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训练之后与约会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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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根”的秘密训练是不能暴露给组织外人员知晓的。
宁次知道这一点，于是尽管给自己带路的乙蛇姿态十分大喇喇且满不在乎，可他自己并不敢懈怠。他不想给竺沙井带来麻烦，于是小心地隐住气息，他一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一边默默将这条陌生的路径暗自在心里记下。
一路上并没有碰到第二个人，这让宁次松了口气。
乙蛇在编号12的训练场前停下，他下意识地探了探场地内的气息，一股翻涌着血腥气的巨大查克拉便猛地在场地内的某处炸开，让人不适的压迫感迎面而来，这叫实力强大的上忍都不禁皱住了眉头。
“她在做什么训练？”
“用多重影分|身术和所有的通灵乙蛇对战。”
影分|身之间能够共有记忆，使用多重影分|身进行对战训练有助于在短时间内将对战经验最大化——这在忍者之间从来不算什么秘密。
修行之人无论等级，大家都很乐意使用这种节省时间的办法修炼自己的能力。
然而这种看似最优的方法若是用在竺沙井身上，其适用与否就有待商榷了。
“她不是查克拉不够吗？”
场地的使用时间未尽，宁次不敢贸然闯入。他仅是抱着手臂等在门口，轻声问爬上自己肩头的乙蛇道。
查克拉不足，意味着她并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撑自己的影分|身。她要么只能创造出数量不多的分|身陷入人数劣势的苦战，要么就干脆很快失去对大量影分|身的控制，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个个击溃打倒。
无论是上述两种情况中的哪一种，强行使用超出能力范围的影分|身对施术者的身体都是一种极大的损害。
“所以才故意要用这种办法吧。”黑蛇吐了吐鲜红的信，像是也对这种激进的拔苗助长不以为然一般，“而且对战训练的时候我们不会顾虑她的身份，所有对通灵者的优待条件会全部无效化，换句话说就是——”
宁次偏头看向它，心脏因为这句故意为之的延长音陡然一颤。
“她会很痛。”
话音刚落，场地内违和的查克拉突然全都消失了个干净。宁次知道这是训练结束的信号，便刻不容缓地闪身跃进了场内。
竺沙井的气息很容易捕捉，慢慢消散进空气里的余韵像是一缕清泉淌漾在河床。脚下先大脑一步已经开始追，心里闪过一抹迟疑，他不知是她的特质在这片遍布着通灵兽的空间里太过与众不同，还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熟透了她的这股清冽。
宁次没有时间把自己的心情搅乱，他身手敏捷地从一处枝丫移动到另一处，目标地点越来越近，喉咙口莫名其妙地有些发紧，男生抬手抚了抚不适的位置，下一秒，目光便撞进了一片血泊里。
“喂，你没事吧？！”
女生染得泥泞发锈的发丝触目惊心。宁次迅速冲到她的身边，就看到竺沙井脸色惨白，嘴唇紧抿着像是两瓣僵硬的石膏，而等到走近了，他才发现她的周身萦绕着一层浅浅的、熟悉的绿光。
视线向下，青绿色的乙蛇默不作声地绕过竺沙井的手腕正在为她应急治疗。
可沉默并不像它的性格，因而宁次很快察觉到了乙蛇的吃力。
“她伤得很重对吗？”他轻轻扶住竺沙井的身体，伸手抚过她的额头，将黏在她眼角的污浊慢慢用指尖蹭去。
乙蛇无心要说明情况，它一言不发地从女生的手腕绕到脖颈，稍作停留后便直直窜入了她的衣襟。男生于是不好再问，便干脆安静地圈着竺沙井消瘦单薄的肩膀耐心等待。
应急治疗在又一个五分钟后开始见有起色。
女生的嗓间传来一声模糊的呻|吟，几不可闻的声响即便被忽略过去也再正常不过，可宁次捕捉到了她的动静，一时间心里又惊又喜。
“醒了？”他把竺沙井无力的身体又扶起了些，见她干涸得快要裂开的双唇虚弱地翕张着，连忙抬手挽了个小巧的水遁忍术，将落在手掌里的净水喂进了女生的嘴里。
竺沙井渴极了似地就着对方的手喝了几口，她从昏迷中恢复了知觉，却猛地被身上这些难以承受的巨大痛楚割剜得试图蜷缩起来。
然而甚至，连蜷缩都因为痛苦而没能开始分毫。
“你别动，小绿还在帮你治疗。”宁次轻圈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竺沙井顿了顿，很快顺从地小幅度颔了首。
她眼睛轻闭稍稍又调整了片刻，宁次望着她的脸庞，突然察觉到此刻的女生脸上并没有缠着绷带。
他本想问，可竺沙井恰好在这时睁开了眼睛，荡漾着晶亮的绿眸子里像是有一片浅绿色的青草海，这对眸直勾勾地望住自己。它们长久以来被掩藏在绷带之后，称不上熟悉，却莫名在一度匆匆的一瞥后深嵌进了记忆里。
它们望着自己，他知道她疲惫、痛苦，可她的眼睛里却仍旧淌着有温度的柔软。
她的下颚微微扬起了些像是在要询问什么，宁次很快明白，便道自己来是有话想对她说。
女生抬了抬嘴角，嘴唇微张像是想说一句调笑话，却无奈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连声带的掌控权都暂时不在自己手里，竺沙井抱歉地望了望男生，没想到是得到了对方一个宽慰般的安抚。
“听话，一会儿我叫小樱过来。”他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竺沙井想道“不用”，心却被那一句呢喃一般的“听话”摩挲得痒痒的。
喉咙口的干涩感渐渐褪去了，女生有意想追问对方想要对自己说的话语，可后背除了疼痛便是宁次胸膛的热度，暖意星星点点透过阻隔的布料传到自己的身体，脸颊侧面时而还会掠过这人安静的呼吸，她只觉得此时此刻的气氛微妙得让人几乎要不安起来。
于是想说的话最终被咽了回去，并且头脑不受控制地一热，一些还没能得到证实的天方夜谭擅自从嘴边冒了出来：“我……或许可以帮你解开咒印。”
宁次闻言果然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然而还不等他说话，青色的乙蛇便从领口冒出一颗脑袋毫不留情地拆起了台：“自己有谱没谱？就把人家当实验体。”
“也不是完全不靠谱啊……”她嘀咕道，“虽然只是今天对战时候冒出的一个想法。”
说罢，像是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似的，竺沙井别开脑袋微红了脸。
宁次不由得叹了口气，一点无奈慢悠悠地冒了出来：“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什么人……我是竺沙井呀。”说着，女生不禁先一步笑起来，轻微的抖动拉扯到伤口，痛得她连连抽气了几声。
她开了个拙劣的玩笑，只觉得故意曲解男生的意思实在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而宁次却像是被这话定住了型，他微张着嘴盯住对方的表情，竺沙井被他看得有些发窘。
他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不适，目光炯炯，像是要在竺沙井的脸颊上钻出一个洞来。
“——你不是。”他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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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身上的伤还是依靠佐井带来的医疗忍者来处理的。小樱没有来，宁次所谓的“有话想说”也没有说出半个字。
“怎么了？还很痛吗？”佐井用刚刚拧干的热毛巾给女生擦了擦脖颈。
他一赶到12号训练场就看到竺沙井失神地跪坐在地上，脸上是什么表情他分辨不清，只知道她盯着林间的某处眼睛一瞬不瞬，像是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动摇。
他不是没有猜想，不如说能够让这家伙发生反常的人在认知里暂时也只有那人一个。
只是，他来过了？什么时候？
又是为什么？
佐井发现自己果然一贯难以理解发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之常情”。
“明天……我想出个门。”这时，竺沙井突然开了腔。
水蓝的绷带遮挡住她的视线，佐井却轻而易举地感知到她绷带之下的眼睛充满了惴惴不安。
“哦？以伤成这样的身体？”他戏谑地挑起眉，预料之内地见到对方固执不语的反应。
“他难道不觉得你现在需要休息吗？”
“不、只是……一起去书店找一本书而已……”
看着女生小心翼翼地掩饰，佐井不由得想要故意再逗逗她：“原来真是和宁次的约会呀。”
竺沙井这才察觉到自己是被套了话，一时间表现得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佐井只好拍拍“猫咪”的脑袋做些聊胜于无的安慰，“不过真亏他知道该来这里找你，他怎么找来的？”
猫摇摇头，看样子是真的不知道。
佐井也不打算继续追问，他把医疗忍者留下的口服药在女生的床头摆开，准备好第二天早上的剂量，嘱咐她好好吃药后便起身准备离开。
却没想到竺沙井叫住了自己，他回过头，看见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一次不可遏制地波动了起来。
“因为这些事情乱掉内心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哦。”
他出言提醒，却没想到竺沙井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话。
“是别的事情。”她说道，语气里充满了犹豫。
“佐井，我……是谁？”
她攥紧了被单，胸口因为大口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训练之后与约会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