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哥哥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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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成回到家後打开书包取出书本，根据每日的行程打算准备写功课了。然而手里捉著笔好几个小时了脑袋还是挤不出一个字儿。
只觉得，浑身上下坐立不安。
一双眼睛不时地往房间里唯一的小窗户瞄去，一对耳朵竖得好比仔细聆听老鼠踪迹的猫儿。他们的家老旧不堪，狭小院子大门门轴也因为年久生锈而每每发出刺耳的‘咿嘎’响声。
而敏成两兄弟的睡房，是最接近院子大门的。
敏成做功课不专心，主要是他分心想要注意聆听，每当敏俊很豪迈地回来时几乎是用力一脚踹开可怜大门，那因为缺乏润油而生锈的门轴在刹那间厉声‘咿嘎咿嘎咿嘎’不止的声音。
敏俊就是利用这声音，态度很拽地向房里唯一的人表示“我回来了！”的招呼。因为他也知道，这时间在家的就只有那总躲在房内不爱出门的超级乖宝宝哥哥。
兄弟之间的默契，养成了你心知我肚明的习惯。
做哥哥的，知道这是不善辞令的敏俊表达自己的另类方式。
想想也是，万一有一天敏俊突然一反常态地，轻轻推开院子大门然後客客气气地对自己开口说：哥，人家回来了。。。。。那种模样才会叫敏成见鬼般从椅子上摔下来，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样友善对待哥哥，彬彬有礼的敏俊只会出现在敏成沈睡时那天方夜谭的梦里。
隐约记得那是去年年底距离圣诞节不远的事。他梦见过去孩童的年代里，那个会对自己撒娇、笑闹的敏俊。
“我会保护哥哥，不让别人欺负你。”然後。梦里的自己，一个大男孩居然很丢脸地抱著小敏俊凄凄切切地哭了起来。
那天夜里，是敏俊脸色难看地用脚将身边那睡到半夜莫名其妙流眼泪声声切切唤著弟弟名字，却是在做梦的愚蠢哥哥给一脚踢醒的。
敏成当时实在是睡糊涂了，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抱著那肢体瞬间僵硬的弟弟，就像在梦里一样叫著：阿俊。。。。。你不要不理我。。。。。。
敏俊没有推开他，只是眼神复杂地看著因为感冒发烧而神智不清，复在自己怀中沈沈入睡的哥哥。
平日总呆在四面墙壁的房里温习功课，外面的世界也被那道墙给隔离起来。敏成就是透过那声音知道是弟弟回来了。他并不是刻意地去听，只是因为久而久之了便习惯成自然。
小窗子外，天色很快昏暗了下来。然而敏成想听见的声音却一直没出现。
因为眼皮跳动而使得自己回来後一直心神不宁。敏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不相信所谓左眼跳凶右眼跳吉的说法，可是就是无法一笑置之。
因为。。。。。母亲和敏俊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亲人。他甚至没办法，也不敢去想象至亲的家人离开了自己的画面。唯有家人能够让自己感觉安心和依赖。
他记得小时候的敏俊曾经拖著自己的手，表情认真信誓旦旦地说我会保护哥哥。他这才愿意躲在当时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弟弟背後，安心地让敏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牵引著自己。
然而今日敏俊之所以讨厌自己，是不是他对保护哥哥这件事已经厌烦了？因为自己一直还是那个始终不愿意长大了改变，永远胆怯怕生的敏成？
想到这里，敏成深深地倒吸一口气。胸口仿佛瞬间被热空气膨胀了，满满地充斥了整身，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力气和能量。
那。。。。。。那如果他肯改呢？不再是敏俊身後那个闪闪缩缩的哥哥，那麽敏俊就会喜欢哥哥了吧？？只是没想到这些年里一直没想通的问题，今天却轻易地、完全清晰地让敏成看明白了。
敏成的勇气就这麽给提升了，不断地膨胀起来：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
於是。笔丢下了，书本撂在桌上。敏成捉起了挂在墙壁钩钉上的外衣，急急忙忙地穿上。随即神情迫切地跑了出去。。。。。
阿俊，从今天起就换我来保护你！
是不是，所有打架被打败了的丧家犬都会不甘心地给对方撂下狠话？？
“妈的！你有本事就给老子等著瞧！！。。。。。”可惜狠话还没说完呢人却已经狼狈地逃跑了。
又是一群不成气候的小地痞小流氓。
敏俊的眼神露出万二分的不屑，觉得怎麽和自己对上的尽是些无用角色，严重缺乏挑战性。要在这种了无生趣的沈闷小镇上呆一辈子，明明是青春无敌的年纪却也叫自己乏味得快闷死了。
想也没想便将在躺在脚前，原来是对方用来攻击自己的木棍发泄力气般踢得飞远。听著那根棍子滚呀滚的掉入小巷边沟渠里，这一踢牵动的身上的伤，让敏俊冷哼了一声。
近来身上的伤一直有增无减。昨天的份，加上今天的。
相较起有备而来的对方，一开始赤手空拳而处於下风的自己自然是挨了些苦头。敏俊只不过是抓准了机会，伺机将对方的武器夺了过来以後情况才颠倒过来的。当然，将对方打得哭爹喊娘落花流水，就是敏俊为自己的牺牲所作出的复仇。
他绝不可能也不会让自己这麽白白挨人拳头。
带伤的脸可没让敏俊变得黯淡退色，倒是带出了他的坚毅刚强，那双眼眸迸射的光芒也愈加彰显他所拥有的--那种对生命力的张狂和魅力。耀眼而瞩目的少年，让身边周围的人都不觉地被他身上散发的活力给深深吸引了。
尤其那些长年置身於黑暗处，内心却一直渴求自己能够站在阳光地下的。
男人，一开始就注意到几个人之中那个看上去最强悍的小子。
“孟先生？”司机开了口，虽然不明白老板怎麽突然叫他停车熄火，却还是照做了。
他注意到老板饶有余味地隔著黑色的车窗打量著小巷里几个打架惹事的毛头小子。几个人手持武器围攻一个少年，到最後，看见少年将那些人打跑以後，老板露出赏识的眼光。
天色渐渐昏暗，却不至於让人视线不清。
那少年走出了巷子，露出了那张可以预见未来成年时会有多少女人为之著迷心碎的面孔。少年也同样注意到他们这里，只是冷冷地瞄了这部不属於这区的黑色豪华车子一眼。
然後拖著浑身是伤的身子，走了。
“。。。。。老板？”男人身边坐著的，是他那处理能力极高，善於观察老板神色的左右手。
“开车吧。”语闭，男人自顾合上双眼，闭目养神。相处久了自然能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能让左右手对他的意愿了如指掌。
“是。”司机毕恭毕敬地回答。而男人身边的左右手，手上则开始忙碌工作起来，下令手下去彻查关於这少年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哥哥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