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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工藤新一的推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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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跟平野未弥子的会面使得造访池内花店的计划延后了,对不二等人来说却并非什么损失。接触一个当时在现场的人和接触一个不晓得当时究竟在什么地方的人,明显是前者那里所能获得的信息量更多。并且对他们有利的是,他们可以提一些相对大胆的问题,还不用担心被问者会怒吼着把自己给赶出去。
此外,通过工藤和平野的对话,不二才知道,原来工藤跟目暮警部其实是老相识,这次会来调查绑架案,也是因为对绑匪如何逃脱警方追捕产生了兴趣。
工藤简要地介绍完自己,遂发问道:“平野小姐去池内先生的店里,是跟佳奈小姐的案件有关系吗?”
平野轻轻地晃了晃脑袋:“并不是这样,我只是到秀绪小姐小时候住的地方打听一下,看看她有没有回去过。”
“这是恭介先生他们交代的任务吗?”
“也不是,”平野交握起原本平放在桌面上的双手,“其实这是佳奈小姐的愿望,她对自己没能阻止秀绪小姐离家出走非常后悔。”
“可是为什么秀绪要出走呢?”川崎插嘴道。
平野淡然而礼貌地笑了笑:“对不起,这是她们之间的隐私,恕我不能多言。”
不二低头喝水,瞥见了平野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顺口问道:“平野小姐现在还在为镰取家服务吗?”
“是的。”她说,“不过今天我刚好休息。”
工藤一脸随意地问:“平野小姐在镰取家工作多久了?”
“快八年了。”
其实就算平野不透露这个信息,也不难看出她是那种在上流社会摸爬滚打才混出来的人——尽管她的外貌并不出众,却整洁而庄重;她的面相谈不上精明之感,然而言谈举止从容不迫又不卑不亢,对川崎点到为止的提醒更是挑不出错。这种修养和坚韧是没法纯粹靠钱堆砌出来的,也难怪在绑匪打电话到镰取家时,此人的表现比佐苗女士要镇定得多。
工藤码出了三张照片,继续顺着刚才的话往下问:“这三个人里有谁是跟镰取家有过过节的吗?”
位于中间、脸上有痣的杉山已经见过了,左边是个看起来非常阴沉的中年男性,右边则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平野垂首细看,又抬头道:“这三个人,警方已经向先生和夫人确认过了吧。”
“步路先生以前经营的公司,因为镰取家旗下的子公司临时撤资而导致破产,这件事是有听过,”工藤说着话锋一转,“但是警方的记录里池内先生跟镰取家并没有过节,那么刚才在花店里,他为什么会如此激动呢?”
平野微微拢起了眉尖,她显然不太愿意谈这件事。
“详情我也不大清楚,”用了这句四海通用的过渡,她又接着说,“然而这件事能牵扯到的应该是前任董事长和他的夫人,换言之,和恭介先生一家其实没有关联……如果你问我的话,我的回答只有这个。”
谈话似乎陷入了僵局。
“既然这样,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的,”工藤说,“案发当天,佳奈小姐的社团是因为什么原因提早放学的?”
平野回答道:“警方问光太郎的时候,他说佳奈小姐当时在电话里说的是导师小鹿山老师的夫人似乎要生产,所以医院来电话通知家属尽快前往。”
所谓的“光太郎”,是桥本先生的名字,不二想他知道平野的订婚对象是谁了。
“实际上也是这样?”川崎怀疑道。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插嘴了。平野稍微看了川崎一眼,脸上没有表情的波动,但是不二敢肯定,前者有些恼火。
“小妹妹,”她轻柔地开口道,“强硬地捕风捉影对得到真相并没有什么裨益。如果随便谁都能比警方更早破案,那么他们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但是说完了这句话,她又将脸转向了工藤:“虽然后来发现是虚惊一场,但是当时小鹿山的妻子腹痛是真的,医院方面也表示他们确实打了这个电话。”
这下不二完全可以确定,之前所怀疑的“内鬼”确实存在。小鹿山的妻子会腹痛到把丈夫给喊到医院去这种事纯属意外,而就算是绑匪,也不可能在那种大热天里提前一个小时就蹲守在据点等佳奈出现。
他想到这里,稍微抬起手,示意自己要插言。
“警方有没有检查过家里是否被安装了窃听器呢?”
平野点头道:“案发的时候有检查过,但是没有发现那样的东西。”
对面沉默已久、状似神游的秋本,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将嘴抿成了一条直线。
“那个,我能说句话吗?”竹内小声问。
所有人一起看她。
“虽然我是个车盲啦……”她有些犹豫道,“这三个人的车都是同一个牌子,而且都是很早以前生产的,不会感觉很奇怪吗?”
川崎说:“大概是用来干扰警方办案的吧,你想啊,这么小的范围里如果有两辆跟自己开的一模一样的车,就可以把嫌疑引到别人身上去啊。”
“我觉得不至于,”之前一直在平野身边保持沉默的秋本冷静地反驳道,“就算车型一样,车牌是独一无二的,如果目击者不是竹内同学而是一个非常懂行的人,这个手法的可行度就大大降低了。”
不二另辟蹊径:“而且,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经济问题而选择旧车,或者是本身对这款车有什么眷恋的情结……别的人先不说,池内先生看起来很可能是这样的人。”老人家容易怀旧,这是他从祖父身上得出的经验。
岂料这句话像是启发了川崎似的,只见她的表情变得更加兴奋了:“这么说来,跟镰取家有过节的人里,有没有跟宝来这款车有关的?”
平野这回没现出不悦来,反而神色认真地思索少顷。
“硬要说的话,步路先生之前任职的公司倒是跟大众在日本的厂家有些往来,”然而她又话锋一转,“可是这件事又跟镰取家谈不上任何关系了,他们投资的生意并不经过那里。”
工藤向平野表示了感谢,说他已经问完了想问的问题。
不二见状,见缝插针道:“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平野小姐知道这个事件里有哪个关系人的姓名里有‘miki’这两个字的吗?”
“没有。”平野说,“不但在横滨这里没有,甚至连关西那里也没听说过镰取家跟叫这个名字的人有来往。”
“那我没别的问题了,谢谢。”
等平野一离开,工藤倏地站起身,动作快得难以置信。他一言不发地往咖啡厅门口走去,就像好莱坞电影里即将去拯救世界的主角。
然而这位长着偶像脸的主角在距离门口还有三米的地方就遭到了现实的打击——一个头顶快碰到大门顶子、制服袖子都藏不住下面的块状肌肉线条的男服务生彬彬有礼地将手臂挡在了他面前:
“这位客人,请你离开之前先付钱!!”
名侦探险些喝了霸王咖啡的事情令几个国中生笑了好一阵,之前的距离感一扫而空,至少不二现在觉得工藤新一确实跟他们比较像同世代了。
“工藤君是不是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川崎好奇道。
“还不是很清楚,”工藤飞快地说,“总之,再去池内家看看吧。”
竹内也配合地走到最前面带路。
不二走出两步,没听见秋本跟上来,回过头去,发现她还在原地发呆,便出声提醒:“秋本同学?”
远处,川崎冲他们喊道:“喂,再不过来就丢下你们了!”
秋本这才如梦初醒般“哦”了一声,又向他说了句“抱歉”,倒是重新跟上了队伍。鉴于捕捉此人脑回路的难度系数太大,不二决定不去细想。
根据竹内的说法,案发当时,池内先生的车也是停在后院的。所以他们这次干脆直接绕到后街去。
花店的后院很大,更确切的说,这里的后院没有被分割开来,但是具体哪一块属于谁家仍旧泾渭分明:花店后面那块靠着栅栏,各种各样的盆栽和树木被修剪得非常整齐,不二甚至惊喜地发现还有一小片仙人掌地;远一点的地方只有草地没种花,晾衣架上空空如也;院子的另一头则立着个秋千架,俩孩子正在比谁荡得更高。
池内先生的车被停在后门口,车头正对着他们这个方向,显然也是为了方便出门。这使得他们无需费力就能看清车牌号是85。
这一回干脆连数字的顺序是倒过来的……不二觉得竹内真的该去配副眼镜了。
据说警方是在池内送完货、于下午1点40回到花店的时候来调查的,因此对车和后备箱的检查结果自然是无懈可击。店里和住所的搜查也同样是一无所获。
“啊,对了。”竹内指着正在荡秋千的那两个小孩说,“我记得,那两个孩子当天也在后院玩,工藤君要不要试试看问他们?”
实际上,不用工藤回答,那两个孩子已经下了秋千,往他们这里走来了。
这两个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的那个看起来差不多快10岁了,小的大概小学2年级左右,正是捣蛋能力最强的年纪。
“花店的门在那里。”大的那个往背后指了指。
川崎摆手道:“我们不买花,就来看看。”
更小的那个孩子警觉道:“那为什么不从正门进来看?你们该不会是小偷吧?”
“翔太,不许这么说别人。”大一点的孩子说着,脸上也露出了怀疑的神色,“如果不想被当做可疑的家伙,最好别一直站在这里盯着别人看哦。”
竹内尴尬道:“这也太直接了……”
不二见这两个孩子走过来时都小心地避免鞋子碰到花盆,便试探道:“你们喜欢开花店的爷爷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大孩子握起了拳头。
“事实上,我们只是看到那边带花的量天尺(一种仙人掌),所以好奇地想看一下。”不二指着仙人掌地的方向,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过那个看起来很贵,感觉没有足够的钱可以买,所以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开花店的爷爷咯。”
他感觉到一干人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至于他们想的什么,要么太容易猜,要么根本不知道走的什么路线,干脆不猜了。
“开很多花的那个不贵。”大孩子干脆道,“只是把蟹爪兰种到量天尺上面而已。爷爷说他不会把价格抬得太高,最多一万円。”
……一万円其实也不少了。
工藤问:“夏天的时候,有警察来问过你们关于爷爷的事吗?”
“不会告诉你的。”翔太说。
秋本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道:“不说就对了,以后除了警察之外,这些事情也不要主动对别人讲。”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呀——”
川崎显得有些着急了,却被秋本抬手挡在了她的面前。不二向右看去,刚好能瞄到中间那三根笔直的指尖从川崎的脑门前若隐若现。
翔太和他的兄长又走远了,川崎不禁埋怨道:“好不容易有能问的人,干嘛不问?”
“其实不问也不要紧。”
此时的阳光已经没有中午灿烂了,斜射的光线在工藤的脸上破开阴影,亦是耀眼。他的嘴角挂上了胸有成竹的笑容:“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
“他们玩了很大的一手移花接木啊。”秋本嘟囔道。
不二并不是很清楚具体的细节,但是他也有了自己的推论:“犯人是杉山,而内鬼是长泽,这样说有问题吗?”
“咦?!”
“诶?!”
川崎和竹内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另一边,工藤和秋本异口同声:“这也是我的推理结果。”
为了给川崎等人解惑,不二先开口了,反正他的想法非常简单。
“实际上,从听到了死亡讯息的内容开始,我就觉得很怪,”他对川崎说,“试想一下,四天宝寺的校徽已经可以指代学校了,那么佳奈小姐为什么还要留下‘hoji’的假名呢?还是在临死前这样重复劳动。”
川崎说:“那么如果‘hoji’指的是‘步路’呢?”
“假如是指‘步路’先生,只要把‘步’这个字的汉字写出来就可以了。”不二提醒她,“算上浊点的话,这个汉字的笔画数量和平假名‘ほじ’是一样的。佳奈小姐写小说最少也有两年了,哪种方式表意更清楚,她应该非常了解……更何况是在生死关头。”
工藤插嘴道:“实际上,佳奈小姐留下的讯息是片假名。然而耐人寻味的是,这个讯息到了秀绪留下新的讯息时,却变成了‘ミキ’”
“那难道不是犯人的同伙或是主谋的名字吗?”竹内问。
“确切地说,这确实是主谋的名字,”不二说,“而且非常有意思的是,秀绪小姐的写法,刚好跟佳奈小姐的讯息有着相反的解读方式。川崎还记得剑持警部问过的问题吗?”
“咦,哪个?”
“……就是问我们是否认识叫‘三木’的人的那个问题。”
川崎一拍脑袋:“对,之前不二也问过平野小姐,可她不是说没有这么个人吗?”
“如果单纯是‘三木’的话,确实是没有,”不二说,“但是如果倒过来的话,变成‘木三’就有可能了。”
“哈啊?”
不二掏出自己的记事本,把“木”和“三”写在一起,又把“hoji”的片假名“ホジ”也写在了下面,说:“这样看,应该就明白了吧?”
“你是说佳奈想写的是‘杉山’的‘杉’?”川崎无语道,“那她干嘛不直接写汉字?”
“这点虽然我也不明白,但是这样解释比起步路先生这条线索要合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佳奈和秀绪两个人的讯息给联系起来。”不二说,“至于校徽的图案,我个人的猜测是这样的:四天宝寺中学位于大阪市的天王寺区,而杉山的店位于横滨市天王町,并且附近还有一个天王町站。对于一个老家在大阪的人而言,应该是非常容易联想到的东西。毕竟天王寺无论是在当地还是在全国,都属于名胜。”
“这个倒也罢了,”竹内提出了疑问,“可是长泽老师又是怎么回事呢?”
“简单地说,这是个时间差问题,”不二解释道,“穴井前辈在一点半的时候抵达镰取家,桥本先生是在她和平野小姐聊天聊了一阵子以后才接到佳奈小姐电话,决定出门的,也就是竹内同学所说的警方调查池内先生的1点40以后。这样一来,其实1点30以前在镰取家宅院里的人就都可以排除嫌疑了——因为小鹿山先生的夫人进医院是个完全的突发事件,换句话说,能最快得到这个消息并且通知绑匪提前采取行动的人,是在她的学校里,而不是家里。”
此外,长泽既然与镰取家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出席这种私人性质的聚会,想要估算出他们能拿出的钱数,还有准备所需的时间,都不是难事。
川崎仍然显得有所怀疑,但是她没有直接质疑不二,而是转向工藤道:“工藤君也是这个思路吗?”
“不太一样,”工藤说,“不过暗号的部分我认为可以这么解释。这个事件里最核心的问题还在于歹徒为什么选了那样的车来逃逸。正常的情况下,为了摆脱警方的追捕,应该会选择更加耐用一点的车辆。唯一值得他们采取了包括偷车在内的手段的理由,就是摆脱嫌疑。”
“可是当时警方确实是把车和住宅都给搜过了,谁那里都没找到佳奈小姐啊。”竹内信誓旦旦道,“这点我记得还是很清楚的。”
“不,他们没有搜彻底。”秋本说,“虽然查了后备箱和车内,但是没有开过车前盖。”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炸得几人同时安静了下来,一时间不二只能听到耳边吹过呼呼的风声,还有很远的外围那里传来的车水马龙。
良久,只听川崎“噗”地笑了:“拜托!车前盖里又是发动机又是水箱还有电瓶,佳奈小姐再怎么瘦弱,也不可能被塞在那里面吧。”
“是啊,如果有那些东西,确实是不可能……”工藤顿了顿,又道,“但是如果提前把它们从前盖里取出来,就有可能了。”
“等等……可是这样也不对啊。”川崎说,“当真如此,用遥控钥匙开门和后备箱的时候,不是很容易穿帮吗?电瓶没电的话,车灯在启动遥控钥匙的时候就不会亮吧。”
“所以歹徒才选择了这种需要用手动钥匙开后备箱的老式汽车,”工藤说,“至于车门,只要一开始就不上锁就行;车灯可以通过线路改造,设置成用钥匙解锁时会利用临时电源发亮的装置,甚至还能发出车门解锁的声音。池内先生是刚从外面回来就遭到盘查的,所以他不可能采取这个手法。”
竹内困惑道:“可是步路先生也不让警方碰他的车子,这样一来,他跟杉山先生不是同样可疑吗?”
“单纯从这个角度来讲是没错,”工藤耐心地继续解释,“这就牵扯到被竹内同学发现的那辆车如何在警察的眼皮底下从案发地点跑到三公里之外的交易地点的问题了。”
不二已经大概猜出了一点:“秋本同学刚才说的‘移花接木’,是指把竹内同学目击到的那辆车的车牌,和最后被烧毁的那辆车真正的车牌给对调了吗?”
一旦采取了这样的手法,那么犯人真正要带到三公里之外的其实只是没有反抗能力的佳奈和一套车牌而已,用被警方搜查过的货运卡车来完成这件事,可以说毫无压力。
“还不只是这样,”秋本说,“实际上如果不把发动机、还有其他一些重要部件也对调,也是很容易被发现它们不是同一辆车。我想他们烧车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特别是如果要让警方把这辆车当成是失窃的赃车,就不能让他们注意到这辆车上根本没有原车主的指纹。他们有意表现得很张狂,把佐苗女士扔到铁轨上,除了阻碍警方的行动之外,也是为了让其他人以为他们烧车是向警方示威。”
工藤点头道:“关于这点,我已经查过那位遭到袭击的菱沼刑警的调查记录,他查到了一个已经废弃的修车厂在案发前后的很长时间里都有夜间作业的情况,恐怕就是因此而遭到袭击的。”
作为听众的几个人又是一阵沉默,川崎慢慢地说:“也就是说,根据你们的推理,杉山他们把租来的那辆车和赃车的部件还有车牌给对调了,他们烧掉了租来的车,而把赃车还给了租车公司?”
“对,就是这样。”工藤给了个剪短的回答。
不二听了,顿时感觉不妙:“如果是这样的话,车上的指纹还有其他的痕迹,不是早就被清理掉了吗?”
工藤摊手道:“对,实际上我也调查了杉山的租车记录,据说他在还车前搞出了一次车祸,整个车前盖里的东西都给换掉了。本来还想说如果能从里面找到佳奈小姐的皮屑或是毛发,还能作为间接证据的。”
“怎么这样啊……”川崎的口吻顿时沮丧了,竹内也苦下脸来。
就在这当口,秋本异军突起:“从一些细小的地方着手行不行呢?好比说车窗锁、车窗起落装置开关之类的。”
“大概不行,”工藤大摇其头,“汽车内部清洁多半也会把这些东西给擦一下……”
然而这句话还没结束,他却停下来不讲了。他瞪大了双眼,明显是想到了什么。只见他抬起手捂住额头,满脸的苦思冥想状。
没等川崎再发问,工藤又恢复了他自信满满的笑容:“有一个地方说不定能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