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逍遥游》月色涟漪

9、夜半插曲

　　有了书呆的担保，我们成功进入业州城内，去了城北他家里留宿。
　　凤凰桥北边，三间破草屋，就是白勇的家。
　　书生的家还真是穷的可以，三间草屋，大件除了一张桌子，三张板凳，一张床，加一个破衣柜，就别无所物了。
　　因我们到来，书呆还忙前忙后从屋里拿出一套他家最好的瓷器泡茶给我们喝，茶杯正好有三个。
　　书呆叫了隔壁的新搬来的吴婆婆过来帮忙烧水，自己却匆匆出去了。
　　等的无聊，去灶间看吴婆婆烧水，顺便打量三间草屋，一间作房间，一间似是书房，中间作客厅。
　　厨房有两缸，一个装满清水，一个光洁溜溜，空无一物。
　　水一会儿烧开了，吴婆婆见书呆没回来，又添了几勺水，继续。如此重复几次，天色己黑，书呆还不见回来，我已经等得不耐烦。
　　吴婆烧完了满满一大锅水，等不到书呆，就先自回去了。
　　吴婆一走，我在三间屋里里外外全力大扫荡，愣是没有找到一粒米，甚至连能吃到嘴的东西都没有，只有水。
　　再等，熊也不耐烦，从车上拿来备粮，还剩一只烤鸡，半只鹅，几块干饼子，说来惭愧，那三只烤鸡，我一人在路上吃了两只，只因在路上，坐车里无聊，拿了鸡当零嘴吃，越嚼越有味，不只不觉吃了一只半后，想起为买鸡的事和熊大吵，有点不好意思，才停了下来。不过熊不知怎么也没吃这些鸡，后在车里忍不住又啃了半只，幸存这一只，因到业州，还没来得及吃。
　　书呆家这么穷，看样子指望他招待晚餐是不行的了。那小丑花狗起先回来，就躺在一旁懒懒的不理我们，等我丢了几块鸡骨头，一下谄媚直摇尾巴，在我身边蹦跳的欢，俨然忘记我们之间的过节。
　　书呆回来，两手空空，面色赧红，一脸难为情，不敢望向我们。
　　“惭愧，惭愧，家无茶叶，难待贵客。”他连连抱拳，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
　　老半天出去，借茶叶去了？还没合起嘴。
　　书呆又道：“幸好，茶水甚多，恩人若不嫌，将就沐浴，如何？”
　　我一脸挫败：“不妨，先吃了晚饭以后再说吧。”
　　书呆这回到没有再出去告借了，有点老实不客气坐了下来，吃我们带的干粮。
　　吃过晚饭，我简单洗漱一番，将书呆家唯一的油灯，苟延残喘地油灯拿进房里。
　　独自占了书呆的房间唯一的床，熊和书呆在外打地铺。
　　书呆见熊并不和我宿在一起，问：“兄台，为何独宿？夫妻贵在相和，妇人器小，大丈夫当需容忍！”原来书呆以为我和熊是夫妻闹别扭，竟然频频开导起熊来。
　　此时应有必要澄清误会，我隔房大叫：“书呆，我和他不是夫妇，我还云英未嫁，小姑独处，别再口口声声大嫂了，再叫就不客气！”
　　半天，才听书呆的声音：“那大——，不，小姐请恕小生冒昧，为何作妇人盘髻，害小生误会？”
　　妇人盘髻？我何来作妇人盘髻，杨媚儿养得一头好青丝，长及腰间，可惜我不会梳古人发型，一直都是直接扎成马尾，后嫌发尾扫人，绕了几道盘在头上。
　　原来如此，我到忘了，古人只有妇人才盘发上去，难怪被人叫了一路的大嫂，真是冤啊。
　　“我那是为图途中方便，才作如此打扮，书呆你要记好了，下次再叫，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书呆床上连只枕头都没有，也没指望他有。
　　“白书呆，你有书嘛？”
　　“小姐要读书吗？夜寒，早些休息！”
　　“到底有没有？”
　　“有，小姐稍等。”
　　房间没门，只有一布帘，隔帘接过书生拿来的一本书，薄薄的一本。
　　“不行，太浅了。”根本无法当枕头枕。
　　书生又拿来一本。
　　“还是不行，白书呆你到底是不是读书人？”
　　书呆又拿来两本，这会枕下去才有点感觉。
　　“还有没有？”我还是不满。
　　这会儿，书生不知从哪又搬来几本书，我这才满意。
　　“此书小生苦读十年方不能读破，恕小生眼拙，小姐原乃才高八斗，真才女也。”屋外传来书呆佩服的惊叹声。
　　我大大打了哈欠，掩掩口，作我的春秋大梦去了。

　　夜间好眠中，身边有咚咚声扰人好梦，我大手一挥，神志不清咕哝一声：“到一边去闹。”只听床下“姑咚”一声，恍惚中疑似有物在动，一惊立刻清醒过来，还没完全回神，一物冲进来，只听“吱吱”声。我借着窗外余光，定睛一看，身边无数老鼠窜动，一物似是踩着一只老鼠，身形比猫大，眼在黑暗中，逆着光线，发出幽幽的光。
　　我大叫一声，惊坐了起来，身边老鼠惊动起来，飞快窜动着，只见那物也跃上床来，直扑过来。
　　“啊啊啊啊——”我连滚带爬，窜出房外。
　　熊和书呆也惊起，我顾不得什么形象，直扑入熊的怀中哭喊：“里面有好多老鼠，还有一比较大怪物，眼睛发着光，好可怕，唔唔——，我不要住这里了，唔唔——，差点都被妖怪给吃了。”
　　熊难得拍拍我的肩安慰：“不怕！”
　　书呆摸了油灯过来点着，屋子有了光亮，身边有了人，感觉好多了，却依然惊魂未定。
　　书呆查看了一房间，过来解释，
　　“此乃家鼠作怪，幸得家犬智勇，全力捉拿，惊挠小姐清眠，望小姐莫怪。”眼里竟然飘着少许得意。
　　熊随后拿起桌上一杯水，递给我喝，几口水下肚，人也渐渐清明起来，那房间打死我也不要进去睡了。
　　我不睡，书呆他们也不好去睡，三人枯坐，无聊找事，罚每人讲故事，抽签制度，三长两短。
　　熊抽到第一签，刹那我好奇，熊的嗓子一直都不是很好，他极少说话，不知这会如何讲故事。
　　其实就算他嗓子好好的，我也难以想像，像这样一个酷哥，如何讲故事？
　　熊到是没有推脱，半天才开口，嘶哑的嗓子吐出：“夜半。” 停顿一会儿继续“风高。”又息了一会儿吐出，“无人。”缓缓地再吐出：“忽变。”
　　也许将才受到惊吓的原故，我有些疑神疑鬼，熊低哑的嗓音在这夜空中飘荡，竟有些鬼气，
　　“惊魂。”这两个字让我不由抓紧了他的手臂。
　　“梦醒。”
　　我愣住了，有点被欺骗的感觉，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呢。
　　他不慌不忙又吐出“完了。”什么跟什么嘛，这也算故事？
　　第二签轮到书呆，书呆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做足了架势才开口
　　“话说从前，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
　　书呆在说故事时，我想如果轮到我，就把我如意版穿越时空编出来应付一下，想得挺好，不过书呆似乎说故事说上瘾了，一直说个不停，还没听到一半，我扒在桌上会周公去了。
　　醒来时，天己大亮，熊和书呆不在身边。小花过来摇头摆尾示好，似乎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大大不雅伸了个懒腰，立起身随它踱出屋外。
　　屋外空地，不多不少，一溜排了十一只死老鼠，扭头，小花得意摆功似的摇着尾巴，昨夜惊魂，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