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翌日与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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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佐井是真的不知情还是打算刻意隐瞒，最终竺沙井没能从他嘴里打听出任何与自己身世有关的事情。
两人的对话到这里无疾而终，佐井在最后提醒了一句“不要太过火”，竺沙井知道他的意思，只是她并不觉得自己第二天和宁次一起能遇到什么过火的事情。
“过火”这一类的词语，怎么可能和日向宁次有什么关系呢？
佐井离开房间，竺沙井一个人在静得发慌的房间里呆望着天花板想道。
他们相识的时间并没有很长，总是萦绕在宁次周身的，那片沉静的、使人不由得就要安心下来的空气却不知从何时开始吸引了她。
竺沙井闭上眼，黑暗中，男生干净到近乎无色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
心脏周围的皮肤悄然升高了些温度，她想，自己一定是非常、非常期待能够和宁次再次遇见的明天了。
意识就在这宛如蛛丝一般绵长纤细的遐想中模糊了开去。
女生这夜睡得很沉，甚至连梦都没有造出一个。直到晨间的鸟儿和门外的猫开始发出聒噪的声响，她的手脚才应声微动了一下，而后，顿时被贯穿了血肉的剧痛扯醒了神智。
真的好痛啊。
竺沙井说不出话来，虽然独自一人的她此刻也并不需要说话。
女生用极其微小的动作通灵出自己最为熟悉的小青蛇，小绿也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无精打采地趴在柔软的枕头上，它打量着竺沙井，明知故问地问了一句“做什么”。
它自然知道自己这不争气的主人今天和日向宁次有约，两人交谈的话它昨天听得明明白白：日向家的那位昨天不小心脱口而出了一些失礼且意味深长的话，而为了缓解那时尴尬的气氛，当然也可能他早就盘算好了想要同竺沙井一起出行的计划，他询问女生第二天是否愿意陪他去一些地方，并且如果身体状况允许，他们或许可以在木叶村的大街小巷里随便逛逛。
竺沙井面对他总像是魔怔了一样痴傻，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并且此时此刻这副满是恳求的姿态，可不就是想强行让自己的身体状况“恢复”到可以支撑她快乐约会一整天的状态？
擅长医疗术的乙蛇感到头大：“你总是这样透支自己，早晚要死在去找那小少爷的路上。”
“怎么会。”她倒是应得没心没肺，“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的。”
青蛇翻了个白眼，它懒得再劝，绿色的查克拉顿时包围了女生的身体。只是随后说出的话还是暴露了它试图隐藏的担忧：“今天虽然不会感觉到痛了，但伤都还在。你可悠着点，别加重伤情，免得应急效果过了痛到要昏迷。”
竺沙井点点头，冲着乙蛇一笑，却一点都不像把自己的伤势放在心上了的样子。
小绿只好晃晃脑袋叹了气：“算了，反正他要是在乎你，应该也不会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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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约定在熟悉的花店门口见面。
竺沙井按捺不住兴奋，提前了半个小时早早就走到了目的地。却没想到还未走到店前，惦念了一整天的那人竟已经挥了手，朝自己走过来。
“宁次怎么这么早？”女生诧异道，脚下微动，试图小跑起来好尽快到对方身边去。
男生察觉到了她的用意，于是一个瞬移抢先一步，轻轻按了按女生的手背。
“你也很早。”他在竺沙井止住前进的动作后便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手，“身体没事吗？”
目光只在女生脸上停留了很短一瞬，他捕捉到对方肯定的答案后很快扭转开了视线，指尖抬了抬，朝前方指出一个方向。
“如果不舒服就告诉我，不要逞强。”
竺沙井点点头，她本还想再说些什么来暖场，却发现宁次把自己的后背绷得笔挺，而这显然不是放松的姿态。
这一抹不小心逃出来的局促不由得也染闷了自己的胸口。
她于是抿住唇，一言不发地跟在了对方身后。
两人间过于沉默的气氛稍显得有些古怪。
女生小心翼翼地把眼睛望向宁次，见到男生松松拢住的发尾正随着他行进的动作轻微晃动着。发丝末端有一枚暗银色的饰物，做工精细，雕着日向家的家徽。时有阳光透过树叶照到上面，折射出忽明忽暗明灭可见的光。
身侧的手紧了紧，竺沙井心里升起了些想要触碰一下的念头。可还没等她大着胆子伸手去碰，宁次乌黑的长发却突然从视野里逃开了。
竺沙井如梦初醒地回过神，发现宁次已经停下脚步，此时正回过身面对着自己站在面前。
“怎么了？”女生轻声地问。
头一抬，原来是已经走到了一家旧书书店。
“这是我们的目的地吗？”女生挽起笑。
宁次颔首。犹豫片刻，对着她解释了起来：“本来是想去再远一些的大书店的，不过前阵子我发现这里有家旧书店一直想来看看。但苦于琐碎的任务太多，所以……”
他的样子有些为难。不过好在话未说完就被竺沙井推着后背塞进了书店：“不用在意我，我去哪家都没有问题。”
她并不知道宁次来这书店具体是要找什么书。或许他邀请自己一起本来就是一件意外。
她没有忘记昨天在12号训练场发生的事情。自己打趣着说了自己是“竺沙井”之后宁次是以怎样一种严肃的神情嚅嗫出一句“你不是”的场景她尚还历历在目。
这句“不是”实在让竺沙井摸不着头脑。
宁次绝不是会随意开玩笑捉弄人的类型，所以他说自己不是竺沙井，究竟是在否认她？还是在否认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某些意义？
从未深究过自己身世的竺沙井破天荒第一次，对那些被自己习以为常的谜团产生了怀疑。
话说出口后的五秒间，宁次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僵硬，懊恼昭然可见，他似乎认为自己不该脱口而出说出这样的话。
他很快转移开话题，问的是“明天有没有空陪他去一些地方”。但尽管如此，竺沙井还是知道他在那一刻一定是失掉了镇定。
“宁次是在找历史书吗？”
“嗯，算是。”
她是在太好奇了，让这个人脱口而出却又欲言又止——某一件同自己有关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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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店晃了一圈，竺沙井很快被一本百科类书吸引了注意。她把厚厚的书本抱在怀里，远远地望了一眼宁次，见他还在寻寻觅觅便干脆靠在墙边翻阅了起来。
书里有专门介绍蛇的分类，分类下自然有对“万蛇”的详细介绍。可让她意外的是，在忍者间名不见经传的“乙蛇”，这些从自己有记忆开始便一直陪伴着自己的通灵兽，它们竟然也被记录到了百科里。
而书里对乙蛇的调查和记录，无一不准确得让她啧啧称奇。
这本书已经很旧了，虽然保存得很好页面平整，但书页边缘仍旧不可避免地泛了黄。
竺沙井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发现这本书竟然连乙蛇各自精通的忍法都有详细记载。她试图找出它出版或印刷的日期，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或许能成为解开某些谜团的重要线索，可她翻找了半晌，却始终一无所获。
团藏曾经说过，除了她村里不存在第二个人能通灵乙蛇。所以是谁记录下这些关于乙蛇的确切描述的？
竺沙井捂住额头艰难地回忆着。
如果她记得没错，她的通灵兽并不是团藏给自己的。同它们签订契约应该是在更早，在她还没有流离失所的时候。
如果不是团藏，是谁能有能力赋予实力不济的自己操纵乙蛇的权利？
这样重要的事情她不该毫无记忆，后背一阵一阵地发凉，她颤着手指将说明的文字往后翻过一页——
空了。
满满当当的内容在下一页戛然而止。
不难判断，接下来的内容应当是关于竺沙一族与乙蛇关系的简介，因为某些不得而知的原因，这部分文字被某种秘密忍术从纸页上清除了。
——所以提供这些资料的人是她的族人，而因为内战一事是木叶偌大的丑闻，哪怕乙蛇的事情可以部分保留，他们的痕迹也必须彻底抹去。
这个结论让竺沙井不寒而栗。
但并不只是因为她此刻目睹了他们一族被无情驱逐出历史、这血淋淋的事实，更因为她对血契毫无印象一事向她残酷地证实了——有人动过她的记忆。
她原本以为族人内战时自己年龄尚小，记不得家族的事情是情有可原。可她怎么可能在毫无印象的情况下与通灵兽签下血契？她不可能糊涂至此。
不知道宁次说的话是不是基于此，但至少他没有错，她或许……真的不是竺沙井。
她或许不是自己始终以为的“竺沙井”，她的家人、她的身世、她的经历，这些她以为的真实现在全都要被重新打上问号。
——有人在让她相信一套虚假的事实。
竺沙井蹲下身，紧紧抱住了自己的手臂，难以名状的恶寒席卷了她。
她甚至要渐渐怀疑，她的族人真的都是因为自相残杀而死吗？难道就没有什么肮脏的隐情吗？
她不由得手足无措起来。
而茫然间，一只温热柔软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你没事吧……？”耳边的声音柔得像一片绸缎，抬起头，她对上了一对熟悉的白眸。
竺沙井一愣，只觉得眼前的这人眼熟得厉害。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翌日与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