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没有界限》怒红颜

6、第六章 心惊

　　驸马府
　　李兆廷座在大厅左侧，低着头，手里把玩着腰间的同心节（当初刘倩亲手绑上的），懵懵地发呆，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完全不理张绍民的话语。
　　“李兄，你有没有听我在说啊？”张绍民这才发现，自己这么多费这么多口水算是白浪费了，李兆廷分明是在那里自顾自暇嘛。知道他有丧妻之痛，见其在哀伤缅怀，也只能道一声天意弄人啊。
　　“为什么呢……”李兆廷还在思索着，不禁然地喃喃自语。
　　“李兄，李兄！”张绍民实在忍不住了，动容地叫了两声，甚至用手晃了李兆廷几下，他还正在为今天皇上的圣旨困惑不已呢。
　　“啊……怎么了，张兄？”李兆廷回过神来，尴尬地看着张绍民有点怒意的面容。
　　“什么怎么了，你怎么老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啊，嫂子死了是该伤心，但也得关心下国家大事吧。”又是一个痴情人呐，张绍民轻叹道。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可惜，唉，也罢，只要公主幸福，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默默守着心爱的人或许也是一种幸福吧。
　　“啊？”李兆廷有点摸不清头脑，看来张绍民是误解刚才的自己了，索性抛出问题，一起讨论“我是在想，倩儿平时都呆在府里，很少外出，怎么会那么巧，就在公主、驸马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出现在驸马府呢？要是不知内情还真以为是天降神兵相助呢。”
　　“啊？”张绍民略显尴尬，随口玩笑般说道：“说不定嫂子就是天降神兵，受意于上天呢。”
　　“什么天降神兵啊？”此时驸马正好跨门而入，听到余音，随口接道。
　　“哦，没什么，我正在说嫂子是上天特意派去救公主的人呢。”张绍民很随意地脱口而出，这才紧觉是驸马来了，立马收声却也来不及了，暗自责怪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难道是和乌鸦嘴混久了，自己也被感染了？
　　素贞一听，顿时刘倩死前的音容再现。
　　“我从来没得到过他的心，也许，只有我这样地死去，才能让他永远记住我吧，在心里牢牢记住我……”
　　刘倩，你看到了么，现在在兆廷的心里，再也抹不去你的痕迹了，你成功了。我该恭喜你么？本来你可以选择活下去，和兆廷幸福地活下去的。这种幸福，却毁在了你自己手里，葬送在了你的自卑里。为什么不多给自己一次机会，多给兆廷一次机会呢？你解脱了，却把痛苦留给了活着的人，留给了我，也留给了兆廷！
　　看着兆廷整天的失魂落魄，对着自己的时候却又强颜欢笑，素贞的心好痛，好想冲过去，让他骂自己，打自己，来减少自己内心的疼痛，解开他眉头化不开的浓郁。可是，这件事的真相，她真的能说么？
　　大厅的气氛一下沉重起来，只有三人的呼吸在响，李兆廷其实总想抓住机会问问驸马，为什么刘倩会突然出现在府上，可是他不敢，他怕，他一直说服自己，他是怕他这一问让驸马自责不安，毕竟倩儿是因他而死。或许，他更怕……他不敢想象下去，如果这个想象中的“真相”揭露出来，他该怎么面对，面对痴情的刘倩，面对眼前的“驸马”。或许，这一切就让它像现在一般，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这样维系着，不要再打破了，这或许对谁都好吧。
　　“冯兄、李兄，我们开始谈正事吧。”这个“祸”是自己闯的，那就让自己来打破气氛的诡异吧，再这样下去，张绍民发现自己有种下逃的冲动。声音带着干瘪与颤抖，硬着头皮打扰陷入沉思的两人。
　　“哦，对，谈正事，谈正事。”
　　“冯兄先坐下再说。”
　　素贞与兆廷分别掩盖住自己的尴尬，努力平息着语气，把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
　　“冯兄，你不会怪我夺了你的丞相之职吧。”张绍民趁机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可是一点也没想过事情会这样，现在还不太能接受呢。”
　　“哪里哪里，这都是皇上的圣意，我怎么能怪到张兄头上呢，更何况，只要都是为朝廷效力，谁当丞相对我来说并无分别。”
　　“是啊，冯兄并不是那种贪恋权位之人。”李兆廷也赶紧附和道。
　　“呵呵，这样我就放心了，要是因此失去了兄弟，那真得不偿失了。”张绍民坦言道，大大地松了口气。
　　“张兄多虑了。”素贞心低掠过一丝感动，能结交到如此坦诚相待的兄弟，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补偿吧。不禁想到了公主，想到了与其成亲的那个夜晚……
　　公主一身凤装，醉眼迷人，横卧在喜床上，喃喃叫着“绍民、绍民”
　　素贞快步上前，小心地扶住公主，哄小孩般轻声细语着“绍民在，绍民在。”
　　公主浑身震了一下，努力睁大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驸马，突然推开他“你不是绍民！你不是绍民！你不是他！你给我走！”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叫吼着，便缓缓倒下。
　　看着眼前公主嘴里的“绍民”，如果不是自己的介入，或许他们早已经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吧，可现在呢，却累人累己，想到这里，更觉惭愧。
　　“张兄、冯兄，你们说，为什么皇上会突有此举？”
　　“是啊，很明显皇上在罢免驸马的权力。难道说……”张绍民没有说下去，为难的看了看驸马。
　　“张兄但说无妨。”素贞露出洗耳恭听的样子，鼓励着张绍民继续说下去。
　　“那我就说了，当然，这只是推测而已。”张绍民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先解释一下。“如果是皇上觉得驸马有什么地方顶撞了自己，或者是威胁朝廷什么事，所以才突然想罢免驸马的权力呢？”说完，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驸马，因为以他对驸马的了解，这个理由不太可能被言中。
　　“不可能！”不等冯素贞开口，李兆廷立马干脆利落地否定了。“冯兄处事谨慎，怎么可能会顶撞到皇上，想当初刘兄的‘千字言’的事还是冯兄处理下来的。至于威胁朝廷，就更不可能了，冯兄忠君忠国，赤子之心，可昭日月。”
　　“李兄言重了。”素贞报以感激的一笑，突然，大脑仿佛被撞了一下似的。“威胁朝廷”，难道说，皇上知道自己是女的？素贞的心一下慌了，历代规矩是不允许女子在朝为官的，更何况还是丞相如此重职。那自己被罢免的原由就不思而破了。可是，如果那样，自己可是犯了欺君大罪，更何况还娶了当朝公主……素贞顿时觉得冷汗直冒，脸色苍白。
　　“冯兄，冯兄，你没事吧。”李兆廷和张绍民二人见驸马突然神色大变，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我们继续。”素贞不断安抚着自己的慌乱，应该不是这样，不然怎么会只是革职，说不定皇上是令有事情吩咐呢。带着一丝侥幸，素贞强制让自己不去触碰那个不愿接受的后果，却再也保持不了那分冷静，有一言无一语地心不在焉地敷衍着李兆廷和张绍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