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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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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温柔在水中载浮载沉,不象是会水的样子。不好,南宫钰紧跟着以最优美的鱼跃进入水中,在夕阳映照下,身手矫健之极。用最快的速度把温柔拖上岸来,再看两人已浑身湿透了,温柔的发上还在不断地滴着水珠,面色苍白,居然还能微笑。
因为,她看到了宝儿比她先被救上岸.人世间,仿佛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个时候更让人高兴了.可南宫钰却不那么想,因为他看到了温柔这个时候的样子才明白了以前为什么心情是如此的患得患失了.
水已经完全打湿了温柔的青衫,显露出她瘦弱的身形,原本简单束在脑后的长发也不知在何时早已松散开来,凌乱的贴在雪白的几乎是脆弱的透明的面颊上,显得有点楚楚可怜,这本应该是狼狈万分的时刻,可她却眼波盈盈,如一朵在雨中娇娇弱弱悄悄绽放的梨花是如此的清新,哪里还有半分的男子气?却在柔弱中孕育一种果敢坚毅的个性,为了他人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这样的奇女子呵!原来,自己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早已注定万劫不复了.
温柔顾不得自己一身的狼狈,先去安慰保受惊吓的宝儿,原来,宝儿吃的饱了,看他们两个人聊的正兴起,聪明懂事的他就想自己去玩,却不小心失足掉入水中,引起了这场风波.
南宫钰走到温柔身前,流露出不自觉的担心,轻揽着她的腰身,\"有什么事情先换过衣服休息一下再说也不迟.\"声音中已经流露出太多的情绪.温柔感觉南宫钰的亲昵,身躯先是一僵,随即了悟了几分,于是不露痕迹地悄悄挣脱开来,\"谢谢南宫兄,我马上就来.\"南宫钰敏感地察觉到了温柔那细微如尘的动作,沉静的声音不经意地搀杂了点点的苦涩,\"那好,你记得,我等你.\"温柔见他黑眸晶亮,其中蕴含的情意清晰可见,匆匆躲开他炽热的目光,心想,自己只能在这里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了,原本自己就不属于这个时间这个空间,更无意留在一些人的记忆中,却不知,温馨的瞬间要比平淡的永恒更容易让人刻骨铭心.那份牵挂已经在那个人的心中生了根,再也无法拔除.
只不过在很短的时间内,温柔已经下了一个决定:离开扬州.
反正都是短暂,生活本就是如此,就别让太多的忧伤无奈困惑存留了.看来,她也必须离开了.
一路上皱着眉头苦思如何象南宫钰解释的温柔根本没有注意这个人正在她的正前方,在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便一头撞了上去.一个重心不稳,险些栽倒.南宫钰失笑,想不到沉稳如温柔偶尔也有如此迷糊的时候,真是可爱!以前的他还真的是不很了解她呢!温柔感觉自己似乎撞到了什么,温温热热的,抬头一看,见到的就是南宫钰那张俊逸的,含笑凝视她的脸.在那错身而过的瞬间,南宫钰又看到了温柔不为人知的娇羞的一面。
温柔轻笑,“还真的幸亏有你在,要不我和宝儿此时还不知道身在何处呢!”南宫钰眼色暗沉,“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么?”声音低缓,却毋庸质疑的有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其实我本来就是个女子啊,只是穿着上有些中性罢了。”无所谓他能不能理解这种时髦的词汇,但是温柔知道他能明白她所要表达的意思。轻轻的一句,奇异的化解了南宫钰心中最最不为人知的焦躁。他还是对这个事实抱着惊喜的态度的,因为他明确了自己感情的归依。漂泊了很久,无数女子投注在他身上爱慕的眼光他并不是感觉不到。只是没有一点的感觉罢了。花朵即使再娇嫩多汁,也会有枯萎凋零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能有心灵相通的感觉。以前他没有遇见,直到现在。
温柔望着面前这个卓尔不凡的男子,刚才窘迫的感觉已经完全褪去,“宝儿现在怎么样了?”“无妨,他太累了,又受了惊吓,现在睡着了。”“南宫兄,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有要事要暂时离开扬州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我想把宝儿交托给你照顾,可好?”南宫钰只问了她一句:“什么时候回来?”似乎千言万语,所有的心情都在这句话中了。“会很快的。”温柔再心中补上一句,“对不起。南宫兄。”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心情,对不起。
夕阳已经快隐到地平线下,一天很快的过去了,只留下红彤彤的云彩在灿烂的燃烧。
挥手告别后,有抹离愁的身影被撕扯的修长。
温柔回到住处已经是入夜时分星辉淡淡,月光朦胧,空气中弥漫这一股不知名的若有若无的清香,房间里没有灯火,或许萧毅已经睡了吧。温柔现在的心情很难平复,她不想面对任何人。本来是抱着游玩的态度来到这里的,本没有打算介入感情的事情,却偏偏深入其中。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想逃避,它就越如影随形。一点一滴地渗透到你的生命中,让你退无可退。在夜幕低垂的此时此刻,人总是会感觉到自身的渺小,许多的思绪纠缠着,她虽然懒散,却没有懒散到万分听天由命的地步。这着实的让温柔苦恼。
几片飘摇的树叶落在温柔雪白的脸颊上,仰望苍穹,却不知道此时的她做的是有情还是无情。轻轻地叹了叹,随口吟出,“青山欲共高人语,联翩万马来无数,烟雨却低回,望来终不来,人言头上发,总向愁中白,拍手笑沙鸥,一身都是愁。”想了想,又喃喃,“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弯身坐到绿色的台阶上,双手抱着膝盖,再将头轻轻地靠在膝盖上面,侧头沉思。月光淡笼青衫,的确有几分迷离之意。而萧毅看到的,就是这幅安谧的画面。
在房间里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萧毅并没有点燃烛火.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包扎的很好,开始有了结痂的趋势.是那个行为举止都很怪异的青衫书生救了他.正在困顿间,有阵轻轻的足音不疾不徐地传来,一见是温柔,萧毅警觉的心变得柔软沉淀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定下心神,有阵轻轻浅浅的声音飘出,几不可闻.不过还是被内力修为深厚的萧毅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个青衣书生本身就象是一个谜,一个解不开的谜,他敢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留在自己的身边照顾更是让人大惑不解.但也把他的心湖激起几丝涟漪.于是起身下榻,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
温柔见是萧毅,奇怪他的冷漠没有一丝疏离的意味,柔柔一笑,\"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你有伤在身,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声音中搀杂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怜惜之情.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温柔总是觉得他的个性有的时候和稳文有些相似.温柔站起身来扶住他,萧毅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任由温柔和他一起回到房间.
在房中坐好后,萧毅那因为受伤而略显低哑的声音在房中响起,\"我要离开了.\"说话时眼睛直望着温柔,似乎想要从中寻找出什么,而情绪却是复杂难辨.温柔微笑,\"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怨.\"萧毅用眼神询问温柔,其实,温柔的言外之意萧毅是懂得的.可是他究竟要他报答他什么呢?温柔心神领会,波澜不兴,\"带我离开.\"经过死一般的沉寂之后,一抹笑意在萧毅眼中升腾,\"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