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穿越）》寒梅独放

8、第八章

　　下课铃声响起，秦素收拾好课本快步走出教室，被堵在门口，“秦素，你这个没良心的，抛弃我多久了？”语气哀怨至极。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秦素从小到大没有几个朋友，小时候的她除了韩潇不太喜欢与他人相处，但挂在她脖子上耍赖这个泼猴不算。

　　格言是秦素的初中同学，到了高中两人同班又同桌，格言嚷嚷着缘分天注定从此赖上了班里的冷美人。她性格开朗整天笑呵呵，烦闷紧张的学习也没将她的活泼磨掉分毫，格言大大咧咧的性格多少对秦素有些影响，至于她无论做什么都要拉上自己，秦素从开始的排斥到习以为常的过程中，逐渐将格言放在了好朋友的位置上，偶尔心里憋闷的急了会跟她倾诉几句。格言是唯一了解并全力支持秦素喜欢韩潇的人，偶尔还会出些馊主意给她，以帮助秦素尽早攻下韩潇，虽然收效甚微但对于能跟自己分享小秘密，能耐心听她倾诉给她出主意的格言，秦素是看重的。

　　今年两人考上同一所大学不同学院，关系更加亲密了。两人家都在本地，虽然交了宿舍费但下了课就相约一起回家。这一段的事情太杂乱，秦素总是请假跑医院，许久没见到格言。她打电话来也只是简单说了下自己有事，并没有跟过多解释，如今看到面前这幅如泣如诉的怨妇脸她才意识到，忽略了自己的好朋友。

　　“你企图用发呆逃避惩罚吗？哼哼，死妮子，别想蒙混过关，看我将你劫持到无人角落先奸后杀。”拖着秦素的胳膊，格言将她带到两人常去的水吧，娴熟地点好两杯蔓越莓汁才开始审问一脸惭愧的秦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还是不说？”

　　秦素好笑地看着对面的泼猴表演，拨弄杯子里的吸管考虑怎么跟她解释目前的状况，直到格言等的不耐烦才幽幽开口：“韩潇住院了，最近我都在照顾他。”

　　“哇，超人也会生病呀？”格言咬着吸管吸溜着果汁，“在我心里，你家韩潇那可是刀枪不入的铁人呐，怎么搞的？”

　　秦素却不能像格言一样轻松，仔细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才凑近格言小声说：“车祸。”

　　“车祸？”格言的嘴迅速被秦素堵住，憋得她支支吾吾地摇头，示意自己不会再大声叫嚷了才被放开，依然难以置信，“韩潇绝对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再说沃尔沃不是全世界最安全的车吗？”

　　提起韩潇出事的原因，秦素的眼眶红起来，“是因为半夜出门找我。”

　　秦素与韩潇之间的纠结格言再清楚不过，两人闹矛盾的时候秦素经常会跑出来找她诉苦，不久就会被韩潇接回去。这一次不用问格言也知道肯定是因为韩潇的感情问题了。她能体会到秦素的自责，揽过秦素的肩膀希望能给她一点力量，“素素，我知道你最不想韩潇出事的，车祸并不能怪你。”

　　头靠在格言的肩膀上，此刻她只想静静的靠在朋友身边休息下，轻拍在肩膀的手一下一下的让她平静下来，秦素擦掉眼泪小声向格言讲了韩潇现在的状况，说到韩潇可能永远陷入昏迷时，眼泪忍不住又落下来。

　　总是乐观的格言也不禁黯然，植物人重新醒来的故事从来只在电视上见到过，她的父母都是从医的，偶尔说起植物人的案例都是凶多吉少。韩潇对秦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韩潇一直昏迷着，那么秦素要怎么办呢？

　　秦素努力给格言一个笑容，“我会一直等着他醒来。”

　　“哎，你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还有那个韩澈你打算怎么办呢？就让他住进你家吗”

　　“只要能拖延他们，其他都无所谓了。”

　　格言还想再说什么，看见快步走来的人迅速把头扭到一边，脸颊微红。来人几步走到两人桌前，将手里的篮球往地上随便一放，坐下大声招呼服务员：“快给我一杯冰水，太热！”熟稔地跟秦素与格言打招呼，“两位美女，这位置没人吧？”

　　秦素不答话只看着格言，后者的脸越加红起来，狠狠地瞪着吴桐质问：“现在我说有人你会走开吗？”

　　“哈哈。”吴桐毫不在意，“现在确实有人，不就是在下我嘛。”

　　“你！”格言被气得脸颊鼓鼓的，无从反驳。

　　这样的情景秦素都数不清见过多少次了，高中时就知道吴桐喜欢格言，吴桐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只要格言在的地方三米远一定能见到吴桐，秦素看来格言对吴桐也不排斥，只是害羞。至于她的那些娇嗔旁人早就见怪不怪，一个一直追一个一直躲，大家都把这种追追闪闪的游戏看做两人的恶趣味，只等着他们玩够了终成眷属。

　　格言像个小青蛙似的，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摸样在吴桐看来可爱极了，他爽朗地笑着，大口喝下半杯冰水才舒畅，长出一口气，“秦素，别说我不帮你，上个月你几乎全是缺勤，咱可是全帮你扛过去了。”

　　“谢谢班长大人，我会让格言以身相许的。”秦素难得地开个玩笑，看着两人瞬间红透的脸庞，心里轻松多了。

　　“我心甚慰。”

　　即使格言再厚的脸皮面对洋洋得意的吴桐也挂不住了，拉着秦素跑出水吧。一路对于吴桐的各种劣行批判不断，一如既往，秦素只是沉默对待。

　　天气不错，两个人在甬路上慢慢走着，格言逐渐安静下来，秦素忧愁的事她解决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两人沿着学校的人工湖散步，十月的天气褪去了盛夏的暑热，天高云淡，阳光开始变得温和，微风带着清凉佛面而来，岸边的柳韬垂到湖水里荡起阵阵涟漪，湖面散落着凋零的花瓣，偶尔有调皮的小鸟飞下来叼起一瓣再飞走。三三两两的情侣牵着手坐在湖边窃窃私语，甜蜜的表情让旁人羡慕。

　　在这悠然的氛围下心绪也跟着开阔不少，秦素在一块大石上坐下来，盯着湖面发呆。格言安慰她：“素素，我们得相信韩潇，他不会轻易认输的。”

　　“我相信他。”秦素的话题转向格言与吴桐，“格言，拥有的时候学会珍惜，不要等到失去再懊悔。”

　　秦素坚定的眼神让格言恍惚，她与吴桐，注定是要在一起吗？与秦素对韩潇的执着相比，她跟吴桐的感情似乎逊色许多，至于那些躲在树后亲亲我我的情侣们更是不值一提。见证了多年秦素的努力，她也渴望着能遇到一个能让自己坚贞不渝地爱着的男人，对于吴桐她不是没有感觉的，可她不敢接受，内心深处她还在等待那个让自己从灵魂都愿意付出的伴侣。但这个人是否存在，在哪里，何时会与她相遇都是未知的。

　　学着秦素的样子，格言也将视线调向远处，湖的对面是操场，篮球场正在进行一场比赛，吴桐又出现在场上，他转身、跳跃、扣篮一气呵成，引得围观的女生一阵欢呼。他毫不在意地继续奔跑着，阳光下的男孩帅气潇洒，这个人会是她的灵魂伴侣么？

　　一个失误，球被传出场外，吴桐跑去捡球。格言的视线随着他的身影移动着，却定格在了另外一个白色身影上，他附身将球捡起，空投给跑过去的吴桐，姿态干净优雅，虽然隔有一段距离，但那个颀长的人就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格言的视线。她确定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但她的心无端狂乱地跳着，从未有过的欣喜慌乱，那期待又害怕的心情让她不适应，生怕眨眼间那个身影消失，呼吸都忘记了，只目不转睛地盯着。

　　也许那人感受到了来自于湖边的一抹注视，离开前朝着对岸露出一个微笑。那笑容像是一颗鹅卵石投进了她的心湖，波光粼粼的湖面全是刚才那一抹微笑，明亮炫目，大脑暂时处于停滞状态，像是有谁在耳边不停地说：是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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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晚但秦素不想回家，自从韩澈住进来，她回家的时间总是深夜。虽然韩澈只是住在客房，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但秦素面对他的时候总要全副武装，长时间的戒备太累，索性躲开。

　　浑浑噩噩地在路上走着，格言带回来的消息让她无力招架，格言从医的父母帮忙咨询了神经科专家，得到的答复是三个月内是最佳醒来时期，如果超过半年还没有醒来迹象，那就不容乐观了。

　　不是没有想过最坏的状况，韩潇的主治医生也提到过，但秦素一直拒绝接受韩潇无法醒来的可能，如今距离韩潇出车祸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不得不面对现实。与格言分开后她终于伪装不下去，想着也许永远韩潇都不会再醒过来，终其一生她只能在那个狭窄的病床上看着他的气息逐渐流逝直到永别，她的心被掏空了。

　　没有了韩潇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漫无目的地一直走着，不知被谁推搡着走进一间酒吧，光怪陆离的世界让她眩晕，面对一杯杯递过来的烈酒，秦素毫不犹豫地灌下，火辣的感觉一直灼烧到心里，身体上的麻木缓解她终于感觉到一点温度，视线却一点点模糊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霓虹灯不停地变换，一个个重叠的人影在眼前飘过，秦素眯起眼寻找，韩潇会不会在里面？

　　感觉到有陌生的气息围拢过来，秦素抗拒，陌生男人的气味让她恶心，无奈站起来晕乎乎的，全身无力让她的反抗一点效果都没有，响在耳边的一阵阵调笑更让她气恼，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推着，小声地抗拒：“走开。”

　　被人挟着走出酒吧，清冷的空气让秦素清醒许多，身边的人并不认识，胃部一阵阵抽搐着随时喷涌而出。秦素想礼貌地道过谢赶紧回家，无奈胳膊被人拖着，脚步使不上力气。只能不断地摇头表示自己不想跟他们一起。

　　被拖着有了一段，周围的坏笑声终于让秦素明白自己遇到麻烦了，拼命地挣扎起来。只动了几下便控制不住吐了旁边的人一身，梳着鸡尾头的男人咒骂不断，“操，要不是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老子一巴掌废了你。”

　　秦素努力地压制不断翻涌的吐意，但效果甚微，不等他说完又吐了一堆。

　　“老子真他妈是给你脸了。”说着揪起秦素的头发就要开打，被另一个黄毛拦住：“二哥你看这妞多嫩，打坏了可惜。”鸡尾头的拳头稍稍移开，眼见秦素又要开吐，忙一把将她推开，“真他妈晦气，小三你来。”

　　小三见秦素吐得厉害也将手缩了回去，秦素脚下无力跌坐在路上，身体的疼痛反而让她清醒起来，她知道自己遇到了流氓，必须马上报警。可她的包落在酒吧里，现在所处的位置似乎是酒吧后面小巷，来往的人少不说酒吧的舞曲太吵，她呼救的声音别人根本听不到。趁着那几个人商量如何处理她的间隙，秦素咬紧牙关站起来打算逃跑，无奈几步的颠簸就让她摇摇欲坠，附在墙上不断地呕吐。

　　被三个流氓重新拖回去的时候，秦素泪流满面，绝望笼罩了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断地大喊：“救命！”

　　鸡尾头已经不耐烦，让两个手下将秦素看好，吐掉一口吐沫掐掉半根香烟，终于决定铤而走险，“妈的这娘们太辣，再折腾下去被人发现了，小三小四，咱们直接在这下手。”

　　两个手下不住点头，“二哥你先来。”

　　鸡尾头满意地□□，“还是你们哥俩儿懂事儿。”走到秦素面前解着裤带交代，“好好叫几声，哥哥让你少吃点苦头。”

　　话音未断，腰间传来冰凉的感觉让他颤栗，经验告诉他那是一把匕首。很快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匕首向下压了几分，一个冷酷的声音出现在身后，“碰她，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