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没有界限》怒红颜

5、第五章 明升暗降

　　皇宫御书房
　　龙椅上坐着个老人，身穿龙袍，却掩盖不住他的衰老。两鬓的白发更是无处遮掩。颇有道骨仙风的长须，却挡不住他那病态的苍白容貌和弱不禁风的身体。这就是神宗皇帝——朱翊钧，穷其一生追求长生不老，却落得个昏庸无能的昏君名声。对药物和丹药的胡乱配服，却导致这样行将就木的身体。
　　“儿臣参见皇上！”素贞轻轻地走进来，看到神宗显得格外地宁静。世人都道他是个昏庸的皇帝，可在素贞眼里，他却怎样也不失帝王之威，每次站在他的身边，总是有种无法喘气的感觉，使自己说话也更显小心翼翼，那种震慑力是刻意强装不出来的。
　　“你来啦~”神宗收回自己的思绪，大量着眼下跪着的人，真是“俊俏”啊。“起来吧。”
　　“谢皇上！”
　　“接仙台一战，驸马功不可莫啊。”神宗颇有深意地提道。
　　“不敢，那只是儿臣的本分而已。”素贞按自揣测着圣意，俗话说得好啊，伴君如伴虎。
　　“哦？”神宗挑了挑眉，双眼精光迸出，一闪而过，随即暗淡无光。“没想到余孽未除，差点伤到驸马和公主的玉体啊。”神宗故意压重拖长“玉体”二字。素贞不由心头一跳，却马上调整心态，继续低着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前方急报，战事吃紧，抚顺之战我军大败而归啊。”神宗慢慢踱着步子，嘴角闪过神秘的笑意，坐回龙椅，不紧不慢地说道，再次盯着驸马，欲言又止。
　　素贞安自琢磨，不知圣意究竟为何，也不敢作答，继续等着皇上的下文。突然之间，御书房显得格外的寂静，静得素贞不自觉地摒住呼吸。
　　“你退下吧。”神宗无力地摊在龙椅上，好象刚才的话语用尽了他全身的气力似的。
　　“尊旨，儿臣告退。”
　　望着驸马退出后关上的门，神宗回过神来，手伸进了衣袖，露出了一个斗大的红色蜘蛛（和天香当时中的同一种毒，由国师所下，天香的毒用一剑飘红的心解了），如果现在驸马在场，就会发现这个红蜘蛛和天香上次手腕上的一模一样，只是更大而已，一看就知道中毒者时日无多了。
　　神宗缩回手，手里却多了一样东西，驸马如果在场，那就该面无血色了。因为那不是其他，而是能要她命的东西，上次被东方胜发现的红肚兜！
　　“有意思，有意思……”神宗把玩着，把手中之物放于烛火之上，整个御书房变得格外明亮，又逐渐暗淡下去，余下脚底的一撮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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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早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
　　“今日早朝，各位爱卿可有事启奏？”神宗端坐在龙椅上，半眯着眼，扫视着大殿上的臣子。
　　“启奏皇上，微臣有事启奏。”此时，武将行列走出一人——大将军杨镐。其看起来精神抖擞，但他花白的胡须泄露了其实际年龄，也算是老当益壮吧，
　　“哦~杨爱卿请讲。”今天神宗真是很难得地耐得住性子，如此和颜悦色。
　　“启禀皇上，如今女真族人后金崛起，抚顺之战更是使我大明倍受威胁，如芒在背，后金不可不拔啊，还请陛下速做裁决。”说得是字字珠玑，顿时朝野嗡嗡作响，一片切切私语。
　　神宗故作沉思缓缓抬起目光，鼓励而期待地望着脚下的群臣：“众卿家有何高见？”看似询问，却又没有一丝慌乱。
　　“微臣有一语，不知当讲不当讲”驸马后方走出一人，身穿一品大臣的朝服，却是杨涟。
　　神宗微皱眉头，“但说无妨。”
　　“尊旨！微臣以为：如今北方战事突起，打得我朝措手不及，才吃了败仗。眼下最关键的，是派几员沙场经验丰富的大将坐守边关，才是完全之策啊。”
　　“众卿家觉得呢？”神宗微微颔首，却已落入群臣眼里，顿时附和声四起。
　　“杨大人所言甚是。”
　　“杨大人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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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谁是合适的人选呢？”神宗一问抛出，顿时朝野鸦雀无声，文臣还好，想皇上总不会派些文弱书生去领兵打仗吧，都颇有丝幸灾乐祸地打量着对面的武将。只见他们都埋着头，目光闪烁，感觉神宗的目光向自己扫来立马浑身一颤，抖抖梭梭的。想那镇守边关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条件艰苦，还不一定任期几年，特别是一干武将，享受惯了京城的繁荣哪肯吃苦。
　　神宗目光冷俊，失望不堪，还好自己本没对他们抱多大的期望。如此臣子，又怎配要求明君，怎配背地里埋怨自己的昏庸无能！
　　“皇上，微臣愿意前往坐阵边关！”大将军杨镐站了出来，毛遂自荐道。
　　“准奏。”群臣都吐了口气，虚伪的向杨镐表示恭贺。
　　“不过——”神宗故意拖长语调，群臣立马又骚动不安了，哪像个国家重臣。“光是杨爱卿一人恐怕力不从心，不知哪位爱卿能担此重任？”说着，目光定在了驸马身上。
　　素贞从一开始听到杨镐提及此事，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皇上对自己的暗示。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自己去领兵打仗？不由苦笑，应该不可能。那是？突然见皇上把目光定在自己身上，素贞知道，自己不站出来说点什么是不行了，立马站直身子，往外迈出一步：
　　“启禀皇上，儿臣倒是很想前往以尽绵力，不过恐怕力不从心反而延误军机。”素贞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儿臣知道一人，一定能够胜任此事。”
　　“哦，说来听听~”神宗饶有兴趣的挑了下眉。
　　“就是前几年，因杖死生员芮永缙被劾听勘的熊廷弼！”素贞说完，心里忐忑不安，也不知道会不会冒犯龙颜。
　　“他啊~”神宗略微深思，似乎忆起了这个人。“众卿家以为呢？”
　　“丞相高见！”
　　“驸马真知灼见！”
　　“皇上圣明！”
　　……
　　这个烫手的山芋，只要有人接着，管他是谁呢，一干大臣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反对，就差高声欢呼了。
　　“那就这样定了。”神宗再次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驸马，让素贞有丝不自在。“刚才驸马说也想前往略尽绵力？”话语中透着深意，却自动把后面半截“延误军机”给忽略掉了。
　　似乎皇上在示意着什么，素贞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巧妙地回答：“是的，儿臣甘愿为我大明效犬马之劳。”
　　“好、好、好！驸马不愧为我大明的好丞相，更不愧为我的好驸马！”神宗一连说了三个好，一个比一个吐得重，好象真的很高兴似的，特别是“好驸马”三个字更是字字千斤，压得素贞有点透不过气来。
　　“那朕就给你个机会，让你协助杨将军前往如何？”看似询问的话语，却包含着不可触动的威严。
　　“儿臣尊旨！”素贞充满了无奈，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什么意图，但却又不得不应承下来。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张绍民急忙站出身来，试图阻止。
　　“有何不可？”神宗的言语中透出一丝不乐，群臣都识相地选择了闭嘴观望。
　　“皇上，虽然丞相大人有眷眷赤子之心报效朝廷，可更因让其施展所长才是，驸马更应该为皇上分担国家大事才是。”李兆廷也急急站出来劝说，刻意改口把“丞相”二字咬得颇重。
　　“哦，你的意思是指朕有眼无珠，不会知人善用咯？”神宗的语气冰冷下来，给人随时都有盛怒爆发的感觉。
　　“不，皇上，李大人的意思是，驸马不仅仅是驸马，还是我朝丞相，担负国家重任，如果此去边关，那很多国家大事且不处理不便？”张绍民上前微跨一步，挡住欲言又止的李兆廷，小心翼翼地看着皇上的神色。
　　“就这么点问题？那丞相一职就让你来帮驸马分担好了。”神宗儿戏般随口说道。
　　“啊~”张绍民一下呆了，素贞也愣了，群臣更是切切私语，话题都围绕着驸马和张绍民说开了。
　　“皇上，万万使不得啊。”张绍民回过神来，连忙跪下，诚惶诚恐。
　　“请皇上三思。”李兆廷也当即跪下。
　　“请皇上收回成命。”张绍民大受刺激，本来自己是好好的在劝荐，却搞成这样，偷瞄一 眼正在出神的驸马，不知道会被如何作想。唉，皇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摆着这样会陷我于不仁不意嘛。
　　“哼，君无戏言！”神宗拍案怒起，“难道你是乌纱帽戴久了？嗯？”言下之意，谁都知道，就是如果不接丞相之职，就会乌纱帽不保，所不定还会陪上性命。张绍民无奈而又苦苦地将目光投向驸马。
　　素贞思付，很显然皇上是在找借口罢免我丞相一职，但总是想不出是什么原因。不管了，或许这样也好，慢慢地自己可以退出朝野，不由高兴起来。可想起自己始终还是驸马，又无奈起来。看着张绍民向自己求助的眼神，遂向其投去一丝安抚的眼色。
　　“皇上息怒，张大人只不过一时冲动，儿臣不管是在朝为官，还是镇守边关，都是为朝廷效力，有何不可，张大人过滤了，儿臣相信皇上这样的安排自有深意，而且张大人确实比儿臣更适合担任丞相之职。”
　　“嗯，还是驸马明理。”神宗的语态又恢复了平稳。“那就这样定了。”
　　“杨镐、冯绍民、张绍民上前听封：
　　封杨镐为兵部右侍郎，即刻带兵被上，驻守边关。
　　封冯绍民为钦差大臣，免除其丞相一职，携圣旨南下向熊廷弼宣旨。
　　封张绍民为丞相，即刻上任。
　　亲旨！”
　　“谢主隆恩！”
　　“退朝！”神宗径自挥袖离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大人，可喜可贺啊！”
　　“对对对，应该叫丞相大人才对，真是年少有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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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群臣蜂拥而来的恭贺，张绍民求救地望向驸马，哪知驸马回了个他无辜的表情，耸耸肩悄然离去。还好李兆廷够兄弟，与其“并肩作战”着。