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逍遥游》月色涟漪

8、自杀的书生

　　终于到业州了，高高的城墙，气势辉煌。
　　不过进不去，门口有卫兵把守，向来来往往的人查看着居民证件，一种有着官府印鉴，写着字的纸张。
　　我将熊安排在马车里等着，自己在门外不远处观望了很久，拦了一个出城的大哥打听消息。
　　“这位大哥，请问这门口在盘查什么？”
　　那位大哥莫名其妙看着我：“没有盘查什么啊？”
　　我指了指他还没收回的那张纸。
　　那位大哥有些奇怪：“姑娘指的这个良民籍文，难道姑娘不是我们南国的人吗？”
　　我心虚笑了笑：“小女自幼不曾出过家门，第一次出门投亲不知还有这样的籍文。”
　　那人了然的“哦”一声说：“难怪，不过也不要紧，我们南国每个人从出生后，都要在这出生地办理这样一个身份籍文，以后出入都要带上这个籍文，姑娘没出过家门，不知为何家中人没有为你办理？”
　　原来这样，我只当现代出门要身份证，原来古代也有。害我一阵心虚，原以为被那个陆湛下的官文追捕来着，原来不是。
　　我只有道：“小女在家一直不闻世事，也不知为何父母没为我办理？”
　　那人却一脸同情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父母嫌你是个女子，疏忽了你也是有的，不过不要紧，你可以补办的。”
　　补办？回去补办，我逃都来不及，哪敢还回去，回去不就等于自投罗网了。
　　于是我故作难过地看着那人：“大哥，我从遥远的京城过来，现在回去补办，好像不方便，不知这补办在业州行不行？”
　　那人回道：“行到是行的，不过姑娘官府中有人吗？有人就好办事，先找一个你熟悉的人为你作担保，让你进城去，然后再由担保人去官府证明你的身份，重新办理就行了。”
　　这样啊，不过到哪里找这样的人呢？我把希望的眼光投向眼前人，那人被我热切的眼光吓着了：“再下还有事要先行一步了，先行告辞。”说完，溜的比兔子还快。
　　我失望的叹了口气，人生地不熟，到哪找人肯为你担保呢？
　　进不去城内，只能在城外想办法。
　　此时，熊靠着马车门边，闭眼小歇。我坐在他旁边，一边由着宝马漫无目的闲逛，一边想着办法。
　　宝马自由打着响鼻，一边找着它爱吃的嫩草，拖着马车把我们带向野外。
　　前方一个人在树下做什么呢？抽了裤腰带，搭上树丫，打个套。
　　有人要自杀！
　　那人脚边还有一只丑的可以的小花狗，一旁打转。
　　仔细一看，好像是个书生打扮的人，到也眉清目秀的，瘦长的身体，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长衫，脚穿一双快要露出脚趾头的黑布鞋。
　　正打量着，书生己将头套入裤带里，用脚踢掉垫底的石头。
　　救，还是不救？犹豫了片刻，还是救。
　　跳下马车，扑上前。够不上绳套，只够上书生的身体，只好抱住他的身体。本想抱下来，抱不动，书生加了我这样一个重量，直勒的翻白眼。
　　他身边的丑狗英勇护主，上前一口咬住我的衣角不放，摆都摆不开。
　　三人纠缠当中，熊过来，大手一挥，裤带断了，二人一狗跌作一堆。
　　我被熊拽了起来，书生也晕头晕脑爬了起来，向熊作揖道谢：“多谢兄台答救之恩，白某此生难报大恩。”
　　我不悦，明明是我先救他的，这呆子一点也不看清楚事实，他那只丑狗还尽忠咬着我衣角呢。
　　书生又一脸正色望向我：“大嫂，男女授受不亲，怎能如此拥抱陌生男人，成何体统……”他话还没说完，只听轻轻的“哧”一声，他的裤子脱落脚下。
　　书生的成何体统顿时说不下去，脸臊红了，慌忙揪起裤子。
　　这裤子挺识相，将才救书生时，它没掉，此时掉的真是时候，其实我什么也看不见，他身上还穿着长衫呢。
　　没想到人没救成，还挨顿训，真是好人难为。
　　将那断了的裤带捡起，丢给他。书生双手揪着裤子，腾不出手，又不敢放手。
　　熊凉凉的站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我只放下个人恩怨打听事情原由。“那个，你为什么要想不开，上吊自杀呢？”
　　书生忽地想到什么，哭了起来：“为何答救贱驱，小生无用，一死也难回报翠英小姐一片真情，实难面目见人。辜负翠英小姐一片心，翠英小姐啊——”
　　上演的是哪门子戏？
　　“你是何人？家住哪里？为何轻生？翠英是谁？”我直白的问，一边和那小狗抢夺衣角。
　　书生一洒男儿泪朝熊答道：“兄台有所不知，白某一言难尽，在下姓白名勇，家住业州城北凤凰桥下。今年虚岁二十有四。今朝蒙兄台搭救之恩，无以为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自幼承庭训，饱读诗书，一十八岁那年父母双双病亡，自此家道中落，不曾订亲。邻居王家，有一小女，名唤翠英，自幼青梅竹马，两心相映……”书生一边哭一边说。
　　我总算听个大概，这白勇家境贫困，喜欢邻家的女儿王翠英，这王翠英家境地原本也是贫困的，本来翠英年龄也有二十了，这在古代也是不小了，不料他的父亲去年参加科举考试中了进士，被调回业州当上知府大人。穷小子和大人千金自然就是不可能的，这书生一进想不开就自杀了。
　　很老套的故事。
　　不过，知府的千金？落难的业州书生？哈哈，这个书生就是目前我最好的担保人了。如果再帮助他与翠英小姐撮合一起，那么籍文也有办法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于是我一本正经地说：“亏你堂堂男儿身，一点小小挫折就寻死觅活，也不知羞。”
　　书生生气扫我一眼，也不答理我，继续和熊套近乎。
　　我又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就这么一点事吗，重新想办法追回就是了。”
　　书生白了我一眼，怒道：“大嫂此言差矣，不曾闻身份有别，唉，妇人无见识，也难怪矣。”
　　什么跟什么，我心头火起，大叫：“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妇人无见识，我要没见识，你就和阎王老子去见面了”
　　书生不曾见我如此形状，一时作小生怕怕，拎着裤子踱到熊的身边：“兄台，大嫂甚悍，此风不可长，况男人乎。幼闻，唯小人与女子难养……”
　　等等，他说什么呢？还左一个大嫂右一个大嫂，我都懒得解释了，他对熊自说自话说了这么久，也不见人家根本不答理他。要不是想要文书，我何苦答理这书呆子，不知那翠英如何忍受他。
　　生气归生气，事情还是要弄清楚的。
　　“说了半天，还没说你那翠英小姐是如何态度呢？”
　　呆子又凄凄哀哀地道：“翠英小姐，温柔贤淑，知书答礼，实乃良偶，奈何白某无能，不曾取得功名，身份不堪，天上人间，今生恐难以相配，唯有梦中得见，盼今生修缘，来世再继……”这书生说着说着，又跑题了。
　　熊在那边皱着眉头，估计他也听的不耐烦了。
　　不过失恋的人是没什么理智的，此时精神状态失常，情有可原，我暗暗安慰着自己。
　　呆子哭诉了一番，感受好多了。这才注意到他的那只忠狗还在和我的衣角作战，还晓得喝止：“小花，此乃贵客，不得无礼，还不松口。”丑狗听主人言，总算饶了我的衣角，不过衣角也扯的变形了，上有两个小牙洞。我叹口气，毁了我一件好好的衣服。
　　呆子这会还好，上前陪礼：“此犬无礼，大嫂休怪。”
　　我无力摆摆手，算了，什么样主人，什么的狗。
　　不料呆子又道：“兄台答救之恩，白某无以为报，只有此犬，自幼跟随，现赠予兄台，望兄台不弃，收留跟随，也解白某一片诚心。”
　　我呆住了，这是哪门子的事，救人被人送条狗。
　　这条叫小花的狗，一只眼圈周边的毛是黑的，一只眼圈周边的毛是白色的，身上还有一块黑毛，长期营养不良，又廋又小，真是丑的可以。
　　熊看那只狗一眼，也不屑，回道：“不要”
　　书呆急了，又再三解释。我不愿他啰嗦，大手一挥：“好了，我们要了这只狗。”此事尘埃落定。
　　抬头望了望天，天色渐晚，在这林中呆了半天，肚子有些饿了。
　　书呆也看看天色，看出我们不耐，拎着裤子，连忙道：“承蒙不弃，请到敝舍留宿一晚，如何？”
　　就要这句话，说了半天，这句话最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