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为谁春》寒烟翠

11、风起微澜

　　逛逛停停，一阵阵诱人的香味飘来，林绯雅者才发现自己饥肠辘辘，时间正是晌午，抬头就看到一个酒楼，看起来还算高档的人又比较多的酒楼，举步迈了进去。

　　“公子爷，请进请进，您楼上用餐？”店里的小二常年混身市集，阅人无数，一见到林绯雅衣着名贵，风度优雅，不禁连忙迎上招呼着。

　　随着小二的引导，林绯雅举步上楼，沿途酒楼中的喧哗声突然止了会儿，因为每个人的眼光都盯在林绯雅面上，好一个绝代佳公子，可惜身为男儿身，但目光中仍掩饰不住一片爱慕称羡的神色，当然也有不怀善意的目光，但他身上的气质，也止住某些人的某些想法。

　　林绯雅找个窗口附近一个干净而不清净的桌子旁坐了下来，神色自若的看着楼下街道上纷扰的人群，一路来他已经习惯别人一样的眼光。

　　“公子爷，你要点什么？”小二奉上茶水之后，热切询问。

　　“如意香汁鸡、荷叶银雪鱼、蟹肉蜜汁轱辘，至于清淡的……”林绯雅想了一下，“就水晶莲藕粉、燕窝香菇淡汤、四宝南瓜盅吧，还有什么好酒，也上来二两。”

　　“好咧，公子爷，您稍等。”小二噔噔地下楼。

　　过了一会儿，菜肴陆陆续续送了上来，林绯雅静静地吃着菜，饮着酒，厨艺还不错，香甜可口，浓淡适中。这里民风骄奢，自然吸引不少其他各国的有一技之长前来。闲游的这段时间，她也吃不少名味天下的菜肴，现在不算是美食家，但嘴巴越来越刁了，对于难以下咽食物，宁愿饿着，也是不肯多尝一口的。

　　林绯雅边吃边欣赏外边的风景，这时一阵叮叮咚咚的琵琶声从楼下传来，只是觉得动听极了，她不自觉向楼梯口看去，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位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一手搀扶一个脸色苍白的老者，一手怀抱琵琶走上楼来。

　　这位小姑娘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很好看，虽然身穿粗布，气质却清秀，一双水灵灵、会说话似的大眼睛，带有几丝忧虑，一双手虽不够柔美白皙，却也灵活，似乎随意地拨弄一下琵琶，就掉出一串动听的声音出来，虽然还没听她开口，已经在在地显示出她在音乐方面还是很有才华。

　　那位老者手扶一截木杖，一看就知道神情萎靡，面带病容，严重的营养不良。林绯雅再转头看看其他的食客，肥头大耳，油光满面，就想到了那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小女子柳碎云投亲不遇，初到贵地，人地生疏，盘川用尽，加之家父身体有病，特献上一曲，若唱得好就打赏一下小女子，若唱得不好，请多多包涵。”小姑娘声音轻轻的，带有几份羞涩，然后鞠了一躬，身若扶柳，我见犹怜啊！

　　一时间，整个二楼的人都静静地等着她的献唱。她开口了，唱的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声音轻脆宛如黄莺啼鸣，琵琶音乐如雨后山谷清新，相得益彰，悦耳动听。

　　一曲歌罢，食客传来哄然的叫好声，中间较杂着不怀好意的口哨，当然还少不了那些污言秽语。

　　“小妞，人的不错，长的也不错，再来一首，大爷满意了有赏。”

　　“小妞，还唱什么呀，不入跟了我吧。”

　　“你家中已经有三个妾，还不知足，不如随我吧。”

　　、、、、

　　言语越来越不堪，老者的头低低垂着地，手握的拳头爆出条条青筋，小姑娘眼含泪花，抱琵琶的手微微地地抖着。

　　林绯雅鄙夷看着这群毫无同情之心的食客，强忍着满腔的怒火，正准备英雄救美之时，就听见一声大喝：

　　“嚷什么嚷，没看见我家公子在此饮酒吗？扰了兴致，你们担待的起吗？”

　　林绯雅向着声音来源看去，在一格雅间包房，走出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满手是油，其中一手还不忘拿个鸡腿。

　　“憨二，不要这么大声吗，会吓坏了小美人的。”流里流气的语气在大汉身后，大汉急忙躬身退到一旁，一个纨绔子弟模样打扮的公子哥大模大样走了出来。

　　食客们看到他之后，全都哑然噤声，又装摸做样地吃喝起来。

　　林绯雅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这小姑娘父女俩是刚出狼窝又进虎口，一看他这样子，分明就是个欺弱霸善的恶少。

　　恶少垂涎着一张猥亵的笑脸，像打量猎物一般将小姑娘上下看了一遍，吓得小姑娘和老者微微发抖，小姑娘更是低下头，不敢目视。

　　“果然是个小美人。”恶少伸手抬起小姑娘的下巴，“瞧瞧着，多好的皮肤，还有这双小手，街头卖唱，风餐露宿，多让人心疼呀。”小姑娘使劲躲着那双狼爪的骚扰，老者也扯过小姑娘，努力想把她护在身后，奈何那个大汉的一把大手已钳制住了他，想有余而力不足。

　　“小美人，叫什么名字？不如从了本公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恶少调戏着。

　　“放开我女儿吧，大爷，只当我们没来过，我们骂上走。”老者不能动，却不能忍受自己女儿被人侮辱，连连哀求。

　　“憨二，太吵了。”恶少不耐烦道。

　　“知道了，公子。”大汉说着便扬起手臂，谁知中途定格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是又从旁边钻出了两名仆人打扮得，围了上来。

　　“怎么样？小美人。来叫一声“爷”听听。”恶少仍在说他的陈腔滥调，没心思注意到憨二的异样，那双手又摸到了小姑娘的身上，小姑娘步步后退，逼近了墙角。

　　“啊!”恶少突然摔着手，好像被火灼一样，大叫起来，然后转过头来，气急败坏地问着：“谁呀？是谁？给爷站出来。”说完用手一指旁边的一桌食客，那人有点莫名其妙，但也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用手摆到：“不是我。”恶少又用人一指，那人也赶快摇头。

　　城中有名的恶少王公子，赶快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呢，那敢惹呀，其他人也是连连摆手，一幅害怕的模样。

　　恶少看了看又疼又红的右手，心有不甘，长这么大，父母的心肝宝贝，捧在手中怕摔着，含在手在怕化了，在加上家中的权势，就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如今在自己的地盘上吃了暗亏，哪里肯罢休。

　　指着指着，就走到了林绯雅的桌边，恶少看到林绯雅的俊朗的样子，先是一愣，继而又恢复了嚣张，：“是不是你暗算的？”

　　说实在话，林绯雅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用筷子弹出的豌豆，都能点中别人的穴位，她还真佩服自己天才，这点穴的功夫还不错，再看看恶少的表情真想大笑三声。

　　林绯雅也不搭理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依旧优雅地吃着。恶少受不了她这个样子，再次提高了声音，：“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聋子吗？”

　　林绯雅停下筷子，睨了一眼他，悠悠地问到；“是我说话嘛？我还以为是只狗在到处乱吠呢？”

　　“你、、、你敢骂本少爷是狗，真是活腻了，来人呀，给我打。”恶少哪受过这等欺辱，立即拿来家仆，可惜最忠心的那个没有回应，围着卖唱父女的跟了上来。

　　恶少一看是他俩，疑惑地问道：“憨二呢？”

　　“被人点了穴，不能动了。”其中一人答道。

　　“那你们给我打。”恶少想也不想地命令道。

　　两恶仆轮着拳，看着嘴角上弯的玉面公子，疑惑对看了一下，还长得挺好看的，如此单薄的身子，经得起打吗？可眼看要被人打了，怎么还有心思笑呢，这人会不会脑袋有毛病。

　　“看什么看，给我打。”恶少恶狠狠地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