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为谁春》寒烟翠

12、天女救难

　　两恶仆平时也跟着主人欺负人习惯了，稍有犹豫后，就会着拳头过来了。

　　林绯雅不是吃素长大的，内功不怎样，可这两个草包没放在眼里，人说艺高人胆大，她的艺不高，胆子确实比谁的都大。

　　林绯雅根本不等他们靠近，一手端起一个盘子，连盘子带菜向他们脸上砸去，两人似乎没想到一个看上去优雅的公子怎会用这么无赖方法，盘子在他们头上应声而破，汤汁淋了满身。

　　食客一看这边开打起来，都怕惹祸上身，一哄而散。

　　两恶仆用袖子擦了擦脸，就近抄起凳子打了过来，林绯雅见机身子一滑，溜到桌子下面，同时伸腿一扫，绊得两人重心不稳，来了个狗吃屎的姿势。林绯雅钻出桌底，不客气地一人一脚踩在上面，疼得两人哀声痛叫起来，听见叫声，她又一人踢了一脚。

　　“叫什么叫，平时打别人时，不是很厉害吗？这么才一下子就蔫了。不过也不怪你们，你们也是受人指使。”说完，林绯雅就盯着恶少。

　　“公子爷，你说的对，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两人说着爬了起来，看林绯雅只看前方，就又慢慢靠近。

　　“哼，还来这招。”林飞雅在拳头靠近时，身子灵活的一飘，就听同时一声：“哎哟”，各中对方门面，捂着头，鼻血流了下来。

　　林绯雅看看这两人，摇了摇头，要开五彩酱铺，还真缺不了红色。

　　两人捂着脸、揉着胸口，退到恶少的后面，恶少一看形势不对，平常吃惯了欺软怕硬，知道这次踢到铁板上了，还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扫了面子。

　　“走。”恶少想了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

　　“走？打扰了本公子吃饭的兴致，就不这么算了？”林绯雅不想这么息事宁人。

　　“你想怎么样？”恶少问道。

　　“怎么样？我想一下，嗯，这样吧，你是自己扇自己一嘴巴呢？还是让我扇两嘴巴呢？”林绯雅拿出扇子，扇了两下，天气已转凉了这扇子看来以后用不着了吧。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恶少气的话语口齿不清。

　　“欺人太甚？这好像是你们的专长吧。”林绯雅一点也不在意恶少被气死，：“你似乎选择了后者，是吧？”那口气就想问朋友，吃饭了吧一样，“其实，我还是希望你能选择前者，我这人最怕疼，还没打过别人呢，你还真有这个荣幸呀！”

　　恶少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话，脸涨得通红，自己算来无赖了，没想到还到碰个比自己还、、、

　　林绯雅突然飘到恶少面前，“啪啪”左右两耳光，然后又站在原来的位置，毫不在意吹着自己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弄脏了一样。

　　恶少没想到她说打就打，以为自己眼花了，张嘴愣愣看着她，直到两腮火辣辣的疼痛提醒她，才意识到自己确实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别人打了，而那人还着一种厌恶之情，好像自己多么不堪。

　　“有种你等着，老子会让你知道厉害的。”说完，恶少便命人抬着憨二，气冲冲地离开。

　　林绯雅看了看满眼狼藉的酒楼，掏出一锭银子仍在桌子上，算是饭钱和赔偿。赔偿，这应该是那恶少出钱，嗯，看来有空要讨回来。

　　在下楼的拐角，林绯雅就看到那对卖唱的父女。

　　“老朽刘枕携小女碎云，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敢问恩人的尊姓大名呢，日后也好报答。”老者感激道，碎云扶着老者就要跪下来。。

　　“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举手之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林绯雅做的就是闯荡江湖的大侠。

　　这时传来噔噔地上楼声，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出现：“公子，你这下闯大祸，城西王家，可惹不得，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什么惹得，惹不得，不过，现在这地也的确不是说话的地，说不定他们很快会带人返回来，我还是送你们赶快离开吧。”林绯雅扶着老者，碎云抱着琵琶跟了上来。

　　林绯雅找人雇了马车，护送父女俩出城，又给了他们一些银两，让他们到乡下找个地方避一避。老者执意要她留下大名，以便日后相报。碎云脸色绯红地看着她，目光中流露出不舍。

　　“天女。”从天而来的女孩，算是天女吧，这个名字也不错。

　　老者和小姑娘一愣，这是名字还是性别还是、、、，询问似得看着林绯雅。

　　“法不外相。”万法不离一心，不惑于外相，外相就是这具臭皮囊吧。

　　“天女下凡，救苦救难。”老者听后立即跪下，碎云也跟着跪了下来。

　　什么天女下凡，救苦救难，我又不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打抱不平只不过是好玩而已。

　　林绯雅将他们扶起，好不容易才将他们打发走。转身又回到城里，将跟踪的人不动声色地引开。
　　当晚，林绯雅一身夜行衣，拜访了城西王家。七弯八拐地潜到王家公子房前，老远就听见那个恶少，跳脚着骂道：“笨蛋、废物、养你们干什么吃的，让你们找个人都找不到，找到了又跟丢了。跟丢了，自己回来干什么，滚，都给我滚，都给去找，找不到不要回来。”一群奴仆捂着脸，退了回来，看来被当作出气筒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管家人走了进来；“少爷，不好了。”

　　“什么又不好了，没看见本少爷心情烦着。”

　　“城隍街的杨家玉铺关门了。”

　　“那不正好吗？那个糟老头终于扛不住了。”

　　“小人听说那块盘龙玦上午就被人买走了，下午他们就将铺子盘了出去，天一黑，杨家就没人了。”

　　“什么，蠢材，等到现在才说还有什么用，早去干什么吃去了。你让我拿什么去孝敬三殿下呀，你呀，你，真是蠢材。”

　　“少爷，您下午不是一直急找人吗，我几次想说都被你打断了。”

　　接着又是恶少的一通臭骂，林绯雅没心思听下去，察看后地形，确定好库房，神不知鬼不觉卷走了所能走的金银珠宝。

　　弄好后，又拐到恶少的住所，看灯火已息人已睡，就屏住呼吸，潜到卧室，真是猪，睡觉这么死。

　　我让你骂，如果敢在乱骂或作恶，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要知道本小姐可不是好惹的。

　　流夜的某处分舵，黑焰一个人喝着闷酒，形容有些憔悴。他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懊恼自己的莽撞，不该一时忍不住说出口，可是不说患得患失，寝食难安，自己平生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想要与她在一起，拥有她的娇笑，她的可爱，她的亲切，她的一切，可是她的神秘和迷茫，让他有随时失去她的感觉，他想握住，牢牢地，紧紧地握住，他想要她的保证，那怕是一个肯定的眼神，然而，却是她的悄然离去。他伸出手指轻轻拂过琴弦，想象她的纤纤玉指曾经怎么拂过琴弦，还有那封带有独特字体的书信，一遍遍地摩挲，一遍遍地默读，仿佛又闻见了那淡淡的清香，又看见了那明媚的笑颜。

　　一看到堡主的样子，黑鹰知道堡主又在想雅姑娘。自从雅姑娘来后，堡主变了不少，人渐渐开朗了，脸上有时还会带着笑意，可是如今却像千年寒冰，冷得其他人根本不愿，也不敢靠近。即使堡主这样，他心中对雅姑娘仍无半点抱怨，她在他心中就像一轮高高在上的明月，是高洁的，是神圣的。

　　“有什么消息？”堡主的冰冷声音打断了黑鹰的思绪。

　　“五日前，雅姑娘曾以男子装束出现过叶城，还在德成轩酒楼因救一对卖唱的父女与城西王家少爷发生冲突。”

　　“小雅受伤了吗？去查清王家的底细。”听堡主口气他知道王家少爷自求多福了。

　　“没有，听说王家少爷倒是被打了，另外当晚还被人用毛笔画了个大花脸，家里金银丢失，很巧的是当晚的贫民收到了天女的祝福。”

　　“那一定是小雅的杰作了，想不到她越来越调皮了。”黑焰嘴角微扬，继而又问到“天女的祝福是什么？”

　　“贫民们救助的银两，有传言说是天女的祝福。”

　　黑焰紧锁着眉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