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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拨的云开见天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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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笋下的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因为云雾笼罩,根本看不清笋柱上的情况。
突然,飘落下一团火红。众人赶紧围上去看,是红尹,血流了一身,十分恐怖。黄长老和蓝长老蹲在红尹前,一探鼻吸,呼吸已经停了。忽然,黄老摸到红尹的衣服时声色一滞,似有所思。整理了一下衣物,接着仰天唉呼一声“教主薨了!”所有教中人都陷入骚乱中,全部涌了上去。
花舞雩心头一颤,急忙往笋柱尖看上去。紫长老和花舞雩也坠着彩练飘落下来了。神色慌张,急急问道:“刚才红教主一失足摔下来了,可有大恙?”
“她死了......”
“死了”花舞雩瞳孔急剧,神色古怪。怅然若失,又极为冷静。
红衣教主的葬礼安排在下午。按红衣教的规定,人死后要在当日下葬。是水葬,他们认为水是世间最纯净的东西,水带着人的灵魂会流到冥河中。
灵堂很快就搭起来了,红尹的灵位停在大厅中间供人参拜,遗体放在扎好的竹排上,洒满了鲜花。这个热爱红色的教会在死人这样的场合里也是一身耀眼的红。纵观全教,莫不一脸的哀伤,一片抽泣与呜咽声。有个个女子在跳着招魂舞,舞姿古怪之极。有一队人击缶而歌,歌曰:
青山不移,天地不换。
天有变兮,风云惨淡。
人有变兮,湿泪沾裳
今兮何兮,再见尹郎!
今兮何兮,再见尹郎!
歌声凄惨,气氛更是凄凉,悲伤。整个大殿庄严肃穆,充满了哀伤。
大厅洒满了绿色的松针,四处散发着一股松树的清香。教中人坐在松针上等着过关。竹排被八个人抬着,所有教众一字排开,在地上趴着,遗体从他们身上抬过,这叫“过关”。是为了表达对死去人的尊重和哀悼。
一片火红在移动,往山下走去。众人口中悲呼着“红衣出世,天下安康”这是红衣会的口号,花舞雩在来的那天就听过。
竹筏缓缓地带着花瓣掩埋的人流向远方直到不见,花舞雩也和众人告辞了。红尹的死已经由她亲自休书一封,飞鸽传书给义父了,有她的书信,义父便对这里放心了。
红衣教由黄长老接替,黄长老做事沉稳而行事温和,真的很适合做教主,花舞雩也放心了,只是临走之时对几个长老说要好好善待真正的红尹,不要为难他。
红尹关的地方她去过了,石室很宽敞,装修也很好。红尹衣着整洁,手脸都很白嫩,人也发胖。看来日子过的不差,否则也不会发胖。
那株虫虆已经整理好,装在盒子里。此刻静静地躺在船舱中的包袱里。花心悠问她:“主子,这药或许能治你的病呢,你怎么不赶紧吃了?你就不用每月受疼痛之苦了。”
花舞雩笑笑,“我已经习惯这种痛苦了,若是哪日没有了,倒还不习惯了!”花心悠半信半疑看着她。
其实花舞雩倒是真的不希望自己的病好了,因为,她现在还可一借病逃去许多不愿意做的事。而且,因为自己一直病痛缠身,义父也不好催她练寒月式,她就这样拖着吧,能拖一天是一天,虽然,终有一天她会练成寒月式,然后去执行那项最终的任务,可是,她希望,那一天能晚些到来。
船行了一会儿,水势渐浅。露出了河底的青苔,腐树。花瓣飘了一大片,没有没入河里。花舞雩立在船头,浅笑着。一声沙哑的声音破空而出“小姐!”花舞雩笑着看过去,一个俏生生的女子身着绿群,一身的朝气。“
花舞雩笑着说:“人长得果真别致,只是可惜嗓子毁了。”
绿衫女子笑靥如花,沙哑地说:“今日能摆脱牢笼,全靠小姐怜悯了,大恩没齿难忘!”
“你若是真谢我,那你就让我喊你一声小绿儿!让我做做过姐姐的瘾。”花舞雩一脸的戏谑。
绿衫女子娇嗔着说:“可是我比小姐还大啊!”
“我不管!小绿儿!”柔柔地唤了一声。
“嗯!”
两个人笑作了一团,笑声悠扬,飘在河上的花瓣也被感染,微微地浮动了几下。
夜晚,月光皎皎。船上两个人在甲板上晒月光。
花心悠眨巴着眼睛,和星星大眼瞪小眼,“小姐,你的铬线可真好使啊,制造了红尹死的假象。还有你那几瓶用来涂指甲的丹寇,真像血啊!”
“哼!本姑娘实在是太聪明了,崇拜吧!”花舞雩的一只脚在船边晃着。月关温润如玉,镀了一层银光。
“哦!对了小姐。你为什么就相信了小绿儿和几位长老呢?”花心悠一脸疑惑。
花舞雩换了一种低沉的口气“因为,人都只想做自己,有谁是喜欢做别人的呀!如果不是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谁会去做别人啊!况且还要把嗓子毁了,女扮男装。还要承受,双亲尚在,却不能认的痛苦。而且,她很像我,我们都是无可奈何之人,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一生都只能听义父的吩咐,他的安排,他吩咐的一切......”
没人说话了,死一般的寂静。
夜毕竟深了,寒气下来了,雾气氤氲。前方的路还很远,一切都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