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蛇》三魔

23、22异象

　　22异象
　　城内的夜晚，灯火辉煌，楼群排兵布阵，街道星罗棋布，一扇扇灯火明灭的窗口背后，演绎着万户千家的生活肥皂剧。
　　借着夜幕的掩护，偷偷从窗口窥探，有吵架的夫妻，恩爱的情侣，苦恼的小孩，健身的美女，阖家欢乐的三代同堂，不同的喜怒哀乐交替成我们的一生。
　　黑夜中，宛若幽灵的暗影在楼群中迅速的穿梭，来到一扇顶楼的窗口前，透窗看去，漂亮干净的室内，一位美丽的女郎刚刚洗过澡从浴室出来，穿着洁白的浴袍，坐到沙发上随手翻着时尚杂志。墙上挂着许多她的照片，各种造型妆容，充分显示出它的美丽，由此看出，她的职业应该是有些名气的模特。她可真是漂亮，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发像流动的海浪，雪白的肌肤，妩媚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丰满艳红的嘴唇，无一不是上帝的杰作啊！
　　扔下杂志，女郎有些烦躁，起身去冲了杯奶茶，端着奶茶，在雪白的地毯上踱着步子，不知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工作中的烦恼，或是情感中的纷争，喝着奶茶走到窗边，看着夜幕下的城市。忽然有飘悠悠的暗影升起，与她隔窗相望，从刹那的定格到愕然无错，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时，杯子摔落，窗户上映出她极度惊恐害怕的脸。
　　凄厉一声尖叫，玻璃破碎的巨响，小小的冲击了下夜空，旋即又归于平静，一如往常的每一个夜晚，夜幕依然悄悄地越加深浓，掩藏了肉眼所能看到的一切，好的、坏的、罪恶的

　　‘简讯一则：著名模特曲江红于本月9号晚间在家中消失，现场只留下破碎的玻璃窗，没有翻找财物的痕迹，失踪原因不明，警方将进一步调查。’
　　‘通知：冬城近日内已有多名女性失踪，原因不明，希望广大民众提高警惕，尤其单身女性，尽量避免夜间外出。’
　　‘寻人启事：女，18岁’
　　‘寻人启事：女，26岁’
　　‘寻人启事：女，37岁’
　　“失踪的都是美女，莺飞燕瘦，各有千秋。”蓝菲看着告示牌，最近上面的小广告消失无踪，而是贴满了各类冬城新闻和寻人启事。
　　“是啊，真的很好看啊!”夏日光也来凑热闹，仰着头指着其中一张照片，“我喜欢这个，好漂亮。”
　　“嘻！小不点，没多大，也知道欣赏美女了。”蓝菲拍拍他的头。
　　时间飞逝，转眼已是八月中旬，各类院校的录取工作已相继展开，高分数的学子纷纷拿到录取通知书。蓝菲和樊希的分数虽不尽人意，好在她们是有特长的学生，都能上一所不错的大学。
　　今天中午，夏日阳请樊希和索忆吃饭，饭后刚回到店中，就接到蓝菲来电让樊希来这里会合。夜墨他们从酒店搬进新家，现在正式邀请三个女孩去家中做客。樊希很想说她已经去过，不过又不知费多少口舌解释，更要被她挤兑揶揄，还是不说了呗？不过多目没有告诉他们她去过，倒是让他意外，难道夜墨在背后做了什么？
　　夏氏兄弟这几天就要回上海，樊希很喜欢活波可爱的夏小弟，很舍不得他，下次再见面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于是她主动提出带小弟出去玩，夏日光听说这等好事，高兴的又蹦又跳。
　　“铁石心肠，麻木不仁。”对着寻人启事也能赏心悦目，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要关己，谁来管你？”旁边的樊希感叹他们的没心没肺。
　　“哇！希希你好有文化啊！”夏日光对她献媚道，“出口成章。”
　　“我们当然也为她们担心了，希望她们都能平安无事。我这么说只是缓和冬城最近高度紧张的神经！你不知道现在流传着各种恐怖的言论，什么猜测都有。”说到此，蓝菲警惕的左右观望，凑近她低声道：“归结一下，失踪的都是美女，猜测最多的是有一个极等凶残的色魔，就隐藏在冬城的某个角落。”
　　蓝菲的话让人背脊发凉，她们四下看看，似乎色魔就隐藏在身旁的人群中，是这个笑得很恐怖的大叔吗？是那个看起来很斯文的眼镜哥吗？还是路上拾垃圾的老阿爷？唉，人人都很可疑啊！
　　樊希噗嗤笑了，打破紧张的气氛，“你呀！草木皆兵，自己吓自己。”拉着小弟坐到椅上。
　　蓝菲跟过来，“这是未雨绸缪的危机意识。”看向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我才发现现代女性真是有自信。”
　　“什么意思？”樊希不解。
　　“你好落伍，没发现最近流行布衣素面。”
　　“哦！学杨贵妃的姐姐，素面朝天见君王。”
　　“才不是，流传色中恶魔出没，美女不敢画妆扮美，而满大街的女人都这样打扮，不是说她们都自比美女吗！”蓝菲摇头叹道：“有自信！，可惜化妆品商人要捧着空钱袋子哭到吐血了。”
　　樊希斜睨她一眼，“留些口德吧。”
　　一辆公交车到站，上车，下车，人流攒动，聚散分合。公交车开走，银色流光的车子停下，是夜墨大哥的车，山风曾经开过。今天开车的是夜墨，他身边坐着笑语嫣然的燕杰，没有其他人。
　　“谁家小孩这么可爱？”他们坐进后座，燕杰回头问道。
　　“他哥哥是我小姨以前的学生假期来家里玩。”樊希简单介绍道。
　　“嗨！美女姐姐好，帅哥哥哥好。”夏日光活泼又大方，时尚的问候语让夜墨和燕杰会心一笑。
　　樊希也笑笑，无意中和前车镜里夜墨的眼光对视，相望的眼中瞬间转过千情万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
　　“那两个人好酷啊！”夏日光挨着车窗坐，樊希坐在他和蓝菲中间，天气炎热，车窗都是打开的，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对什么都感兴趣，他趴在窗口东张西望，看见对面街边一对奇装异服的男女，十分新奇。
　　樊希也转头看看，一身黑色紧身短衣，漆黑夜色的长发干净利落的梳向脑后，肤色胜雪，唇若涂朱，五官立体，艳丽高挑的一个女人。女人身边的男人更行高大壮硕，虎背熊腰，肌肤暗黑，五官深刻，浑身上下泛着石灰色，连头上极短的发丝都是灰白的。两个人奇高挺拔，服装怪异，很是另类。他们原本互相对视，目光甜蜜深情，恍似天地间除了他们，在没有别人！过了半天，黑衣女子才转过头，向他们的方向望来，嘴角扬起妩媚的笑意，然后轻轻点头，和他们打招呼吗？
　　“你认识他们吗？”在对我们谁笑？我是不认得她的，樊希猜度。
　　夜墨本要发动车子，现在也看向对街，双眉微微皱起，继而想到什么，看向夏日光，“他们的衣服穿得很怪吗？”
　　“当然，那个阿姨的衣服好像是皮衣服，现在是夏天，她不怕热吗？”夏日光摇头哀叹她的脑袋生病了。
　　“你们在说谁呀？我什么也没看见。”蓝菲伸长脖子瞪大眼睛收寻他们说的怪人，在哪里啊？
　　“我也没看见。”燕杰和她一样只看见行色匆匆的过客，全是中规中矩的红尘俗人，哪里有什么奇装异服？
　　樊希推下眼镜笑着道：“就在车窗对面的街边，非常醒目，我近视都看见了，你们视力那么好，怎么会看不见？”
　　夜墨又很认真的看看夏日光，“还是小朋友独具慧眼，好厉害的眼光。”
　　夏日光听见夸奖，可得意了，“那当然了，我的眼睛能看见最茂密的大树上藏着几只小鸟，不像某类视力不好的人，偏偏记忆也差得很，又有乱放东西的坏习惯，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就开始找眼镜，从楼上找到楼下，其实眼睛就放在她的被子上。”他爆料樊希的糗事，极为夸张的学着他的样子，眯起眼睛，伸着两手摸来摸去，“我的眼镜，我的眼镜，看见我的眼镜了吗？”搞笑的样子逗乐了另两个女孩。
　　“夏日光。”樊希厉声喊道，“在不闭嘴，我就把你丢到车外去。”樊希恼羞成怒，拧住他的耳朵威胁道。
　　“救命啊！救命啊！不说，不说了，好疼的，耳朵，耳朵”车子在夏日光的闹腾中开走了。
　　“夜墨你认识他们吗？”樊希突然问道。
　　“谁？”夜墨从前车镜里看她一眼，“你们说的街边路人吗？”
　　“我看见他们对我们颔首微笑，以为他们认识谁呢？”
　　夜墨嘴角轻扬，“其实我和杰她们一样什么也没看见，所以不知道是否认识。”
　　怎么会呢？坐在一辆车里的五个人，只有两个人看见了对面异人，再则，从他的视角看去，那两人应该和车子保持在一条直线上，又怎会看不见呢？她没有继续话题，眼睛扫过夜墨耳上的耳钉。
　　从车子刚进入北森林，蓝菲就惊讶的喋喋不休，不相信他们把房子建在这里，开玩笑说居然有人和樊希家癖好相同，喜欢住在荒郊野外，原本猜测他们会住在森林公园前面的别墅区呢！当看见那座建在冰湖上的大房子时，已只能用震骇来形容心情，比樊希第一次来时还要不可置信，简直是西游记里呼风唤雨的妖精才能拥有的广大神通，短短时间便能变出一片宅院来。
　　其他人都等在家里，山风看见她夸张的表情，笑着为她做解说员，从开阔的林荫路到整座房子的工程，三年的设计规划蓝图，不到两个月的施工建造，动用的物力财力，建造时的尖端设备，都是建筑业的行内术语，这才知道山风原是学建筑的。总之费尽唇舌让蓝菲百分百相信它绝不是大风刮来凭空显现的鬼宅，而是科学合理，货真价实的高科技创造的奇迹。
　　燕杰和蓝菲、樊希不同，她没有来过冰湖，不知其中缘由，但也为眼前若水中宫殿的大房子所折服。自幼长于富贵，见多了奢华恢弘，对豪宅别墅已见怪不怪，却还是一眼就喜欢上这幢房子，它不是她所见过的最豪华最大气最别出心裁的房子，可却是最好的房子，是一座符合所有少女浪漫的梦幻家园，如果能和心爱的人一起住在这里，朝对曦阳，暮对风雨，相携相伴，呵！是一件多么美的事啊！她偷偷笑的幸福，眼睛不自觉地追随着夜墨，爱乌及屋了！
　　“好漂亮啊！可以参观一下吗？”蓝菲指指楼上，满眼的兴奋与期待。
　　“当然行。”未等别人说话，多目抢先说，“我带你去参观我的房间。”就要热情的走过去。
　　霞彩飞一把拽住他的耳朵拉回来，“为什么要参观你的房间？”多目惨叫着叫放手。
　　她们在夜墨的陪同下顺着盘旋的楼梯走上去，一边走一边欣赏。二楼的房间有七八间，另外是一间开放式的公共小客厅。夜墨一一介绍谁是谁的卧室，她们走马观花根本记不住那些房间和谁划等号。
　　“那你的卧室呢？”燕杰只听他在介绍别人的房间，却没有提及自己的。
　　夜墨指指楼上，“我的在上面。”
　　三楼是一半的房子，一半的天台。敞开式的天台摆着象牙白的桌椅，桌椅上方撑着一柄巨大的伞，既遮阳挡雨又美观新颖。
　　“这是你的房间。”燕杰看着占了整层楼一半面积的房间，意图很明显，“可以进去看看嘛？”她就是好奇，就是想参观。
　　夜墨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动作，“放心，既没有关在阿拉丁神灯里的魔鬼，又没有躲在壁橱里的美女，请进。”
　　“是吗？”蓝菲挑眉，“走，燕杰我们去看看他到底藏了几个美人。”两个女孩走进房间。
　　“我也去。”夏日光当然不会错过任何满足他旺盛好奇心的机会，也跟着进去了。
　　夜墨看向站在伞下的樊希，“你不进去吗？”
　　或是矜持或是女孩子莫名升起的任性，抑或是适当保持距离，还不想这么快靠的太近，总之她就是不想参观他的房间，“不了。”很干脆的一口回绝，死别扭，让蓝菲憎恨的死别扭！强烈的压住好奇心，从来口不应心的压抑自己。
　　世上有两类这样的女孩，一类是对自己喜爱的东西，毫不掩饰的接近、争取得到，怒笑嗔痴形于外，往往她们拥有强大的内在，可以百折不挠，甚至不折手段，只为得到，让人又恨又爱，属于攻击型；另一类越是在乎越表现得不在意，外表坚强，情感脆弱，可以令心伤的千疮百孔，却绝不会让面子碎落满地，看似潇洒无情，实则骄傲地会憋出内伤，让人又爱又恨，属于防守型；燕杰和樊希便是这两类女孩！
　　“怀疑里面藏了怪物吗”夜墨以调侃的口气说道。
　　“壁橱里怪物吗？”樊希认真的问道。“不怕。”
　　“为什么？”倒换夜墨不解了。
　　“因为他爱上了唐纳德格兰特饰演的理查德克拉克。”樊希笑了，“《壁橱里的怪物》是美国早期的一部电影，无所不胜的怪物最后爱上英俊的男主角，牺牲在美色下。”
　　夜墨闻言若有所思的笑了，“这是夸奖还是讽刺？”
　　“应该是是赞美，有比克拉克还要好看的主人，怪物就不足为惧了。”樊希俏皮的说道。
　　她走到栏杆前，纵览远山近水惬意自在，“这里真好，可以看见五百四十度风景。”
　　“五百四十度风景？”夜墨走到她身边也望向远方。
　　“一边一百八十度，这里有三边，就是五百四十度，第四边被房子挡住了，否则就拥有七百二十度风景了。”
　　“七百二十度风景，有趣的概念。”夜墨展开明朗的笑容，额前的发丝微微扬起，黑如子夜，亮如晨星的眼睛总是神秘而莫测的，窒命的迷人。以往见他时，他身上隐隐闪着淡淡的月华，如今在晴空艳阳下，忽然发现金灿灿的阳光也为他黯然失色。他不经意间将努力隐藏起的光芒乍然外泄，才发觉他的光彩无与伦比，可似乎这只是他魅力的冰山一角，这个男孩似一只隐身在锦鸡里的凤凰，收敛起了最华美的羽毛，但凤凰就是凤凰，无论如何藏身，依然难掩那天生的流彩华光。
　　夜墨似也觉得笑得太开心了，很快淡去笑容，一如以往不温不火的柔和优雅。樊希露出狡黠的笑容，世上很多的男人，不，也包括女人，明明有三分风采，却要显露出七分，而他一直在收着，十分的光芒只露出一二来，是谦逊吗？是低调的张扬吗？不过她喜欢锋芒不露，自信藏在从容里。
　　“笑什么？”见她笑不可抑，他好奇的问道。
　　樊希当然不会告诉他，她又窥见他性格中的一丝秘密，“笑看风景，这里真美啊！”眯着眼望向远方，青山倒映在水面，若顾影自怜着秀美的身影，一只燕子漂亮的飞过，划破画面。
　　“邻居常来串门吧，五百四十度观景台随时欢迎你。”他引用东北方言串门，咬字不准，听起来生硬而滑稽。
　　“天哪！天哪！这真是你的房间吗？”蓝菲大叫着，人还未出门，声音隆隆的传出多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