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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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韩潇应该是我的满月酒上，当然这是后来妈妈告诉我的。
那时候我的父母跟韩潇的父母有生意上的往来，两家私交不错，所以满月酒的时候在爸爸妈妈照顾客人的时候，是韩潇跟保姆在照顾我，听妈妈说韩潇那时候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帅哥，温文尔雅懂礼貌，成绩也好，甚至妈妈还说将来我找男朋友最好是像韩潇那样的。那时我就问，为什么要找像韩潇的？直接找韩潇就好了。妈妈听了只会对我温柔的笑，却始终没有告诉我对不对。
爸爸妈妈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们。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妈妈穿着天蓝色裙子是那么好看，她是那么温柔美丽，即使我犯了错她也只是点点我的鼻子叫我小淘气，爸爸虽然每天都早出晚归，但到了我的生日总会带我跟妈妈去游乐场玩，我还记得爸爸每晚回来都会要我亲他，然后夸奖我‘我的妞妞最懂事了。’那时的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可惜我们的幸福时间是那样短暂，所有的不幸都在我三岁那年发生了。
先是我不像以前那样经常能见到韩潇了，听说韩潇的父母离了婚，他的妈妈放弃抚养权去了外国，而他的爸爸很快给她娶了新妈妈，还听说他有了一个弟弟，少数几次去他家看他，他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就在我每天为怎么让韩潇开心烦恼的时候，一个更大的噩耗传来了，我的爸爸跳楼了。我只记得妈妈扔掉电话惊慌失措地跑出家门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听说妈妈选择在爸爸跳下去的位置追随他去了。现在想起来，我从来没有生气他们忘记了我，如果那时候能够选择，我也会跟着爸爸妈妈去，我能理解妈妈想跟爸爸在一起的心，那跟我想跟他们在一起是一样的。而现在这种心情又换到了韩潇身上，如果这个世界再也没有韩潇，我想秦素也没用存在的必要了。
说到这里秦素发现韩澈的表情很震惊，微笑地看着他，“难以置信吧？我对韩潇的感情就像是我妈妈对爸爸那样的。”
韩澈的声音迟疑，“你对韩潇，会不会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害怕失去唯一的亲人呢？”
秦素的笑容淡下来，头垂下去倚在双手环住的膝盖上，声音无限落寞，“韩潇也这么认为，他从来都不相信我是真的爱着他，而且是那么多年。”
“你……爱他？”
最后两个字很轻，回荡在偌大的客厅里清晰无比。秦素坦然地看着韩澈，“我为什么不可以爱他呢？”见韩澈呆滞的样子，秦素莞尔，“我妈妈从小就告诉我要找个像韩潇这样的，可是我不要像他的，我只要他不是更好？”
“那么你……爱他什么呢？”韩澈似乎还是不能接受，问的小心翼翼。
“爱一定要给出理由吗？那么爱他带我走过丧父丧母的阴霾算吗；爱他为了让我更好成长带我离开韩家算吗；爱他从不嫌弃孤僻又任性的我，为了让我学习亲自教我算吗？爱他过马路紧紧牵着我的手教我看信号灯算吗？爱他从来都是紧紧皱着的眉头算吗？爱他那股从不服输，永远胜券在握的坦然算吗？爱他站在高处的孤独寂寞算吗？如果这些都不算，我只是想爱他，想给他他从没有享受过的关怀与爱算吗？”
秦素清亮的眼睛看的韩澈无所遁形，他略微迟疑地问，“这也可以是亲情。”
秦素摇头，“亲情是我看着爸爸亲吻妈妈觉得很幸福，我从没有想过独占爸爸的爱。可对韩潇我是自私的，我不愿意看着他亲吻别的女人，甚至他对别的女人笑，我都很难受”
“也许他把你看做小孩子。”韩澈开始躲避秦素的目光，他有些害怕看见秦素坦荡的表情。
“可他从来没想过，小孩子的感情也分很多种，何况每个小孩都会长大。”秦素的语气不复刚才的理直气壮，眼中泪光盈盈，“现在那些都不重要，如果他能好好的，我只想要他好好的，好好的生活，好好的被爱，享受他一直缺失的幸福。”
“那你呢”
韩澈的语气很急切，但秦素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认真地注视着韩澈，他真的跟韩潇长得很像，她看着他的眼睛，似乎透过那里看到了韩潇的影子，良久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叹，“我只要看着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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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到家已经九点钟，秦素吃过带着温度的晚餐走回房间。虽然韩澈没有动静但秦素知道他并没有睡，韩澈房间的灯光等她休息才会关闭，而每个夜晚打开家门迎接她的灯光和温暖的晚饭，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经过那一晚的深谈，秦素与韩澈之间的关系不再剑拔弩张，而日复一日一盏温馨的灯火逐渐照亮她与韩澈之间暗淡的未来。
半年后
随着回家的时间逐渐变早，秦素与韩澈的合住关系也悄悄变化着，早晨出门前秦素会带走餐桌上冒着热气的三明治与牛奶，晚上回家也会将冰箱里缺的食材补齐，虽然两人不常碰面，有些默契却似乎天生的。
半年的时间足以将秦素内心的抵触消弭大半，韩澈的一动一动让秦素放心，沈美琴回到了安分守己的日子，除了每天要去医院，秦素的生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半年的时间也足以让格言了解并痴迷顾城的每一个小习惯，发现顾城竟然是小时候爸爸同事家那位令她垂涎已久的哥哥，格言抱着秦素狂热地宣布：“我终于相信这世界上有一见钟情了。”秦素无语，“你确定那时候眼睛睁开了吗？”
由于格言卖力解释，秦素知道她出生时情况不妙，大人们忙着抢救她妈妈，所以她是由这位哥哥抱去育婴室的。格言说这就是命中注定，这也就合理的解释了为什么小时候她一见到这位干净的哥哥就激动不已，听说他家搬到国外还掉过眼泪。如今老天被她的祈祷打动，将命定之人还回来，自然要好好珍惜，对于秦素质疑的刚生下来的她是否睁开眼的问题则不予理睬。
自从以青梅竹马之姿出现在顾城身边后，格言学着秦素锲而不舍地开始了追逐之旅，有顾城出现的地方，不出十分钟一定能找到格言，比如此刻，她死活拉着秦素赶去参加的一个宣讲会，就是为了给顾城捧场。
被动地走着，秦素不想打击格言的热情，在她看来格言与吴桐才是天生一对。但格言异乎寻常的坚持，她只能暗地里接受吴桐的请求帮忙看住她，以防她做太出格的事。回想吴桐一脸憔悴拜托自己的样子，再看看兴奋地赶去追求真爱的疯丫头，秦素只想摇头，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宣讲会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格言兴奋地鼓掌，终于等人走的差不多，才跟顾城打招呼：“顾老师，你讲的真是太好了。”
顾城微笑：“小时候不是叫我顾哥哥？现在怎么疏远了？”
“嘿嘿。”格言娇憨地挠头，一脸惊喜：“你竟然记得？”
顾城一派温和地笑着：“伯父伯母一直跟我父母有联系，我也会托他们给你代问候，哪像你这个小丫头无情，连个明信片都不寄。”
“哇哈哈哈。”
格言笑的像是得了失心疯，秦素只能紧张地防备她一时激动扑到顾城身上。
“秦素也在？”
“顾哥哥跟素素认识？”格言拍掌：“对啦，顾哥哥是素素的老师。”
顾城摇头：“什么老师，挂名而已，秦素不介意的话可以随着言言叫我。”
秦素礼貌地笑笑，还是把那个暧昧的称呼留给格言吧，抓住格言兴奋的小手，“我还是叫您顾老师比较好。”
顾城随和地点头，“看来我还要随时注意为人师表，那两位同学，一起吃个饭？”
“好哇好哇。”格言抢在秦素拒绝前答应了，秦素只能跟着上了顾城的车，在格言的调节下，气氛始终不错。总算吃过晚饭，顾城开车将格言送回家后，执意将秦素送到家门口，秦素下了车礼貌地道谢，“顾老师，麻烦你了。”
顾城一身休闲打扮，随意地站在车门边，月光下越发显得面孔如玉，一派谦谦君子风范。秦素悄悄偏转视线，他温柔如水的眼神令她不好意思直视。
“希望你跟言言一样不要把我当老师。”秦素认真地点头，“以后我一定注意。”迷糊又坚定的表情竟是少见的懵懂可爱。难得总是假装坚强的姑娘流露这么天真的神态，顾城的语气越发温柔，“快上去吧，晚安。”
等到秦素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顾城才发动车子离开，他却不知有一个视线将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尽收眼底。
进了家门，秦素意外地发现韩澈坐在客厅里。两人虽然关系有所改善，可韩澈如此直白地坐在客厅等她还是有些反常，餐桌上依然摆着晚餐，秦素不好意思地解释，“今天临时被格言拉去吃饭了。”
“哦，格言请客？”
韩澈的表情很正常，但秦素就是觉得他的语气有些怪异，下意识点头，“啊，算是。”
韩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了一句，“今天你没去医院？”
秦素点头，“今天学校有个宣讲会。”
“是么？”韩澈皱眉，似是漫不经心地嘀咕，“我说医院怎么会将电话打到家里呢？”
秦素奔到韩澈身边，抓着他的胳膊紧张确认，“韩潇怎么了？”
示意她冷静，韩澈拉着秦素在沙发上坐下才慢悠悠地开口，“也没什么，有医生给家里打电话说韩潇今天似乎有点反应。”
秦素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激动的追问几遍韩澈与医院的通话详情，手忙脚乱地打电话给韩潇的主治医生，一直无人接听，急的秦素干脆拿起包准备出门。韩澈拦住她，“也不急这一晚。”秦素哪等得了，此刻的她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到医院，“不行，我一定要时刻守在韩潇身边才行。”
“你明天没课？”韩澈善意地提醒。
“对了，我要请假。”秦素说着拿起手机迅速拨通顾城的电话，“顾老师，你好。对我是秦素，我想跟您请个假，不是我，对，是我住院的那个朋友，我可能这一周都没办法来学校，请您帮我跟系里打招呼，我会让格言帮我写假条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