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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3画中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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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画中人
蓝菲一连串的赞美夜墨的房间,更是奇怪樊希为什么不进去欣赏下,在她面前极力渲染房间的创意与完美,让樊希后悔她的死要脸死别扭,死撑着她极度可笑的自尊心,顾自做着她极迂腐又早已落伍到太平洋的愚蠢选择。
“这真是你的房间吗?我还以为是你大哥的呢!”
“他的房间在一楼。”夜墨回首,背靠着栏杆。
“不过很不公平,你怎么能独占这么大的空间,应该和其他人一起分享,做人不可太霸道。”蓝菲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
“呵呵”山风轻笑着走上来,“你忘了这里是他的家,我们和你们一样也是客人,已经占了人家主人不少的地盘了,居然还要让我们喧兵夺主,造反啊!”
蓝菲恍悟,不好意思的抱歉道:“呀!搞错了,把你们当做一家人了,可是你们默契的像一起生活了几百年的兄弟姐妹,难怪我产生错觉吗!”
山风多情的眼睛难得很认真的看着她,“菲儿你不知道你有一张巧嘴,虽不经大脑却可以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预言家,佩服佩服!”
“哈!损我是吧。”蓝菲瞪大眼威胁的看他,让他小心了。
多目在楼下喊他们下去吃烧烤,在房子后面摆好了烧烤用的台架及一切原料。铁刺平常少言寡语,今天却令女孩们惊艳了一把,他削肉的刀功犹如影视里的功夫高手,刀快如风,只见光影不见刀,肉片如雪花纷飞,一片片准确地落进盛器里。
夏日光和蓝菲看得目瞪口呆,蓝菲夹起肉片看看,发现厚薄几乎片片一致。夏日光特意跑到铁刺面前崇拜的竖起大拇指,你最棒了。平时酷酷的铁刺昂起头掩饰黑里泛红的脸颊,他害羞了。
“少拽了。”多目推开他,端走他削好的肉,“真正的大厨在这里。”说的大气,转身又献媚似的将肉递给了烤架前的霞彩飞。
长长的烤架铺满肉片,刷油、撒料、翻烤,火焰呼呼的穿起、她动作利落洒脱,不一会儿,一盘盘秘制烤肉便摆在大家面前,扑鼻的香气动人食欲。
这六个人像似认识了一辈子那么久,配合密切,亲密无间。每个人都如同一本耐人寻味的书,有深度有特点,不知什么时候就让人惊奇一下,想挖掘更多属于他们的内在,但知道的越多,越会迷惑,这是一群神秘又迷人的朋友。
“太神奇了,你们怎么会选在这里盖房子,不过说真的,以前我和樊希来这里玩,风景虽美,总觉得冷清的让人害怕,现在有了这幢房子,使这里立时填了人气,如同世外的桃花源,太美了!”蓝菲吃着肉,当然要不吝惜的赞美一番。
“冰湖的风景确实美,我们才选定这里。”
“咦?”蓝菲忽然奇怪的看着夜墨,“冰湖?你怎么知道这里叫冰湖?”
樊希的叉子叮一声重重撞到盘子上,发出脆脆的一声响。眼角瞟见夜墨面不改色,正望着她笑着,看在她眼里,绝对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你说的,你一来就开始说冰湖,所以我才知道这里叫冰湖,很好听的名字。”夜墨不慌不忙的回答。
“我说的吗”蓝菲皱眉,怎么没有印象,说的话太多了,记不得了吗?
“对,就是你说的,我也听见了。”多目夸张的瞪大眼,过分肯定的说道。看着樊希,心知肚明的问道:“是不是?”眼神在夜墨和樊希之间暧昧的飘来荡去。
“嗯。”知道多目故意戏弄她,在心里诅咒他,樊希垂下眼帘,含糊的应道。
“哦!”蓝菲看见房子时又惊讶又兴奋,说了一堆难以置信的话,也许是那时提到的,“名字是樊希先提出来的,于是我们就定下了这个名。”蓝菲骄傲的道:“小时候随口说的,后来樊希说这正应了一句诗词,猜猜是哪句?”她美目流盼,考考他们。
“这别问我。”沙迹摆手,他对这不在行。
目光还未扫到山风,他就溜得比谁都快,“多目你喝什么我帮你去拿。”
“等等,我还是自己去拿。”多目更快的闪人。
“我也去吧” 冷酷寡言的铁刺难得变的机灵,看看大家,紧随着多目离开。
蓝菲的目光最后只能锁定气定神闲的夜墨。
夜墨抬眼笑笑,“我”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许找借口。”蓝菲先一步堵住他的托词。
夜墨笑笑,看向远处冰晶般闪亮的湖面,“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你们到底是在哪里长大的,说着标准的普通话,对中国文化也算了解,不会是外国的大学现在流行用中文讲课了吧!”蓝菲由赞叹到疑问。
“是啊,你们上的那所大学?我有没有机会成为你们的校友?”燕杰也借机问道,她考的分数很高,并且已申请了英国几所名校,不过现在她不想去英国了,想成为夜墨的学妹。
“我们是少年游侠,你们以为我们第一次来中国吗?”山风替夜墨说道:“怎么说都是华裔子孙,当然有寻根朔源的心理,所以从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每年都来国内住段时间,北京、上海、广州、香港,几乎所有的大城市都去过了,而且多年来从未间断学中文。”
“很久很久。”樊希重复着这句话,轻笑道:“你们才多大呀!就很久很久以前了,是不是接下来该讲到,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古老的王国”樊希以讲故事的口吻说道,却忽然发现他们鸦雀无声,都瞪着乌沉沉的大眼看着她,“怎么了?”她莫名其妙。
“这还不是某个人害的,众里寻她千百度,踏破许多城阙,蓦然回首她隐在冬城住。”山风以玩笑的口吻岔开话题,他说的暧昧,多情的凤目看着蓝菲,似乎她就是那位让他寻了许久的心中伴侣。
简直是露骨的情语表白,蓝菲有些难为情,白了他一眼,“说起花言巧语到会篡改诗词了,考你一句诗,溜得比谁都快。”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燕杰心里很不高兴,看见山风和蓝菲浓情蜜意,彼此相属,心里更不是滋味。如果,如果夜墨也能如此对她表白,那该多好!他们这一对还是在自己家里相识,就可以一见钟情。而同时相识的夜墨和她不温不火,只如朋友,相形之下,他们其实更占优势,两家是生意伙伴,从地位家庭到容貌才品无一不匹配,可为什么,为什么他毫无表示?她毕竟是女孩子,女孩子总有女孩子的骄傲与矜持,更渴望来自对方的表白,难道自己不够美不够优秀,还是他另有所爱?燕杰平生第一次对感情患得患失没了自信,和以往受众人追捧的公主般的燕杰判若两人。
蓝菲看见燕杰搅着杯子里的吸管,情绪不高,想起她方才的寻问。“你们现在在哪个国家定居?从祖上就移民国外生活了吗?”借着燕杰的问题问出自己的心思,当心有所牵时,更想了解彼此。
山风看着她询问的眼神,似乎不获得一个满意答复决不罢休。“我们父辈很早移居国外,后来因生意关系去了非洲,有缘聚集到一个古老朴素的部落,大家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那里就在非洲的大草原,身旁生活着许许多多的野兽猛禽,为此我们从小粗学了些拳脚功夫,既强身健体又能保卫自己。我们相伴长到十五六岁时,因为各自的原由,家里先后搬走,后来又在英国相聚,只是不在同一座城市。之后各自上了喜欢的大学,今年大学毕业,我们决定用一年时间到世界各地走走,将来的打算暂不考虑,也许会回国定居,也许继续求学,再或许各自创业,总之没有确定。”这样的解释算是回答了所有的问题,却又说的模棱两可,依然给人种不知从何而来,欲往何处而去的迷茫,却又不便在追问。
吃完烧烤,多目拿出跳舞毯,拉着三个女孩去跳舞,沙迹、铁刺领着夏日光去室内,他们在小电影院大的屏幕前打起游戏,玩的不亦乐乎。
跳舞毯的音乐动感,节奏由慢到快,多目先行演示一遍,他的舞技实在精湛,身体动作协调而灵活,音乐无论快慢都能和上节奏。一曲终了,大家都拍手称赞,樊希笑着感叹这几个男孩到底会多少惊奇的本事,每个人都是深藏不漏的矿藏,等待挖掘。
蓝菲看得有趣,跳没几下总是失败,不是跟不上节奏,就是手脚无法协调。燕杰是跳舞方面的高手,也只跳过四关,满关十关。
这是一款多人跳舞的大型跳舞毯,樊希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玩得起兴,多目拉上燕杰,山风和蓝菲一起站在上面齐跳闯关,也叫樊希去玩,樊希自知运动细胞欠缺,推迟不上,看着他们玩就好,而夜墨和霞彩飞也只是作壁上观,欣赏他们跳舞。
他们玩得兴高采烈,笑语喧哗,樊希旁观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走向水上长亭,来过一次她就喜欢上站在那里看风景。
站在长亭上,才发现亭旁水面居然停了艘小船,有些惊喜,小船极为精致小巧,泛着木头的原色,朴拙而可爱。长亭、小船、远山、近水,多像一幅唯美的图画变成真实,是诗意更是词境,她想起晏几道的‘留人不住,醉解兰舟去。’更有李清照的多愁的小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她低声轻轻吟道。
“载不动愁,却还是能载得动两个人的。”夜墨的声音适时从旁边响起,话罢,人已跃在小船上,向她伸出手,“上来吧。”邀她泛舟冰湖。
樊希迟疑着没有回应,“你会划船吗?”
“你不相信我。”夜墨扬起眉头,洒然而自信。
“不。”樊希摇头,“我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自己,我不会游泳。”巧妙的讥讽。
夜墨收回手,“好吧。”看似作罢,却突然以更快的速度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拉到船上,她低低惊呼,额头撞在他胸口,恼怒的抬头瞪他,却看见他孩子气的调皮笑容,眼中闪着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大不了做一对水中鸳鸯吧!”
纯洁的笑容像淘气的顽童,说出的话语柔情绵绵又暧昧不明,樊希生气的推开他,船身摇晃起来,她惊慌的又抓住他的胳膊,他趁势扶她坐好,“别害怕,我可是在划艇大学联赛上拿过金奖的。”
他们相对而坐,夜墨划起船桨,小船轻快的滑向湖心,船桨在水中荡起涟漪,水声欸乃,船儿平稳又轻快。
宁静悠闲的氛围平息了樊希的怒气,“多目为什么没有告述大家我来过这里?”说出心中的疑问。
“为了不必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告诉他闯过屠兽通关第十关的关键何在,让他第一次在游戏中赢了铁刺,于是他答应保守秘密,不让大家都不必要的误会。”
满口是她那句不必要的误会,成心揶揄她,樊希睨他一眼,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湖里也许住着只凶恶的水怪。”
又来了,“知道,水怪不就是多目吗。”记得她上次就提过,结果被多目吓得半死。
樊希没理会他捉弄的表情,四周看看,伸着手无意地拨动水面,“我曾经在岸边听到过一种声音,像是虚渺的歌声,很好听,很好听!”她这些话是真的,并没有骗他。
“会唱歌的水怪?”不知是水光的反射,他眼里有银色的光芒闪烁,倏忽不见。
樊希笑笑,知道没人会相信的,突然她猛地收回手抱在胸前,满脸的惊骇,瞪着他害怕的说道:“什什么东西,好像很滑,碰到我的手了。”小心的巡视水面,忽然语气急促慌乱,指着他那方的水域惊呼,“那是什么,快看呀,快看。”
她严肃的表情让夜墨信以为真,果真看向水中,“别慌,有我在。”晶莹的水面荡着细细的波纹,闪着太阳洒下的金色光芒,除此哪有什么东西?
“在那里,就在那里,你看,那不是水怪吗。”樊希指着他在水中的倒影,声音已泄露出压抑不住的欢快,爆出顽皮的笑声,“哈,真是只真是只妖媚的水怪啊!不知迷惑了多少人呢!”
知道被她戏弄了,演技倒是好!她像只隐藏的精灵,时不时跑出来游走,每每让人惊艳一番。时而倔强,时而狡猾,时而又顽皮可爱,隐藏在普通表皮下的神秘更耐人寻味。
夜墨看着水面叹息了声,“唉!果真是只水怪。”弯身俯视水面,“我要抓住它,省得他去危害人间。”手伸入水中,一副要跳进水里去捉妖的样子,忽然整个人都向水里倾斜,马上就要掉下去了。
“唉,你”樊希急了,倾身去拉他。
哗啦,他忽然扬起水泼向她,她躲避不及溅湿了头发,继而传来他爽朗的笑声。樊希头发上滴着水珠,气鼓鼓的瞪着他,气不过,也扬水泼她,两个人泼起四溅的水花,水光潋滟映亮了他们明媚的笑脸。
两张年轻的笑脸,飞溅的水珠,畅快的笑声,快乐的让人嫉妒,樊希又一次笑着避开,转头看见朋友们聚集到长亭,向他们这边张望,忙收敛了笑容,两手挡住夜墨在一次泼过来的水,“别闹了,别闹了,你看。”她用眼神指向长亭的方向。
夜墨停下动作,两个人互相看着,他们的头发、脸上、衣服上到处都闪着晶莹的水珠,像两个亮闪闪的水人,璀璨夺目,耀耀生辉。
樊希首先转开脸去,“回去吧。”心底有异样的甜蜜,滚滚荡漾开。
夜墨也不再说什么,专注的划起船来,从湖心到长亭的航程中,他们在没有对望一眼,但眼角的视线从没离开过彼此,也只有彼此。
船靠到长亭,夜墨首先跳到平台上,回身将樊希拉上来,大家眼神暧昧地看着他们。夜墨的发梢不断滴着水,一改温雅,多了几分性感,仿如湘君水神,而如出水芙蓉的樊希则是那位令湘君百转思恋的湘夫人。
“下雨了吗?”针对湿漉漉的两个人,蓝非故意认真地向山风问道。
山风合作的点头,“嗯,下得好大呀!”天空艳阳万里,山风伸手做势接雨,故作深沉的点头。
樊希尴尬极了,“我去看看夏小弟在干嘛。”说着向长亭外走去,迎头看见燕杰,燕杰嘴角扬着轻柔的笑意,眼中却冷得像腊月的冰霜,冰冷尖锐盯着她,她激灵灵打个冷战,低头向大屋的方向走去。
嫉妒像密密的网,紧紧的缠住她的心,每呼吸一下都感觉到尖锐的疼痛。燕杰看着樊希离去的背影,难道不起眼的她会成为意料不到的情敌,危机感油然而生!
樊希来到客厅,沙迹和铁刺在电脑前玩大战僵尸的游戏,激战正酣。没看见夏日光,她到处寻找,“夏小弟,小弟,小弟”
“我在这里。”夏日光的声音从西面敞开的门内传来。
樊希走到门口,门后是一条不短的走廊,走廊的两边和尽头是几扇关着的门,双开扇,欧式宫廷风格。走廊的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画框,静物、风景、肖像,风格各异,夏日光正站在一幅巨型画作前,仰头看画。
樊希看他背着双手,挺着胸膛,面容正色,沉思的学者模样,她不由笑起来,装模作样的家伙!扑头一条大毛巾搭在她身上,夜墨是跟着她前后脚回到屋里,并去拿了毛巾过来,此时正站在她旁边胡乱擦着头发,“你头发上也是水,擦擦吧。”
“谢谢。”樊希也擦擦额头上留下的水珠。
“希希你过来看看她。”夏日光指着那幅画让她过去看。
樊希和夜墨走过去,眼前的巨画是幅人物肖像,一位穿着装束都很奇怪的少女,乌墨的头发上戴着金蛇王冠,王冠如太阳的形状,只是向外射出的不是光线,而是口含明珠的小金蛇,一条条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少女的脸蒙着薄纱,只露出明亮的眼睛,仅是如此,便以风华万千,美丽不可方物。金蛇和美女形成既矛盾又和谐的对比,美的妖娆而诡异。
妖媚的扮相,清纯的眼眸,合成一位神秘的美人,让人真想看一下她的庐山真面。樊希却看得呆了,不知为何,居然对画中人有种很强烈的熟悉感,但肯定从未见过。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夏日光歪着头皱着眉,说出的话,意外符合了樊希的心思。
“呵,不会是在梦里吧!”夜墨揉乱他的头发,脸上笑容可掬。
“才不是,我真的好像见过她的,在哪里呢?”他摸着下巴,苦苦思索,忽而又看看樊希,“不过,她有点像你呀!”
“像我胡说,她多漂亮!”画中人虽隐在朦胧的纱后,依然美得惊人,只能让人自惭形秽。
“至少,她的大脑门很像你。”他说的真心。
“气。”凿他记爆栗子。
“我说的是真的。”夏日光揉揉脑袋,好疼。
“打的就是真的。”两个人斗起嘴。
夜墨淡淡的笑着,眼睛却看向门口,铁刺、沙迹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那里,他们与他对视,然后不约而同都看向夏日光,若有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