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绝命试合》蓝川冰

12、第十二章 有缘千里来相会

　　御石屋的定食分量相当可观，至少不二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以后暂时是不想动了。实际上其他人似乎也有点这种想法，反正吃完以后没人提出要立刻离开的。
　　秋本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地图，拜托竹内在图上标记她看到佳奈被掳走的地方，并且说明当时的站位。
　　竹内在地图上找到浅见町的一条小道，往西面的宫田町方向画了个箭头，说：“当时我看到他们往这个方向开的。报警之后，警方问了路边的一些店家，他们隐约记得车往八王子街道的方向去了。”

　　不二好奇道：“八王子街道这种大路，应该是有监控的吧，怎么会让绑匪逃跑了呢？”
　　“因为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竹内一边挠着头发，一边用笔分别标出这条大道和南浅见町的西面、天王町的中间和川边町的中间所交界的地点，“这几条路是没有监控的，川边町边上就是警署。”
　　她凑近地图仔细看了看，在靠北的峰冈町西面找了个点，沿着川边町的方向标出了一条街道：“这条街是警署的所在地，前一个路口也有监控，从东面要通过这一带而不被发现根本是不可能的。”

　　综合了穴井和竹内两个人的说法，不二发觉其实绑匪就是在由川边町、天王町和南浅见町，再加上相模川所构成的长条里活动。这个区域的维度只有1.5公里X300米，委实谈不上有多大。
　　“对了，我有个问题。”秋本稍微抬起手来，“为什么这一带会有这么多监控呢？以前没有的吧？”
　　竹内点头道：“是啊，在那个案件发生以前，曾经发生过窃车事件，所以就增加了一些摄像头。”
　　“那么歹徒用的车，莫非就是之前窃车事件里失窃的车辆？”
　　“确实是的。”

　　川崎记下了这句话，又抬头问秋本道：“由雅以前来过这里吗？”
　　不二从容不迫地说：“大概是来过的吧，秋本同学跟神谷老师是亲戚。神谷老师是神奈川出身，秋本探亲的时候去过也不足为奇嘛。”
　　“也是。”川崎嘀咕着，随即又去跟竹内问警方后来的搜查范围。秋本向他瞟来一眼，接着也加入了她们的讨论。

　　因为之前穴井没有具体说明绑匪后来的逃逸方向，不二就这个问题又向竹内请教了一番，然后惊讶地发现那辆不见了的车居然是出现在差不多距离事发地点3公里之外的保土谷町。
　　“应该是绕小路了吧，”竹内说，“虽然监控很严，但是如果多绕点路的话，说不定就逃过去了。”
　　“去看看好了。”秋本提议道，“光是纸上谈兵没什么意思，大家觉得呢？”
　　川崎立刻投了赞成票，不二也没意见，现在酒足饭饱，是时候该消消食了。

　　几人乘车至宫田町，下车不远处就是镰取佳奈生前所上的学校，在墙外可以隐约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竹内带着他们走过一家名叫“兔兔果子司”的甜品店，转了个大弯后，找到佳奈被掳走的地点。那里是个停车场，很可能是司机桥本先生平时等佳奈的地方。
　　来到了一个锐角形街心公园所劈开的五路交汇口，沿着顶点伸出去的两条路都在地图上都能在避开监控的情况下潜入天王町，而进入天王町后再想去南浅见町和川边町的自由度就大得多了。

　　“怎么办，要分开走吗？”川崎投来求助的眼神。
　　秋本说：“我们先看一下车流再走好了。”
　　“哈啊？”竹内不解，“这有点浪费时间吧。”
　　不二笑了笑：“还请竹内同学稍安勿躁，有时候欲速则不达。”

　　等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几辆车从他们身边经过，直取他们右手边的那条路；左手那边来了几辆车，车头上都闪着右拐灯，于是秋本指着右手说：“走这边吧，左边那条路那么窄又没有分道线，估计是单行道，所以他们多半走的这里。”
　　“真是的，这种事走到对面去看一看不就晓得了……”川崎埋怨道。
　　竹内也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等拐弯的几辆车一离开，他们就过了马路。因为道路比较窄，竹内和川崎走在了前面，不二殿后，看到秋本拿出手机，看起来是在发短信的样子。
　　没过几秒，不二感到自己的手机在口袋里无声地闹腾了起来。
　　他打开一看，是秋本发来的邮件。

　　这么近的距离，为什么要发邮件啊……
　　不二一边腹诽着，一边按开阅读：
　　【别回头！】
　　隔了一行，才有了下文——
　　【有人跟在我们后面，如果带了镜子的话，可否稍微看一下那人有什么特征？】
　　她的讯息令不二哑然失笑。他觉得自己最近简直生活在密室被开启时的霍格沃茨——上哪儿都得拿镜子到处照照。

　　为了安全起见，不二还是照办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他用镜子观察身后的技巧完全驾轻就熟。没花多少功夫，他就发现后方大概50米左右，确实是有人跟在他们后面。但是他很快又觉得那人又并不像是跟踪者——他非但没有任何类似于高村或者是秀绪那样的伪装，而且似乎并没有因为她们的速度而放慢脚程。他离他们越来越近，感觉一点都不怕被发现。
　　他把自己的感想发给秋本，后者回复一句“知道了，谢谢”，便没了下文。

　　前方女生们的讨论已经从街道问题进展到歹徒使用车辆的问题。
　　“穴井前辈说，警方看到的歹徒的车子是一辆银色的大众宝来……”川崎翻着资料说，“竹内同学还能记得生产年份吗？”
　　“我想想啊，”竹内攒起眉头，苦思冥想了两分钟，才说，“没记错的话，是2000年左右生产的。”

　　这样的车差不多都能报废了。
　　不二在脑子里随意转着这样的念头，忽见走在前面的秋本稍微抬起右手，却又放了下来，便问道：“秋本同学有什么想法吗？”
　　另外俩人闻声转过头，秋本耸耸肩，问：“当时竹内同学是跟着警方去找车的对吧？”
　　“是啊，怎么了？”
　　“虽然没有完全符合条件的车，那么部分符合的车辆有见到过吗？”

　　竹内点头：“确实有，而且有一辆我都觉得就是我看到的了，可是警方搜查过，根本没有发现佳奈小姐。”
　　“那辆车现在还在吗？”秋本又道，“如果在的话，我们不妨去看看。”
　　“这样真的有用吗？”川崎嘀咕起来。
　　秋本毫无愠色：“如果夜真觉得这样浪费时间，竹内同学可以把地址和住户名字告诉我，我单独去调查也是没问题的。”

　　川崎撇了撇嘴：“受不了你，怎么一会儿一个口风，好啦，一起去就是了。”
　　竹内走近两步，问不二道：“她们两个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不二不以为意：“应该还好吧。”反正这种程度的争吵，基本上没多久就会被当事人自己给忘掉。
　　他顺便回头看了一眼，之前疑似在跟着他们的那个男人，现在已了无踪影。

　　大约又走了五分钟，进入到天王町，竹内四处看了看，指着一个带院子的独栋屋说：“就是那家了。”
　　他们走到了门口，那里的门牌显示这家姓“步路”。从正门的围栏外可以窥见屋后的地方隐隐露出个车尾。
　　“你们要去跟这家的主人谈谈吗？”竹内有些紧张地问。

　　三人互相看了看，秋本发言道：“我个人的建议是先看看这辆车，并且听竹内同学回忆当时的情况。”
　　“也行。”川崎说。
　　不二同样没有意见。

　　他们顺着院墙绕到后面，只见屋子的后门口横着一辆光是看车型就知道很有年头的银色四门轿车，虽然表面被保养的不错，但是棱角分明的车顶和车尾不再光亮的钥匙孔仍然显示了它的陈旧。
　　车牌上的字样如下：
　　横滨 32
　　や 82-58

　　尾部的编号跟竹内在报告时所看见的车一致，她会认为这就是歹徒的车，完全合乎情理。
　　川崎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又问竹内当时警方的具体调查情况。
　　“他们搜了屋子，也看了步路先生的车里，都没有找到人，为此他还——”
　　“咦，等一下！”
　　竹内之前的话没说完就被川崎打断了，后者惊讶道：“这个人的姓氏是念‘hoji’吗？”

　　“是啊。”竹内迷迷瞪瞪地问，“有什么不对的吗？”
　　步路的念法跟死亡讯息居然对上了！这样一来，如果没有佳奈把四天宝寺的徽章握在手心里，以及那个到现在为止都缺少过程信息的袭警事件，步路先生就可能会是最容易受到怀疑的人。
　　川崎大概也很快地意识到了这点，因为她又接着追问竹内，步路先生当时的态度，那神情甚是期待。

　　竹内刚张开嘴，只听前庭怒喝炸响：“滚出去！你们这些人烦死了！！再跑过来说些有的没的我就报警了！”
　　紧接着，“砰”的摔门声从老远的玄关的位置传来，虽然传到后院已经不响了，但是声音里的怒气仍然透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那天其实也差不多，”竹内讪讪道，“当时他还以为我是报假案搞恶作剧的呢。”
　　“有人过来了。”

　　循着秋本的低语和转向，只见一个不算陌生的身影逐渐向他们这里走来。不二定睛细看，发觉这就是刚才跟过他们一段的那人，而且之前在御石屋里也见到过——就是独自坐着的那个年轻男人。
　　对方貌似也发现了他们，非但完全没有要避开的意思，反而迎了上来，问：“打扰一下，你们几个住在这附近吗？”
　　“不是。”竹内回答道。

　　川崎满脸思索地打量了那男人一番，突然叫道：“工藤新一？！”
　　“那是谁？”竹内不明所以。
　　“近期在东京声名大噪的高中生侦探。”不二向竹内稍加解说。之前离得远也没仔细看，现在靠得近了，对方的脸确实跟报纸上的照片相似度极高，应当是本人。

　　工藤露出了笑容，使得他英俊的面孔愈发神采飞扬，明显对于在这里还能被年纪稍小的漂亮女孩认出来感到非常得意。
　　然而他很快地又收敛起表情，对竹内正色道：“请问，7月15日，在宫田町目击国三学生镰取佳奈被绑架的人就是你吗？”
　　虽然时机很糟糕，不二还是有点乐：这也太巧了。
　　竹内瞥了他们一眼，哭丧着脸问：“你们真的不是串通好一起来整我的吗？”
　　川崎和秋本异口同声：“不是。”
　　……

　　等竹内重述完她所看到的情形，以及当时步路先生的表现，川崎便忙不迭地向工藤说起了自己的猜想。
　　末了，她用寻求支持的眼神看着工藤说：“您不认为这种可能性存在吗？”
　　工藤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汽车，仿佛要当真人版X光，将视线直接射到车里。
　　“当时竹内同学跟着警方一共查了三个拥有类似车辆的车主，对吧？”
　　待竹内点头，工藤又问：“另外两个车主是住在哪里的？”

　　“唔……”竹内略加沉吟，说，“一个也是在天王町，还有一个是住在南浅见町的。”
　　工藤听罢，沉默片刻，问：“当时在检查车内和后备箱的时候，打开车门的人是谁？”
　　“是步路先生本人，”竹内回答道，“他好像非常反感别人碰自己的东西，所以说什么都不愿意让警方摆弄车钥匙，开车门和开后备箱都是他自己动的手。而且后备箱的锁好像生锈了，他拿钥匙开了半天才打开。”

　　川崎皱眉头道：“越来越可疑了。”
　　“既然步路先生这里难以交流，我们为什么不去其他两个地方看看呢？”不二提议道，“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这个说法同样得到了工藤的支持，于是几人再次出发。

　　竹内带着他们往东面走了大约一百米左右，进入一条相对热闹点的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基本都是些小二层小三层的房屋。
　　“这种地方感觉停车很困难啊。”在他们不断和人流擦肩而过的同时，川崎不无抱怨地说。
　　“实际上后院倒是相对宽敞一些，”竹内说，“我的方向感不是特别好，所以要先找到住户。”
　　大约又走了十来步，竹内停住了脚步，指着一家门面大概只有三米多的“杉山杂货”道：“这里就是天王町的第二户了。”

　　“我想去买瓶水。”秋本说。
　　川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工藤说：“那就进去吧，正好我跟这家的主人了解一下情况。”
　　几人依次而入，里面原本就有些顾客在买东西，被他们这么一挤，顿时显得有点人满为患。

　　这个杂货店属于女生逛街时比较偏好的类型，不二以前陪由美子压马路就跑过很多这样的——门口横了几排精致的小零嘴，窗边的格子架上有些乍看还算漂亮的小玩意儿，特别适合临时想起别人的生日而需要送礼物却来不及精挑细选的人；十几个女士小挎包挂在中间的一个挂架上；靠墙的地方则摆满了类似相框和马克杯之类易碎的东西，更加往里的地方陈列着少量T恤衫和披肩之类的衣物，此外还有适用于这个季节的帽子耳罩什么的；角落里甚至还有些样式别致的小家具。
　　竹内和川崎一进来就被窗口的书签和钥匙串给吸引了注意力，赖在那里再也不肯挪窝了。秋本目不斜视地直奔柜台边的冰箱，拉开门往外抽矿泉水。

　　等秋本前面的顾客付完帐，店里刚好就只剩他们几个了。工藤终于捞到了机会，他指着收银台边的薄荷烟，问多少钱一包。
　　不二假装对店铺中央的桌子上所摆放的茶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同时将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到收银台那里。店里没有出现其他员工，不二猜测这个收银员多半就是店主。
　　“300円一包。”
　　“那么那些呢？”
　　不二偷眼一瞄，只见工藤把目标转移到了收银台后面柜子里放的另外几排烟上面。
　　“价格是一样的，”那人说着，又狐疑道，“但是看你的样子，还是未成年吧，我这里不卖烟给未成年人的。”
　　工藤丝毫不显慌张，从容地笑道：“啊，被发现了。其实是我爸喜欢抽烟，有时候会让我出来帮他买。最近手头有点紧，我这不就想看看哪里能便宜点，好从买烟的钱里捞点回扣么。”

　　光听工藤那自然得仿佛从会走路起就开始干这种事的口吻，不二也是无语了。他悄悄瞥了秋本一眼，觉得回头有必要好好做点研究，看看搞侦查的人是不是都自带戏疯子属性。
　　“去去去，我可不干这事儿。”店主不耐烦地挥挥手，“还有，你小子挡着别的客人了。”
　　看来名侦探这回出师不利了，不过这倒并非是工藤的水平问题——他实在不像是会经常陪女孩子逛街的那种人。

　　工藤也没多呆，径自离开了杂货店。秋本拧开水喝了两口，又挑了几支笔，也走了。
　　如果所有人都沉默下去就太奇怪了，不二索性直起身，主动向左脸上长着颗大黑痣的店主问道：“请问一下，这附近有什么方便停车的地方吗？”
　　“这个……”店主迟疑了一下，说，“附近是有的。”

　　“那么大概要走多远？”不二继续问，“我姐姐最近想买点可爱的小家具，以后给宝宝玩，不过这附近感觉实在是有点拥挤，所以如果能把车停在像门口这样比较近的地方，那是最好不过了。”
　　他感到川崎几乎是立刻扭头看了自己一眼，好在以老板的视野范围，貌似应该看不到她的动作。

　　店主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如果是像现在这个点过来，门口还是可以停车的。”
　　“谢谢，”不二问，“能给我一张地址卡吗？我怕自己回头忘记怎么走。”
　　在店主取来地址卡之后，川崎和竹内凑到了收银台这里，似乎确实看上了点什么。

　　不二装作不认识这两个女生的样子，平静地迈出杂货店的大门。他依稀记得工藤刚才出门的时候是往左转的，便也往那个方向走去，最后在十米开外的和果子店门口找到了跟服务生小妹聊得正欢的工藤。
　　川崎和竹内很快也跟他们会合了，她们的手上都多了个小袋子，脸上带着女孩子淘完东西以后特有的满足的表情。

　　“感觉很开心啊，”不二笑道，“说起来，秋本没跟你们一起吗？”
　　川崎脸一红，说：“我还想问呢，她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饿（我）在嘴（这）儿。”
　　含糊不清的声音伴着照烧酱的气味从背后传来，不二回头一看，只见秋本端着一盒烤鸡肉串，左手里还举着半串，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在寒冬的空气里显得格外享受。

　　“来吧，一起吃。”她举起那个纸盒，里面剩下的烤鸡肉串刚好够剩下的人均分。
　　相比于工藤和竹内的无语表情，至少不二自己淡定得多，他已经习惯秋本走到哪里吃到哪里的吃货情结了。
　　在这种寒冷的季节里，热腾腾的食物总是令人心情愉快。最好的证据就是川崎在进食的时候，并没有对秋本抱怨她擅自离开所引起的担忧。

　　跟之前一样，这回他们也绕路去看杂货店的后院。要来的地址卡使得他们绕路之后依旧很快锁定了位置。
　　竹内说刚才收银的那个人确实是店主杉山。
　　“之前还担心他如果认出我，会不会多心什么的，不过看起来还好。”她庆幸道，“毕竟被警署的人找，对做生意也很不利嘛。”

　　杂货店的后院对着的那条路明显冷清了许多，这里被砖墙给围起来了，不过仍然留了个足够一辆中型卡车进出的铁门（现在是锁着的）。工藤踩着垃圾桶，爬到墙头上拍了一张照片，跳下来跟他们分享。
　　从照片上所显示的后院里晾着的衣服来看，这里多半也是杉山的住处。竹内指着后院中间停着的那辆卡车的左边说：“当时我看到的另外一辆车就停在这里。”
　　“他有两辆车？”川崎问。

　　“一辆也是宝来，”竹内解释道，“还有一辆是送货的卡车。宝来是他租来的，说是前几天去朋友家的时候用的。”
　　工藤开口道：“听说警方当时也搜过了卡车，是这样吗？”
　　“对，”竹内立刻点头，“这里我刚好记得非常清楚。因为搜送货卡车花了挺长的时间。里面的箱子都被打开来看了。”

　　川崎追问道：“车牌号呢？”
　　“尾数是38，”竹内停下来，沉默片刻，又补充道，“如果没记错，第一行貌似也是横滨加数字的组合。”
　　“开车门和后备箱的样子呢？”
　　这回秋本问出了工藤之前的问题。

　　竹内闭上眼睛想了想，说：“用遥控钥匙开了车门以后，又用钥匙开了后备箱的门。”
　　“警方有跟租车的公司确认过，这就是他们租出去的那辆吗？”秋本又问。
　　“拜托，警方又不是傻瓜，这种事情当然要确认一下的了。”川崎吐槽道，“否则杉山早该被抓了。”
　　这倒也是，不二也觉得警察们还不至于在这方面犯错。

　　“那么，竹内同学确定是用遥控钥匙开的车门吗？”秋本说，“有没有听到‘咔’的一声？另外车灯也会闪的。”
　　竹内哭笑不得道：“拜托，这点常识我还有！况且就算我对车这种东西不熟悉，不是还有警察吗？”
　　“哦，好吧。”
　　秋本咕哝着，突然把头转向了不二这个方向。不二顺势扭头一看，只见工藤新一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我们去南浅见町的池内家再看看吧。”他说，“很可能会有别的线索。”
　　这次的路程相对远了些，不二趁此机会，将目前为止的新线索重新整合。
　　早些时候川崎所提出的歹徒绕小路的事情基本上不可能，因为这一带没有监控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单行道，如果逆向行驶，非但更容易引起注意，还容易产生跟别的车辆狭路相逢的尴尬。这对于在拿到赎金之前需要藏匿行迹的歹徒而言，绝对是避之则吉。

　　然而从这个角度考虑，绑匪们选车的标准也很奇怪。银色的宝来无论是在白天还是在晚上，都显得有点过于亮眼，挑个深灰色或者是黑色的车会方便得多，那样就算是个行家目击现场，也会更加费一番周折才有可能辨认出具体是哪辆车绑走了人质。
　　还有歹徒烧车这点也很令不二费解。消除证据的解释确实能讲得通，他们很可能在那之后就换了别的车逃跑。可是如果这样，为什么要特地跑到三公里外的保土谷町才换车，而不是在穿过相模川之前就换呢？如果是那个时候就换掉的话，被目击之后逃跑的可能性不是更大么？

　　池内家所处的区域被八王子大道和相模川的河道所包围，比天王町更加富有生活气息。这附近可以看见各种各样的住宅，从独栋的小屋到六七层的公寓楼，从破烂的棚屋到精致的洋房，简直就是社会各个阶级的日常缩影荟萃。
　　找到目的地完全没费力气——根据竹内的描述，池内家是开花店的，所以只要往门口摆了花的地方找就行。

　　花店的规模从远处看跟杂货店差不多，隔着几步路就能隐约闻到花花草草特有的带着泥土味道的清香。
　　然而最前面的工藤还没走进去，就从花店里传出一个老迈又粗声粗气的男声：“出去！告诉镰取家的老太婆，没事别再来骚扰别人！我就算知道那孩子在什么地方，也不会说的！永远！”
　　这次又是什么阵仗？

　　其他人也停了下来，三个女孩子面面相觑，大概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这个当口，从店里走出来一个穿着米色大衣的女人，看年纪也就三十出头，她面色苍白，头发盘得整整齐齐，显得有点疲惫。她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不二隐约闻到了一股清凉的香气。
　　工藤抬起手：“请问，是平野未弥子小姐吗？”
　　那女人困惑地问：“是的，请问你是——？”

　　“目暮警部应该有联系过你吧？”工藤说，“我们本来约好了今天下午……事实上是距离现在的一个小时以后，要在附近的Costa见面的。”
　　平野恍然大悟道：“啊，你就是那个高中生侦探。”
　　“冒昧问一下，平野小姐现在有事吗？”
　　“暂时没有。”
　　工藤和颜悦色道：“既然如此，如果平野小姐不介意，我提议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早点进行预期的谈话。平野小姐的意见呢？”
　　“好。”

　　说完，平野又往不二等人这里看了看，问：“这几位是你的朋友吗？”
　　川崎大言不惭道：“我们是贝克街游击队。”
　　秋本吐槽曰：“明明只有你跟不二是住米花町附近的。”（“米花”=beka=“贝克”）
　　竹内向不二投来同情的一瞥：“我觉得你的队友们跟你好像不大心齐。”
　　“没关系，正常。”
　　不二才不会说自己觉得看两个别具一格的美女斗嘴很有意思——川崎是具象美，秋本是抽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