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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A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A睁开眼,一阵晕旋,不是宿酒,而是高烧。C扒在床沿上,睡着。A凝视着她的睡脸,心想:若是知道自己是为了让我去见E而当了D的帮凶,心里会怎么想。
      C是个好女人。是A至今为止最不愿意听到她对自己说分手的女人。A为她也改变了许多,这两人之间的默契,可以说是让很多情侣羡慕的。A轻揉着C垂在他手边的长长的微卷的头发。头发显得有些枯,没什么生气,可见这头发的主人已经很累了。
      “对不起。”A怜惜地轻轻说道。
      有人敲门,C的眼皮微微颤动,像是要醒来。A似乎是知道门外的是谁,立马闭上眼。
      C打开门,D抱着满满一包东西站在门口。
      “他怎么样了?还是送医院吧。我担心会不会是酒精中毒……”D探头看了一眼A,不安地说。
      C接过D手里的东西,一边和他一起往屋里走,一边说:“没那么严重。只是那天他的烧刚退你就带他去疯,又烧回来了罢了。”C低下头,靠近D的耳朵:“而且,刚才他已经醒了。”
      “恩!?”D露出小孩被耍的表情看着C,C只是微微一笑。D几步跨到A的床边,对着A的肚子就是一击直拳,疼的A再也没办法装睡下去,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混帐东西!想杀了我吗?”。
      C这次也没替A说好话,只是站在一边偷笑:“我去做点东西来吃。D,下手不要太重了哦,他再怎么说还是病人啊。”说完,C拿着D带来的东西走进厨房。她知道,有些事是这两个小大男人的事,是自己不能涉及的。
      D看着C走进厨房,这才在A的床边坐下,背对着A。A知道自己最终还是逃不了了,他从床上坐起来,随手在床头边的那个小桌上摸了摸,没有烟。他这才发现房间也干净多了,看来是收拾过了。A立马转头朝画的地方看去,他被一块白布遮的严严实实。A知道他的担心是多余的,C是绝对不会碰他的画的,不会“碰”任何A不愿让她“碰”的东西。
      “你不用再逃避我了,事情都过去了……”D缓缓地说,看不到他的表情。
      “什么逃避啊,我逃避你干嘛?喂,这种说词你不觉得恶心啊。”A想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尴尬。
      D转过身,用一种抱歉的眼神:“我知道是我自己没有勇气才会一直把她往你这边推。我知道这样对谁都不好。但是,我没有办法拒绝她的请求……”
      A叹了口气:“的确对谁都不好……”。
      D继续说:“我知道你为了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接受她的的,但她是真的爱你,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被玩弄。”
      “呵呵……”A用一种嘲笑的口气说,“一个自己视为女神,动都不敢动一下的女人却愿意让自己的好友玩弄?”
      D立刻感到一阵愧疚:“对不起……”D再次背对着A,“我说过都过去了。那天,在车里,我向她表白了……但我果然无法取代你……爱情真的是没道理……她哭了,说这次真的放弃了……所以,结束了。”。
      “混帐东西。”A对着D的后脑勺就是一拳,“白痴……我和她从没开始,何来结束?你和她还未开始,干嘛要结束?她喜欢我只是小女孩对恋爱的向往。只要你不放弃,总有一天她会了解的,只有你才能给她幸福。不要把自己心爱的人的幸福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应该抓在自己的手上。”
      D回过头:“呵呵……有道理……”。虽然脸上露出的还是苦笑。
      A往床上像战死般倒下:“啊……我最讨厌说大道理了,头好痛啊,饭好了叫我……”一个转身,睡去,“还有,你最好去帮帮C。她烧给我吃是理所当然的,你算啥,在这骗吃骗喝的……”
      “畜生!去死算了!”D骂得很狠,但却没有丝毫的恨意,他起身往厨房走去。

      B
      B差不多要再次出场了,不然,不像个主角的样子。
      寒假里,A住在学校自己的寝室里,画画。画了好多。就是没再动那幅画。对于那张脸,A总觉得有一种莫明的心虚。他不明白为什么在那晚他会看见那张脸,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有一种强烈地想再看一次那张脸的冲动。总之,他忘不了那张脸。
      C时时会来看A,带好吃的,帮忙整理。A不许她做这种类似钟点工的事,但C总是笑着说:“我只是来看你的。”偶尔,他们也出去约会,但一个多月的寒假,他们只约会了2次。C也知道,A一旦有“要画画”的想法,就不要打扰他,一切听他的。
      D全家飞去新西兰和E的一家一块过年。不知和E的事怎么样了,总之,音讯全无。回来后,也对那个新年只字不提。
      C要和家里人一起过年,她是个孝女。但,年初三的早上就过来陪了A一天。
      A在大年夜的前一天打电话回家说过年不回来了,想画画。家里人也没说什么,谁都知道他的脾气。
      第二学期开学,A的课程表上多了一门必修课:中外美术史。那是门和大一的学生一起上的课,安排在每周三的下午。
      这不关A什么事。开学两周了,他没去上过一节课,一直关在寝室里画画,不分早晚。直到D把他拖去上那“中外美术史”,说是要让他见见自己的恩公。A莫名其妙,但D又故意隐瞒,所以就在开学后的第四个星期的周三的下午,离开了自己的寝室,去上课了。
      上课的是学校里最大的那个多媒体教室,但还是坐得满满的。因为每年这所学校的美术生总是超收,没办法,报的人太多。
      不奇怪,A和D考进的这所大学虽不是一所单一的专业美校,但他的美术学院却是全国闻名,其硬件设施和师资力量更是不亚于任何一所美术大学。何况,其美术学院中除了像油画系,雕塑系等走纯艺术的专业外,还有服装、电脑动画、装潢、环艺、工造等设计专业。并且,每个在这学习的美术生都可以选一主一副两个专业。像A他就是主修油画,副修服装设计的。在这个学校里,真正挑大梁的,当家做主的其实就是美术系的学,其余学院的学生只是陪衬。
      为什么这所学校没有向真正的美术大学发展呢?那是因为这所学校的校长的关系。那校长原本是一个酷爱画画的青年,可顽固的父母认为艺术是游手好闲的人干的事,硬是把他送出国读管理学。现在,他开了这所学校,把美术生和“书呆子们”放在一起,让他们在一起生活,就是要让自己的父母知道,画画的不比学任何东西的人差。虽然,这种想法有些偏激,而且,若不是自己的父母将自己送去学管理他也搞不了一所学校来。但,就是因为如此,产生了这么一所“了不起”的大学。
      D早就让人给他们留了座,奇怪的是在D的身边好象还特意为某人留了一个座。可直到上课铃打了也不见人来。
      课上了10分钟,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轻得除了已昏昏欲睡的A之外没有人发现,A看见,这次不是幻觉,长着一张白色的脸的男生走了进来,他脸上泛着红晕,这次应该是因为跑来上课的缘故吧。第二个注意到他的应该是老师吧,因为A看见他朝老师的方向歉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始四处张望,在看来坐得满满的教室里找座位。
      这里有一个!A很想跟他说。但,不用他操心,D已经举起了手,朝他猛力的晃了晃,那男生立马看见了,走了过来,坐在了D旁边的空位上,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很轻,但A听的很清楚,就和那次在酒吧里时“一样”。
      “喂,小子,还以为你今天那么好,要旷课啊。”D好象是和他已经认识了,“喏,A。你认识的吧。”
      那男生看了A一眼,目光像是在说:你好。
      D笑嘻嘻地对A说:“他叫B,是大一的学生,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A一脸的疑惑,D接下来的话解开了他的疑问。
      原来,那晚A看见的并不是自己想象出的幻觉。B每个周末都会去打工,而打工的内容也是千奇百怪。那晚,他正好是在那家酒吧做侍应生。D来接A的时候,A已经像个死人一样了,光靠D一个人是说什么也抗不动他了。虽然,D也算个壮汉,但不知为何,“死人”就是特别重。那时,就是B来帮了D的忙,两人合力将A抬上了车。后来,到了A的寝室楼下,D又利用了自己的好友圈,找了2、3个人把A抬到了自己的床上面。不过,那晚若不是B,D恐怕就要欠大人情打电话叫人来,或是把又醉又病的A扔在酒吧里等他清醒一些再上路了,不管怎样,若没有B的帮忙,D也是能把A弄回去的,但有了B的帮忙,D还是剩了不少力气的。因此,D觉得B当时的行为简直称得上是雪中送炭了。而且,那晚当D来接A的时候,他并不是爬在吧台上,而是躺在一张较宽的沙发上,额头上放着凉毛巾,似乎是哪个好心人之前照顾过他了。
      整整一下午的课,D撑着脑袋已经睡着了,A也很困了,他扒在桌上从D一条手臂和头所架成的一个小小的三角空隙里朝B的方向看去。他在记笔记,十分认真,好象还很有精神。A知道,大一生总是比较认真的,但认真成这样的也是少见。
      A的目光又一次停在了那种白色上。这次有D在中间做掩护,A开始仔仔细细地观察他。A觉得对一个男生的长相有那么浓厚的兴趣是有点问题的,但,谁叫自己是搞艺术的呢,对自己认为“美”的事物总是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他在记笔记,时儿抬头、时儿低头,姿势温文而雅。睫毛很长,嘴唇上泛着淡淡的粉色,脸色很白,很白。。。我有说过B的头发有点长吗?是底下打薄的那种。一丝一丝地贴在劲上,白色的劲上,很诱人。。。
      A扭过头,使劲地将自己的脸埋进臂膀里。“诱人”,他为自己方才想到的这个词感到一阵羞愧。直到下课,A没有再抬起头。
      “喂,还睡,下课了!死人。”D一边摇着A,一边吼着。A这才装做刚睡醒的样子把头抬起来。他看见和D站在一起的B,于是,目光再也没朝D那瞄一眼。

      C
      A没有和D一起去吃饭,因为D说要和B一起去,A不愿意自己的不自然被看穿。
      他回到自己的寝室。坐在沙发上,呆呆地不知自己在看什么。当缓过神的时候,视线早已停在了一块白布上了。A走过去,掀开它。在面前的是一张不知是谁的脸。A微微地笑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我的观察力还不到家啊。”。他撤下了画布,换上了一块新的。开始画了另一张脸,一张白色的,有长睫毛,泛着淡粉色嘴唇,有“诱人”脖劲的脸……然而,这又是一张不能给任何人欣赏的画……A不知自己要把这个“秘密”深藏多久,但,值得庆幸的是,他自己终于搞清了这个“秘密”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在他第二次看见B的时候,他就明白了,或许说他只好承认了:他喜欢B。确切的说,现在只是因为B的那张白的特别的脸而感到“喜欢”。我早说过:A不是同性恋,至少现在依旧还不是。
      对B的那莫名的好感虽然让A时不时地感到不自然,但是缘于有一个比较自然的解释而使得A现在还不至于为此烦恼。D似乎已经把这个小学弟看成了兄弟,于是A与B见面的次数也就多了。上课时,午饭时,晚饭时,D还总喜欢带A去B打工的酒吧喝酒。见多了,也就熟悉了,熟悉了也就平常了。虽然A还是很在意B那张白色的脸的,虽然至今为止那个“诱人”的感觉还是会让A感到不可思议,但是,A和B成了好朋友。
      与B的每次交谈都让A觉得:这小子并不只是脸长得白而已,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B是雕塑系的,虽然他看上去很瘦,感觉还有点弱。A总觉得这么个小男生真的可以玩雕塑吗?那可是十分花精力和体力的。B总是说:我难道会比女生还弱?
      B也是一个干起来没法停的家伙。这点到是和A很像。但他的生活中好象只有艺术,除此之外,他很难对其他东西产生兴趣。A,起码还有C。A总觉得他比自己活得还要“与世隔绝”。B总是说:艺术并不是单一的,它本身及所涉及的东西,对我来说,已经够多了。
      B今年21,感情是张白纸。并不是不惹人喜爱,而是他自己对异性就没什么兴趣。觉得女生很烦,觉得自己根本没什么时间与她们周旋。A总觉得B不能老拿艺术当他的另一半。B总是说:这有何不可?D不是也没女朋友吗?
      B喜欢在酒吧打工,因为他喜欢观察酒吧里的人。他们的表情、体态、感觉,让人有想要雕塑的感觉。可B是个滴酒不沾的人。A总觉得他这样很不简单。B总是说:我去酒吧又不是为了酒。
      除了酒吧里的人,B还喜欢观察很多东西。A时常可以看见他盯着某处或某样东西很长时间,细细地看着,当然,有时也许只是在发呆罢了。
      “中外美术史”下课后,A、B和D这次来到学校餐厅吃晚饭。因为今天B一会儿马上就有附加课要上,出去吃的话太麻烦了。
      刚坐下,他们就碰到了C和自己的姐妹们。她们已经吃好了,正准备要走。C对自己的朋友做了一个手势,意思让她们先走,自己朝A他们走了过来。A往一边让了让,C笑着摇了摇头,她只是过来打个招呼的。
      “恩,这个周末有空?”C轻声问到。
      “什么事?”A回问了一句,语气很温和。
      C微笑着说“没什么大事,如果没空的话……”虽然是笑着,但她的眉头却揪得有点紧。
      “我有空。”A赶忙说到。
      “那……”C俏皮地抬了一下眉。
      A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笑了笑。C会意地而且是十分高兴地点点头,然后和D,当然还有她根本不认识但是和A坐一桌的B点头告别,蝴蝶般地轻轻地离开了餐厅,幽雅地就像是刚参加完舞会的公主。
      B第一次见到自己起码现在觉得是“完美”的女人。“幸运的家伙”B用他少有的调侃的口吻,认真地仔细地说出了这5个字。
      后面的一切和往常一样,3个人吃着各自的食物,D时不时地引入一些话题,A和B接连地应和着,轻松而又愉快的餐桌气氛。但A总觉得有些奇怪。当B说出了那5个字之后,就“结束”了,没有下文。A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幸运的家伙”,这只要是知道有他这么个人的家伙都知道。但不知为什么,当B说出这句话时,感觉不像是一种羡慕、感叹,更像是一种惋惜。不为什么,A就是有这么个感觉。若是B再补上一句,诸如“我也那么走运就好了。”“不简单啊。”,那,说这句话的目的就明确了。但是,后面什么也没有。更奇怪的是,A觉得有这种感觉的并不是他一人,D肯定也有,不然不会不接这句话,逮个机会嘲弄自己一番,这是D常做的事。D的沉没,说明他在思考,他感觉这并不是一句玩笑话。
      A突然想起来了,从没那么清楚过,一个他淡忘了很久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这种几乎让他感到些许可怕的感觉再一次来提醒他了:B的存在对A来说是一种“吸引”。
      A回想起了当初自己觉得B的脖劲很“诱人”时,心中的那种惶恐与不安。今天晚上,这种惶恐与不安使得A在床上几乎窒息。因为,今天晚上,在A的头脑里,有一个念头挥之不去:自己的存在对B来说是否也是一种“吸引”。
      后面的几天,A总是十分注意B对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后来发现,B对自己的态度与对D的无差,似乎和D还更谈得拢些。后来发现,他自认为的B的那种惋惜之情也许只是误解。后来发现,“有问题的”只是自己。也许,在自己的内心深处,自己希望着:自己的存在对B来说也是一种“吸引”。
      A还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自己不是同性恋,所以这种对B的“喜爱”只是因为他对自己而言是一种符合审美要求的“美好事物”。慢慢地,会好的。自己的那种乱七八糟的想法,那种自己都觉得厌恶不已的“期望”,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过去的。只要没有什么“引子”让自己胡思乱想,A可以和以前一样。但已经过了快一周,A还是忐忑不安。

  • 作者有话要说:  随便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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