利店是营业中。不二闻着时常扑面而来的饭香，忍不住在脑海里勾勒出各种食物的画面。等到离电车站还有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计划今天办完事以后要去吃什么点心了。

　　人行灯还处于红灯状态，不二漫不经心地往对面一看，突然发现手塚在对面，正在往十字路口的东面走。然而今天他并没有带着球拍，步伐比起平日似乎也有点急促的。
　　反正这个角度对方不可能看到自己，不二掏出手机，抓拍了一张手塚行色匆匆的样子，保存下来。等进了站台等车的时候，他把照片稍做编辑，贴在邮件里，又附了一句话调侃道：“如此着急的手塚实在很少见啊，是去约会吗？^_^”

　　眼见电车进站，不二将手机收进口袋，踏上了去往照相馆的旅程。
　　照相馆在郊外，下了电车还要再转公交才能到。祖父除了买东西和探望亲友，很少到市区来。尽管如此，这个地方却非常适合拍各种外景写真，大部分的假日里，到此来拍照，特别是各种具有纪念意义的照片的顾客不在少数。

　　不二走进照相馆的时候，祖父正在给一对相依偎的青年男女拍照。他径自去准备了些茶点，接着又走到一边，看着他们摆pose。
　　平心而论，不二很难欣赏这两位。他们脸上都挂着笑，可是那种笑容就像是用别针把嘴角给别起来似的，也不晓得是因为习惯了公示化的笑容，还是本身就没有什么真心。
　　青年男女没在这里多做停留，跟祖父说好了取片的日子，便告辞了。那男人离开的时候还回头打量了照相馆一番，眼神里多少有点不屑一顾的神色，使得不二对他的印象更坏了。

　　因为天气不好，照相馆中的吊灯早早地被点亮，黄澄澄的光映在屋里的金属表面，很像是早些时候的太阳照出来的。不二把羊羹和茶端上桌，刚坐下来，便听祖父关切道：“今天怎么是这样的脸？”
　　“可能是因为我不太喜欢刚才的那两个人吧。”不二说，“给那样的人拍照，爷爷不会感到很为难吗？”
　　面对他的问题，祖父却反问道：“如果我把杯子里的茶换成带棉花糖的热巧克力，周助可还会拿它配着羊羹吃？”

　　“……裕太大概会喜欢吧。”他喝红茶的时候总会加五勺砂糖。
　　祖父宽厚地笑了：“如果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令人喜爱，那么那些给我们带来快乐和喜悦的人还会那么重要吗？”
　　或许这就是长者的智慧，不二觉得自己可能无法像祖父那样做到真正心平气和地面对这样的人，便什么都没说。
　　“其实从技术层面上来说，偶尔给自己找点需要动脑筋的挑战性工作也是很有好处的，”说到这里，祖父有些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特别是可以预防老年痴呆。”
　　一番话说得不二在诧异之余也不禁失笑。今天祖父的心情好像很不错，自己再纠结这种问题，倒是太着相了。

　　这个学期的后半段诸事繁忙，不二没多少外景作品，遂拿出自己在文化祭和音乐节上拍的照片给祖父看，也把那些有意思的事情说给他听。
　　祖父对雨森在文化祭中的扮相挺感兴趣，听了不二的描述，他便评论道：“这孩子很有才能，简直天生就是做演员的料。”
　　不二有点不解，便问祖父作此感想所为何来。

　　“这个假头没有两边的头发遮着，应该是用架子顶起来的，”祖父说，“看这衣服的质地，演员要完全把头藏在衣服里，在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情况下表演，只能通过自己的声音和动作来令观众投入这个故事。要演好这样的角色，努力和才能缺一不可。”
　　经过祖父这么一剖析，不二才意识到自己太轻视雨森了，看来他会被选为下一任的戏剧部部长，多少还是有点道理的。

　　“以前倒是没注意过爷爷对表演也有研究。”这个发现令不二既新奇又高兴，他觉得自己对祖父又多了解了一些。
　　祖父似乎也来了兴致。他把二人的餐盘和茶水移到茶几两边，又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看起来已经很有年头的相簿，在桌面上摊开。
　　“差不多还是在由美子上小学的时候，有几个拍电影的朋友邀请我去给他们的演员拍照，那个时候他们说了不少关于演戏的事情。”

　　他饶有兴致地点着那些照片，兴味十足地介绍起来：
　　“村上治，当年他才刚出道没多久，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永野正树，导演过《危险女警物语》，现在似乎在拍推理片……啊，这个人你肯定知道。”
　　不二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里面有个金发碧眼的白种女人，他仔细一看，惊讶道：“莎朗·温亚德？！”
　　那是个非常出名的美国女明星，跟母亲年纪相仿。

　　“听说上个月去世了，”祖父有些遗憾地说，“很聪明的女性，性格也很温和，而且是个非常优秀的演员，只是可惜了……啊，最右边这个你大概也知道。”
　　确实，在隔着一页的右上角，有一张时代剧的剧照。主人公是个面孔娇俏的日本女人，不二隐约感觉有点脸熟，又瞥向右下角的照片，看到了另外一张，才发现这是何许人也——
　　“藤峰有希子？”

　　这个女演员其实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息影，不二会晓得她全因由美子是其忠实影迷，至今仍然会收看她作为特别来宾的电视特别搜查节目。
　　莎朗看起来跟有希子关系不错，她们两个的合影特别多，跟其他人的关系貌似也很亲密；村上是其中之一，此外还有个蒜头鼻的男人，以及两个比有希子稍微年长些的年轻女性，多半也是演员，只不过大多是演的年代久远的影视，不二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

　　看到这里，不二莫名地豁然开朗了。
　　际遇什么的，其实无法预测。同样在一张照片里微笑的人们，若干年后可能是天各一方，可能是生离死别。人们害怕自己无法掌握命运，所以才会求助占卜来战胜对未知的恐惧。当原本适应的东西变化了以后，才会害怕这样的改变。

　　可是对于自己跟裕太之间的改变，他真的有必要那么担心？
　　裕太会因为追求梦想，而拒绝再喊自己“大哥”吗？
　　自己会因为裕太的态度差，而在他需要自己的时候置之不理吗？
　　如果有谁会对自己不利，裕太会从心底里高兴吗？

　　绝对不会，说什么都不会，一辈子都不会。
　　他们之间的羁绊，在本人都还没有清醒记忆的时候就已经结下了，又怎么可能被外界的压力所斩断呢？
　　裕太在他的心中，就像他在裕太的心中一样，是根本无法抹杀的存在。无论是血缘的牵连，还是那么多年的朝夕相处，都把对彼此的爱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无论裕太这一次离开家的决心有多坚定，只要他的心里还惦记着要“战胜不二周助”，就意味着自己的重要性还是一样。

　　在裕太高涨的血气平息下来之前，做哥哥的等等他又有何妨？
　　愉悦感在脑海中回荡了许久，直到不远处传来了电水壶烧水的声音，不二才突然注意到自己沉默了很长时间，他将视线从相簿上移开，发现祖父的那份羊羹和茶都从茶几上消失了。
　　“加点热水吧。”流理台那里传来了祖父的声音。
　　“爷爷回来坐着吧，我自己来就好了。”不二说着，端起茶碗走过去。

　　原本想说的那些事，结果一件都没有说出来。他们像平时那样聊了很久的天，直到手机的振动提示邮件的到来，才就此打住。
　　手机屏幕上显示手塚回复了对他的调侃的回复，全文如下——
　　“不，不是约会。”
　　不二想象着手塚看到邮件时的表情，暗自发笑。然而这个邮件的到来也提醒他该出发了，从这里到网球学校还有很长一段路。

　　一出车站，不二老远就看见秋本站在一个雕塑旁。后者手里捧着个烤红薯，正用塑料勺子挖着吃。
　　“久等了。”他走上前，向她打招呼。
　　秋本咽下嘴里的东西，说：“午安。”
　　还没等不二再开口，她又补充道：“夜真大概还有十分钟才能到。”
　　“那就等一下好了。”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继续吃吗？”
　　不二表示她随意就好。要是等会儿开拔后她还在吃，蹭别人身上就更糟了。

　　趁着这个时候，不二饶有兴致地观察四周的行人。虽然天寒地冻的，还是有一些热火朝天的人完全不被天气所拘束。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充满活力的笑容，挥发出的快乐因子活跃了周围的空气，被风刮着的脸感觉也没那么疼了。
　　秋本啃完了红薯，问：“这附近有公园之类的地方吗？”
　　考虑到附近貌似没什么回收箱，不二便说：“可能要稍微走一段才有。”
　　“哦，谢谢。”秋本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个塑料袋，把垃圾装进去。

　　不二收回观察路人的视线，轻描淡写道：“呐，假扮成白鸟同学去打听可疑人士的那个人，应该是秋本同学吧？”
　　气氛在一瞬间有些凝滞，秋本往车站那里望了望，回过头问：“为什么这么说呢？”
　　“猜的。”不二回答道，“要模仿白鸟同学的举止又要能说服别人提供线索，并且知道她是青学的学生还有个在警视厅工作的亲戚……白鸟同学自己根本没有时间来调查绑架团伙，川崎更不会主动冒险去接近那样的人，所以我想只能是秋本同学了。”
　　特别是前几天的行动，让不二更加确定了这样的可能性。

　　秋本笑了笑，说：“正确倒是正确的。虽然重新编个故事不难，譬如有人偷听了我们的对话，并且通过不二同学的球袋判断出了小茜是青学学生，再假扮成她……不过这样确实没意思。”
　　不二乘胜追击道：“这么看，秋本同学加入调查也是早有此意了？”
　　她稍微抬起头，目光涣散的眼睛处在不二的视线下端。然而没有来由的，不二感到她的脑袋里仿佛还有另一双眼睛在凝视自己。

　　“确切而言嘛，”她加重了前几个字的音，“从你第二次让夜真来试探我的时候开始，我就觉得可能得和你们纠缠一阵子了。反正她是我中意的类型，所以还蛮有意思的。”
　　最后那句话令不二回想起调查便利店时发生的“看腿门”事件，觉得想不从邪恶的角度思考都很难。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仍旧加上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么，第一次见面的那天，秋本同学是怎么注意到犯人是内部人士的呢？”当时在川崎面前做的猜测，其实一直都还没验证过。
　　秋本移开视线，缩着脖子百无聊赖道：“因为在我进去的时候，那具尸体的温度已经比常人低一些了。这比观察血迹来得省事。内藤大概是认为在死者出血多的情况下别人会直接判断他已经死亡，所以就没做这方面的工作。”
　　不二：“……”

　　“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一下的。”
　　“嗯？”
　　秋本问：“这里是你发现那个绑架犯的地方，但是你在期末复习的时间跑到这附近来做什么？这附近有补习班吗？”
　　这问题也怪麻烦的，但是不二转念一想，当天川崎问自己裕太转学的事情时，秋本也在，索性如实回答。

　　“恕我多嘴……”她慢慢地说，“令弟转学，是因为不二同学的关系吗？”
　　“算是吧。”
　　秋本抬起脸对着他，之前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出现了。
　　“如果我没想错，不二同学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家里人？”
　　不二点头，他对秋本得出这个结论并无意外。

　　“虽然不晓得为什么，但是……”说话的同时，秋本向来没什么动作的眉毛以微妙的角度上扬了，“错过这个跟令弟和好的机会，不二同学没有遗憾吗？”
　　然而没有等到不二回答，她又扭开脸道：“抱歉，失礼了。”
　　“我想，可能谁也不晓得最好的选择是什么。”不二斟酌着自己的言辞，“只是既然这样做了，再去纠结已经做好的决定，会让现在的自己裹足不前……所以，就这样吧。”

　　其实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自己现在的决定是否完全正确，但是他深深地明白，这样总比生活在懊悔里要好。
　　“也对。”
　　尽管秋本说着这样的话，不二仍然感到她其实同自己意见相左。然而秋本立刻又说：“啊，对了，还有个问题想问你的。”
　　“什么？”
　　“唔……”秋本难得的在口吻中透露出了犹豫，“刚才不是提到了内藤那件案子么？那天不二同学是从照相馆那里过来的吧？”

　　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不二一边腹诽，一边笑问：“嗯，怎么了？”
　　“在敏彦爷爷掉了护身符的地方，有看到过螺丝么？”
　　说这句话的同时，她伸出右手，用拇指跟食指做了个捏的动作，补充道：“大概这么长。”
　　“没有啊。”
　　“哦，那大概是不小心丢别处了。”秋本嘀咕着兀自转向车站那里——川崎已经离开了出站口，正挥着手向他们跑来。
　　就在这时，不二突然想起自己在祖父那里好像确实扔过一个螺丝。
　　……还是别告诉她吧。

　　对巷子的勘察带来的收获主要是满身的垃圾味——他们一离开巷子就直奔超市，出来时人手一瓶除臭喷剂，全用完以后总算是没再见到经过他们身边时捂鼻子的人。
　　川崎忍不住抱怨说，警方勘察这里的时候，如果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肯定早就存过证了。
　　平心而论，有此想法实属正常，不二本身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可是如果就这样打道回府，又实在是太不甘心了。

　　“我饿了。”
　　秋本一边说，一边捉住川崎的袖子，轻轻地摇晃着后者的手臂。
　　“其实我也饿了。”川崎说。
　　折腾了半天，不二同样没好到哪里去。在祖父那里下肚的基本上都是茶点，完全不顶饱。三人几乎是立刻达成了共识，直接钻进附近的一家面馆里。

　　不二给自己点了豚骨拉面，然后等拉面一上桌，就把手边调味瓶里的半瓶辣酱全给倒进了碗里。
　　虽然远处的喧嚣仍在继续，但是身边的世界明显安静下来。不二往两个女生那里看过去，川崎指着自己的手还在颤抖，而秋本则把嘴张成了“o”型。
　　“这样吃真的不会死人么……”川崎捂着鼻子虚弱道，“我光是闻着都快掉眼泪了。”
　　秋本仍然张着嘴，一言不发，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似的。

　　“呃，秋本同学？”不二心想自己往碗里倒点辣酱也不至于把好端端的一个人给直接吓傻吧。
　　秋本合上嘴，用手指往不二身后的方向点了点。
　　不二循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发现碰上熟人了——不远处的双人桌上，高木刑警正盯着手机发呆，脸上还泛着可疑的红晕。

　　这时，只见秋本轻轻地离开了座位，冲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泰然自若地以高木刑警右手边那几桌人高马大的顾客作为掩护，绕到了高木刑警身后；接着，她突然用双手捂住高木的眼睛，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于是后者的肤色从脖子那里像《猫和老鼠》里被丢进热水里的猫那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下一刻，秋本松开手，跟高木刑警比比划划地继续说着不二没法听见的话。高木刑警的脸色没过多久就萎顿下去了，速度比刚才脸红起来时还要快。

　　究竟都说了些什么啊……不二现在特别希望自己能有传说中的顺风耳。为了避免干扰秋本的行动，他阻止了川崎要凑过去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秋本对这里招手，示意他们过去，不二想了想，拜托川崎帮忙看着位子，自己走到了高木所坐的双人桌那里，又从旁边的空位拖过一把椅子坐下。
　　“别来无恙，高木刑警。”

　　高木刑警干笑道：“哈哈……好久不见了。”
　　不二忍不住瞥了秋本一眼，安抚高木道：“虽然不晓得秋本同学具体说了些什么，但是请高木刑警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泄露任何出自你口中的情报，更不会干扰警方的工作。”
　　然而看高木刑警的表情，他显然不以为然。他此刻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并且仍然没有放弃说服他们的希望：“我说，好不容易该放寒假了，你们不稍微考虑一下去哪里玩这样比较实际的问题吗？”

　　不二笑笑：“今年的绑架事件这么多，爸爸妈妈对出游真没什么安全感呢。”
　　“那毕竟是少数嘛……”
　　秋本清清嗓子，说：“其实高木先生也不需要有压力嘛。就算我们稍微知道了一点案件的详情，又不可能真的做什么，对吧？”
　　这是转换攻势了啊，不二见状，灵机一动，顺着秋本的话继续道：“正是如此，其实就是想借点这个案件的线索写个小故事自娱自乐一下，也不会放上网给别人看，所以高木刑警就稍微帮个忙吧。”

　　高木刑警哭笑不得：“拜托，上次那个案件就不能拿来用吗？”
　　秋本露出了她招牌的惊悚笑容：“但是那跟我们想写的不太一样啊，不过如果高木刑警那么紧守原则的话，我们也不能强求，那不如我们直接去找她……”
　　不二刚刚有点理解秋本口中的“她”大概是个什么存在，就听高木刑警垂头丧气道：“算我怕了你们了，但是这事我也就是略有耳闻而已。”

　　“这点完全可以理解，”秋本说，“我们不会介意的，毕竟强人所难不好。”
　　高木刑警的眼神里写满了“你现在就在强人所难”的谴责。
　　无论如何，总算是让高木刑警松了口。不二想了想，就先问：“高村他们几个跟今年夏天发生在横滨的那个绑架案有关系吗？”
　　“没有，”高木说，“不过那几个人是模仿犯，他们就是听说了这件事才打算用同样的方式铤而走险的。”

　　估计也是，否则应该会有报道。于是不二换了个问题：“那天逼问高村的人是镰取秀绪吗？”
　　高木刑警表示那个倒霉的高村也没看清来人的长相，只确认了那人的眉眼跟秀绪的证件照确实吻合。
　　“不过你们为什么会注意镰取秀绪呢？”秋本问，“普通的人口走失应该不需要警视厅的刑警出动吧？”

　　挣扎的神色浮现在高木的脸上，显然是问题戳到了重点。
　　不二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高木刑警。秋本在一旁玩着手指，就好像刚才的问题根本没出现过一样。
　　“接下来这件事绝对要保密。”高木刑警示意他们凑近，压低声音道，“不能跟其他人讲哦。”
　　两人点头。

　　高木刑警继续以近乎耳语的音量说：“实际上，神奈川县警署的一个刑警，在后来追查撕票案的时候，遭到了攻击。据说从他的指甲里找到了属于镰取秀绪的皮屑，应该是他们搏斗时留下的。”
　　这番话听得不二满心疑窦。然而现在暂时不适合追究这件事和自己的想法之间的出入，所以他又继续问高木刑警关于那个疑似是四天宝寺校徽的图案，还有“ミキ”的事。可惜高木刑警只知道这些似乎是佳奈留在死亡现场的讯息，但是具体什么样子他并不清楚。

　　除此之外，高木刑警掌握的情报貌似不比他们多多少。
　　“既然这样，继续打扰就不合适了。”秋本对高木刑警点头道，“非常感谢，资料很有帮助。我想会是个非常有意思的故事。”
　　不二也表示了感谢，接着他们回到桌边，川崎这时候半碗面已经下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